族相邻,民风彪悍,更胜塞北之原。现在的凉州之地,是以马腾与韩遂两大联盟势力为首,统领关西十余家诸侯武将的分裂局面
此时的凉州,愧里城,马腾府中。
“启禀主公,韩大人来了。”
“哦,是义兄来了”马腾闻言,慢悠悠的站起身来,看样子似是颇为高兴,他相貌雄伟,身材高大挺拔,面鼻奇异,乃因其有二分之一的羌族血统,可若是说起马腾的为人,没人不得翘起一个大拇指,然后再说上一句:马将军的脾气,那是真叫一个好,从来就没见他急过。
“哈哈哈~!兄弟,哥哥看你来了!”
马腾方一走到正厅,便见一个相貌和善,说话粗气的男子上前一把抱住马腾,正是他的义兄韩遂,韩遂长的胖乎乎的,一脸的豪爽笑容,任谁望了,都是喜上三分。只是,他的身后却跟着一个面貌阴沉的黑甲武将,见了马腾,也不说话,只是随意的拱手一拜,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没有查到马腾与韩遂的生辰,所以在这里自定韩遂为马腾的义兄。)
马腾也不以为意,笑着对韩遂和那黑甲武将言道:“义兄,你胖了两年不见,彦明你真是越发的健硕了,不知现在交起手来,你与超儿,谁更厉害一些。”
那黑甲武将闻言也不回话,只是一脸漠然,好像没有听到一般。
韩遂闻言哈哈笑道:“哈哈哈~!行儿,见了你马叔父,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一声,一天阴阴沉沉的,跟老子一点都不像!真不知道我那闺女当初怎会相中你这木疙瘩!唉,兄弟,这臭小子是让我惯得坏了,你休要往心里去啊。”
马腾闻言呵呵笑道:“唉~!兄长,话可不能这么说啊,要说彦明啊,当年连超儿都险些折在他的手下,在弟看来,他可是难得一见的俊才啊!这样的女婿,你若不要,弟便要了!”
韩遂闻言哈哈大笑,一指马腾言道:“好你个马寿成啊,抓人都抓到我这里来了?还算我兄弟呢!”
说罢,二人相视大笑,只见韩遂又说道:“听说你家那匹烈马,现在还对当年伤在行儿手下的事耿耿于怀,你找时间说说他,当年你我两家那一战的旧事,就不要再提了,他跟彦明都是咱们西凉的雄才,切勿因为旧事伤了和气!”
马腾闻言暗自苦笑,心道:我那个儿子?又岂是我能说得动的
叙礼完毕,只见马腾领人端上水酒,西北民风彪悍,待客皆用烈酒,只见马,韩二人各自端碗喝了一口,各呼痛快,但见马腾抹了抹须子上的酒,问韩遂道:“兄长,你不在金城享福,怎地跑到我这里来了?”
韩遂闻言大刺刺的一瞥嘴道:“嗨,享个屁福!这关西的十几股诸侯一个个看着都挺老实,谁知道背地里怀的什么狼子野心?我在金城,那是看着威风,可谁又知道个中之苦,哪像兄弟你啊,坐镇三辅,兵民皆顺!真是羡煞为兄了!”
马腾笑着摆摆手,端起酒碗道:“兄长切莫调笑与我,有话尽管说来,弟弟我可不信你来此是为了渡闲。”
韩遂闻言哈哈大笑,接着搓了搓手道:“兄弟,还真让你猜着了,告诉你,中原出大事了!”
马腾闻言疑『惑』的看了看韩遂,言道:“大事?中土有曹孟德在,谁敢弄出大事来?兄长说笑了。”
只见韩遂笑着端碗痛快的喝了一口,言道:“那要是曹孟德不在了呢!?”
马腾闻言差点没被一口酒呛着,诧异的看着韩遂,言道:“曹『操』曹『操』死了?!”
韩遂笑着摇摇头,轻声道:“跟死也差不多了,据说昏睡不醒,好像是啊,对!头有隐疾”
看着一脸笑意的韩遂,马腾却没他那么兴奋,『摸』了『摸』须子,出言道:“如此大事,兄长又是如何得知的?”
却见韩遂哈哈大笑,从袖中掏出了一封秘信,言道:“兄弟,你这几年跟曹军没少打交道,可知道许都有个叫伏完的?”
马腾闻言道:“自然知道,听说此人乃是国丈,平日为人谦和,少问政事,是个老实人”
“老实?”韩遂嗤笑一声,缓缓言道:“他要是真老实,就不会与兄长我有四年的书信往来了!”
马腾闻言顿时惊骇,却见韩遂呵呵笑道:“伏老头不简单哪,埋伏了这许多年,直到现在才『露』出狐狸尾巴,只怕这些年,他所联系的各方势力,却是不止我韩遂一人吧?”
他见马腾只是低头沉思不语,却不接话,随即又言道:“兄弟,不瞒你说,现在这个的形式,正是你我崛起,大展雄风之时!曹『操』大病,关东之地定然动『荡』不安,曹氏各处势力必然有起伏之势,再加上伏完老头和天子在许都兴风作浪,你我兄弟此时不入关东,更待何时!”
马腾闻言叹息一声,言道:“兄长,别的什么事都行,但这京师之事,你我还是莫要『插』手为好”
“父亲,此时不往关东起兵,更待何时!”
突听门口一声呼喝,如若春雷伴雨,惹人醒神,马腾、韩遂以及那黑铠武将同时向着厅外瞅去,却见一将,身高八尺,面如冠玉,双目恍如星辰,白袍锦缎,大步流星的走入厅中。
“超儿?你如何在此!”马腾的脸『色』顿时一僵,却见韩遂哈哈笑道:“孟起,一年不见了,你小子却是更加的威武雄壮了来来来,让伯父好好的看看你!”
马超冲着韩遂报了一拳,朗声道:“见过伯父!”
韩遂笑着起身,上下打量着马超,摇头啧啧道:“哎呀呀,你看看,这体态,这相貌唉,伯父和你父亲都老了,眼看着啊,你们这一辈是越来越雄壮,我们这一辈的白头发却是越来越多”
马超闻言笑了一下,豪言道:“父亲与伯父您尚还有廉颇之勇,何足言老?单看伯父您此次欲出兵关东,就证明您老人家壮志未泯!是吧,父亲?”
马腾知道马超这是在激他,也不中计,只是笑着对韩遂道:“兄长,此事容弟弟在考虑考虑。”
马超闻言方要出言,却见韩遂呵呵笑道:“行啊,咱兄弟俩还有什么可说的?我先回金城去,等兄弟你的好消息过来!咱们就起兵!”说罢,领着黑铠武将就要离开,却见马超急忙道:“伯父好不容易来一次,不再多留些时日?”
韩遂笑着摇手道:“不啦,我若走的久了,就怕侯选、程银、杨秋那几个不识好歹的在闹将起来,却为不美。”
说到这里,韩遂突然悄声对马超言道:“多劝劝你父亲,这可是成名万世的千载良机。”说罢,大笑着向外走去。
马超笑着点点头,转头又冲着跟随韩遂的那员黑铠武将道:“彦明,后会有期!改日超必当向你讨教几招!”
那黑铠武将冷冷的看了马超一眼,随意的哼了一声,算作答复,接着便与韩遂走出府去。
二人的身影方才消失,便见马超突然转头对马腾言道:“父亲,此次关东之争”
却见马腾摆了摆手,言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想出兵去关东不行!”
马超闻言急道:“为什么,难得韩伯父特意来找我们,父亲你为何如此怯弱?”
马腾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了马超一会,言道:“怯弱?嗨!你连这个中事宜都弄不明白,就敢跟他去打曹『操』?”
马超闻言笑道:“个中事宜?能有什么事宜?”
“你”
马腾被马超气的够呛,接着摇首言道:“你当韩遂是什么人?当年北宫伯玉、李文侯造反,劫持了韩遂与边章二人,强『逼』他们出头为帅,当时,韩遂手中根本没有兵权,又为人所挟,但他却忍辱负重,等待时机,最终一举发动内变,弄死了北宫伯玉和李文侯,就连与他同为人质的边章也惨遭杀害,何其狠也!我告诉,你别看他整日笑呵呵的,其实他就是一头狼!凭你小子的那点门道,也想与韩遂共事?到最后,只怕你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一根!”
马超闻言笑道:“父亲,你这话也太武断了,我倒觉得韩伯父为人和善豪爽,当年杀北宫伯玉、李文侯的事也是办的有勇有谋,至于边章之死,不是早有言说他是病死的嘛,又与韩叔父何干?”
“你”马腾一指马超,最后颓然坐下,无奈的叹气言道:“你可气死我了”
许都,皇宫。
此时正值夕阳西下,刘协正百无聊赖的走在功臣阁前的花园之中,忽见伏完领着一个宫装打扮的黄门走到他的面前,言道:“老臣参见陛下!”
刘协笑着转过头来,望着伏完言道:“国丈,人领来了吗?”
伏完笑着点点头,接着轻轻的闪了下身,但见后面的那个黄门傲然走到刘协的面前,一双细目来回的扫视着刘协,其中全是孤傲与不屑。
刘协并不以为忤,只是颇感兴趣的上下看了看装扮成黄门的曹丕,笑着言道:“曹子桓,就凭你这的这幅眼神,你父亲不喜欢你,却也是在情理之中。”
曹丕冷哼一声,言道:“陛下,曹某今日来此,是与你磋商联盟之事,不是来看你摆君威,教训曹某的。”
那边的伏完脸『色』一变,皱眉道:“曹丕,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这样与陛下说话!”
“无妨!”刘协笑着抬手阻住了伏完的话头,笑道:“他越是这般忤逆,朕便越是信的过他对吧,曹子桓?”
曹丕冷笑一声,言道:“你信得过我,可我却信不过你不过,曹某想要的东西,必须要从陛下这里才能拿得到。所以,也只能暂时和你做联盟之谊了。”
刘协轻轻一笑,甩了甩头,言道:“好一个曹子桓,不愧是曹『操』之子,不过,凭你这两下子,想要对付曹昂,确实不够走,咱们里面谈?”
曹丕抬头望了望刘协身后的功臣阁,迈步就走了进去,董承眉头一皱,方要出言呵斥,却见刘协抬手挡住了他的话头,言道:“国丈暂且在此等候,朕去去就来。”
董承闻言奇道:“陛下,这个人如此无礼”
刘协笑着言道:“无礼的人总比那些表面上有礼,但心中按怀鬼胎的人要好这个曹子桓,可是比曹『操』和曹昂要容易对付的多了。”
陈留,郭宅。
“大人,二公子从许都的信来了”
郭嘉正在喝酒,闻言顿时一醒,接着跳起身来,接过童子递上的书信,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点头言道:“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七年了,终于是郭某出山的时候了!去,收拾衣物,咱们准备启程!”
第五卷 第三章 京都有变
第三章 京都有变
进了功臣阁,刘协与曹丕相望了片刻,一直没有人开口说第一句话,只是静静的等待对方说出言。
看着一脸寂静的曹丕,终于,还是刘协笑着打开了两人间尴尬的沉默,抬头望着汉高祖刘邦的泥像,微笑着言道:“自高祖斩蛇起义,汉室至今,已有四百年余年这份基业,朕绝不想毁在自己的手里,曹子桓,朕的意思,你可明白?”
曹丕面『色』依旧默然,淡淡言道:“陛下的事,恕臣不明白,亦不想明白,你我联合,各取其利,仅此而已。”
刘协闻言不由愣了,过了一会,方才『露』出一丝微笑,言道:“曹子桓,你果然是个不讨人喜欢的人,不过,却是比那些嘴上恭顺,心中狠毒的人强的多了。好只要你我联合,弄死曹昂之后,朕便封你为大汉丞相,继承曹氏,辅佐朕中兴汉室,留名青史,如何?”
曹丕闻言冷笑一声,言道:“我凭的什么信你?谁知道陛下在事成之后会不会转手对付我?”
刘协闻言哈哈大笑,点头道:“好好好,果然够『j』,不过朕一言九鼎,你若不信,朕便当着高祖之像指天起誓,如何?”
曹丕讥讽的笑了一声,道:“陛下枭雄之姿,随便立个毒誓又岂能当真。还要当着高祖立誓?难道陛下想学高祖诛韩信之事乎?可惜,陛下不是高祖,臣也不是韩信!”
刘协的面『色』终于沉了下来,开口言道:“曹子桓,你到底想要如何?你到底有没有足够的诚意与朕合作?”
曹丕缓步走到高祖的泥像前,言道:“陛下可还记得当年的破指修诏?”
刘协的面『色』顿时一阵灰白,当年的破指修诏,太庙冠礼之事乃是刘协的一生的痛楚,如今曹丕当着他的面揭开此事,可是比扇了他一个耳光还要难受。
刘协阴阴沉沉的看着曹丕,眼中已是隐隐的有了一丝怒火,却见曹丕恍如不见,只是依旧不紧不慢的言道:“陛下不必如此看我,我只是想请陛下效仿当日之举,修下盟书与我,保证事成之后,绝不相负。”
刘协闻言哈哈大笑,摇头言道:“曹子桓,你当朕是无知的匹夫吗?修血书与你,那朕岂不是处处受制与你!简直就是笑!”
曹丕却是突然漏出了一丝微笑,道:“当然,为了让陛下也不吃亏,曹某也会写一血书与陛下,你我互相受制,谁若有相负之举,便可将手中对方的血书公布于天下,为天下人所唾弃,如何?”
刘协闻言『摸』了『摸』下巴,细细沉思,仔细想想,曹丕手中握着自己的血书,最多是坏了自己的名声,可是,自己手里握着他的血书,则可一举将其置于夏侯氏与曹氏的对立面,等于是可以轻易的要了他的命。这笔买卖,无论怎么看,都是他刘协划算。
“如何?”
随着曹丕的声音将刘协拉回了现实,刘协的嘴角缓缓的『露』出了一丝微笑,点头道:“曹子桓啊,你真是一匹『j』诈的狼。好,朕答应你!”
曹丕冷然一笑,言道:“为了表示诚意,臣愿先修血盟书与陛下。”说罢,缓缓的咬开了自己的手指
伏完在外面等了近一个时辰,终于看见曹丕走了出来,他默然的冲着伏完点了一下头,便头也不回的向着花园之外走去。
伏完急急忙忙的走入了功臣阁中,但见刘协正一脸淡然的观望着汉高祖的石像,伏完走到刘协的身边,问道:“陛下,您感觉曹子桓可信吗?”
刘协冷笑着哼了一声,言道:“可信?他就是一匹吃人不吐骨头的狼,如何可信?不过这个人,不难对付,等收拾了曹子修之后,朕当然不会放过他的,只是现在的当务之急,乃是如何对付曹昂。毕竟他手里握着百万雄兵,阳谋是绝对行不通的!”
伏完想了一会,言道:“首先就是要掌握许都城内的守备之军,然后再想办法引曹子修入宫,设下埋伏,将其一举击杀,方为上善之策!”
刘协闻言沉默良久,言道:“可是城内的守备军都是以曹氏唯马是从,我们又如何去调动他们?”伏完呵呵笑道:“这就需要曹丕了,当年他就是副丞相,算得上是许都各级守备校尉的上级,如今曹『操』病重,只要陛下下一道旨意,重新恢复曹丕的官职,他当可指掌许都的守备之军!”
刘协皱了皱眉头,言道:“可是,若如此,岂不空让曹丕实力坐大?”
伏完笑着摆头道:“陛下放心,臣几年来,已是联系了各地许多忠心于汉室的太守义者,其中甚至包括了金城的韩遂!曹丕初掌了权利之时,各地必然『乱』起,到时,他穷于应付,往来出征,便是我们于内掌权的大好良机!曹子桓不通军事,等他在外对上韩遂等人之时,陛下坐镇京都,登高一呼,招揽忠臣义士,巩固实力,于关东断了曹丕的粮草供给,不愁大事不定,汉室不兴!”
刘协闻言很是差异,想不到老国丈竟已为他安排至此,心中对这个平日里的老好人很是佩服!想起当年董承欲在太庙起事时,伏完就一再的提醒他不可轻动,后来,董承果然事败,如今再看其谋,却是老而弥坚,胜董承多矣!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刘协叹服的冲着伏完一拜,言道:“如此,便有劳老国丈安排一切的。”
伏完急忙言道:“老臣自当尽力,只不过虽然陛下已经和曹丕洒血为誓,但臣对此人的决心还是有些不放心,所以,老臣想考验他一下!”
刘协急忙言道:“如何考验?”
伏完微微笑道:“陛下明日便可下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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