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俄在远东的军工基地双城子也开始大规模调集武器弹药,准备沿着铁路线运至哈尔滨。
中东铁路东段的俄军再次如临大敌,四下出击,打击胡子马匪。
东段的俄军每年都有数百人的伤亡,在以红胡子老王林为首的众多胡子的交手中并没有占到便宜,这次也不例外。
若是从前,俄军是不愿意如此大费周章的,可上头动了真格的,要是因为他们的原因,致使胡子们拖了后腿,集结的护路军被黑龙江新军所击败,那么他们也就没有好日子过。
“他娘的,毛子发的什么疯?这么没完没了的纠缠不休。”
活跃在穆棱等地的胡子首领毛洪波带着队伍在牡丹江附近跟老毛子兜了几个圈子,狠狠的干了几仗,虽然占了不少便宜,可自身损失也不小。
钻山沟摸林子是胡子的拿手活,可也奈不住老毛子不计损失的近身纠缠。
老毛子再不中用,发起了疯来,也没有必要奉陪。
可这回老毛子闹的动静实在太大,毛洪波便带了几个随从来寻老王林。
王林是中东线上的绿林霸主,虽然从来不仗着拳头硬人马壮欺负别的人马,但口碑在那里,深得其他胡子的敬服。
“干啥?这回老毛子吃了个大亏,想要找回场子。这整个中东线两千余里,老毛子要么从东段调兵调武器,要么从赤塔那边,黑龙江新军集结在满洲里,你说俄军有多重视东段铁路?”
王林浓眉大眼,面宽四方,炯炯有神的眼睛,不怒自威。
“展玉伯那厮让人知会了一声,送了些东西过来,故而我知道些底细,你来了,我便透露些。老毛子这是怕咱们在背后捅刀子,又坏了他们军队后勤,所以才如此作态。展玉伯不日便会过来碰面,说是要图谋件大事。”
毛洪波听说是展玉伯使人来,立马打起精神,展玉伯跟王林一西一东,威名赫赫,图谋的大事必然了得,要是他也能加入其中,倒是大机缘。
“王林老哥,展玉伯我固然信任他,但与黑龙江新军合作,我有点犯怵。去年新军在绥远那边剿匪,那边鬼哭狼嚎的,听说先前犯过事的都给剿了,就没一伙能留下。”
王林大马金刀的坐着,笑道:“你怕啥?你又没做过伤天害理的。新军李大人可没剿错人,那些为非作歹的我都看不过去。咱们都是穷苦百姓出身,再怎么也不能鱼肉百姓,祸害乡里,该杀。看看我这些年,如鱼得水,为啥,还不是有乡亲处处相帮?”
这几年王林打了不少硬仗,名头不下于林虎,每次打破铁路站点,抢来的物资基本上都是分给周围的老百姓,接济穷苦人家,人称义盗。
“展玉伯说了,李大人愿意给咱个名分,要是不愿吃兵饭,他也愿意养着,给枪给子弹,还给军饷,让咱继续打老毛子。只是要咱往后将旗帜改了。”
“改啥?”
“铁道游击队。”
“那敢情好啊,咱不就是在铁道上混营生的队伍吗?比胡子马匪好听多了,又不用被招安当官兵,还是能自由自在,毛子照打。王林老哥,算我一份。”
王林挥挥手,让人抬上了一批武器弹药,让毛洪波连口水都掉了下来,除了崭新的莫辛纳甘马枪,最惹眼的莫过于那数十箱的手榴弹,还有大批的炸药。
“好东西,李大人倒舍得?”
“打老毛子有什么舍不得,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有了这些,咱们才好狠狠抢上几把老毛子,这些日子,他们正赶着从双城子几个地方调武器弹药,等展玉伯的人侦知仔细咱们便动手,搞笔大买卖。”
“中!咱干了。”毛洪波的眼睛里开始冒小星星。
这铁道游击队的旗帜李安生早就想竖了起来,只是洪老六的那五百多人撒出去,漫长的铁路线上难以成气候,更何况特种部队培养不易,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完成。
铁道线上活跃的几股武装便进入了他的视线,除了义盗老王林,还有几股打老毛子为生的胡子武装他也乐意吸纳。
只要稍加培训,这些武装便是最称职的铁道游击队。
除了派出人员对这些武装进行培训,洪老六的人马已经倾巢出动,俄军在东段百般提防王林等武装,在西段却并没有足够的重视。
烟筒屯,一辆满载着俄军的军列正在飞快的疾驰,离满洲里还有好几站,故而大部分的俄军都在沉睡着。
忽然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军列像一条翻身的巨蟒一般,狠狠的侧翻,并且翻滚起了漫天的积雪。
“轰,轰。”
由于猛烈的撞击,几节车厢内的弹药剧烈的爆炸起来,火头猛地窜了起来。
这是次严重的火车脱轨事件,那么的突然,使得睡梦中的俄军有数百人当场死亡。
更多的俄军被震晕了,或是受了重伤,哭天喊地的呻吟起来。
无数俄军从车厢中跑了出来,想要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却遭到了一阵密集的弹雨。
“有袭击,该死的,这是袭击。”
列车长声嘶力竭的喊着,先前巡查人员还在刚过烟筒屯的一处铁轨旁打旗子报过讯息一切正常,怎么突然就遭了如此大难。
他们哪里想到,谢垢带人只用了半个小时还不到,就拔了500多米铁路的道钉,疾驰的火车能不倾覆才怪。
面的这群仓皇无比的俄军,谢垢没有道理错过军功,没有车厢遮挡的俄军都遭到了猛烈的打击。
俄军迅速的组织着抵抗,这次的军列运的兵并不算多,一千两百多人,也有部分的武器弹药。
只是这些抵抗徒劳无力,更多的只能等待增援。
这样的袭击以前也有过,并不稀奇。
不过,谢垢还是给了他们一个惊喜,趁着俄军混乱之际,无数的火油罐被扔到了军列上头,更有许多的纵火犯想尽办法纵火。
李安生一直在研究白磷弹,这玩意技术要求不高,就是在弹体内充填白磷药,遇空气即开始自燃直到消耗完为止。
只是目前黑龙江拥有的工业制造技术还不先进,比如铝质隔片、限位器、保险与解除保险装置、延期雷管、抛射药和机械时间瞬发引信等一时还无法解决,弹体加工也需要更加精密些的机床——正在德华洋行的仓库中。
这回美国洋行与德国洋行慷慨的运了无数弹药以及炸药等物资过来,李安生加大了采购量,人家照样满足,这就让他放心不少。
陷入火海的俄军万般凄惨的哭喊着,忙着救火以及从车厢中抢救伤员与物资。
没过多久,哥萨克骑兵就来增援,谢垢略微阻击之后便顺利的撤退。
没必要跟对方拼伤亡,见好就收,他们还有别的任务。
这次俄军至少伤亡了六七百人,损失无数,算是给了对方一个警告。
接下来的几天里,不断的有着各类事故发生,比如火车行进中无端的发生爆炸起火,或是干脆铁轨突然被起爆车厢倾覆,沙俄中东铁路局更是为了被拆毁的铁轨而反复奔忙,几天的功夫就被拆毁了五十多公里的铁轨。
等到王林等抗俄武装打出了铁道游击队的旗帜,老毛子更加的焦头烂额起来。
第二卷 黄金之路 第一百四十三章 打得毛子魂飞胆丧
第一百四十三章 打得毛子魂飞胆丧
凌晨爬起来赶的一章,现在发上,看看今天能不能尽量二更。
“爬上飞快的火车,像骑上奔驰的骏马,车站和铁道线上,是我们杀敌的好战场。我们爬飞车那个搞机枪,闯火车那个炸桥梁,就像钢刀插到敌胸膛,打得毛子魂飞胆丧。”
王林抖着皮袍子,唱着从苏凯那里学来的歌,痛快的很。
据说这是专门为他们这支铁道游击队编的歌,让弟兄们感到很惊奇,人家北洋陆军都没军歌来着,这也太超前了些,呵呵,呵呵。
不过胖胖的苏凯在爬火车以及打毛子上头,的确镇住了他们,让老王林都不敢置信。
这位胡子兄弟在瑷珲一战中表现出色,现在也是特种部队的教官之一,也兼着铁道游击队副队长一职。
由于曾经的身份,王林倒是没有多想,立刻就接纳了苏凯,成为了这支队伍的一员。
正是老毛子的大肆出动,使得许多股胡子都聚集到了王林的麾下,在亲眼看到了大批的武器装备之后,欣然同意加入铁道游击队,干一票大的。
这些天,他们的确打得老毛子魂飞胆丧,袭击了三个车站,炸毁了七十余节车厢,拆毁了上百里的铁轨,更是打劫了十数个洋行仓库,攻克了二十余处护路军岗哨。
只是由于哈尔滨俄军大股西进,才暂时的偃旗息鼓,等待展玉伯的到来。
“痛快,痛快,这些天真是带劲,从未将老毛子打得如此惨法,真是解气。”
“来来来,苏老弟,喝上两杯,你们李大人送来的红薯酒还真是不错,够劲,对咱的胃口。”
老王林严于律己,平时很少喝酒,可数战告捷,收获颇丰,故而心情愉快,下令犒赏三军,众兄弟乐作一团。
谢垢带着那营新军冒充铁道游击队的名号,四下出击,暂时截断了哈尔滨到满洲里的铁路运输线。
不仅是各国商人与洋行大为不满,就连许多俄商也组织起来,要求尽快恢复中东线的畅通无阻。
许多的铁路附属地俄国农民也被雇佣起来,日夜守卫铁路沿线,但仍然无法彻底杜绝铁路破袭运动,中东线西段时断时续,即便暂时的恢复运营,也是危险重重,来往客商少了许多。
倒是有不少客商走齐齐哈尔到墨尔根驿道到漠河以及走绥远到瑷珲等道路运输,让黑龙江地方赚了一票。
无他,哥们您尽管自己走私好了,路上胡子马匪很多,您自求多福,您懂的。
洪老六、谢垢以及王林这三股人马此起彼伏,将整条中东线搅得天翻地覆,尤其是在缴获了沙俄军列上运输的几车箱军火之后,更加的如虎添翼,大量的胡子兄弟加入到了铁道游击队,声势日壮。
才10来天的时间,老毛子出动大股兵力围剿过四次,不但没有任何进展,反而损兵折将。
围剿失败损失的人手以及历次铁路破袭损失的加起来,已经超过了千人,让圣彼得堡为之震惊,什么时候抗俄地方武装能有如此战力。
中东铁路管理局局长霍尔瓦特也是有苦说不出,当年老王林所向披靡时,黑龙江将军与吉林将军都提出过助剿,但是沙俄为了保持铁路附属地的绝对驻军权,拒绝了这些“善意”,如今这般闹法,朝廷倒是很善解人意的没有提出助剿,俄方哪里有脸指责黑龙江与吉林地方对胡子的纵容,只能私下里咬牙切齿的威胁一番。
在满洲里,面对宋小濂与李安生的步步紧逼,那个劳什子理事会不甘心各项利权的丧失,从3月开始,便勒令中国商人向该会领取售货执照,并苛以重税。
在遭到中国商人拒绝和抵制后,沙俄警察便大批出动,捣毁中国商店的匾额、货物。以至封闭店铺、驱除商人出境,至使中国商人难以生存,走投无路。
“你们听着,凡是没有向我们领取执照并且交税的,一概别想在这里呆下去。你们这帮下贱的清国奴,豚尾奴。”
阿巴普夫近来接连受到上头的申斥与逼迫,心情郁闷到了极点,既然无法取缔清国被重兵驻守的海关,那么欺负欺负中国商人,也是招阴损的棋子。
过去沙俄私设哨卡收税,反正中国商人是逃不掉的,所以这段时间满洲里气氛紧张,反而是俄商少了许多,中国商人多出不少。
老毛子自己逃惯了税,又强行收中国人的税,岂有此理,如今颠倒过来,哪里能受的了这个刺激。
胖叮当这些天领着一干巡警转岗的海关缉私队到处找俄商的麻烦,将俄商整得哭爹叫娘,听闻中国商人遭受如此待遇,顿时大怒。
自从将满洲里商埠的关税牢牢掌握在手中之后,中国商人感恩万分,送钱送物,与巡警们很是拉近了不少关系,如今遭了难,自然要来哭诉,连新军官兵都跳出来嚷着要报复。
“给我把老毛子的巡警营砸了,这满洲里的治安有我们就够了,啥时候轮得到毛子巡警在这里作威作福。”胖叮当气哼哼的大摇大摆带着人沿街而走,看到俄国巡警就是按住了一阵暴打,这厮,如今匪性越来越重。
金翰圣这家伙也到了满洲里,有了他一肚子的坏水,在胖叮当旁边出谋划策,俄国人倒了八辈子的霉。
只见他又是在胖叮当耳边一阵嘀咕,顿时让胖叮当眉飞色舞,乐不可支的带着队伍继续打砸抢。
“你们听着,凡是没有向我们领取执照并且交税的,一概别想在这里呆下去。你们这帮下贱的毛子鬼,罗刹奴。”
许多之前仗着有俄方撑腰的店铺纷纷被砸被抢,人员被驱逐。
“什么?为什么要交税?这里是铁路附属地,我们只向铁路管理局交税。”有识相的俄商赶紧息事宁人花钱消灾,自然也有看不清形势的在那里气焰嚣张。
“我们的海关早开办啦,你眼睛里长屎了吗?还是你吃屎吃糊涂了?这里是大清的土地,你们在这里做生意要不要交税?从大清掠夺资源就罢了,还不想交税?打你一脸桃花开,让你知道生意不是这么做的。”
对待这些人,胖叮当的宗旨是先棍棒,然后教育,教育不行,直接扔出去。
“看看,棍棒出孝子,古话诚不我欺。”
一顿痛打之后,嚣张的俄商在地上苦苦哀求,“饶命啊,胖爷,胖爷饶命啊。交,我交税,我就是大清的孙子,不,是你胖爷的孙子。”
“这帮孙子多听话,来啊,多给几棍子,让他们记性长些,省得以后忘了。”
这帮孙子,连个中国话都讲不好。
倒霉的俄商哪里能够挡的住胖叮当等人,有些桀骜不逊的想要动枪,立马被缴械,按在地上痛打,并且以袭警的罪名让人押解到阿巴普夫那里。
“来人,把这些嘴硬的牙齿敲掉,这些哪里是人,简直是狗,为了防止狗咬人,先要把狗牙齿敲掉。我听说外国有拿蛇当宠物的,先要拔了牙齿,这才乖乖的听话。”
胖叮当不知道哪里想出来的奇思妙想,在那里胡言乱语,将几个骨头硬的俄商吓到半死,屎尿齐放,臭不可闻。
阿巴普夫与巴尔恰夫带着数百巡警前来支援,见到耀武扬威的胖叮当,气不打一处来。
只不过他们并不敢轻举妄动,前些日子,阿巴普夫的私人藏金被神不知鬼不觉的盗走,巴尔恰夫跟夫人欢愉了半夜第二天醒来发现,他夫人的屁股上被人画了两坨大便。
为了小命着想,他们只能虚张声势,应付上头的责难,得过且过,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昨天有一名酒后发疯殴打一位中国老商人的巡警离奇的暴死家中,全身没有一点的伤痕,只有恐惧狰狞的表情。
如此诡异的事情就发生在身边,让包括乌萨蒂在内的俄国官员都心有余悸,开始投鼠忌器起来。
他们只能拿中国商人出气,谁知道立马引爆了胖叮当这个火药桶。
两边开始对峙,看似场面紧张,实际上却是有惊无险,这不,巴尔恰夫署长的腿都开始发软。
“哟,巴尔恰夫大人,您的夫人最近好吗?好久不见了,不知道她的翘臀是否更加的迷人啊。”
胖叮当故意发出了一阵的滛笑,无视巴尔恰夫瞬间铁青又满是汗水的脸。
许多士兵都用惊疑的眼神看着巴尔恰夫,不敢相信胖叮当的话,甚至有些人的眼神都不住的在巴尔恰夫的大皮毡帽上扫视,看看是否绿油油的闪着光。
更有些俄国士兵不住的吞着口水,巴尔恰夫的夫人才二十岁,却胸大臀肥,看起来一副良家妇女的样子,实际上却是人尽可夫啊,看看,连低贱的清国奴都能干她,说不定他们也能享受那马蚤娘们肥美的臀缝。
巴尔恰夫的沉默更加坐实了这种猜想,于是无数俄国士兵的脑海里满是与巴尔恰夫那位风马蚤入骨的夫人嘿咻嘿咻的香艳场面,甚至有士兵想入非非,枪摔在脚上砸痛了脚趾。
看到无数士兵吞咽着口水,甚至连阿巴普夫的喉结都在不住的抖动,巴尔恰夫悲痛欲绝。
“哦,还有阿巴普夫大人,最近如何?缺钱花吗?要不要借点钱给你,十万金卢布啊,利息只要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