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亦只稳定在五万石左右。
现在随着大军行进,李晓的日月双纹的旗印所过之处,这些飞驒山民们看见后,都是跪伏在田中叩拜。
对此李晓甚是欣慰。
对于这些飞驒山民而言,李晓一统飞驒,结束了姊小路,江马,内岛三家在飞驒战乱割据的局面。令饱受战乱之苦的飞驒百姓得到了解脱。
大乱之后,只需镇之以静。就可以缓缓恢复生产。
李晓授予大藏长安,颁布了见立新田十分一法。亦即使凡开垦新田,百姓在数年之内只需增加十分之一的年贡即可。
这项手段,在历史上,江户幕府的享保的改革,为第八代将军德川吉宗实行。
李晓还赦免了原先被视作的非人,山人,囚犯等被称作贱民的身份,将他们一视同仁。
这样做法固然遭到一些旧有势力的反对,但李晓的目的是出于解放生产力,使得飞驒人口增加,以促进赋税的增收。
这些被赦免的贱民,大藏长安将他们集中起来,于飞驒山间择地进行棚田的种植。
棚田即是梯田,在日本还有个称呼为千枚田。
棚田种植在日本早有三百多年的历史,而在今日郡上的正洞,飞驒高山的田倾家皆是作为日本棚田百选的观光地存在。
另外飞驒作为李晓的起家之地,李晓的常备,亦有超过三分之一兵士都是飞驒出身。
正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甲斐山沟里的山猴子们就是最好的例子。
飞驒山民能吃苦,并且体格健壮,是李晓常备主要构成。
作为一名常备其收入,是普通农夫的两三倍之多,所以能加入李晓军中,对当地人而言,绝对可以大幅改善生活。
李晓在飞驒的种种举动,十分赢得了当地的人心。
对根本之地的经营,是历来起家王朝所必须的,所以尽管费劲气力,李晓亦要在飞驒这里广施恩惠。
现在经过这数年,更令李晓在飞驒的统治,已到了牢不可破的地步。
在山间跋涉数日,李晓大军经过飞驒街道上的樱洞城后,抵达神冈城,在此大军休整一日。
虽说李晓已将本城迁至城生城,但是神冈城作用依旧重要,这里是李晓的起家之地,同时兼加对神冈银山的防卫。
现在的神冈城已几乎成了,李晓麾下首席奉行官大藏长安的驻地。
在李晓政务之中,本多正信除了李晓军师之外,还兼任寺社奉行。
而增田长盛则是岩凑町的町奉行,兼任土木奉行。
盐屋秋贞作为御用商人,掌握盐屋商家之外,还兼任财政奉行。
而大藏长安则权位最重,除了直接作为归云金山,神冈银山奉行官之外,他还兼任行政奉行,勘定奉行。
这可谓是大权独揽,所在在李晓家臣中,论实际权力大藏长安实际上是最高。
现在李晓军势还未到达神冈町时,大藏长安即带着一众神冈町中,以及神冈银山的藏前众,加上町里同心众,足轻数百人,布置下颇为奢侈的排场远远迎候。
本该身在岩凑町的增田长盛,亦在城下迎候李晓。
还有高原诹访城城代,麻生野庆盛,以及高山城城代,姊小路高纲二人。以及一种飞驒的豪族一同前来城下拜见。
大藏长安一见李晓,即便当即殷情上前,率领部下在李晓马前叩拜。
李晓见这阵势眉头微微一皱,实际上他并不喜欢这种大张旗鼓的做法,但是他亦不会在众人面前冷了大藏长安的心,所以并没有当场道出。
大藏长安见李晓没有不愉之情,以为自己马屁拍对了。当即更加殷情上前,颇有为李晓引马执鞭的意思在其中。
大藏长安见礼之后。李晓对麻生野庆盛,姊小路高纲二人又和颜宽慰了一番。
麻生野庆盛已作为原先江马的分家,继承了江马家的名迹,姊小路高纲现在更是飞驒国司,名义上飞驒国掌管者。并且还是朝廷的正三位大纳言,这官位比管理宫廷料理的大膳大夫武田信玄,还高了三个官阶。
眼下这二人同作为带路党,在李晓手下当米虫,混吃等死,不过对他们李晓亦不敢礼数有缺。
进入神冈町之后。李晓发觉虽自己将本城迁移之后,但神冈町反而是更加繁华了。
随着神冈银山的开采不断扩大,神冈町亦逐渐繁荣。
李晓忍不住亦赞叹大藏长安确实治理有方。
进入神冈城天守阁,在一场迎送宴会之后。李晓将大藏长安,增田长盛,盐屋秋贞三名负责政务的奉行留下,一起召集议事。
“什么?你说明国海商们,在岩凑町所居之人,已有近千人?”
李晓忍不住一惊,他实在不懂,为何他这些老乡。为何好好天朝上国不待,非要跑到这岛国来奋斗。
难道是看见自己成功的先例。
增田长盛喔地一声。言道:“回禀主公,不仅是人数的增加。并且多半是青壮男子,而且那些明国人一进入此地,就大兴土木修筑房舍,他们的房舍似有一定布局在内,层层相连,似乎可以作为防卫,现在已有不少流言在越中流传,声言主公意欲勾结本国之人……”
“够了。”
李晓听到这里忍不住火冒三丈,他仔细想了想,排外思想到了何地,亦不能避免,这可以理解。
但是这如此有套路的流言,绝对是别有用心之人煽动,非上杉即是织田的细作。
盐屋秋贞见李晓震怒,言道:“主公,既然有人传布流言,就下令禁口就是,谁敢胡言,一律杀之。”
“不行,防民之口甚防于川,如此更显得我心虚,”李晓想了一下,随即言道:“立即派忍者出查,流言之源头在何处。”
杜绝流言源头是一方面,想到自己这群明国老乡的作为,李晓亦有几分怒意,李旦他们做事不厚道。
这样的做法,很容易令人有什么居心叵测的猜测。
当时这些中国武装海商集团,受到明国禁海令的影响,到处在外寻找根据地。
最早如七海霸主陈祖义,在马六甲自立为渤林邦国国主。
如另一与李旦齐名的颜思齐,就率三千人屯垦台湾。
如另一海盗林道乾,则率人入居暹罗,最后暹罗国国王不敢对其用兵,反而还将女儿嫁给此人。
王直,李旦,郑芝龙就更不用说了,一直是以日本为根据地。
在民间还流传,郑芝龙,颜思齐一起密谋推翻德川幕府的传说,只是不知是杜撰,还是确有这个想法。
李晓想了一番,向增田长盛问道:“现在岩凑町中,明国海商主事是何人?”
增田长盛言道:“是王坦之,另外听说李旦下个月亦会来到岩凑町。”
“很好,”李晓点了点头,心想他的明国老乡,看来真的有几分对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别有企图,不过正好,李晓亦有一盘大生意与他们做。
弄不好,这些老乡们可以成为他攻打能登国的前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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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万丈高楼平地起 第四百一十七章 复兴家名
第四百一十七章 复兴家名
甲斐,惠林寺。
一行武士正缓缓上山,这行武士当先一人是一名十一二岁穿着白衣的少年武士。
这名少年武士虽是年纪甚小,但是身形已十分高大,与周围武士身高相当,故而长柄的太刀搁在他的腰间,却丝毫不碍行动。
他在行走之间,步伐有力,并少了几分少年人的跳脱,多了一些这个年纪没有的稳重。
在这名少年武士身侧,则是一名五十多岁的僧人,此人眉须皆是半黑半百,虽是上了年纪,但双目炯炯有神,显然是一位足智多谋的人士。
这二人自然是李晓之长子李正,以及虎哉宗乙了。
距离山门还有一段路程,李正问道:“虎哉师父,你说巢月大师会不会拒绝御馆大人的邀请,不参与岳父大人的治丧呢?”
虎哉宗乙微微笑了笑,言道:“不清楚,巢月大师大概也会有自己的考量吧。你自己的看法呢?若是一会巢月大师声言不去,你是会继续挽留,还是放弃。”
李正摇了摇头,面上露出几分苦恼的神色,言道:“御馆大人,真是给我派了个难办的差事,虎哉师父,那你觉得我应该如何说呢?”
虎哉宗乙笑了笑,言道:“见机行事吧,到时我会提示你的。”
不久一行人到达惠林寺,住持快川绍喜带着十几名僧人站在山门之外迎候。
虎哉宗乙见了快川绍喜亲自远迎,脸上浮过一丝喜色,随即立即上前躬身合十,言道:“快川大师,实在不敢让你亲自在外迎候。”
虎哉宗乙以前曾师从于快川绍喜门下,所以对其一直是执弟子之礼。
快川绍喜合十还礼,言道:“实际上我是来见李家这位少主。”
说完快川绍喜看向李正,脸上露出亲近之意。
李正亦快步走到快川绍喜面前合十,言道:“见过快川大师。”
快川绍喜下了台阶,向李正言道:“法性院殿是贫僧多年的故友,现在身故了,贫僧虽是出家人,但难免心情悲痛,也希望阁下能够节哀。”
李正听了垂下头去,面露哀伤之色,他自小住在踯躅崎馆,由于甚得油川夫人喜欢,所以经常在本馆出入。
信玄对这未来女婿亦是十分满意。
快川绍喜看了李正的神情,欣然地点了点头言道:“看来你也是重感情之人。”
虎哉宗乙这时言道:“我们这次是来拜见巢月大师的,不知他是否可以见我们?”
快川绍喜点了点头,言道:“这是当然,自法性院殿病故之后,巢月就一直闭门不见外人,不过你们当然不在此列,请进吧。”
虎哉宗乙听闻快川绍喜说武田信繁这几日一直不见外人,不由心有所感。
不久之后,李正,虎哉宗乙二人已来到武田信繁所在的僧房之外。
眼下武田信繁正穿着一身玄色的僧袍,面朝佛像,闭目诵经。
武田信繁小他兄长四岁,年纪亦有近五十了。
自自川中岛之战后隐居为僧,武田信繁一直过着出家人的生活,故而保养甚好,所以看得比他兄长年轻了许多。
李正,虎哉宗乙没有打扰武田信繁修行,故而在台阶下等候了快半时辰,待信繁念经完毕。
武田信繁睁目见了他们二人,脸上微微一笑,招手示意二人入僧房而来。
李正,虎哉宗乙在台阶下脱鞋后,走进僧房。
武田信繁一指身前两个蒲团,让二人坐下,随即一名小沙弥手捧两杯清水来,放在二人面前。
一见面,武田信繁即开门见山地言道:“山门简陋,无以款待,你们此来是为了我兄长身故之死吗?”
李正放下杯子,开口言道:“巢月大师,岳父大人他病故于驹场,现在遗体已运回,停丧于馆中。而这场丧事的丧主,众人推举下觉得还是由大师来担当,御馆大人所以派我来请大师返回本馆。”
丧主一般由亡者直系血亲担当,历史上信长的百日忌法事,羽柴秀吉在大德寺由信长四子,自己的养子羽柴秀胜担当丧主。
而为了与秀吉打对台,在北陆的柴田胜家亦为信长办了法事,让信长的亲妹市夫人来担当丧主。
武田信繁凝思了一下,言道:“我既已出家,即已经放下一切俗世,这丧主并不适合由我担当。我在寺中,为兄长亡魂超度如此便可了。”
李正正要开口,虎哉宗乙在一旁插口言道:“巢月大师,其实御馆公的意思,是想请你还俗,大师之才具丝毫不逊色于大师的兄长,若是能辅佐御馆公执掌本家,不仅可稳定当前局势,将来振兴武田亦是无碍。”
武田信繁听了虎哉宗乙之言,双眼微眯,反问言道:“这是四郎的意思,还是虎哉你的意思,或者是李但马守授意你来问贫僧的?”
而李正听后,亦是讶然,失声言道:“父亲大人?”
虎哉宗乙将手按了按,示意李正不必多言,李正点了点头,随即恢复了正坐的样子。
虎哉宗乙言道:“李但马守已返回越中,怎么可能会问到甲斐之事,不过御馆公确实是一片诚挚之心,想请巢月大师复出。”
武田信繁听闻点了点头,言道:“近来我听闻,甲斐颇多流言,说是我兄长故去前,与四郎颇有不快,所以有立下遗命,想让我继任武田家家督的想法。可是事后……”
“无稽之谈,”虎哉宗乙断然言道,“这肯定是织田德川散步流言,想挑起本家之内斗。”
武田信繁看了虎哉宗乙一眼,言道:“是不是流言,我不介意,但是四郎是我和兄长,所共同看好之人,兄长在世时,就与我说过,四郎的能力足以掌握我武田家。所以我绝对不容许,有任何人,以何种居心,来妨碍四郎继承武田家家业。”
听了武田信繁的表态,虎哉宗乙暗暗露出喜色。
武田信繁顿了顿言道:“四郎虽年轻,行事亦容易躁动,但却有我们这样老人家不曾有的魄力。眼下争夺天下之事,需要的不是墨守陈规之辈,而是四郎这样勇于进取之人。我已经老了,再过几年亦要追随兄长而去了,或许你们还不知。”
说到这里武田信繁指了指桌上一封信,目露伤感之色,言道:“前日,山本勘助给我来信,说他已决意自刃殉主,以报兄长之大恩。”
“什么山本大人他!”
武田信繁说到这里,李正,虎哉宗乙皆是一惊,山本勘助是本家昔日第一军师,眼下因为信玄之死,而自杀殉主。
武田信繁苦笑了声言道:“山本在信中说他年纪已经老迈了,又是残疾之人,行动亦是不便,活着也只是浪费米粮,当年从川中岛苟活至今日已是幸甚,倒不如相从主公于九泉之下。”
听了山本勘助之死,李正,虎哉宗乙皆是唏嘘不已。
武田信繁看了虎哉宗乙与李正一眼,露出决然之色,言道:“若非当年但马守相救,贫僧亦早在川中岛就已战死了,这些年,贫僧早已将俗事看淡。”
“所以兄长的大丧贫僧不会去,但是四郎继承武田家,关系到武田家的兴衰,贫僧会表明态度支持四郎,执掌家督一事。现在贫僧已退隐,不方便介入,就让信丰与信永二人,代替贫僧支持四郎吧!”
之后三人谈了一些平常之事,虎哉宗乙李正二人稍待之后,便行告辞。
山门下,虎哉宗乙与李正二人并肩行在山道之上。
李正见虎哉宗乙一脸轻松的样子,不由问道:“师父,父亲大人真不清楚,我们来请巢月大师的事吗?”
虎哉宗乙笑着对李正,言道:“知道不知道,并不重要。我们这一趟是受御馆公的派遣而来的,完成使命才是首要之事。不过若是你父亲大人知悉,仍亦不会反对我方才的试探。”
“试探?”李正露出了一丝恍然之色,言道,“原来父亲大人,也担心巢月大师会出面与御馆公相争夺家督之事。”
虎哉宗乙点了点,笑道:“并非没有这个可能,御馆公是个正直之人,他请巢月大师主持丧事,确实是真心之邀,但是我们李家作为支持御馆公一派的家臣,有些事情却不得不替他考虑在前。”
“那我明白了,巢月大师拒绝参加大丧,就可以视作明确向各方表态,将家督之位放弃。”
“没错,”虎哉宗乙欣赏地点了点头,言道,“何况依我之见,巢月大师退隐已久了,早也已经失去对权位的野心了。并且他还表明对御馆公支持的态度,有了武田典厩,望月殿二人的支持,御馆公之位就可以坐得更稳妥了。”
在武田家亲族中,武田信丰继承了他父亲信繁的小诸城城主之位,在一门众排名第三,次于武田信廉,武田胜赖之下。
作为一门众笔头,武田信廉资历很高,虽作为文化人一直淡泊于名利之外,但是一贯与山县,马场等甲斐系家臣交好,而且立场上也是偏于老成持重,与胜赖急进进取有着明显的偏差。
所以武田信丰能表态支持,对武田胜赖大有好处,况且武田信丰,望月信永一直与李晓亦十分交好。
当初在川中岛时,李晓还是他们二人的汉学师父,而二人亦教导过李晓日文,这些年虽不在一处,但是他们之间仍有通信,能将他们捆绑上武田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