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水。地图上,离这里最近的淡水河在森林北边。现在整个登陆大本营的淡水消耗都在依赖库存供应,我们必须首先夺取淡水供应地。”
“嗯,考虑很充分,必须这样。但我们需要为整个登陆场建立防御缓冲地带,加勒比人在过去百年里就经常利用登陆的西班牙人的大意。斯科特中尉,你的连队就在这里布防,修筑工事,我回头再调一个战斗工兵排过来支援你。”
“谢谢上尉!”斯科特见对方采纳了自己的意见,高兴地行礼,“马上要黄昏了,恐怕防御工事不太可能马上成型。而且这里地势太平坦,又过于接近森林,所以我还需要更多的管风琴和迫击炮来加强防御力度。”
“可以,抽调第1步兵连的火力支援排给你!”游南哲也是个果断的人,对斯科特的要求尽数满足,“但必须在入夜以前,完成基本的工事修筑!”
“是的,上尉!”斯科特再次郑重其事地行礼,然后朝自己的连队走去。
“游哥,这个斯科特中尉很牛气啊!唉,还不到两年的时间,官居然比我还大了,现在轮到他来指挥我……”
第1步兵连的火力支援排排长沈默少尉走了过来,望着远去的斯科特的背影,嘴里嘀咕着某些酸溜溜的话。
“这次实战很锻炼人,你首先保护好自己吧。等你明年西点军校毕业,你也是中尉了。”游南哲拍着小兄弟的肩膀,表情很认真,“斯科特中尉是天生的军人,和他的移民身份没有关系,你必须遵守军队的规矩。”
“嘿嘿,我知道!当初在奥尔巴尼,我也没丢咱陆军的脸啊!”沈默紧了紧自己的军帽,一脸得意,仿佛早忘记了自己当初在重伤的邓剑上尉身边哭鼻子的情形。
“呵呵,知道就好,等这次登陆作战结束,你不再是小屁孩了,我就给你介绍个妞儿。”游南哲哈哈大笑。
“哇!是谁?!”沈默眼睛一亮。不久前才满20岁的少尉此时也露出了sè态。
“是那个华裔移民事务司的常昆的二女儿。叫什么常紫婷,今年才15岁哦,正在国立初级学校读小学二年级!长得水灵灵的!说不定以后你就是柏俊的连襟了!”游南哲神秘兮兮地凑到沈默的耳边,嘀咕出了一个名字。
“啊……”早就对首都国立医院的某几个欧裔美少女护士有了点想法的沈默,此时却如同打了霜的茄子般垂下了头,“一个明朝女的,都没啥共同语言,我不要……”
“滚你的共同语言,你当自己还能继续摇一摇玩微信泡中学生?作为17世纪中华美利坚共和国的有为青少年,你的历史任务就是生孩子。还挑剔什么,懂不?!”游南哲邪恶地笑了起来,那副表情让沈默看了不寒而栗,也想入非非起来。
两位没节cāo的一大一小华裔军官在窃窃私语的同时。上百名陆军官兵已经挥舞着工兵铲,开始在加勒比人放弃的村庄四周挖掘工事。在战斗工兵的协助下,几架管风琴机枪已经在沙袋简单构筑的阵地上展开了枪架。
……
加勒比人,属于南美印第安人的一支,然后又分为海岛和大陆两个分支。他们勇猛好战,拥有jg湛的独木舟航海技艺。大概在14世纪,加勒比人从南美大陆沿海一带进入了小安地列斯群岛,很快就打垮并同化掉原本的主人、温和的阿拉瓦克人。
加勒比人在加勒比海地区的武力扩张,甚至一直延续到西班牙人的入侵以后。当然,他们也是最早遭受西班牙殖民者的掠夺和屠杀的印第安部族之一。他们狡猾、勇猛而坚韧。利用他们所熟悉的自然环境与娴熟的战争技巧,同包括西班牙人在内的外来殖民者进行了艰苦卓绝的抗争。
加勒比人被所有欧洲殖民者憎恶并恐惧着,以至于入侵新大陆的西班牙人将加勒比人形容为“食人者”,于是这个西班牙语近似发音成为了今天的加勒比人的族名来源。
欧洲殖民者的坚船利炮还是压倒了加勒比人的勇敢无畏,当初以百万计的加勒比人历经几百年的反抗战争,到19世纪末只剩下了多米尼克等几座小岛上的最后几千人,但他们依然借助复杂的山岳地形坚守着最后一片土地永不屈服。
刚刚进入20世纪的那一年,已经在弥留之际的英国维多利亚女王,忽然做出了一项堪称有历史意义的决定,她将多米尼克岛东海岸的3700英亩土地授予给加勒比人作为领地。此时的纯血统加勒比人只剩下了最后的不到三千人。加勒比人的不屈不饶最终在历史上为整个印第安人民族留下了硕果仅存的一张值得永远骄傲自豪的历史书签。
瓜德罗普岛即使在所谓的冬季,夜间温度也接近20度,而且湿闷无比。
漆黑的森林里,飞鸟们似乎受了什么惊扰,惊慌失措地纷纷飞起。悉悉索索、微弱的树叶踩踏声中。一片片模糊而低矮的身影在树林间快速地穿梭着。
几乎全身,头戴漂亮羽毛编织的帽子。脸上涂抹着矿物染料。尖锐的骨矛、沉重的石斧,还有几乎与身高相等的大型猎弓,加勒比战士们悄然无息地在夜幕的掩护下摸出森林。这些身高不过一米五左右的矫健身影,无一例外都弯腰弓背,小心翼翼,尽量让自己的脚板不发出任何声音。
一阵从大海方向吹来的微风,带来了一丝丝奇怪的芳香气息,首先摸出森林的几个加勒比人忍不住深深吸了口。
不过几分钟,在距离废弃的加勒比人村庄不远的北方和西北方森林里,钻出了数百个全身、只挂着“连情趣内裤标准都算不上”的遮羞物的加勒比战士。他们强忍着怒火,打算给这些外来的侵略者一次难忘的教训。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迎接他们的,将是包括4挺管风琴机枪和4门60毫米迫击炮在内的一支近现代军队。
游南哲上尉的预感很准,斯科特中尉的准备也很充分。表面上只挂着几盏防风煤油灯的防御阵地上。超过150名华美陆军官兵都静静地手持武器蹲在工事后。此时无论新老兵。都握紧了武器,等候着士官的开火命令。
“斯科特中尉,他们来了!”麦迪军士长摸着黑走到了连部边,悄声说着。眼前的指挥部帐篷在黑夜里只露出了一线灯光。
煤油灯下,斯科特中尉还在写着信,听到部下的声音后,只是慢慢放下笔,然后掏出怀表看了眼:时间走到了12月6ri深夜23时05分。
“开始吧……请第1步兵连火力支援排的沈默少尉担任今晚的总指挥,并祝他胜利。”斯科特轻轻回了句,又把怀表放到了一边。然后继续埋头写信,似乎现在没有什么可以打乱他的思绪。
接到命令的麦迪军士长赶紧跑到村外的防御阵地上,朝早已按捺不住的沈默少尉转达了斯科特中尉的命令。后者只是微微惊愕了一下,就郑重其事地点了头。
走到防御阵地的正面。环视了眼远方百米远那月光下朦胧晃动的人影,麦迪军士长掏出了香烟。蹲在附近的士兵们都把步枪在沙袋上放平,管风琴机枪手也一把拉开了摇杆保险。
“咔哒!”打火机冒出了火苗,欧裔军士长点着了香烟,美美地吸了一口,然后露出一丝似乎很惋惜的表情,再接着一翻手腕,打火机被他扔出了工事,带着明亮的火苗落进了y暗的石头堆里。
一片火星飞溅之中,一道瞬间燃起的火线出现。然后沿着一道笔直轨迹迅速朝防御阵地外围奔去。
几秒钟后,距离防御阵地不到50米的距离上,一圈火焰猛然扩散开。浅浅的土坑道里堆满了淋了煤油的木枝或破布,高达一米高的火墙就这样拔地而起,照亮了火墙两侧近百米的范围。
火光下,已经逼近到侵略者不到百米的加勒比人都吓了一跳,不少人不由自主地就把脚步放停了。但几秒钟后,眼前远方那道火墙后,一连串的光点或火舌伴随着连绵不绝的响声出现。
管风琴排管吐出长长的枪焰,机枪重弹带着强大的动能。瞬间就钻进了密密麻麻的加勒比战士群中,掀起了一片片惊人的血雾。一声声惨叫声中,一个个人影在破碎,毫无抵抗的人体在子弹的高速冲击翻滚中被撕开,残肢断臂如的水面跳跃的鱼群一样此起彼伏。
步枪也加入了屠杀的行列。它们以更jg准的准头将一个个被恐怖血腥吓呆的加勒比人打翻在地。新兵们的shè速明显慢了一个节拍,而那些叼着香烟的老兵油子。已经可以在10秒钟内打出两发子弹。
一连串低沉的药包燃烧膨胀声响起,4门60毫米迫击炮按照早就测算好的参数,打出了第一轮齐shè。几秒后,距离屠杀第一线后的森林边缘地带,就炸出了四团火光烟尘,数十个举着猎弓打算退入森林的加勒比人被高爆炮弹炸得东倒西歪。
炽烈的火力如一把无形钢刀不断在防御阵地前来回挥舞,炮弹也如重锤般不断临空落下,一团团一片片的加勒比人在密集的热兵器的打击下几乎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甚至连逃跑的机会都不太可能把握住。
“停止shè击!停止shè击!”
视线里,火墙已经低矮了许多,即将燃烧殚尽。麦迪军士长已经看不到任何高于附近灌木丛的人影了,于是从工事后直起了身体,使劲朝身边的士兵们挥舞着手臂。不过他的努力显然是徒劳的,除了少部分老兵士官放下了武器,这个大部分由新兵组成的连队还打得热火朝天。
“一群猪猡!你们还打算shè击什么?!”麦迪军士长几个大步走到一架管风琴旁边,一脚就踢到了一个正抽出打空的弹仓、还准备再装弹的新兵屁股上,“见鬼,听我的命令,停止shè击!”
接着,陆陆续续就有更多的士官开始喝骂,其中一个华裔下士甚至还一枪托把身边某个神经质般还在扣扳机的欧裔新兵的钢盔都打掉了。
枪声慢慢停歇,整个防御阵地最终在一分钟后重归宁静,然后一盏盏煤油灯挂到了阵地上,接替了已经熄灭的火墙的照明任务。
眼前的一切,让终于看清自己到底干了些什么的新兵们脸sè发白。距离他们不过百米的平坦土地上,铺满了一层层残碎的尸体,鲜血在尸体堆间几乎流淌出一条沟渠,并顺着地形在低洼处聚集成了一口血池;无数白sè浆液漂浮在血水中,就好像化不开的小麦面团,一截截血肉模糊的躯干肢体如刚刚出炉淋了番茄酱的烤面包条一样四处散落……
“上帝啊,看看,你们这些愚蠢的家伙干的好事……”
已经见惯了血肉模糊场景的麦迪军士长,也不禁对这个“如此彻底的屠宰现场”感到阵阵后怕。眼前的尸堆肉块,他几乎看不到一个完整度在60以上的加勒比人。
负责指挥的沈默少尉此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帐篷,正悄悄地对着脸盆呕吐,一直吐得连胆汁都出来了,从而用另一种方式对斯科特中尉送到自己手上的战功表示感谢。
“……这次作战可能会花费更多的时间,但我可以保证,我会在我们的孩子出生前回到西点镇看你的……请为我去教堂祈祷,宽恕我在这场战争中的罪孽……爱你的斯科特。”
连部帐篷里,斯科特中尉在信纸上写完了最后一笔,这才抬起头。耳边已经没有了枪声,只有一阵阵微弱的官兵嘀咕声,就好像刚刚结束了一场让人疲惫不堪的夜间shè击训练。
“斯科特中尉,敌人被打退了,具体的战果可能要天亮后才能核实……也许天亮了也无法核实。”麦迪军士长带着古怪的表情走进了帐篷,对着正在折叠信纸的中尉行着军礼。
“派人回登陆大本营向冯少校和参谋官游上尉报告,就说现在防线安全,明天我将指挥部队朝北面森林推进,争取肃清淡水河一带。请他们明天也组织部队掩护我的右翼,最好兵力不低于一个连。”斯科特小心翼翼地把信封沾好,然后递给了忠实的部下,“顺便请帮我把这封家信送到码头,谢谢。”
说完,斯科特摘下军帽,在胸前画了个十字,然后低下了头,双手手指交叉握拳抵在了额头上。
“遵命,长官……”麦迪军士长也赶紧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就默默退出了帐篷。
,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包子图的忧虑
1624年12月8ri,周ri。
进入12月后,国家的各行各业本应进入一个年末盘点休整期,但因为有了高度运转的“大西洋跳棋”计划,导致和往年相比,今年的年末显得忙碌许多。
漫天的大雪已经持续了两天,整个曼城市南区都被盖上了一层厚厚的雪被,裹着厚厚冬衣的扫雪清洁工还在艰难地工作着,即便一夜过去所有的努力都会白费,但至少要在白天保证街道的起码通畅。
某高档社区的豪华别墅庄园里,批着外套的国土资源部长安邵清还在书房里认真地写着手稿,书桌旁边已经堆叠起至少百多页写满小字的稿纸。
似乎胳膊都写酸了,安邵清丢开了笔,望着涂改了许多内容的草稿,揉着手腕一脸纠结。书房门被打开了,新婚妻子张丽捧着杯热茶以及一大摞账册笑眯眯地走了进来。
“老公啊,知道今年我们的标准石油公司的营业额有多少吗?”
曼城市广播电台新闻主编兼北美标准石头公司董事长张丽坐到了安邵清面前,也不管对方在做什么,直接把账本压在了书桌的手稿堆上。
“额,我又不懂你们的业务。”安邵清见部分稿纸被压折了,赶紧心疼地小心抽出,一页页整理到一起,“总会有个百万吧?”
“嘿嘿,今年的油页岩矿石处理量超过32000吨,页岩原油年产量3000吨。处理加工后的产值达到每吨500美元!如果算上矿渣什么的附产品加工收益……老公啊,今年全公司营业额超过200万美元,纯利润95万美元!开心死了!”
张丽兴奋得脸都红了,边说着,还在安邵清的脸上吧唧了一口。
“好像太多了点吧……”安邵清听到这个数字,自己都愣了,也暗暗惊叹妻子当初的决定是多么得强悍有眼光。当初在这个产业经营问题上。安邵清总觉得自己是开挂作弊。
“多?哼哼,如果不是产业税太高,利润早就过百万了。而且还有那么多股东要来分蛋糕……”高兴过后,自然就是吐糟时间,一想到这些问题。张丽的眉头又皱起来,很不心甘地在账册上瞄来瞄去,“明天公司要召开年度董事会,讨论年终股份分红,我觉得啊,每股分上1美元就够了,明年再投资扩大产能!”
整个北美标准石油公司,经过近两年的快速发展,几经扩股,公司总股本已经达到了60万美元。但安邵清和张丽两口子加起来依然占有其中15,算是最大的份额。按每股分红1美分来算,夫妻俩今年仅仅在北美石油公司就能获得9万美元红利,这还不包括两人在其他企业的投资收益。
页岩油燃料提取、矿渣建材生产、高附加值化工原料加工,是北美标准石油公司的三大经营项目。凭借1624年无以伦比的业绩。北美标准石油公司,已经一跃成为和北方工业公司、通用工业公司、北洋船舶公司、新华化工公司同档次的国内超一流大企业。连带着安邵清和张丽夫妻两人也成为中华美利坚共和国第一家年末分红突破10万美元的家庭。
“老公啊,你这段时间下班就窝在书房里,老写这些看不懂的东西。反正我们今年的年假还没用,要不年底我们去百慕大度假吧!”张丽今天心情极好,女强人模式瞬间切换成娇妻模式。开始腻着安邵清的胳膊。
“我答应了包子图,要在今年年底以前把《综合地质学》的初稿完成,现在还只弄了不到一半!”安邵清赶紧把手里的一摞手稿递到妻子面前,露出认真的表情,“我写字速度太慢了,要不我口述,你帮我一下?”
“包子图?那个秃顶的变态,他让你干啥你就干啥?你可是zhèng fu部长,这点鸡毛蒜皮的事需要你亲自来吗?!”一听到这?br />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