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电台,其主要业务还是zhèng fu行政信息的通信,在接受设备点有限的情况下,距离真正的民用广播,还要走很长一段路。
但这些都不足以成为阻挡某些人企图创办广播传媒帝国的野心的理由和阻碍,至少许多前期工作,这里的某些人一直就没有停过。
矿石收音机,在3月份的时候开始“盛大推出”,这是目前最容易“批量”生产的广播信号接受设备。大灾难后报废海船和各种机车里拆卸回收的大量普通电容、陶瓷扬声器,和部分没有工业利用价值的废旧线圈,如今结合起来焕发出第二chun,效果杠杠的。
它们的第一批客户,就是陆军,如今曼城内湾要塞、长岛北湾要塞以及西点镇西北军事基地等多处陆军驻地都安装了这样的简陋广播接收机。
从4月份开始,每周一的晚上20点。整个中华美利坚共和国,那为数不多的短波电台或矿石收音机中,就会传来一位少女那独特的空灵而柔和的歌声。
据说第一次听到这首歌的长岛新区陆军驻军总指挥何语上尉,当场把吞进嗓子的葡萄酒全吐了出来,然后傻呆呆地盯着矿石收音机愣没说出话来。
永远的《莉莉玛莲》,还是华语版,正以一种与历史上截然不同的细柔风格演绎着。
一间装修漂亮、类似某种练功场地的空旷房间里。一位身穿“杨雯雯”牌西式礼裙的欧裔少女,正站在房间zhong yāng,手里捏着一张画着五线谱和歌词的单子。看着面前的广播麦克风在发呆。
在少女的对面,上半部分是一大面玻璃墙的隔壁,一位广播电台的cāo作员掰开广播开关。顺便竖起了拇指。
吉他琴的简单前奏过后,少女开始吟唱,如溪泉般的歌词流淌出来,没有了印象中的风情万种与痴情,而是换成一种纯纯的、少女情窦初开般的呢喃。
少女身边不远,是一位欧裔乐师,怀抱着一把拉丁吉他琴,带着陶醉般的微笑为少女的歌声伴奏。
而在另一侧,房门边靠着一位西装革履的华族青年,正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短短的几分钟过后。广播结束。少女长舒了一口气,似乎对这种重复了无数次的演唱还是极度紧张。门口的华族青年轻轻拍起了手,少女一回头,脸一下就红了,赶紧低下了头。
“恭喜你。又有进步了,珍妮。”华族青年走了过来,挥挥手,欧裔乐师赶紧退了出去。
“谢谢程先生。”
和演唱时截然不同,来到北美已经一年,甚至从西点镇来到曼城市广播电台工作生活也有十个月的珍妮依然无法流畅使用华语。
在旁人看来。她实在是没有任何语言天赋,听也许还算勉强,但说却很吃力,根本无法胜任广播电台的工作。正当广播电台即将把她淘汰的时候,一位华族青年阻止了。
程大熊,穿越前是一位学企业管理的普通白领,同时也是一位吉他高手与音乐爱好者,如今的曼城市广播电台音乐栏目的创办人,甚至还是唯一一位信仰基督的穿越者。
对音乐颇有自己一番领悟的青年,早就发现了这位英格兰裔少女有着他人无法比拟的清柔细腻的声线。
他迅速为珍妮量身定做了这条演唱事业,甚至还专门为对方开小灶教授现代音乐知识和演唱技巧。事实证明,每个人在缺乏什么的时候,必然有着自己独特的优势,珍妮就属于这类典型。
如同象形文字般的五线谱,珍妮几乎几天就能毫无阻碍地从头到尾哼得一丝不差。接着,就是学习基本的演唱技巧,强行背诵歌词,然后就有了今天的场景。
“看来,下次需要给听众们换换口味了。”程大熊笑呵呵地走上去,有意无意中摸住了珍妮的手,身体也靠近了些,“我为你专门谱写了一首,叫《月亮的脸偷偷在改变》,相信所有听到的人都会为你发疯的。”
在杜撰、抄袭、篡改流行成风的某个特殊人群里,说谁厚脸皮更像是一种褒奖,比如现在的程大熊,他的手稿里,已经把无数后世经典的歌曲当做了自己的成果。
小手被面前高挑的华族权贵捏着,少女珍妮脸上更红,只能轻声回应微微点头。
“呵呵,去街对面的餐厅喝点东西,我再送你回家。”
听说某个在国营农林渔牧集团闲得全身发霉的文艺青年,在曼城市南区开了家颇具小资情调的“拉拉珍食店”。所用果汁原料,除了北美本地少数几种外,其他的几乎全是用特制的硝石制冰装置从亚速尔保存进口的,店主更是号称擅长中西各式果饮点心制作。
专门面对曼城市南区这样一个暴发户居住的高档社区营业,一块小蛋糕、一杯果汁的售价,几乎就是一名普通欧裔技工的一天薪水。
“我还要回宿舍,洗衣服……”
一听到这个店名。少女更加窘迫了,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摇头,只是死死低着头。
“呵呵,我已经给你安排了专门的公寓,明天就搬进去!雇了一位保姆,以后你的生活都有人照料,你就好好练习唱歌。另外。我觉得你穿‘杨雯雯’牌的华服宫装一定很好看,明天一起去看看。”
程大熊潇洒地一笑,一只手扶住了对方的后背。几乎是不容反驳一样将少女带在了身边。
防风油灯照映下的街道,程大熊带着一位欧裔少女轻松地走进了奢华地亮着雪白节能灯的拉拉珍食店。也许当他们出来的时候,所花掉的钱可以让任何一个欧裔家庭做梦都会惊醒。
你那熟悉而轻柔的步履声声。
我几乎白天晚上都渴望听到。
现在我却偶然知道要上前线,
神才知道能否再站在天窗边。
只和你,莉莉玛莲。
只和你,莉莉玛莲。
……
曼城市长岛新区陆军营地里,某间营房,一群大兵拥挤在角落某个扬声器前,一个个面带陶醉,静静地听着那个小玩意里飘出的每个音符歌词,直到不再有任何信号。
枯燥的17世纪,更枯燥的17世纪的军队。短短一个多月。陆军官兵们就喜欢上了这首似乎能钻进自己心房的音乐,尤其是它的演唱者,那位拥有着让所有士兵的心都快化掉的细柔声音的少女。
此时,每一名陆军士兵都把每周一的晚上当成了一种特殊的节ri,为的就是能够听到那首《莉莉玛莲》。
“珍妮的声音真好听!斯科特中士。你应该后悔自己没有在第一时间把她留在西点镇!她现在如公主一样被锁在冷清的宫殿里!不过,她永远是我们西点镇的骄傲!”
同为西点镇出来的一等兵乔纳,此时一脸意犹未尽地看着扬声器,一边看向北面,那是东河对岸曼城市南区的方向。
“珍妮找到了她最好的道路,我为她感到高兴。”
斯科特中士无所谓的笑笑。但双眼里却是无法掩饰的幸福。因为,就在今天,他终于收到了珍妮给自己的回信,虽然几十个汉字写得几乎难以辨认,但斯科特却从中感受到了无以言表的温柔纯情。
信里写着,就在明天,珍妮答应了要来码头送自己。一想到珍妮在码头给自己摆手祝福的情形,斯科特就心里火热火热的。
“可是中士,它听起来让我意志消沉,难道它比我们的军歌更有激|情?我想出发的时候,她应该唱受军歌。”
唯一没有挤在人堆里的,是五音不全的二等兵马卡洛夫,曾经的波西米亚雇佣兵此时正坐在自己的床铺前,小心地擦拭着22a步枪,几部分的金属零件都整齐地摆放在桌上,每一个都被他擦得油亮亮的。
一片敌视的目光过来,马卡洛夫一耸肩,赶紧低头装配起自己的步枪。
“斯科特中士,为什么我们要大老远去几百英里外占领一个小岛?”乔纳回到床边,整理着背包,蛮舍不得现在舒适的军营,“百慕大岛?听都没听说过,难道那里埋藏着什么宝藏?”
“那是大人物们去想的问题,至少这次大家可以获得一大笔作战津贴,乔纳,你不是一直想找机会和野蛮人真正单挑一次吗?”爱讽刺乔纳的爱尔兰裔士兵又抓住了机会。
“可我讨厌坐船!”乔纳又想起了一年多以前来新大陆的噩梦般的海上经历,脸sè都微微发白。
“好了,快21点了,大家早点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就要登船。”斯科特拍起了手,房间里一片怨声载道。
1622年5月12ri,周四,清晨。
曼城市长岛新区军用码头区,在“追回属于中华美利坚共和国的正当利益”的宣传下,上千号欧裔居民早早地就守候在军事jg戒线外,人人翘首以待。
“……作为这个世界上所有最高神祗眷顾的国家的一员,我们有义务、有责任、有权力在这片土地上建设一个光荣的国度,伸张正义,维持公正,拥抱这自古以来就属于我们的正当利益……我们强大的陆海军,即将出发,这是历史赋予这些战士的神圣使命!”
广播里,不知道是哪位丝正声嘶力竭地吼着各种莫名其妙的狗血口号,是否有效不知道,但至少他的嗓门加上这篇据说出自国土安全部部长刘云的稿子,和喧嚣的人cháo混为了一体。
两艘漂亮的轻巡洋舰已经先行离开码头,高高的桅杆上飘扬的海军旗在风中摇曳作响。官兵们整齐地排在船舷边,神情肃穆,岸上,欧裔水兵的家属则使劲摇着手,呼喊着一个个的名字。
两个加强步兵排70多号官兵以整齐的纵队,从街道尽头走来,官兵们个个军服笔挺、背着军囊、顶盔扛枪。在队伍最前面,随行军乐队的短笛和鼓手正演奏着《士兵进行曲》。
“……中华美利坚共和国,我的祖国,只要你让我们继续战斗,为了你,我们敢打翻整个世界!”
陈礼文准将“亲自”谱写的《士兵进行曲》,第一次公开演奏的时候,引起了国会一群丝的起哄,原因就是就连陆军司令也堕落地开始剽窃历史了。
不过它的本体,那首《弗里德里希皇颂》要到18世纪才有,所以现在来看,版权显然是归了陈礼文了。
军乐重复了三遍,队列终于到达码头区,当陆上作战总指挥、陆军中尉邓剑转身朝一边的陆军司令陈礼文准将敬礼的时候,欢送的居民们爆发出了一阵高过一阵的欢呼。
队列里,斯科特中士和其他士兵一样挺胸抬头,但眼睛的余光却在欢送人群里瞄来瞄去。一排又一排,几乎每一个进入眼帘的女xg,都是陌生的面孔。
“……这次作战有海军提供炮火掩护,作战难度很低,没有十足把握,不用强行登陆!”陈礼文谨慎地向部下交代着自己所想到的细节,面前的陆军中尉几乎是眼睛都不眨地听着。
曾经在西点镇建立初期血战佩科特人的邓剑,虽然之前只是一位普通的码头工人,但在战斗中却表现出了堪比职业军人的坚毅果敢和机智,所以战后第一时间就得到了何语的上报提拔,如今已经成为中尉。
轻骑兵号飞剪商船的登船板已经开放,《士兵进行曲》再次响起,步兵们开始一一登船。斯科特中士终于忍不住了,一步一回头地走上了船。
进入船舱前的最后一眼,码头上的人群里,依然没有看到那位朝思暮想的少女身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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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四章 百慕大奇遇
公元1503年,西班牙人胡安百慕大,在距离北美东岸佛罗里达东北约1100海里的大西洋深处发现了一处面积只有50多平方公里的鱼钩状小岛。
它并不处于欧洲往返加勒比海的航道线上,从加勒比海前往北美的最佳航线更和它没有半毛钱关系,导致百慕大岛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孤独而偏僻的存在。
一直到20世纪中叶,一位zi you作家开始了他极富想象力的创作,他把自哥伦布时代起,历史上一系列的水手传闻与航海见闻挑三拣四地套在了这里,这座小岛从此就夺走了人们的眼球,成为了人类现代历史上最富有神秘sè彩的土地之一。
即便现代学者已经不止一次证明了绝大多数“百慕大三角”事件的子虚乌有,但人们依然相信这座位于神秘三角海域最顶端的岛屿的不一般。
不管怎么说,百慕大岛从几百年的寂寂无闻中“一雪前耻”咸鱼大翻身,不仅成为了风景秀丽的旅游胜地,更是成为经济全球化以来的金融重地与避税天堂。
1622年5月16ri,黄昏,百慕大群岛的西北面,一支由两艘轻巡洋舰和三艘飞剪商船组成的编队出现在晚霞照映的海面。
“给司令部通信,我编队已经到达百慕大岛海域,天气良好,可以在入夜前完成登陆作战。”
编队总指挥、zi you号代理舰长孙阳上尉放下了望远镜,对着大副周可民下达了指令。
为保障这次占领百慕大不出任何意外。不光大题小做般动用了两艘轻巡洋舰,甚至还把珍贵的短波电台也装到了担任临时旗舰的zi you号上。
很快,王铁锤的回复就到了,同意作战开始,海军准将也不打算让整个编队在海上过夜。
一个小时后,编队从百慕大岛西面开进了格雷特湾,登陆地点定在了海湾最东面尽头湾角、后世的汉密尔顿沿岸。之前经过德拉瓦轻巡洋舰的前期侦察。英格兰的小小居民点和烂码头就在那里。
至少在目前,百慕大岛的英格兰移民,还是“民间私自行为”。在北美弗吉尼亚遭受包哈坦印第安战争重创,新英格兰还没出现,英格兰国王整合整个北美殖民地更是几十年以后的事。这样一个小岛落入谁的口袋都是无人搭理的。
编队刚刚转过格雷特湾的索尔特斯小岛,瞭望员就发出了jg报:在登陆点的小海港码头附近,停泊着两艘风帆船,距离编队还不到3000码!
黄昏晚霞下,两艘风帆船在望远镜里清晰可见,稍大的估计约500吨,小的也大致在300吨左右。大的那艘空无一人,一片死气沉沉,而小的那艘上,赫然挂着一面黑sè旗!
jg钟猛敲。一级战斗jg报让许多认为这次作战根本就是一场旅行的海军官兵都猝不及防,纷纷狼狈地从甲板仓盖中跑出,乱哄哄地奔向各自的战斗岗位。
应付紧急状态的糟糕表现,乌合之众的军事素质似乎又暴露无遗,两艘轻巡洋舰的军官们都暗暗叹气。
不过。似乎对手也被吓了一跳,远远望去,船上的桅杆开始爬上水手,看样子打算解帆出港,而岸上的几十个人分成了两拨,一部分人拼命朝陆地远处的一座木寨猛跑。而另一波人跳上小木艇朝挂黑旗的风帆船划去。
“不是英格兰人,是海盗!发旗号,让商船绕到南面去,别挡住视线!给东方号发旗号,准备炮击,今天又要开荤了,哈哈!”
孙阳肾上腺素又大增,自从在欧洲海域打了一次海盗后,他就一直暗暗不服柏俊当时的战果,如今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深入格雷特湾,已经不足以提供宽敞的游走交战空间,两艘轻巡洋舰干脆降帆减速,一左一右堵住了对手出港的航道,然后缓缓调整方向,以舰艏的两门舰炮对准了海湾狭窄尽头的那艘已经缓缓开动的海盗船。
大概已经知道身陷绝境,此时的海盗船居然顶着风硬是朝一千多码外的两艘奇怪的白sè战舰开去。
橘红sè的炮口焰撕破了逐渐暗淡的黄昏之sè,震耳的轰鸣在海湾里回响。两艘轻巡洋舰的急速shè从900码距离上就开始了。
一发发炮弹在海盗船四周砸出一道道水柱,自知没有活路的海盗们居然毫不退却,甲板上到处都是歇斯底里的嘶哑吼叫。
双方距离还在接近,不过孙阳知道,随着距离的拉近,死神也离对手越来越近。炮击三分钟后,在每门舰炮平均打出10发炮弹之后,距离600码,东方号发shè的一发炮弹终于在海盗船的船头炸开了。
高爆炮弹爆炸掀起的奔腾热浪,瞬间撕烂了船首桅帆,将船头甲板炸出一个燃烧的血盆大口,大块的木制残片漫天飞舞。
紧跟着,zi you号舰艏炮以直shè姿态也打中了一发,这次的爆炸更加猛烈,几乎大半个船头都在高温风暴中被摧毁。
海盗船身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