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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界1620第29部分阅读

村落。已经在美国zhèng fu的jg告和协调下,与莫希干等小部族达成了和解。

    如今的宋河中游一带,尤其是宋河东岸的广大地区,已经全在国家的势力影响范围之内。每天,都有不同部族的印第安人前来西点镇进行贸易,大量的皮毛交易往来让国会已经开始考虑在西点镇的东北两公里外的河岸对面,那片紧邻山区的平原林地上再兴建一座拓殖小镇。

    据说新镇的名字都有人想好了。就叫银谷镇。因为经过国土资源部长安邵清领导的地质矿产勘探组的探索,那里以北的阿拉巴契亚山脉山谷里不光动植物物产、石材极为丰富,甚至还发现了小规模的铅锌矿和锡矿。

    可以想象。有了西点镇这个站稳脚跟的宋河中游据点在,未来的银谷镇肯定会发展得很顺利。

    在《地方行政法》还没有正式出台前,西点镇这样地位的移民拓殖小镇目前依然沿用了之前的行政管理办法。独腿威廉在新的一年里被拥有正式定居权的居民们继续聘任为代理镇长。西点镇jg长关如中和税务官毛建的行政编制则正式纳入国家正规行政管理机构。

    去年十月初。一封来自首都的公函要求西点镇推举一位拥有正式定居权,且通过初级华语考核的人前往首都曼城市,接受司法部为期三个月的强化培训,之后将担任西点镇的临时地方法官。

    对于这个人选,威廉镇长、牧师布莱斯特等一干欧裔居民颇为郑重,在关如中和毛建的建议下,曾经最老的一批西点镇居民之一、现在的西点镇小商店主、已经53岁的苏格兰裔老人罗伯特被选中。

    今天,就是西点镇临时法官罗伯特返回的ri子。许多老镇民都放下手里的活儿守在了码头边,看着越来越近的小火轮,个个脸上都满带笑意。

    虽然还是临时的前缀。但西点镇从今天开始将拥有自己的第一任法官。

    欧洲的君主贵族老爷们不再将他们任意使唤的手脚伸到自己的家里,曾经陌生而惧怕过的华族美国zhèng fu似乎在某些方面很宽容。虽然各种税收不一定就比欧洲的老爷们收得少,但这里的生活质量简直就不是欧洲可比的。

    再加上“强大”的军队在西北方对摩和克印第安人的绝对优势压制,让西点镇的居民连续过上了大半年的舒适安定的生活,而现在又将获得一位法官。让居民们心里充满了莫名感动的同时,又多了一份忐忑。

    扩大了几次的码头区,一艘满载砖石建材的小火轮正蹒跚地离开河港,朝南而去,而两外两艘停靠的小火轮,一群莫希干印第安雇工正在往上搬运着铁矿石和煤炭。南面的河道上。又一艘小火轮正缓缓而来。

    就在西点镇居民在码头和新上任的法官叙旧的时候,西点镇西北方河流平原边缘,某座军事基地里正进行一场不寻常的武器试验。

    占地几百亩的军事基地被规划为外围防御工事区、新兵训练区、官兵住宿区、要塞主防御区以及后勤保障区。从去年10月份开始,宋河中游地区军事防御部署逐步加码,让这里的新兵以每个月一个排的速度增加着。

    国家军事重心的北移,让国防部直接把今后的新兵中期训练基地设在了这里,曼城市外岛区的训练场仅仅作为新兵入伍的初期训练营地。现在,除去一个驻守曼城市长岛新区的步兵连,在西点镇军事基地已经超过有两个连的新老官兵在加紧训练着。

    鼓点的引导下,军事基地边缘的某个cāo场上,一个欧印混编连的士兵排成三排横队,跟着军官的口令整齐走过。不少从附近佩科特村落或西点镇前来运送采购补给的印第安雇工,都带着敬畏的表情远远地看着这一幕。

    军事基地的深处,一处封闭的靶场内,一群军官和几个便装的男子凑了一块儿。

    10名老兵人人拿着一把外形和21b1型燧发步枪外观略有不同的步枪。在旁人看来,这些从通用工业公司车间刚刚完成初步测试的实验型12毫米口径22a型后装步枪,更加接近于近代步枪的外观了。

    采取了线膛枪管。后膛装镇部位是一个拉开后可见一个顶端带凸缘的装弹筒仓。

    子弹是内含雷汞的纸壳整装弹,装填很轻松,只需要塞进装弹筒仓,然后推动枪机复位完成锁膛,最后拉动内部击针装置完成shè击前的准备。内部装弹仓的顶部凸缘刚好与枪膛内壁契合,可以保证十分良好的闭膛效果,shè击不会产生漏气。这算是十分巧妙的一种设计。

    从曼城市长岛新区陆军兵营抽调到这里参与新型步枪实验的斯科特中士,很快就理解了这种新式步枪的威力所在。以后,士兵们可以在上了刺刀的时候也能装弹。而且装弹姿势也从必须站立变成可以蹲下甚至是卧倒状态。

    比21b1型燧发步枪更方便的是,整装纸壳子弹即便在激烈紧张的战斗中也能保证顺利装填,战斗shè速在老兵手里能达到每分钟八发以上。采用的锥形铅弹头比以前的滑膛枪球型铅弹打得更加jg准。甚至有效shè程达到了惊人的500码!

    唯一有点感觉不好的是,虽然眼前的步枪有效shè程、jg准度都达到了令人恐怖的程度,威力更是达到21b1型燧发枪不可比拟的程度,但后座力实在是大了些,几枪下去,连强壮的斯科特都感觉肩膀发疼。

    “姜总,林总,虽然是后膛装填的线膛米尼步枪,但全枪重量偏重,后坐力也很大。”

    陆军司令陈礼文准将从一边的士兵手里接过一把刚刚shè击过几次的实验型步枪。拉开后膛枪机,用手一摸,没发现什么残渣,终于露出了微笑,但嘴上还是对某些小缺点表示不可接受。

    看看身边被陈礼文同时请来。担任陆军装备技术顾问的北方工业公司总工林有德,姜兆龙的语气有点不高兴了:“陈兄弟,这已经是不小的技术进步了,xg能达到甚至超过历史上美国南北战争的水准,而且这种步枪的shè程、jg度和威力可是有目共睹的,我和林总可是花了不少jg力啊!”

    “但对士兵的素质要求也更高了点。本质上,还是米尼线膛枪的后膛化,而且雨天作战还是不能完全保障。挂铅现象依然存在,多次shè击后,还是必须清膛。”站在陈礼文身后的何语少校旁若无人地嘀咕着。

    “从去年9月份开始,国防部的研发经费已经投入快10万块了,我们只是希望能用上最好的东西。”陈礼文的笑嘻嘻将步枪丢给了身旁的军官。

    “老姜,林总,你们二位都是高级工程师,我们陆军兵力有限,武器装备必须具有压倒xg技术优势。现在我们在打印第安人,他们没炮没枪,但以后欧洲人就难说了。”陈礼文叹着气,双手背在身后,“时间不等人,对面的摩和克人天知道会不会再来捣乱。”

    “三月份以前,关于你说的那些小问题,我会解决!林总,可能需要我们一起再优化一下工艺细节了!至于价格,老陈你应该知道我们现在的生产人员和机床设备的现状,废品率高,子弹也几乎全是人工,很费时间啊!”

    姜兆龙似乎听出了弦外之音,赶紧打着包票。如今的企业私有化后,姜兆龙和林有德从同事变成了两家公司,这让他一度萌发了吃独食的念头,但眼前来看,和林有德的北方工业公司的军工联合生产在短期内是不可能改变的。

    “嗯,没问题,三月份正式型号可以投产,原料至少目前不缺,只要姜总保证机床设备制造按时完成,加工工艺我可以负责的说没多大问题!不过,为减少后坐力和枪膛磨损,可能会略微降低子弹发shè药量,有效shè程也会降低到400码。挂铅问题,我们可以使用弹头涂抹石蜡的方式一定幅度上降低。”

    林有德笑嘻嘻地偏头看着姜兆龙,对这个老同行给自己分一杯羹表示满足。

    “我也问题不大,只要林总能保证蒸汽机组能顺利和机床接驳,我就能保证进度和质量。”姜兆龙赶紧配合着回答。

    陆军一众军官们彼此悄声交流了一番后,陈礼文正式点头,算是同意了22a型步枪的研发定型。

    北方工业公司显然是在近期解决了枪管挤丝冲工艺的工具钢材料,12毫米后膛单装线膛步枪,采用整装纸弹壳米尼弹头、顶部凹缘装弹筒锁膛和击针装置,就是林有德和姜兆龙推敲实验了几个月的方案。其中明显借鉴了历史上有名的维斯沃斯六角旋膛步枪的装弹仓的部分设计思路之前大半年的军工生产,利用维斯沃斯六角旋膛技术积累经验的华裔或欧裔技工们,已经能够勉强处理更高jg度的线膛枪管加工工作。这个过程中,为解决游标卡尺等问题,姜兆龙和林有德等人曾经花费了无数的jg力和财力,大灾难后那极其珍贵的几具游标卡尺,已经进行了艰难复制,jg度完全复原是不可能的,但目前的水平,已经可以保证今后一系列的机械工具加工。

    分享研发资金,分享武器订单,甚至是分享各自核心的优势技术,就是林有德和姜兆龙在企业私有化分家后达成的默契。姜兆龙更擅长机械工具制造,林有德更擅长金属材料冶炼与加工处理,两者竞争与合作结合起来,才能更有效地促进整个新生国家的技术进步。

    才生产了十多支的实验型步枪就这样当场投入装备适应xg训练,斯科特中士等老兵将在一周的时间内不断熟悉这种武器,并提交自己的使用体验报告。而从二月份开始,陆军将进行一次全面的军事训练科目大调整,所有的现有作战战术条令都将作废。

    耳边回响着新兵训练场上的排枪声,陈礼文终于在建国那么长一段时间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笑归笑,当林有德告知,正式生产型22a型步枪的制造难度很高,全套生产设备的“制造成本”可能超过5万美元,一次订购低于1000枝的话,单枝售价会上涨到90美元,陈礼文又哑口无言起来。

    不过这些显然已不在成本计较的范围了,即便100美元,他也必须让士兵们丢开那种需要整天提着通条猛戳枪管的古典滑稽动作。

    正文 第十八章 东风紧(一)

    1622年2月1ri,农历腊月二十一。

    怎么总结这个即将过去的大明帝国历天启元年呢?换一种说法也许会让人更加惆怅和悼念这段历史:天启元年是充满悲观主义的一年,也是一个继往开来继续悲剧的一年。

    年初,富庶的浙江杭州,就放了一场轰动全国的烟火,几乎半个杭州城都被烧成了瓦砾堆,无家可归者数以万计。

    三月,建州后金酋长努尔哈赤如打了鸡血般一路横冲直撞,把之前还打算主动出击收复清河的辽东经略袁应泰给打懵了。努尔哈赤里应外合之下,沈阳陷落,急援而来的骁勇善战的川浙两部明军在浑河与后金军交战。兵力稀少的川浙两部几千明军明摆着打不过也要啃下你一身肉的觉悟,和努尔哈赤的jg锐八旗展开了惨烈血战。扬名天下的巴蜀白杆兵与戚继光身后留下的浙江jg兵,战至最后一兵一卒,全员阵亡,努尔哈赤也在这场恶战中损失十几名战将与数千jg锐。

    六月,福建山洪泛滥,漳浦、龙岩、上杭、连城等县犹如人间地狱,城池、田地、人畜瞬间倾覆在汪洋之中,数十万难民哀嚎遍地。

    八月,准备调往辽东支援前线的四川永宁土司奢崇明,脑子进水般野心勃勃地在chong qg半道发起叛乱,自建国号“大梁”顿时川中糜烂,各地明军焦头烂额,掀开了历时七年之久的“奢崇明之乱”。最终这一场内乱把万历皇帝留下的那点点家底彻底耗光了。

    九月,黄河在灵壁、黄铺一带决口,方圆十多县被冲了个一塌糊涂糊涂,百万百姓流离失所。

    十月,真定、顺天、保定、河间四府,以及山东、淮北多地数月不见半滴雨,大旱之下遍地凋零。饥民流落四方,易子相食,惨不忍睹……

    入冬以来。来自北方的灾荒引发的逃荒cháo,沿着漕粮水道直奔淮河,在生死挣扎中失去控制的难民们甚至一度断绝了贯穿淮河南北的漕粮运输。抢夺任何可以看到的运河船只,造成天启年间最恶劣的一次淮河南北漕运危机。无论是官兵镇压还是沿途州府坚壁清野,几乎没有什么能够阻挡饥饿的难民如蝗虫一样在城间乡野蔓延摧毁一切。

    弯曲的黄土道路印在斑驳荒芜的大地上,朝着东面的海州而去。沿途时不时可见废弃的田庄和破村烂垣,杂草之中甚至还有野狗啃烂的死人枯骨。

    两辆几乎快散架的牛车带着吱吱呀呀地呻吟声压过路面,前面的车上坐着一位带短须的书生摸样打扮的中年人,身后挤着几个妇人和一堆年纪从几岁到十几岁的女娃!后面的车上则装着几堆破烂的家什和半截子散架的书箱。

    “夫君,天已快黑了,海州何时能到?”一个看起来年纪最大的中年妇女小心翼翼地在牛车上拉了下驾车的中年书生“这里荒郊野外。怪是吓人的。”

    “再有一个多时辰就能到了,夫人莫急。”

    中年书生跳下午车,四处张望了片刻,回了家眷一句后,嘴里又以难以听清的声音嘀咕道:“哼哼。因果报应啊,这朱家果然造孽,终究逃不过天怒民怨!可叹先祖呕心沥血,却被那朱重八强夺山河……大周蒙尘,正邪颠倒,我河间张氏之后。如今也落了个池鱼之灾,可恨,可恨呐!”

    神叨叨地一番摇头晃脑后,中年书生带着古怪的表情又回到了牛车上。

    常昆,字伯玉,河间府人,年34岁。按照某个宗族内部非嫡不传的家训,他是元末军阀张士诚的后人。张士诚和他的“大周”被扫进了历史垃圾堆,大明朱元璋问鼎江山,但张氏后人却没有团灭。

    据说张家部分子侄和张士诚某个怀有身孕的小妾逃过了清算,在河间府隐姓埋名定居下来。传到常昆这一代,河间府张家后人已经分为了三支,丁口三千余,基本上已经全是农民。唯有改常姓的一支张氏嫡传后人还继承了微薄的田产家业,还能维持族中子弟读书。

    尴尬的是,常昆从11岁开始获得童生,居然一直读了23年,还没有考上秀才!偏偏还整天忧国忧民般吊着八股书袋子长吁短叹,对曾经的大周保持着神经质般的自恋幻想热血情结。

    更悲剧的恐怕还不是他的jg神世界,这个身负“大周复兴”大业的男人从17岁开始娶妻纳妾,居然连生了11个女儿,却没一个儿子!除去天折的,如今只剩下了7个女儿,最大的15岁,最小的才两岁,现在还有一个小妾刚刚怀上身孕,让常昆又喜又忧。

    如今天灾接踵而至,河间府常家庄也被一路的难民cháo席卷劫掠一空,但常昆却狗屎运般带着一家子毫发无伤地逃了出来。一路上躲过那些可怕的乱民土匪,带着两辆牛车的全部家当东躲xi zàng居然走到了海州地界。

    “大周列祖列宗庇佑,若在天有灵,望小梅今年产下嫡男,以续大周血脉,不孝子孙……”一边架着破车继续朝东前进,常昆一边暗暗默念着,脸上表情是悲愤交加。

    还没等最后一句说完,前面数百米远扬起了一串烟尘,隐约可见几骑持刀汉子。

    “夫君,好像是贼人!”

    “爹爹!”

    马车上顿时乱七八糟,妻妾女儿齐齐叫唤,常昆更是吓得全身如筛糠一样哆嗦。

    几个壮硕的武装汉子骑着马奔了过来,吆喝着各种哨子,绕着两辆牛车转了几圈,当头的壮汉这才勒紧胯下战马,用马鞭指向了常昆。

    “你们可是逃难的?!”壮汉偷偷看着一车的女眷,眼睛亮了一下。

    “在下河间府常家庄人氏。如今民情糜烂,乡间百里……”常昆见对方衣衫还算严整,并没有那种匪霸的举止言行,心里稍微安定,这才拱拱手,又开始摇头晃脑。

    “停停停!读书的,我问你们是不是逃难的!”壮汉一愣。赶紧大吼起来。

    “呃,在下一家正打算前往海州以避灾厄。”常昆见对方如此直白无理,也是一愣。忍住怒气偏过了头,嘴里又开始悄悄嘀咕了“粗鄙莽夫。有辱斯文……”

    “老大,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