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这种后装炮应该可以达到10秒以内的装填速度。”
“虽然弄成后装,但威斯沃斯六角旋膛舰炮的装镇本来就很麻烦。如果是实战,那这个速度估计还会慢点。”
从要塞炮兵指挥调任企业号巡洋舰第一任枪炮官的张chun锐很清楚目前的训练成绩已经很不错了。
“现在船上六十多号人,就是我们未来的扩军种子啊,他们不要求严格点,我们很难驾驭现在的战舰装备。”王铁锤微微叹了口气,目光又转向了舰尾方向,只见代理大副兼水兵长蒙提正早cāo练一组官兵进行解帆上帆训练。
“等林有德那里蒸汽机动力弄踏实了,能实现动力升降风帆就解放不少人力了。”看着一群士兵费力巴拉地拉扯攀爬在桅杆四周,王铁锤恨不得马上把布鲁克林工业区里的那些柴油机给弄上船。
“东面8海里,发现船队,至少五艘!航速4节!”突然,桅杆瞭望员大喊大叫起来。
一支超过5艘船的船队?!任长乐他们在欧洲会发展到这么大的规模?王铁锤大惊,赶紧转过身,举起了胸前的望远镜。半响,突出了一句:“全体一级战斗准备!航向东北。”
“一级战斗准备!”张chun锐全身一震,一秒钟后,船上的甲板钟就敲起了急促的jg报。
甲板舱门被掀开,一队队身着白sè水兵服的士兵冲上了各自的战斗位,4门90毫米舰炮开始了旋转,齐齐将炮口转向了右舷。
炮闩打开,重达8公斤的高爆炮弹塞进了炮膛,紧跟着再塞进一个黄铜发shè药筒。炮闩闭合,炮长举起了shè击准备完毕的信号旗。虽然离真正的接触至少还有半个小时,但打了无数发训练弹的士兵们个个都手心捏着汗,等候着开火的指示。
满载几乎接近千吨的企业号轻巡洋舰在海面划出一道小弧线,朝着东北方向加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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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艘盖伦风帆船保持着直线队形,彼此间隔五百多码,当头的并非五月花号,旗舰变更为吨位最大的那艘购自荷兰的“牧羊人号”。
受速度最慢的五月花号的拖累,苏子宁等一行人离开亚速尔群岛已经23天了。算算剩下的航程,还有一天就要到达阔别几乎七个月的曼哈顿,小护士夏秋喻难得在甲板上哼起了小曲,结果惹得一边的几个丹麦籍契约奴水手都侧目相向。
“大概还有一百多海里,明天下午就能抵达。”已经跑过来回好几趟的任长乐带着得意的表情走到船头,对着发呆的苏子宁等人显摆,“袁欣艺不是病了吗,你还在船头赏风景?”
“她把我们所有人都赶出来了,说怕传染……”苏子宁耸耸肩,一脸无可奈何,“老赵都检查了,只是感冒低烧,但她还是疑神疑鬼的,总觉得自己得了什么17世纪的传染病。”
听到苏子宁如此解释,任长乐只能嘿嘿两声。
“风帆时代的海上交通真是耗费生命,动辄就是以月计,社会活动节奏如此之慢。”船医老赵望着海面,还在感慨,“我跟船运公司跑了好多年海,也没走过这么慢的航速。”
“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海上的一来一往就更加注意节奏与提前量的判断,所以我们才会从这段历史的慢镜头中读到所谓的‘恢弘’感吧……”苏子宁恰如其分地总结着,倒是任长乐听到耳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们必须要建立一套更快节奏的跨大西洋信息传递方式,哪怕效率速度只比对手高一倍,我们都能获得无以伦比的政治与军事反应优势!”苏子宁说出了自己的最后打算,“希望社区能尽快解决这些问题。”
突然,桅杆瞭望塔上传来了欧裔水手的基里哇啦的乱叫,不一会儿,阿德莱德船长就走了过来。
“尊敬的先生们,西北方向发现一艘奇怪的船,速度很快,至少有10节。”阿德莱德耸耸肩,表情有点紧张,“虽然我们有七艘,但我建议各位还是回船舱里休息。”
奇怪的船,速度至少10节?苏子宁一愣,转头朝向某个方向,虽然视线里几乎什么都看不到,但还是盯了十几秒。
“呵呵,应该不是什么坏事。”苏子宁大致明白了来船的身份,于是笑着摆摆手。
“哈哈,肯定是我们的船!我走的时候,它就快好了!”任长乐也反应了过来,兴奋地搓着双手,一边还得意地对着阿德莱德说道:“阿德莱德,是我们的战舰!”
哦?我们的战舰?就是那艘在造船厂码头长得奇怪的那个大家伙?阿德莱德也一愣,带着不解的表情又举起了望远镜。
半个小时后,船头众人的肉眼都能看到那艘雪白的、有着修长优雅线形的飞剪战舰,如今正侧风而来,速度也降到了不到6节。
而这时候,企业号轻巡洋舰上,战斗jg报已经解除,所有的官兵都带着欢乐的表情离开了战斗岗位,因为瞭望员终于看清了东面那支由七艘风帆盖伦船组成的船队的特殊旗帜标记。
“她可真漂亮啊……”阿德莱德如同看到一位年轻美貌女子般瞪大了双眼,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渐渐靠近的战舰。
锐利的三角型船首破开海浪,苗条修长的船身如抹了油的白鲸在海面滑动着。船甲板上依稀可见几座带“围裙”的奇怪舰炮,几十名雪白制服的水兵在摇着手臂。
“哈哈,是我们的海上勇士!叫什么来着?哦,对,企业号!”阿德莱德取下了自己的船长帽,对着身后围上来的船员高声大喊起来,“欢呼吧,孩子们,我们的战舰来迎接我们了!”
除了少部分老船员跟着欢呼起来,大部分才从欧洲招募到的契约奴水手都拘谨地挤在一起,带着惊讶与惶恐的神sè盯着海面上开始顶风转向的白sè战舰。
“装备不错嘛,那么自信,才4门舰炮,看样子还是后装。”苏子宁一眼就盯住了企业号的武器装备,嘴角泛起一丝微笑,“任长乐,以后我们可以打打鸦片战争了,考虑好对手了吗?”
“啊?”任长乐回过神,然后带着古怪的表情看着面前的欧洲贸易领队,“苏子宁,难怪严晓松说他最多只能算是搅屎棍,而你根本就是自恋装逼狂。”
“嘿嘿,随便你们怎么说……”苏子宁心情大好,似乎忘记了现在正在船舱里猛打着感冒喷嚏的女友袁欣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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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3ri傍晚,当牧羊人号为首的欧洲贸易船队缓缓靠近码头的时候,曼哈顿社区顿时成了欢乐的海洋。
前来迎接的委员会主席刘老的老脸都快笑烂了,一众委员似乎早就忘记了这些ri子以来为了临时选举法立法问题而引起的内部不快,心情都很愉悦。而这次一回就是七艘风帆船规模,让更多的普通居民更是兴奋异常。
欢天喜地中,唯独副主席齐建军只是带着淡淡的微笑,一言不发。目光里,站在甲板上对着码头人群挥手的年轻男女们,个个都显得那么自信从容。
郑泉此时没在码头欢迎人群里,因为他昨天就带着一众陆上jg备队军官随内河运输船去了西点镇,视察那里的军事要塞去了。能作为军事部门的代表,只有企业号舰长王铁锤一人。
超过300人的欧洲移民被指示继续留在船上,现在一个个都小心翼翼地站在甲板上,望着眼前如园林一般漂亮的“城市”,那些不同于欧洲粗糙笨重外观的优雅清新风格的双层建筑,在绿树清水环绕下的组成了几片错落又不失整齐的街区。
“哦,上帝,这里好香!”一个移民忍不住耸了下鼻子。这里没有欧洲港口城市那种臭气熏天的粪便与垃圾,也没有衣衫褴褛的一群群乞丐或是地痞小偷,所见全是一派富得流油的景观。
更多的移民们开始窃窃私语,妇女搂紧了自己的孩子,轻声嘀咕着什么,男人们则满脸憧憬。
在码头吊机的帮助下,一箱箱打包捆好的进口生活品被输送到码头,然后被印第安雇工们搬上马车,一组组送进码头临时仓库中码放。
离开曼哈顿半年多的杨雯雯和夏秋喻第一批登上了码头,和那些前来迎接的小姐妹们拥在了一起,而苏子宁则牵着戴口罩的袁欣艺跟在了后面。
码头广播里传出了一段欢快的乐曲,不光吓坏了还待在船上的欧洲移民,更让整个码头的人们起来。
正文 第六十八章 述职报告
已经快半夜零点了,曼哈顿社区的某座房屋内,书房还亮着灯。
苏子宁伸长胳膊,绷紧了身体,以释放久坐后的身体酸涨。面前的几张信签纸上已经写满了字,似乎还觉得不够,苏子宁又翻开了新一页。
一杯咖啡悄然递到了桌上,苏子宁一愣,缓缓回头,只见袁欣艺侧着头正在看着自己写好的内容。
“呃,怎么还不回家休息?”苏子宁放下笔,端起了咖啡。要说他这次欧洲之行唯一动用公款为自己购置的东西,大概就是一套磨咖啡器具以及价值100西班牙银元的一大袋烘焙咖啡豆了。
“怎么,不高兴我在这儿看着?那你继续熬吧,我走了!”袁欣艺皱了下眉头,嗔怒之下就要转身。
一伸手,就拉住了对方。苏子宁笑呵呵地站起来,将对方搂到了身前:“我就记得写东西了,以为你晚饭后就自己回去了。”
“切!离开几个月,你屋里都cháo得快长蘑菇了,光是给你收拾打扫就用了几个小时,不比你写报告轻松!”袁欣艺象征xg地轻轻扭下了身体,就不动了,脸颊一片红晕。
“呵呵,那你自己的家难道不这样?”苏子宁拉着对方坐在书桌前,拿起了笔。
袁欣艺又是一愣,然后一脸愤愤然:“都怪你,非要说一起做晚饭,吃完了我还在帮你收拾,弄得我都忘了自己家!”
苏子宁大乐,也没抬头,一边迅速在纸上刷刷着,一边用另一只手指了下楼上:“那你就睡我房间吧,反正都几个月没人住了,床褥被套都是新的,我就睡书房。”
“哦……”袁欣艺没有打扰对方的思路,只是轻声应和着。
偷偷打量着身边青年那聚jg会神的样子,袁欣艺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太投入了,仿佛现在依然是欧洲某个城市的小旅馆里,在一片寂静中等待着对方的下一步指示。
他和出发前有点不一样了……好像比以前更加投入这些事了,难道男人一旦找到自己的事业方向,就注定会忽视身边的某些人或事?想着彼此最近几个月朝夕相处已经有点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男女朋友关系,袁欣艺心里居然有了点点落寞的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苏子宁最后一次从思考中回过神的时候,时间已经走到了凌晨两点过,而身边的女翻译,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微微苦笑一下,只好轻轻将对方抱起来,朝楼上卧室走去。不一会儿,又搂着一个枕头回到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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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宁所做的半年欧洲行的述职报告在社区委员会会议室里进行。因为建国立法的事情,闹得一段时间内每次会议都多少发生些争执,但这次的情况不同,参加会议的所有委员从头到尾都听得异常认真。
收获之类的内容,几乎每一项都让大家眉开眼笑,尤其是葡萄牙贵族复国势力为了拉拢“美国”出现的各种行为更是引起了大家的片片欢乐。而有关荷兰等近波罗的海国家当前的倒霉状态,更是让大家看到了发别人国难财的好机会。
“……我们低估了现在欧洲国家的现状,他们尽管处在启蒙运动的黎明期,但这只是历史发展的客观阶段,他们所表现出的求知yu望极其强烈,对任何新生事物和资源的渴望也比我们想象得更加迫切。”
苏子宁翻开新的一页,但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就等着在场的人提问。
“苏子宁,这些和我们有关系?”董久楠听了那么多关于欧洲的大概念描述,有点没搞懂,“欧洲现在打得一塌糊涂,我们正好闷头发财啊。”
“关系很大,因为这涉及到我们要怎么面对现在的和未来的欧洲,应该采取什么样的远期政策。”苏子宁笑着从怀里摸出一个黑sè的疙瘩,看起来像是一种怀表。
“这是在荷兰鹿特丹,从一个沦落为难民的德国钟表匠手里买到的东西,大家可以看下。”苏子宁将看起来还很粗糙的黑sè金属外壳的怀表推到了对面的刘老面前,“从制作工艺上看,它应该代表着现在欧洲比较先进的手工技术,甚至部分工艺jg度不会比我们现代的技术差。”
一支欧洲的古老怀表就这样传了个遍,几乎每个人看到都微微摇头。
“也许大家还是觉得这个太落后,我也觉得。欧洲贵族看到严晓松送出的现代怀表后,十分惊讶,他们也由此迅速判断出我们的力量。”苏子宁此时的表情一场严肃,“这说明他们十分清楚一个国家的实力象征在哪儿,他们对于技术超前判断与认知意识是非常清醒的。”
“你是指欧洲人会山寨我们今后输出到欧洲的各类工业品,甚至是模仿出我们的加工技术?”姜兆龙做了个夸张的表情,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在场的几个年轻的委员都和姜兆龙几乎一样的神态。
“苏子宁的意思是,文艺复兴与启蒙运动之后,欧洲人有这个技术发展的意识与强烈意愿,他们也许在很长时间内都无法达到我们的技术水平,但不妨碍他们也从某些角度寻找技术进步的契机。也就是说,我们的商品输出,会加速整个欧洲的文明进程与对外殖民步伐。”
工业部总工程师林有德倒是一针见血地解释了苏子宁的话。此话一出,在场的委员都个个表情诧异。
“嗯,蝴蝶效应不可避免会产生,所以,我们不能指望欧洲人继续几百年的愚昧来让我们吸血。但我们要想方法让他们延缓进步的步调,甚至是人为的遏制!”苏子宁说完,又从怀里摸出一封信,信封是如花纹般的西体字母,“这是尼德兰共和国州长联合会写给‘美国国会’的一份信,他们希望和我们直接展开远洋贸易。西班牙和葡萄牙其实也有这些意愿。”
“做梦,让他们看到我们的底细就完了。”船厂负责人石益格眉头一皱,显然根本就不考虑这样一份因为某些人装逼而产生的国际贸易交往。
“呵呵,但我们现在却没法阻止他们有这些想法,甚至是尝试行为。西班牙就不说了,就目前而言,我们的北面,加拿大的魁北克地区已经由法国经营了十多年了,而南面的弗吉尼亚地区,英格兰人的步调也不慢。”苏子宁无奈地摇着头,“所以,我们必须用一些方式来达到我们的目的。”
“小苏,你更了解现在欧洲的情况,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提出来,大家一起参考。”齐建军赶紧提高了声音,四周几个年老的委员都微微点头。
“第一,寻找合适的契机,干涉欧洲三十年战争,尤其是针对历史上几个在这场战争中获得红利的国家;第二,学习后世那些欧美发达国家的方法!让整个欧洲成为我们的原材料供应地、初级劳力工厂与商品市场,从而延缓甚至阻断他们对某些产业技术进步的探索;第三,进行技术发展误导,或者提前将未来几十年欧洲即将出现的技术进步项目给扼杀掉,让他们钻进某些特定的技术发展死胡同,消耗他们的时间和财力;第四,就是合适的时间,坚决打掉或阻止欧洲对北美有威胁的殖民行为。当然,这些都是我个人从宏观角度想出的方向,具体如何,需要更专业的人士进行评估。”
“嗯,这些信息听起来离我们还遥远,但确实很重要,小姜和小林,你们二位都是工业部的专业人士,你们理一下以后对欧洲工业品出口的发展思路,将苏子宁的意见考虑进去。至于干涉欧洲三十年战争,目前我们没这个能力,但也要作为一项长远政策纳入我们未来的发展规划。具体的方针出台后再进行表决吧。”
主席刘老轻轻拍了下桌子,算是结束了这个议题。
“另外,我希望委员会尽早建立欧洲情报收集部门,这个比什么都重要!”苏子宁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补充着,“而且要划定特定的一些范围,政治外交、军事行动、科技人才都要进入情报收集范围,我们的历史知识终归也会有遗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