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之道了。而冉兄今日无疑又勾起了女娲的心愿,以致于……咦,不说了,总而言之,女娲唐突之处,还请冉兄谅解。”
言毕,女娲像一个失落至极的小女孩,黯然低下了头。这一刻没有人会想到她是圣人。
“呃……”冉一夜彻底无言了,再说这个时候不说话已是一种最好的选择,因为那混沌五行果可是五百万年一开花,五百万年一结果,五百万年才成熟,再加上开花与结果之间的间歇期,来去就得两千万年啊,所以他就是将实话说了暂时也没有任何用处,说不定还会引来意外的麻烦。
就这样,场上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之中。良久伏羲打破了沉寂道:“这人参果也品了,话也叙了,我兄妹也当离去了,再说伏羲有幸被圣人钦点为天皇,自当为自身谋划一番了。不过蝠王这坛‘造化’可是送于舍妹的心意,所以所剩的半坛伏羲就代受了,还望诸位莫要介意。”
冉一夜闻言忙不迭地道:“伏羲上仙见外了,唉,我也真是……”他刚想对混沌五行果一事表示遗憾时,却觉得耳朵一紧,金瑶的喝斥声当即响了起来:
“你这死猴子,你还说啊?我觉得你从来都没有比现在更讨厌了!”
“呃……”冉一夜痛苦地将话咽回了肚子,心道,“你丫的今日吃哥的,喝哥的,还要纠哥的耳朵,再把哥讨厌上,这都成啥事了?我今天可是真真太窦娥了啊!”
“呵呵……”看到这情景,女娲也不禁笑了,心中的阴霾也仿佛去了不少,于是她走过去一拉金瑶道:“金瑶妹妹也别为难他了,事实上冉兄的心意很难得,女娲从心底感到很高兴。”
“高兴就好,高兴就好……”冉一夜连声附和道。他真怀疑再被这两个丫头折腾上几次,自己绝对会成为洪荒大陆的第一个精神病人。
“是啊,高兴就好。”女娲自言自语着,声音缥缈,仿佛从遥远的梦境中传来,旋即她的脸上又复现出圣人的光辉,一股铺天盖地的威严便从体内辐射开来,令人不由地就产生一种顶礼膜拜的感觉。
“缘生缘灭,聚散无常,患得患失,其道难长,此间已无他事,女娲这就告辞了,至于镇元大仙的人参果,女娲则就此谢过了。”言毕便与伏羲直接破开空间,回娲皇宫去了。
“丫挺的,那果子可是哥的啊,你怎么谢镇元子那个老杂毛呢?”望着女娲消失的地方,冉一夜忿忿地想。
“圣人姐姐,等等我!”金瑶叫了一声便随后追女娲去了。
但随后,那丫头的声音又从虚空处传了出来:
“镇元大仙,树上的那颗果子就拜托你了,别让别的什么猴子给偷了,要是我的蟠桃会上你什么都拿不出来,可就有你好看的了……”
“呃……”镇元子那张刚刚舒展了一点的脸又变得难看了起来。
“看来还是没保住啊……”良久,那老头才吐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第二卷 蓬莱梦 第五十章 扑朔迷离
更新时间:2011-12-15
女娲一行离去后,人参果园立即安静了下来。
“镇元大哥,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过了一会儿,冉一夜看着呆鹅般站着看天的镇元子,仿佛一个幽怨的小媳妇开口说话了。
“呃,我有什么要说的呢?”镇元子这才仿佛如梦初醒,不解地道,“呃,也许有吧,但应当从哪里说起呢?”
看着这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老狐狸,冉一夜真有一种将他立马变成猪头的冲动。然而冲动是魔鬼,再说那老头此时在名义上已是他的金兰义兄,他若真如此做了,定会背上不义的恶名,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他努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脸上挤出一丝微笑道:“就说说那烛龙吧,我仿佛听到了某人叫烛龙为哥哥,心底颇有点好奇,也不知大哥能为小弟解惑否?”
“呃,这个不太好说,然而小弟见问,我这当哥哥的自当明言了,事实上在这个世界,我们看到的许多东西并不一定就是真相,而只是表相,要想真正明白真相,则须斩去一切无关的因素,去伪存真,抓关键,找根源,实事求是……”
听着这些曾经耳熟能详的套词空话,冉一夜的头都大了,这一刻他真怀疑自己是回到了二十一世纪的哲学课堂之中。
“丫挺的!这老头不会也是与我从同一个地方来的吧,不会这么巧吧。”他的大脑当即有点短路了。
而镇元子则也不管冉一夜是否能够听懂,絮絮叨叨地啰嗦了半天,还没有切入正题。末了冉一夜终于有点忍不住了,只听得他咆哮了一声:“够了,别在哥面前演戏了,你就说说你与烛龙的关系,以及烛龙的那个灭世大磨又是如何到了你手中的就行了,你以为你是马恩列斯吗?”
“马恩列斯?这名字好陌生啊,好像洪荒中没有这么一号大能啊,再说我们约为兄弟时,我是哥你是弟啊,怎么什么时候你成哥了,为兄不明白,真不明白。”镇元老头一脸雾水,怎么看上去也没有丝毫作伪的成分。
“难道说我错了?”冉一夜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末了叹了口气道,“事实上你是知道的,那马恩列斯根本不是什么大能,而是一只鸟,是我在一个叫欧洲的林子里捕来的一只鸟,那鸟天生比较聒噪,前些天被我一生气给打杀喂了我家的猫,对吗?”
“哦,原来它是一只鸟啊,你又没有告诉大哥啊,我怎么又能知道呢?再说一只鸟而已,打杀就打杀了,兄弟也无须耿耿于怀了。”镇元子的语气悠长而温暖,充满了一个大哥对小弟的真切关心。
“哦,上天下地的神啊!”冉一夜心里又开始惨叫了,他都怀疑就这样继续下去,自己会立马精神,光荣地福利去了。于是他急忙阻住镇元老头的话头道:“我说大哥哟,貌似咱们跑题了吧,我现在只关心的是烛龙和灭世大磨,您老人家能不能来点真格的,不要拼命地往话里注水,成不?”
“哦,说实话,为兄真不想提及那个话题。”镇元子见搪塞不过去了,于是神情一肃,缓缓地道:“因为那事多少个元会以来一直就是为兄的一个心结,而且一提起来为兄就觉得冤屈……”
一打开话头,镇元老头的眼泪差点儿就要流出来了,谁见到这情景也无法对他叙述的内容产生怀疑。
在他的叙述中,烛龙成了混沌中最恶的魔神,欺男霸女,无恶不做,甚至是一个以抢孤儿的果果,拨寡妇的门栓为乐事的家伙,而他,镇元子则是万千受害者中的一个。
他说自他拥有灵智以来,就被烛龙逼着没日没夜掏灵根,挖矿石,全然不曾有过自由,为了生存,他只能虚以委蛇,并在那个恶魔面前极尽讨好之能事,明里欢笑,背地里流泪,个中辛酸是谁也无法知晓的。就这样久而久之,那恶魔一时高兴便认了他当小弟,所以从某种意义上,那烛龙还真是他的哥哥。
然而随着他的实力日增,他对烛龙的怨愤也与日俱增,所以就当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之际,他便怂恿烛龙与盘古争,并乘机卷走灭世大磨,令烛龙的肉身在开天神斧下化为齑粉。但在烛龙陨落的那一刻,他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痛,并开始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有点后悔,所以就将烛龙的一丝元神抢了下来。
“之后的事你也知道的。”镇元子说到这里,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他说,“开天大劫来临之际,为兄自知修为浅薄,难以全身,所以便先将烛龙的元神封于极寒之地,章尾之下,以求让烛龙能因之躲过一劫,却不想自己却落了个如此的恶名。再说,在这件事的过程中,镇元子的确也是个罪人啊,因为不管怎么说烛龙也是我名义上的哥哥,而我却因为积怨怂恿他去与盘古相争,这与我亲手弑兄又有什么区别呢?”
言毕,镇元老头的泪水滂沱直下,将脚下的土地打湿了老大的一片,那人参果树也若有所感,一身果叶簌簌地颤抖不停,仿佛也在暗地里抽泣。而一旁待立的清风明月则早已感动得哭倒在地,那一刻,镇元子的形象在他们的心中无比高大了起来……是啊,有师若此,子复何求,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洪荒大地上,这样重情重义的师父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啊。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完全出了冉一夜的所料,此时他只能强迫自己相信那镇元老头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甚至暗自安慰自己说:“冉一夜啊冉一夜,你也就别疑神疑鬼了,再说穿越怎么会说发生就发生呢?也许镇元子和这种狗血的小说情节一点也搭不上关系的,而且他嘴里的那些名词也是自古就有的,马恩列斯也只是将我们中华民族老祖先的智慧顺手拈来,贴了张洋人的标签而已……”
想到这里,他拱手向镇元子施了一礼道:“没想到兄长重情重义一至如斯,白蝠无知,惹兄长伤心了,还望兄长责罚。”
镇元子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眼泪,一边努力稳定着自己的情绪,一边道:“兄弟言重了,其实我还当感谢兄弟的,因为这个心结已在我的心底埋藏了太久,今日说了出来,为兄反倒卸下了过去,全身感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轻松,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兄弟也注定要在这个时候来我五庄观,并为镇元解开这亘古的心结。”
说到这里,镇元子的情绪便恢复如常了,丝毫看不出前一刻他还是涕泪俱下,一副直欲以头抢地的模样。
“不过,为兄还是要责罚你的。”镇元子的嘴角又浮上了一丝微笑,他说,“为兄就罚你帮我重建五庄观,不知兄弟意下如何?”
“好啊,好啊!”冉一夜这时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于是乎,接下来的几日,我们的猪脚就成了义务劳工。虽然他若动用土系七转大巫的能力,片刻间就能将五庄观恢复原状,但此时此刻,在没有搞清镇元子的底细前,他又如何敢将自己的这张牌亮出来呢?也许老老实实地给镇元子打下手,是他最好的选择。
当五庄观重建完毕,镇元子不知从何处找来了块数十丈高的玉石,三削两削,削成了块光鉴照人的玉壁立在山门前。
“兄弟,我想在这上面刻点字上去,你说刻点什么好呢?”镇元子笑着问道。
“哦,让我想想……好了,我想起来了,就刻上‘闻香下马,知味停车’吧。”冉一夜假装沉吟了一下道。
“呵呵,兄弟是想让我的人参果一颗都不剩啊,还‘闻香下马,知味停车’呢?”镇元老头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然后运指如风,刻上了几个道纹大字:“万寿山福地,五庄观洞天”。
那字丰腴妍润而又骨力挺拔,结体修长伟岸,中宫收敛,外画伸展而英气飞扬,颇有柳体的风格。冉一夜不禁连声赞道:“好字,好字!”
如果这几个字不是道纹,那一刻冉一夜真有点怀疑那老头至少临摩过一百年柳公权的字帖。
“顺手涂鸦而已,兄弟谬赞了。”镇元子笑着道。
但冉一夜能看得出来,镇元老头对自己的字还是颇为满意,所以接下来便见他在影壁墙后的二门上又挂上了一副对联。
“兄弟,你再说一下,这一次我当刻点什么上去呢?”
“嗨,就刻‘真金不怕红炉火,酒香不怕巷子深’吧。”
“呵呵,你当我五庄观是酒坊了,也真是的,不过你那酒还真是绝了,你可得给为兄酿下几坛备用啊。”
镇元子一边说,一边又刻上了那副赫赫有名的对联:
“长生不老神仙府,与天同寿道人家。”
之后,两人相视而笑,那笑声是那样的纯净,纯净得容不下任何杂质。
两人笑着笑着,直到笑声越来越响,冲出了五庄观,直冲向九霄之外……
那一刻,上天下地的众生无不为之感染。
那一刻,冉一夜打心底相信了镇元子的真诚。
然而这时间,一个声音传入了冉一夜的耳中:
“兄弟,兄弟是用来吃的吗?我好饿啊!”
第二卷 蓬莱梦 第五十一章 燃灯的疑问
更新时间:2011-12-16
原来是正在须弥芥子界中装晕的龟蛇说话了。
因为它的确饿了。自打跟了冉一夜以来,他可是连只小虾米也没有下肚,虽然仅只是几天时间,虽然在这之前他刚刚消化了一头虎头鲸。
“好了,你就别嚷嚷了,再说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冉一夜用神识传音道,“待此间事了,哥请你吃烤鱼。”
“烤鱼是什么鱼呢?小玄武怎地没见过呢?再说再过上几天,小玄武可就被饿成死玄武了,哇……我好可怜哦!”那小家伙委屈得就要哭了。
“别这样,哥现在可真有难处啊,要不这样,我就教你修炼一种意食法,只要潜心修炼,你就可以随时随地吃到你想吃的任何东西,怎么样呢?”冉一夜继续传言道。
“是吗?”龟蛇半信半疑地道,“这话听起来好像是在哄小孩哦。”
“呵呵,不信就拉倒吧,不过哥可是先警告你,如果你再嚷嚷,我就直接给你施一个禁声咒,并将你饿上一百年再作计较。”冉一夜恫吓道。
“好吧,看来除了听你的,我别无选择了。”龟蛇当场就蔫了,它真不明白玄武神兽怎就给自己找了这么个主,这明摆的就是不让乌龟活嘛。
于是冉一夜又开始以神识传话了:
“现在,你闭上眼睛,全身放松,让自己的思维扩散,灵魂放飞……就这样,好……如是,你的心神便与整个宇宙融为了一体,无视时间与空间,无拘无束,任意翱翔……之后,你就来到了一个奇妙的世界,在那里,太阳火红火红,像一颗巨大的灵果挂在空中……”
就这样,在冉一夜梦呓般的声音中,龟蛇不知不觉地睡着了,一串串亮晶晶的涎液从它的嘴角无声地坠下,将须弥芥子界打湿了老大的一块。
“呵呵……”冉一夜的鼻子都要笑了。他突然觉得如果某一天吃不开饭的时候,客串一下神棍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暗中搞定龟蛇的同时,冉一夜尚自与镇元子愉快地谈着一些漫无边际的东东,从从花花草草到奇珍异宝,从混沌秘事到三界新闻……镇元老头也打开了话匣子,将自己所知道的许许多多的秘密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于是乎,冉一夜知道了鸿钧那时是给混沌青莲松土的蚯蚓,知道了金、红、青、黑、紫五色莲花是混沌青莲的五颗莲子所孕、天地五方旗是混沌青莲的五片叶子所化等鲜为人知的事情。
“那么镇元大哥,你知道除了鸿钧、伏羲、女娲和你,目前洪荒大地上是否还有混沌遗民的存在呢?”冉一夜有意无意地问道。
“也许有,也许没有,但即使有他们也不再与我们相关了。”镇元子的目光闪烁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看着无尽虚空,半晌没有说话。
很明显那老头是在隐瞒着什么,然而冉一夜并没有继续追问,因为他隐隐感到那无尽的虚空后一定隐藏着更多的秘密,那一切的一切即使千百部神话也并不见得能够尽述。
这时间,忽闻庄外有人求见,却是那刚从静坐中醒来的燃灯道人。那厮依旧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全然看不出与棺材板有任何瓜葛,他满脸堆笑地站在五庄观门前,稽首施了一礼道:“镇元道友,燃灯前来叨扰了,还望道友行个方便。”
“呵呵,燃灯道友莅临寒庄,实乃镇元子的福分,镇元求之不得啊,求之不得……”镇元子脸上也堆起了笑,客气地将燃灯迎进南向的正厅。
一进门,燃灯就看到了正翘着二郎腿斜倚在玉几边品茶的冉一夜,当下便稽首道:“一夜道君别来无恙啊,燃灯这厢有礼了。”
“一夜道君?”冉一夜斜睨了燃灯一眼道,“道友恐怕认错人了吧,在下天庭白蝠,见过燃灯道友。”
“哦?”燃灯怔了一下,当下来回扫视了一番,眼中掠过一丝疑云。却不知此时的冉一夜早已暗用“神蝠九变”,将全身气息甚至每一个细胞的结构都改变了一番,那燃灯又如何能看得了来呢?
然而,就是打破燃灯的头也无法想到,这世界怎会出现两个外貌丝毫不差的大妖来,于是将信将疑地自言自语了一句:“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