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威胁。
这样一来,也使巫族对人族的价值有了更深远的认识,从起初只是为了防止妖族从人族身上获取好处而战斗,到后来则完全是为了保护本族的利益而与妖族殊死战斗。
就这样,年复一年,黄河流域成了一个战争的泥潭,将三族死死地陷了进去,而始作俑者鲲鹏却自从一开始掠走数百万人之后,便很少露面了,而这一次前往洪荒猎人则是另有原因。
说起来鲲鹏这厮也的确是妖族里的科学家,凡事总要找出个所以然来,自打他发现吃人能带来的好处后,便开始捉摸其中的根本原因,通过对数十万具人体的研究,他发现人族不仅肉体生来便为先天道体,而且其灵魂亦含有一种无可言喻的大道法则,是其他任何种族无法相比的。
更令他兴奋的是,以人类的灵魂为材料炼制的法宝,在与巫族的战斗中具有不可思议的威力,于是当下突发奇想,想要以百万人类的生魂为材料,炼制出一柄绝世凶剑来。
他想将把这剑炼好后送给帝俊,以求帝俊将他的那缕元神还回,因为自打晋入准圣后期后,他才发现自己的那缕元神受制于帝俊,不仅仅意味着自己丧失了完全的自由,而且使他对天道的感悟亦残缺不全,也就是说,如果那缕元神一直在帝俊手中,那么他的修为就不再能得到寸进。
所以这一次,他偷袭了黄河上游的一个名叫轩辕的部落,将该族不分男女老幼直接吞走了百万有余,并把他们的灵魂亦摄入黑云带上了天庭。
这一系列缘由,冉一夜并不知晓,但他的前生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人,而且今生的灵魂也与人类无异,所以当看到百万生魂哀号辗转的场景,他的心里亦如同起了十二级大风,掀起了惊涛骇浪,他突然想到了前世的纪录片中记载的有关南京大屠杀的场景。
虽然他知道正如日寇在南京的猖獗并不能斩断中华民族的根,人族并不会因妖族的杀戮而灭绝,然而深殖于灵魂深处的记忆令他由不得血脉贲胀,两眼放出愤怒的光芒。
于是乎,他招手将小猪猪收入须弥芥子界中,然后摇身一变化为防风羿的模样,引盘古弓入手,将火行箭搭在弦上,目光炯炯有若两道红色的闪电,将正在溯水而上的鲲鹏牢牢锁定。
“丫挺的!”冉一夜大喝一声,火行箭携着最精纯的先天丙火之气,离弦而出,所过之处,万物皆化为灰,就连滔天的天河之水亦瞬间分解成最本源的粒子。
那鲲鹏先一步已感到了杀机,所以未等火元箭及身,便祭出了玄元控水旗,旗面一展,便见五道黑色的光芒从旗中射出,凌空将火行箭拦了下来。
与之同时,鲲鹏摇身化出道体,他看到射箭者居然是一个六转大巫,当下便觉得有点眼熟,他努力回忆了一下,突然想到了羿台开张的情景,于是不禁惊呼了出来:“你这崽子是防风羿吗?”
冉一夜虽然没有想到鲲鹏那厮这么快就认出了自己,但他本就没有想过隐藏自己的这一巫族身份,于是又唤出了金行箭,搭箭于弦,指着鲲鹏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难道你这个不鱼不鸟的家伙想给我管饭不成?”
这话传到了鲲鹏的耳中,虽然他并不尽懂,但他大致可以听出眼前的这个巫族小子言语中并无恭敬,于是他一边催动玄元控水旗与空中的火行箭相抗衡,一边阴侧侧地笑道:“桀桀……你这巫族小儿倒也是个天才啊,只可惜今日却要陨落在这里。”
他相信即使不动用自己的大世界之力,仅以水系天地法则的威能就足以将眼前的这个大巫斩于当场。毕竟六转大巫的巫元力仅与大罗金仙巅峰的法力相当。
冉一夜闻言亦大笑了起来:“呵呵,我当叫你鱼鸟呢,还是不鱼不鸟,但有一点是非常明白的,那就是你今日若不将所掳生魂放回,则必在我的巫元箭下变成死鱼。”说着,金行箭便骤然离弦,携着撕裂一切的先天庚金之气向鲲鹏射了过去。
这先天庚金之气本就有无视一切防御,勇往直前,锐不可当的性质,所以鲲鹏玄元控水旗所放出的黑气立刻被撕开了一道丈许长的口子,露出了玄元控水旗的本体来。
紧接着,金行箭便重重地射到了旗面上,这玄元控水旗是鲲鹏的本命法宝,所以掌旗的鲲鹏当即感到胸中一阵翻江倒海,一口逆血差点儿涌上了喉咙。
“贼子,太放肆了,我鲲鹏发誓必将你挫骨扬灰,一洗此恨。”鲲鹏一边大叫,一边忙不迭打出数道水系法则,将金行箭层层裹住,使之不能再动得了半分。
却不妨冉一夜的第三箭阴箭已经到了,这是一枝无形无影的箭,即使射在你身上,你也不会感到它的存在,你只会觉得,生命突然流逝,就像有谁将你的生命之钟突然拨快了近千万倍。于是乎,当鲲鹏感到危险到来时,那只箭已悄无声息地插到了他的左肋上。
好在冉一夜的战力与鲲鹏相差甚远,否则辅以盘古弓之威,就这一箭即使要不了鲲鹏的老命,也够他喝一壶了。
于是只听得他怒吼一声,将全身法力运于左肋上,又一声怒吼,将阴箭生生逼出了体外,他再也不敢对眼前的大巫有所小觑了。于是放出了自己水系世界——万相归元界,将火、金、阴三箭拒之界外。
这万相归元界是鲲鹏根据鸿钧大道创造出来的,取意于“水无常形可拟万形,形无常态而无不为”,所以此界一出,顿生万般景象,大千世界无所不包,端是一种攻守合一、万阵并陈的厉害法门。
当下便见万千铁骑从万相归元界中杀出,刀光剑影,真实不虚,更令人胆寒的是这支军队竟是由青一色的准圣组成,其气势之盛即便与冥河的四万八千分身相比亦有得一拼。
冉一夜见状,急忙唤出阳箭,又是一箭。这一箭集中了天地之间第一缕阳气之精华,所以此箭一出,方圆数亿里的阳气顿时被抽取一空,只见箭身光芒大盛,有若春阳当空,看似并不辉煌,但所过之处,一切都无声地消融了,仿佛在向大千世界宣布着春天的到来,于是乎,鲲鹏的万相世界瞬间还为水的本源,一滴滴当空落下,有若一场春雨。
这样的结果大出鲲鹏的意料,他见到在盘古弓遥遥催动下,四支元灵箭依旧气势不减,心知若不动用真格的,势必会吃更大的亏,于是当下大喝道:“玄元控水,天河为剑!”
玄元控水旗应声暴长至九千九百九十九丈,在空中连转三转,便见天河之水倒飞而起,旋即变成了一柄光华四射的长剑,径直向四支巫灵箭斩去。
这一斩集中了先天灵宝玄元控水旗与整条天河的能量,所以只听得一声闷响,四支巫灵箭应声被击得倒飞了回来,一头扎进冉一夜的心田中,任凭盘古弓怎么催动再也不见了动静。
冉一夜暗叫不妙,于是一边暗扣昆仑镜,一边将水行箭搭在弦上,随时准备一击不中,便远遁天外。
“桀桀,好你个防风小儿,怪不得你能以小小的年纪成为巫族的一个传奇,看来的确有点道行,只可惜你今日遇到的是本君啊,但你能将本君逼到这个份上,已足够引以为豪了,然而对于一个死巫,这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甚至没有任何一个巫会将你此次的战绩传诵。”
鲲鹏阴侧侧地笑着,一边以玄元控水旗催动着天河剑,一边一步一步向冉一夜逼去。
第二卷 蓬莱梦 第二十九章 百万生魂剑
更新时间:2011-11-24
“桀桀、霍霍、嘿嘿……”鲲鹏的笑声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但他的心中却乐开了花。
因为冉一夜手中的那弓一眼看上去就知一件大杀器,要是此弓在鲲鹏的手里,就是半圣也会望风而逃的。所以一想到这件好东东马上就要归属自己,鲲鹏的鼻子都充满了笑意。
而冉一夜则一步一步后退着,直到弱水岸边方停下了脚步。他看着鲲鹏那副得意的嘴脸,恨得差点儿将牙齿咬崩了几个。
“呵呵,看来这丫的已经认为吃定我了,哥若不来点狠的,恐怕从此后就成了别人眼里的软柿子了。”冉一夜念头一转,大喝一声,将全身法力注入盘古弓中,水元箭应声向鲲鹏射了过去。
这水元箭本就是弱水之精锻成,与整条弱水息息相通,水元箭暴射,整条弱水亦生出感应,海量肉眼看不见的弱水精华磅礴涌出,如亿万条游蛇口中毒气喷吐如虹,交织成一柄无形的弱水之刀,紧随着水元箭向天河剑斫去。
“扑!哧!”只听得两声轻响,天河剑应声被水元箭洞开了一个小孔,随后又被弱水刀裂开一条细缝。
这柄集中了玄元控水旗与整条天河能量的天河剑就这样轻巧地被破去了,弱水腐蚀一切的性质在这一击中发挥得淋漓尽致。
鲲鹏见状,当即笑容凝在了脸上,因为他根本没有想到眼前这大巫还有这样的底线,眼看着水元箭与弱水刀一前一后带着幽远而阴冷的气息倏忽而至,鲲鹏一时也乱了手脚。
他知道,如果以玄元控水旗去硬接这一箭一刀,很可能这宝旗会受到根本的损伤,那可是他唯一能够拿出来撑场面的东东啊,如果真的这样,他的战力无疑会下降一截。于是他当即立断,瞬间祭出了上百件灵宝来,密密麻麻地将自己围在了中间。
谁知那一箭一刀无视一切,所过之处,一众灵宝无不应声光华尽失,坠入尘埃,甚至有些灵宝在离那一箭一刀很远的地方便被弱水之气侵入,当即失了灵气。
鲲鹏心痛得都要叫出声来,虽说那都是些后天灵宝,但大多是他从分宝岩上得来的啊,要知道,道祖鸿钧曾看上的东东,多少都是有些妙用的,而就这不到一息功夫,已有三十余件灵宝受损,即使日后能够修复,想必功能也会大打折扣。
当又一件轮状的法宝落入了尘埃,鲲鹏终于暴跳了起来,然而这厮不亏是妖族巨檗,且为足智多谋之辈,所以虽然怒到了极点,但也没有乱了方寸,只见他眼珠子一轮,心中便有了新的计较。
之后,他仰天大叫一声:“防风小儿,气煞我也!”一口鲜血狂喷而出,点点滴滴,汇成三十三颗暗红的血珠向冉一夜射去。
“这都什么招数,打不过哥就要自残了?”冉一夜看到鲲鹏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禁乐了,但紧接着他的笑容也凝在了脸上。
鲲鹏居然将百万人族生魂融进了三十三颗血珠之中。
“桀桀,防风小儿,以你这米粒之珠也想放光,今日你的路到了尽头,就让本君以百万生魂为剑,将你的灵识与肉体同时化为灰烬吧。”
言毕,只见鲲鹏一指点出,三十三颗血珠立刻化成了一柄血剑,望冉一夜的直刺了过去。
这一剑来得极为诡异,仿佛天地间无边的怨气尽集于一点之中,摄人心魄,动人根基,即使是寻常准圣在这一剑之威下,亦会当即道心不守,心魔顿起。
冉一夜一时不防,便被那一剑刺入了眉心,旋即整个剑全都没入了识海之中。
于是乎,他的体内当即乱成了一锅粥,尤其识海之中,更是山崩地裂,直若世界末日的景象,全身法力亦随之尽泄。
那水元箭失了支持,当即化为一抹流光复又缩回了冉一夜的体内,而那弱水刀亦化回本源,退回弱水中去了。
“桀桀,防风小儿啊,这下子看你还能有什么招数?不过本君对你也越发生出兴趣来了,所以本君决定收回要将你锉骨扬灰的话,因为将你整个儿保存下来更有研究的价值,也许用不了多久,一个最完美的巫族傀儡将会诞生于本君的手中。”
鲲鹏此时两眼已放出了兴奋的光芒,仿佛灰太狼看到了一只正在打瞌睡的羊。
然而这只“羊”突然飞了,就在他的眼前,就在他伸手可触的地方,一道灰光闪过,冉一夜便不见了踪影。
鲲鹏当即愣了,因为打死他也不会相信,一个巫会有这样的手段,这简直是在考验洪荒所有大能的神经。
但无论这防风羿是个什么怪物,如果就这样让他跑掉,鲲鹏的面子可就挂不住了,再说在百万生魂剑的吞噬下,没有一个巫能够幸免,到时间那小子一玩蛋,那把弓就不知会便宜哪个走运的家伙了。
这是鲲鹏决不允许发生的事情。否则刚刚损失的那数十件灵宝就永远无法得到弥补了。
于是他当即便站在冉一夜消逝之处开始推算。推算良久,他诧异地发现,那家伙所遁去的路线虽然看似直线,但蕴藏着万般变化,任他怎么推算也无法得到确定的路径,如此的遁术即使在帝俊身上也不曾见过。
“好小子啊好小子,如果让这样神奇的遁术跟着你消失了真是一个天大损失,看来本君又失算了,好在你中了我的百万生魂剑,纵是躲在紫霄宫也脱不了本君的掌心。”鲲鹏自言自语了一句,当下暗捏法诀,以自身血气为媒,开始推算那生魂剑的下落。此时,他真有点担心冉一夜已经挺不住化成了灰灰。
然而,这一次他又失算了,因为白白耗费了许多血气,那百万生魂剑却全无感应,仿佛天地间本就没有那样的一件东东出现过。
鲲鹏郁闷得几乎又要吐血了。于是乎,只听得他一声长唳,旋即化回本体,愤怒地拍击着天河,震起了一天水雾。
“防风小儿,本君就不信你真能逃出生天!”
狂吼数声之后,鲲鹏又掉头冲向洪荒,去寻巫人两族的晦气去了。
从此,黄河领域的局势更加严峻了,妖族一改以前零星猎食人类行为,转而在鲲鹏与十大妖帅的带领下,开始有计划大规模地发起了战争,而且这一次,他们的行动不再是主要针对人类,而是将巫族以及流淌着巫妖两族血脉的黎民也算计了进去。
而巫族则因以燧人氏为首的八大巫寇之殇后,元气大伤,虽然整体实力依旧不弱于妖族,但顶尖战力却与妖族差下了一截。好在三叶黎与涂山星野相继晋入了七转大巫,第一批羿台学子亦有十多名飙升至五转大巫水平,方使巫族的后续有力,否则的话面对妖族潮水般的攻势,神农氏很怀疑巫人两族还能支撑多久。
到后来,闭关推演巫族运数的后土娘娘终于露面了,她一怒之下祭出了一件名为后土祠的巫器,一日之间将近百万妖仙化为血水,方将妖族的气焰暂时压了下来。
后土一出手,帝俊与太一也坐不住了,于是乎,两只硕大无朋的三足乌从太阳的内部直冲而下,直杀得巫人两族血流成河,数百万生灵化为了灰灰。
而面对已是半圣的帝俊,后土亦没有力量抗衡,于是她只能前往东昆仑、金鳌岛、首阳山,将三清搬了出来,双方的实力方又恢复了平衡。
但这接连二三的战争给三族带来了空前的灾难,其中由于人族最弱,又是妖族发动战争的主要原因,所以其损失更为惨重,其中人口数目就由百年前的上亿人降至不足三百万之众,战争的惨烈由此可略窥一斑。
最值得一提的是发生在黄河中游的一场战斗,那一次,三清、后土、帝俊兄弟、鲲鹏都出了手,当时数万件灵宝级的杀器漫天飞舞,直搅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黄河之水被铺天盖地的杀气搅上了天空,如同一条黄|色的牛头鹿角蛇身凤爪的巨兽咆哮个不停。
就在这场战争中最激烈的时刻,冥河突然从地底冒了出来,带着一众阿修罗部族加入了战斗,并出手暗袭后土,将她伤在了元屠剑下。但当冥河一击得手,正待再补上一剑将后土的本源元灵灭杀时,一名大巫突然挡在了后土的身后,用自己的生命给后土赢得了一线喘息机会,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那大巫赫然就是被列入巫族必杀名单的燧人氏。
据说,燧人氏的最后一句话是:“我燧人氏永远是一个巫,巫有巫的骄傲。”
就这样,巫族最具有传奇色彩的大巫之一殒落了,他用自己的生命在巫族的心中树起了一座永不磨灭的丰碑,后土娘娘则只来得及抢下了他的一线元灵印记。
在这样的情况下,后土当即变了脸色,顿发雷霆怒火,只见她当下舍了妖族的一众大能,扯乱了头发,撕裂了衣襟,以血为媒,打出了一串巫符。
后土这一怒,天地顿生异象,由于后土为洪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