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前从来没有和她喝过酒,所以压根不知道她酒量如何。
面对面地向上托着云鹰,马夫感觉自己都快要窒息了,心中熊熊烈火翻滚。待他小心翼翼地将云鹰拖到她的床上,给她盖上被子之后,那云鹰轻声道:“水,水……”
马夫虽然这时候也有些醉意,但是那里敢懈怠,赶紧倒来温水,扶起云鹰,让其饮下。
待喝完水之后,云鹰已经安然入睡。站在床边看着云鹰,马夫总感觉自己内心中似乎有万千匹脱缰之马在狂奔。
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点把控不住了,他索性冲出云鹰的房间用冷水洗了一把脸。
由于担心云鹰夜里还会要喝水,清醒之后的马夫索性就趴在云鹰房间的桌子上睡了起来。
待他模模糊糊中感觉有人在往他身上披衣服时,他慢慢地睁开了双眼。
“你醒了?”听到这甜甜的声音之后,马夫抬头望见了有些娇羞的云鹰。
马夫颇为内疚地道:“不好意思,我不应该让姑娘喝这么多酒的。”
云鹰转身走到床榻边坐下道:“都这么熟了,你还是直接喊我名字吧,别左一个姑娘右一个姑娘的,我听着感觉古怪。另外,愿赌服输,我可从不食言的,所以你也不必要内疚。”
马夫闻此言,不知怎的,顿时心情大好,笑道:“好!云鹰巾帼不让须眉,在下佩服得五体投地。”
云鹰道:“岂敢让马太守佩服。敢问太守大人,现在天已大亮,你今天有什么安排?莫非是继续找庞将军下棋?”
马夫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道:“这整天无所事事的也不是办法,要不我们一起去遛遛马?”
云鹰起身,先于马夫走出了房间。马夫见她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心知她已经默许,遂连忙让下人们备马。
当马夫看到下人牵来两匹高头大马之后,马夫不觉心头一颤,自从上次安夷战败之后,他就再也不知道见过血驰,更不知道它现在是死是活。
“怎么?又想起来你的血驰宝马了?”
看着这么善解人意的云鹰,马夫微微地点了点头。
“这个好办,交给我吧。作为你的贴身护卫,帮你寻马也是我分内之事。”
马夫虽然不知道她如何去寻血驰,但是对于她的实力,他可从来没有轻视过,遂笑道:“大恩不言谢。”
马夫说完这话后,那云鹰早已纵身上马,回眸对他道:“如果你要是有这个闲心的话,留在今后慢慢谢吧,走吧,下棋上打个平手,在这赛马上我定可以赢你!”
马夫莞尔一笑,纵身上马,大喊两声,那马竟如离弦的飞箭一样向大门前奔去。但是刚到门口之后,马夫就勒住了马,毕竟人来人往的,万一伤到平民,他这个太守不但难辞其咎,恐怕还要臭名远扬了。
那云鹰看起来似乎并没有这么多顾及,在马夫的一连呼喊下,她依然驾着马狂奔在人群中,她所过之处,皆是混乱一片。
马夫怕她闯祸,连忙跟在后面。
刚出武威城,马夫就迎头碰到了正巡察回城的庞德。
庞德在马上道:“马太守好兴致,这是到哪里去?”
马夫笑道:“整日待在城里挺闷的,打算到城外赛赛马,舒展一下筋骨,不然整个人都发霉了。”
庞德道:“好!那我就不打扰太守的雅兴了,还望马太守早去早回。”
马夫马上作揖拜别之后,庞德向身边的几个骑兵使了个脸色,那几个骑兵当然知道庞德此是何意,连忙策马远远地跟随着马夫和云鹰二人。
马夫在不经意回头的时候看到了那几个骑兵,遂笑着对云鹰道:“我这待遇还真够高的,走到那里都有这么多护卫跟着,想出事都很难。”
云鹰慢悠悠地驾着马道:“知足常乐。你就别自添烦恼了。”
“那你为何从来不笑?”逮住这样的机会,马夫自然是不会放过。
云鹰回眸望了他一眼:“你给我一个让我笑的理由。”
马夫一愣,还从来没有人向他问这样的问题,他深思熟虑了以后,一脸严肃地对云鹰道:“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短短数十载,无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日子都照样得过,所以未若笑口常开,笑一笑,十年少嘛。”
云鹰似乎对他这话丝毫没有感觉,面无表情地道:“我不笑并不代表我不开心。笑了也未必代表我开心。既然笑与不笑都不能代表什么,我又何必要按你说的做呢?”
马夫颇为无奈地说道:“看你整日面无表情的,又时常给人十分冷的感觉,我猜想你之前一定受过什么伤害。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可以说出来听听,也许我可以帮你打开这个心结。”
云鹰瞪了他一眼道:“我能有什么伤心事!如果没有本事让我笑的话,休要乱说。”
马夫还没被这样活活地鄙视过,他努力地搜寻者自己脑海中的笑话,可谓为薄红颜一笑,殚精竭虑。
挖空心思,马夫总算想到了一个笑话:“一个病人去看病,老先生给他号了脉,皱着眉头说,‘你病得太严重了,恐怕不会活多久了。’病人说,‘求您告诉我我还能活多久?’老先生说,‘十……’病人着急地问,‘十什么?十年??十个月???十天?????’老先生道,‘十,九,八,七,六,五……’”
“无聊!”
面对云鹰这样的回复,马夫当然不服,立马又道:“一女奇丑,嫁不出去,希望被拐卖。终于梦想成真,却半月卖不出去。绑匪将其送回,她坚决不下马,绑匪咬牙一跺脚,走!马不要了。”
云鹰十分悠然地摇了摇头道:“一点也不好笑,你就别挖空心思了,还赛不赛马?”
连续两个笑话讲出来,她都没有任何反应,马夫真的无奈了,只得另出一招:“只赛马没意思,要不咱来点赌注吧?”
“你说。”云鹰倒是十分的干脆利索。
马夫连忙道:“如果我输了的话,你就冲着我笑三下。这样可以不?”
云鹰道:“可以,不过如果你输了的话就要当着我的面哭一盏茶的功夫。”
“这么狠?”毕竟骑马可不是马夫的长项,马夫心里多少有点心虚。而且男子汉大丈夫,他长这么大,总共也没哭过几回。
“怎么,心虚了?如果心虚了的话我们就随便赛赛马,溜达溜达呗,你又何必给自己找罪受?”
“行!我接受挑战。”为了看她一笑,马夫索性豁出去了。
在两人约定好了和终点以后,两人同时起步,刚开始的时候前后不断轮换,倒也看不出谁更技高一招。
但是慢慢的,云鹰胯下之马就像是被打了兴奋剂似的,一边嘶鸣,一边像风一样地冲向终点。
看到这一幕,云鹰心想:“完了,完了,这铁定输了。这让我哭一刻钟的时间,还不如直接杀了我呢!”
马夫到达终点之后,看着等待在那里的云鹰:“我哭不出来怎么办?”
云鹰道:“自己想办法,其他的我可不管。”
马夫无奈,只得试着哭。他攥紧拳头,咬牙切齿,挤眉闭眼的,但是依然是哭不出来。
云鹰看到这种场面,打趣道:“太守大人,你就放心地想办法哭吧,对于看到的一切,小女子一定都会守口无凭的。”
马夫听后,点了点头,依然是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把自己给整哭。
折腾了很久之后,马夫道:“想让我哭就像让你笑那么难,你能给指点迷境吗?”
云鹰道:“好吧,那我给你将一个故事吧。”
“讲故事?那我就更不会哭了。在我的印象中,还从来没有任何故事能让我哭。”
云鹰摇了摇头,也不管他到底听不听,直接讲了起来。
这个故事很长很长,待云鹰讲完,已经到了傍晚时分。
朦胧中马夫感觉自己好像经历了一个人所有的沧桑与悲痛,而不知不觉中,他也为那故事中的女子流了五次眼泪……
正文 第42回:李催二将得重任 王尚书荣升司徒
马夫在两岁的时候,父母离世,他被少林寺收养,待到十二岁时,机缘巧合之下加入了华夏国一个极其神秘的组织,在这里除了超出人体极限的训练之外就是学习,这是一所全封闭的“大学”,在长达三年的训练之中,他从来没有走出过这所被高楼大厦所环绕的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一个院落。
在这所看起来颇为古典的院落的地下,各种十分先进的训练设施整齐地排列着。也正是因为这些现代仪器的帮助,外加马夫不同常人的体格,他才有可能在残酷的筛选中一层层地闯过关。
在他15岁那年,他曾经连眼睛都不眨地消灭了五个敌人,为此,他还收到了领导的嘉奖。
从第一次杀人开始,一直到他魂穿前,转眼四年间,他的生活里就充满了杀戮。可以说,除了血,他在那个万千世界中什么都没有看到。
这对于一个活着的人来说可谓异常残忍。但是他忍了下来。令人颇为欣慰的是虽然他杀人无数,但是内心并未变得冷酷,那股滚滚暖流依然在静静地流淌着。
这样一个人听着云鹰所讲的故事,不知不觉之中留下眼泪,可谓连他自己都敢到奇怪。
隐隐约约之中,马夫觉得那故事中的主角就是云鹰,但是云鹰竟然是面无表情地一口否认。
见已旁晚,且他的肚子早就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马夫道:“我们回城吧,不然那几个跟着我们的骑兵恐怕要饿死了。”
云鹰道:“看在你已经哭了五次的份上,我就绕过你吧。”
二人说罢便勒马回城,而那几个骑兵看到他们回转时已经像是豺狼似的向城中奔去。
话说武威城内倒是颇为和谐,但是在洛阳城内,却是暗潮涌动,敌我难辨。
韩遂、李催、郭汜、贾诩等人自从遭逢大败之后,便寻各种将功补过的机会。
韩遂在安抚好安夷百姓之后,请示董卓,先带着李催、郭汜等人以及残兵剩将回到了金城郡的榆中。
在榆中,韩遂等人加快了练兵的步伐。而董卓在听取了李儒的建议让王允到西凉下圣旨以后,便让韩遂等人到洛阳。
李催、郭汜二人异常忐忑,但是韩遂倒并不紧张,毕竟是兵分三路,只有他这一路取胜了,谈到这一点,他还得重谢贾诩。
贾诩心中早已是乱成一团,自以为胸怀鬼谷之计,又善奇计的他怎么也没想到会败在马夫和马腾的手里。
“你们兵败西凉,该当何罪呀?”朝堂之上,董卓站立在李催、郭汜等人面前,震怒异常,以至于随着他声音的起伏,坐在龙椅之上的汉献帝惶恐不安地站立好多次。
李催和郭汜俱战战兢兢地道:“那马腾和马夫俱善用诡计,欺我大军,又占尽天时地利……”
“好了!本相不想听你们解释!来人呢,拉出去斩了!”
李催、郭汜二将一听这话,顿时傻眼了,他们没想到董卓真的要杀了他们俩,连忙求饶命,而朝堂之上的所有群臣也替他们二人求情。
汉献帝虽然年纪尚幼,但是看到这种场面后,亦颤颤巍巍地对董卓道:“董相,现在正值我大汉用人之际,还请丞相能够饶他们一命。”
董卓本来就是做做样子,毕竟他们俩战败在先,又折了这么多士兵,现在连皇帝都开口为他们俩求情了,董卓道:“你们俩战败西凉,又折我大军,理应处斩,但是现在皇帝为你们俩求情,本相权且饶过你们俩,带罪到耀州练兵去吧。这次本相只给你们五千精兵,限你们尽快把之前折了的士兵给招募回来,不然的话,提头来见。”
文武大臣们一听,心里顿时不满起来,但都是敢怒不敢言。那耀州乃是北地郡的郡治所在,西可阻马腾,东可护洛阳,另又与京兆郡遥相呼应,互成犄角之势,战略位置极其重要。
这李催和郭汜二人战败不但没受到任何惩罚,反被派去镇守如此重要的位置,群臣真是恨得咬牙切齿。
贾诩听了董卓这样的安排之后,心下一盘算,这计策肯定是李儒所出。
现在有韩遂镇守榆中,可谓对马腾和马夫构成了第一道防线,而李催,郭汜二将到耀州,则无疑是对西凉构成了第二道防线。两外在洛阳附近有八关防卫,这八关无疑成了第三道防线。如此一来,有这三道防线在,马腾和马夫纵有天大的能耐也休想靠近洛阳一步。
见群臣无人敢反对,董卓笑道:“既然大家都赞成,那么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另外,那个贾诩何在?”
还在思索的贾诩一听到董卓喊他,连忙抬起头道:“罪臣贾诩在此。”
董卓道:“你今后就跟着李催和郭汜吧,切勿再败,不然的话,本相定不饶你。”
贾诩自知只要是从董卓嘴里说出来的事,那基本上是铁板上钉钉的事,所以只得答应。
对于韩遂,董卓上前扶起他道:“你将功补过,现在本相正式封你为雍州刺史,回去后好好镇守雍州吧。”
韩遂一听,顿时感激涕零,连忙道:“韩遂一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董卓摇了摇头道:“本相只要你的一条小命即可,记住,回去一定要严加提防马腾和马夫。待时机成熟,听本相命令行事,如若他们二人被除,本相一定会再厚加封赏你。”
韩遂一听如此,更是再三拜谢。
处理好韩遂、郭汜、李催等人的事宜之后,董卓对众臣道:“本相得到消息,王允王大人今天就可回到洛阳,我等是不是要去迎接为国奔波的大功臣呀?”
众臣连忙说是,而汉献帝亦道:“王大人不辞劳苦,远赴西凉,以朕之见,他回到洛阳后,拜他为‘司徒’,不知董相意下如何?”
朝堂上顿时陷入了短暂的宁静之中,董卓突然哈哈大笑道:“我等都是皇帝的臣子,皇帝爱封赏谁就封赏谁,对于这个,本相没有什么意见,这也是那王允应得的!”
群臣见他竟然答应了,内心中顿时是一片欣喜。
随后,汉献帝带着众臣出外城三十里迎王允。
已经精疲力竭的王允见到这种情形之后,顿时是老泪纵横。
董卓则是上前执着他的手道:“王大人此去辛苦,能活着回来也不容易,皇帝已经钦奉你为司徒了,本相恭贺司徒王大人了!”
王允突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在拜谢完皇帝与董卓后,他对董卓道:“老夫这把骨头还硬着呢,还可以为大汉再出几年力。”
站在一旁的汉献帝听后,十分高兴地道:“王大人乃国之肱骨,宝刀未老,朕相信你和董相一定可以让我大汉再现雄风的。”
董卓听这话后,暗思这皇帝虽小,但是这志气倒是很大,而且这小皇帝还非常善于见缝插针,他今后得好好盯着点……
正文 第43回:貂蝉睹物生情愫 王允保荐有奇招
话说王允回府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向貂蝉道歉。
貂蝉眼里噙着泪水道:“女儿不怪义父,在这乱世,想过着寻常百姓家的田园生活又谈何容易。”
王允依旧是十分愧疚地道:“义父不该拿你的终身幸福当做对坑董贼的筹码,但愿那马夫今后能够善待于你。”
貂蝉用手帕轻点眼角的泪水道:“女儿听说那马夫有万夫莫当之勇,又能够体恤手下,想来应该不是一粗野之人。”
王允见貂蝉对那马夫印象不错,趁机道:“此次义父到武威见到了马夫,他倒是器宇轩昂,一表人才,绝非那些凡夫俗子可比,这也是义父没有征得你的同意就直接把你许配给他的原因之一。现在天下纷纷扰扰,大厦将倾,义父观那马夫是难得的可以匡扶社稷之人。”
貂蝉有些娇羞地道:“只是不知他现在何如?”
王允哈哈大笑道:“他现在官拜武威太守,关内侯。之前寂寞林装神弄鬼之战已经让他名震天下。纵观今日之宇内,如此青年才俊并不多见。不过,他还未及冠,又逢局势动荡,你们俩恐怕还有一段路要走。”
貂蝉一愣,心中若有所思。对于这样一个从未见过的传说中的人物来说,她已暗生情愫。在此之外,还有忐忑与不安。毕竟在这乱世,任何一个因素都有可能让他们俩千里相隔。
王允万万没有想到貂蝉并没有任何反对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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