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向外国交待。
半个时辰后,四名将士被总管李丰领着急匆匆赶至跪下,领头的军官道:“帝皇公主,明王叫未将等人来向您禀报,原亮王府走水,现已派御林军前往救助,请您不要担忧。”
李静问道:“火势如何,死了多少人?”
将士们低下头不敢直视。军官恭敬的道:“原亮王府一半房屋烧成平地,里面几百名道教人士危矣。”
李静听着眉头紧蹙,道:“救人要紧。凶手、着火的原因必须天明之前查出来,不然道教信徒认为此事是佛教中人所为,将会引起大乱。”
军官道:“启禀帝皇公主,凶手已在火里烧死,只是身份及纵水的动机有待进一步查证。”
李静疑惑道:“明王这么快就确认凶手?”
军官点点头道:“未将隐约听道教重伤的道士、道姑叫嚷说,凶手是五个人,其中两人是亮王儿子,三个是世子的儿子,都是长安清风观的道士。”
李静听了冷哼一声,挥手叫军士们退下。心道:亮王府是个凶地,里面死人怨气大,活人怨气更大,不出事才怪。
原亮王府大火被御林军带着擅长水法术的灵兽扑灭。
明王审讯几百余名幸存者,让他们在供词上面签字画押,有了大量的人证、物证,得知了前后经过立即向朝廷禀报,并派三千御林军执他的令牌,去佛道宣讲地将白云观观主月普、清风观观主妙海抓捕,直接送进皇宫交给李自原。
经查证放火的五名凶手是亮王、世子的庶子,年龄最大的十二岁,最小的仅有九岁。他们的娘亲被卖到青楼受尽侮辱,本人被送至清风观吃尽苦头,对亮王府、清风观恨之入骨,久而久之聚在一起有了厌世、报复心思。
清风观妙海当时怕同门自制的烟花会爆炸,不敢放在观里,便放置在原亮王府。月普叫妙海拿烟花,妙海匆忙中叫四个道士冒大雨去观里找人去亮王府。
四个道士被淋成落汤鸡回到了清风观,抱怨的领着一群小道士去了亮王府。那五名凶手就在小道士之中,好不容易寻到机会,赶紧凑了一些银钱买了酒菜,说是孝敬四个道士,往酒里放了新炼的蒙汗|药迷倒众道士,等到晚上香客归来,便用火石点燃烟花。
五名凶手已脱离红尘,成了清风观的道士。他们犯下纵火杀人涛天大罪,已在引爆烟花时被炸死,清风观观主妙海难逃其责。
平唐国规定,除去朝廷指定的烟花作坊外任何人不得私自制作烟花、不得在人员密集的城府里面存放千斤以上的烟火。道教未经朝廷许可违法自制烟火、将几千斤烟花放在国都繁华地段的原亮王府,这是两罪。
当初月普向李自原借亮王府时,拍胸脯保证不会出事,如今大火几乎将亮王府全部烧毁,烧死香客三百余人、道士三十余人,他便是粉身碎骨也难以抵罪。
清晨,长安百姓纷纷登上西市护墙眺望,原亮王府七成房屋被烧成废墟,四百多具尸体蒙着白布横放于府门外的街道,两千余名将士忙碌的清理现场,整条大街被封锁住,只允许受害者的亲人进来认尸。
十万余名道教香客原本怀疑是佛教的人纵火,在一些不怀好意的道士骟动下,怒气冲冲差点拆了佛教宣讲的七个木棚。
李自原下旨将真相公布于众,道教香客均不敢相信事实。
那些在火灾中幸存的几百名香客,千里迢迢赶来为道教助威,岂料亲朋好友在此丧命,听到将士们的议论,这才得知王府竟是传说中的“凶宅”,无比气愤妙海欺骗他们,跑到道教宣讲的木棚,怒吼叫嚷要求白云七仙给个说法。
白云观观主月普、妙海被抓,道教两名分观主被逐,白云七仙之首的慕容齐云做为白云观少观主,不得不走下宣讲台安抚教徒主持大局。
道教教徒差点放火烧了佛教的七个木棚,若在以往护国寺众僧早就将他们全部打成残废,这次情况不同,闹不好就会演变成几十万佛道教徒血拼,引发长安暴乱,人命关天胜过颜面,暂时代管护国寺僧人的和泉、谢玲珑、五位长老商议决定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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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窈窕玉女 76 佛教大胜珑泉喜 芙县主事发疯
慕容齐云安抚好教徒、处理完事务,特意带着众位分观主过来向众僧致歉,感叹道:“大比还差一日便结束,此次佛教胜了,我们输得心服口服。”
谢玲珑、和松等五位长老见慕容齐云态度诚恳,便点头接受。
和泉却是冷哼道:“慕容齐云,你可曾记得去年十月在西市屋顶说的话?刚才你亲口承认道教输了,那么你们七仙可要履行诺言入到我们佛教。”
慕容齐云面色微变,道:“那日你没有应下,所以赌约不成立。”
和泉讥讽白云七仙几句,谢玲珑握住他的手,跟他微笑道:“佛道本是一家,他们在哪里都一样。”
佛道两教自建立起便开始纷争不断,一直争了一千多年,城府、名山古迹里头凡是有寺院的地方必会有道观,众人首次听到“佛道本是一家”的言论,均在心里思考。
和泉突然间笑道:“珑珑悟惮深刻,此话有道理。”
慕容齐云朝谢玲珑鞠躬道:“玲珑供奉所言极是。日后我若接了师兄的观主之位,定会时刻想着佛道本是一家这句话。”
众道士走后,和泉目光如炬跟众人道:“白云观观主二十年为一界,此次就算没有这场大火,道教输了大比,月普也得将观主之位让给慕容齐云。”
和松拉过和泉问道:“小师弟,那句话为何有道理?”
和泉反问道:“佛、道的教徒大都是国人,这不是一家吗?”
宣讲大比的结果毫无疑问,佛教七名宣讲者七日总计将近二百万人次,取得绝对的胜利。米照丽的第五号棚七天累计拥有香客近百万人次,比道教白云七仙总人次还要多出十二万人次。
米照丽连讲七天七夜,内力耗尽,但为了答谢香客,坚持要把《西游记》余下的十二回在一天时间讲完。
谢玲珑叫小白将另外六幅缂织佛绣像全部挂放在第五号木棚,让香客、百姓听故事的同时大饱眼福。
圆月当空,偌大的沙场地只剩下一个巨大的木棚,近三十万香客、百姓盘腿坐在七幅缂织佛像下面,如痴如醉听着《西游记》最后一回。
和泉的两万军队奉命在外围等候拆掉木棚。谢玲珑抱着小白站在木棚远处,和泉陪着她在月色下漫步。
谢玲珑兴奋道:“我们胜了。老和尚、长脸和尚、红脸和尚、胖和尚这下都该高兴了。”望着身着一袭青衣军服丹凤眼精亮的和泉,右手抚摸他的被春风吹得微凉的脸颊,笑道:“还有你这个小和尚。”
和泉一对剑眉上下挑动,握住谢玲珑的小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道:“我可比你大八岁。你还叫我小和尚。”
小白喵喵叫两声从谢玲珑的怀里蹦出去玩耍。和泉望着小白一团小小雪白的背影,抿嘴笑道:“这些年灵兽王模样始终未变过。”
月光下和泉身材高大清瘦挺拔,青衣庄重威严,肌肤古铜色,额头饱满,剑眉如墨,丹凤眼如星,胆鼻朱唇,朱砂痣让整张冷漠沉深的脸生动活泼起来。
谢玲珑瞧着比世间男子都要英俊的和泉,道:“小泉子,你十八岁同十二岁时一样好看。”环视四周没有人,踮起脚亲了他柔嘴唇边的朱砂痣一下,四目相视,均脸颊通红。
谢玲珑心跳如鼓转身要跑,被和泉朗笑着打横抱起抛到半空数次放下拥入怀中。
谢玲珑欢喜的眉眼含笑,不想离开和泉的怀抱。两人这般拥着好一会儿,和泉深情温柔伸手抚摸谢玲珑的头发,道:“珑珑,今天许多师兄弟都过来跟我说,多谢你对宣讲大比做的一切。”
谢玲珑不以为然,轻声道:“你也做了许多。老和尚讲的医药小故事、长脸和尚讲的各地轶事都是你写的。”
和泉望着肌肤细腻光滑如白瓷、五观精致、酒窝甜美仙子一般漂亮可爱的谢玲珑,目光更加的宠溺温柔,伸手刮了她俏挺的鼻梁一下,道:“你讲的《西游记》启发了我。佛经深奥难懂,不容易让百姓记住,便将一段段经文编成小故事。”
谢玲珑嘟着嘴道:“小泉子讨厌,又动我的鼻子。”见和泉目光落在她的唇上立刻移开而后脸颊带着耳根都羞红了,心里猜测他是不是很想亲吻她。
和泉目光望向南方,柔声道:“珑珑比四岁时长大许多,更加美丽,对我更加好。”
谢玲珑大杏仁眼半眯,爱听他的甜言蜜语。和泉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珑珑,六年后我们大婚。”
盛大的佛道大比结束,护国寺送给从外地远道而来虔诚的信徒、供奉、主持、庵主每人一套《西游记》,并派出一百名僧人前往各城府宣讲《西游记》,借机发展教徒。
两教势力此消彼长,佛教昌盛,道教自是衰败。
原亮王府的大火让一些香客回想到了衡山清月观火灾,道教声誉大跌,直接导致长安清风观的香火骤降。
在这种形势下,慕容齐云下令给清风观余下的亮王府人,每人发十两银子做安置费全部遣散,又给在此次火灾中惨死的外地信徒每人的亲人五百两银钱,若没有亲人来收尸,便派道士将灵柩送回老家好生安葬。
三日之后,外地几十万香客陆续都离开了长安,李自原这才下令处斩清风观观主妙海。
妙海早知道会是这样的下场,所以被抓进皇宫时就将所有的罪名揽在身上,使得月普受到杖责五十便被释放。
月普没有回到白云观,神秘消失。他派去监视李芙的道士照量回到清风观问师父是否继续,师父为是月普的忠实的弟子,坚持执行月普的命令,一定要将李芙跟谢奇阳偷情抓个现形,以此毁坏谢玲珑、佛教的名声。
李芙在府里老实呆了一个月,脸上被紫叶扇打的伤早就痊愈,到了日子来了葵水并未怀上孩子。
李芙实在是弊坏了,见期限已到,想着何七雪对她的不屑,心里愤然,立刻带人去醴泉县客栈,如上次那般派两名奴婢去县衙见谢奇阳递条子。
两名奴婢回来道:“县主,谢大人这些日子不在县里,已搬到五十里外山脚下修建水库。”
李芙又叫两婢骑马将纸条送给谢奇阳。
当日黄昏两婢返回,道:“县主,奴婢将纸条送至,谢大人却是不接,让放在桌边。”“县主,也不知道谢大人会不会看。”
李芙莫名的烦躁,竟是担忧一个多月不见,谢奇阳是不是将她忘记。
李芙胡思乱想至深夜,隐约听到脚步声渐近,欢喜的打开门相迎,果然是日思夜想的那人,忙拉着入屋,百般温柔侍候,还一个劲的道:“这次我在县里住一个月,定要怀上你的孩子再走。”
“你每晚都要过来。”
“阳郎,你怎么一直不说话?”
如此连着三晚这般密会,到了第四晚两人正行房事至极乐时,砰砰的两声,两名道士破窗而入,紧接着大门连带着整个堵墙被几人用深厚的内功震塌,二十几名道士、外国使者鱼贯而入,动静大的将整个客栈的人都震醒。
李芙的两婢、两侍卫被制住关在隔壁无法动弹,听着李芙歇斯底里的尖叫“救命!杀人啦!要杀皇亲县主!”,急也没用。
两名道士脸上挨了李芙重重的耳光,在众人幸灾乐祸期盼的目光之中,将她身边缩进被子里的男人揪了出来,瞧到男人的模样,纷纷傻眼。
“怎么是个瘌子?”
“开国伯呢?”
师父吼叫道:“照量,你是怎么盯的梢,能将瘌子看成开国伯?”
“芙县主口味真是重,喜欢这样的恶心丑陋的男人!”
照量目瞪口呆当场被师父踢出飞,口吐鲜血叫道:“我明明听着是谢奇阳,芙县主也是叫他谢郎、阳郎!”
日本、高丽、新罗三国使者眼睛色迷迷盯着李芙,叽里咕噜说着一堆话,被回过神的众道士拉着离开。
李芙若不是身无寸缕,早就冲下来打人,她怕谢玲珑、李静,可不怕这群道士、使者,想着竟被这么多人瞧见,日后谢奇阳肯定不会再来找她,拍床嘶叫道:“白云观、清风观,你们毁了本县主的好事,本县主跟你们没完!”
众道士灰溜溜的出了客栈,见那瘌子披着外衣赤着脚跑出来,便恶狠狠的抓了他询问,十几人先后开口,问什么的都有。
“你是哪里人,姓甚名谁,怎么跟芙县主搞到一处去?”
“你为何冒充开国伯?”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玷污县主,可是开国伯指使的你?”
“你用得什么障眼法让县主以为你是开国伯,你可是护国寺的玲珑供奉指使来的?”
“不说,就拿你去见官。”
那瘌子是县里的独户,今年三十四岁,脸、身上长着大片的黄癣,父母去世、没有兄弟姐妹、未娶过妻,靠着收祖上留下的几十亩田租、一家杂货铺为营生,平时吝啬之极,跟邻居不和,曾用极少的银钱买过一个十一岁的哑女、一个十二岁的聋女当奴婢,两女被他j污之后悲愤欲绝,不过十日就跳河自尽,他被县里的人骂做“癞皮狼”。
一个月前的晚上癞子在床上发现一张纸条,上面是女子娟秀的字迹,竟是约他去客栈私会。
他从未遇到这等美事,却是害怕是有人捉弄,纠结到半夜这才去赴约,结果艳遇不浅,竟是个绝色艳丽的大美人,容貌比全县城的女子都强。
他听到大美人竟然误会他是谢奇阳,心里无比震惊却不吭声,享受完后天不亮便走。
瘌子之前的两名奴婢都是把她们打晕行房事,她们哪有李芙这般热情似火。
癞子只是一次便对容貌绝色床上功夫了得的李芙痴迷无比,苦苦等了一个月,再次得到私会的条子,也不管身份被拆穿会有什么后果,欢天喜地去见李芙。
这会儿瘌子光着身子被抓j在床受到惊吓,又被众道士拳打脚踢,羊癫疯发作口吐白沫。
众道士误以为瘌子装病,出手更重,导致瘌子错过抢救时机浑身抽搐脸色发青,很快死了。
客栈里头被惊动出来围观的十几名客人、小二亲眼目睹众道士把瘌子活活打死,吓得忙去报官。
白鑫带着衙役急冲冲赶来,众道士、三国使者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便将癞子尸体、李芙及客栈的见证人都带回衙门。
李芙得知前后五晚侍候的男子不是谢奇阳而是个癞子,根本不信,待亲眼看到尸体,闻到腋下浓郁的狐臭、再剥了裤子看到股沟的黑痣,狂呕不止,受不了刺激,气得又哭又笑,竟是当场疯了。
李芙的两婢两名侍卫恢复过来,赶紧将疯癫的李芙带走。
凶杀案牵扯到道教、皇族宗室的县主,三国使者也是现场的目击者,白鑫亲自将客栈小二、客人的口供上呈给京兆府牧吕方正。
李芙疯癫、道教众道士光天化日之下打死平民百姓、三国使者现场围观的事以极快的速度由醴泉县传到了长安,成为达官贵人、贫民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吕方正将此事禀报李自原,而后下令捉拿当日参与此事的十几位道士,按着平唐国律法,全部杖打五十棍、流放几千里之外的北寒之地。
李自原原本要撤销李芙的县主之位,听太医回报李芙疯到大小便失禁,便口谕叫她在府里养病,又让唐皇贵妃寻个理由派宫人去山东将李芙的亲妹李芳接来。
过世的勤王妃只生下李芙、李芳,勤王极为宠爱两个嫡女儿。李自原一直防着勤王谋反,特意将李芙扣在长安当人质,如今李芙疯了,便将李芳叫到长安。
远在山东的勤王得知嫡长女被道教的人捉j在场气疯了,怒火冲天,立刻派军队砸了青州方圆三百里所有的道观,将几百名道士、道姑全部剥光衣服绑在树上毒打一顿,赶出青州境内。一百多名道姑受不得凌辱,投河自尽。道教跟勤王关系决裂。
李芙陪身份卑微的瘌子睡觉的事传扬开去,以往那些所谓的世家子弟、名士觉得跟她有染是极其荣耀的事,如今再也不会提起,甚至去参加宴会时还被人蔑视,说他们与那瘌子是一路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