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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庶王妃第15部分阅读



    众人脸色变幻,皆是柱子般僵立在原地,直到那殿内再也没有声音传出,方有人小声道:“翁主不会出事吧?”

    柳不实唇角滑过一丝冷笑,这才着紧道:“快救翁主!”说罢第一个向殿内冲去。

    一道尖利的爪子迎上了他的面,柳不实脸色大变,下意识的闪避,然那殿中人何其迅速,何其可怕,一瞬间刺到了柳不实的面门。

    柳不实猝不及防,只觉双眼一痛,“啊”的惨叫一声翻到在地。

    众人骇然失色,待要上前,却发现翁主被紧抓喉咙,脸色苍白的被人挟持着缓缓走出,身后唤作碧菊的小丫头满身是血,急蹙道:“救小姐,快救小姐!”

    众人步步后退,不是不想动手,只是翁主就在这恶人手中,如何动手?

    “晚姐姐!”急怒的声音破空传来,曲向晚一眼看到芝兰玉树的少年飞驰而来,脸色一变厉喝道:“阿翼,不要过来!”

    苏琦北手中薄薄的柳叶刃瞬间逼近曲向晚的颈喉,任凌翼身子生生止住,一张容颜已然难看到极点:“苏琦北,你住手!”

    苏琦北妖异的眸子滑过冷冽的锋芒,他无声无息,好似一把黝黑的血腥的长剑,只是立在那里,便已然生出一丝恐怖。

    一瞬间宫中密密匝匝无数人赶来,将苏琦北团团围住,如此多的兵矛直指着他,他妖异的眸子却滑过一丝不屑的光。

    “苏琦北,放开翁主!”冷喝传来,任凌风已然带兵赶至。

    苏琦北抓着曲向晚缓步上前,众人立时后退。

    任凌翼一把抢过身侧人手中的弓箭,直指苏琦北头颅:“放开晚姐姐,饶你不死!”

    曲向晚一颗心调的高高的,她眸光闪烁脸色缓缓沉凝:“翼殿下,让他们都让开。”任凌翼一怔。

    曲向晚深吸一口气道:“你这样拦着我才会有事!”

    任凌翼脸色变幻,终咬牙摆手,身后人立时分开,留出一条路来。

    任凌风冷着脸道:“不要将他放走了!绑架翁主,伤及世子,其心可诛!”

    曲向晚心头微微沉,只觉脖颈处的利刃又近了些。

    任凌翼脸色一变阻止道:“让他们过去!”

    “不行!”任凌风直截了当拒绝!

    任凌翼怒声道:“三哥,你想害死晚姐姐不成!?”

    任凌风红唇冷抬:“恶徒当捕,任他出去,你如何保证他不会伤及翁主!?”

    曲向晚只觉脖颈一痛,血色弥漫。

    苏琦北的眼睛瞬间变的通红,暴虐的气息弥漫,狂暴的杀戮之气让众人皆是变了脸色!

    他如今最是见不得红,若是被他见了血,哪里还能遏制!?

    况皇上下令不得诛杀此人,杀又杀不得,如今抓也抓不得,众人无不将视线投到两位殿下身上。

    任凌翼一见血色,心头一紧,陡然厉喝道:“放他们走!”

    任凌风沉了脸,苏琦北是绝不能走的!

    可曲向晚还在他手里……手中的剑不由的紧了紧,拇指一挑,剑身流泻出一缕锋芒。

    突然,一道暗箭激射而来!

    那箭来势甚急,带着呼啸的长风,破空而来,直直逼向曲向晚!

    曲向晚万没料到此时此刻竟然会有人下黑手,身侧苏琦北见机动了,手腕一转,将曲向晚向前一推,众人一怔之际,他早已如影似魅般逃遁而去。

    “噗”箭羽径直刺入肩膀,巨大的力道连带着曲向晚向后退了几步,身子一颤,已觉钻心噬骨的剧痛传来。

    任凌翼变了脸,再也不管其他,直直掠了过来,一把抓住曲向晚,大喝道:“叫太医!快叫太医!”

    曲向晚疼得已说不出话来,脸色煞白煞白,视线轻飘飘的飘到殿内,那里满身是血的碧菊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很不人道的踹了柳不实几脚,曲向晚嘴角一抽心道:这孩子哦……

    苏琦北逃脱,新封的兰慧翁主,中箭昏迷不醒,公车司令柳不实被挖去了双眼,全身断了七根肋骨,肋骨断折穿出皮肤,挑断了一条筋脉,以后怕是再也难以正常行动,从此残废。

    那苏琦北,果然是杀人狂魔啊!

    所有人唏嘘不已,见了柳侍郎矜持的表达了一番沉痛的心情,而后再郑重去宰相府探望慰问,据说,那一日相府补品堆积如山,光千年人参便有三株!

    曲向晚醒来时,正瞧见一双兔子眼,红的发亮,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曲向晚有气无力道:“碧菊,你是兔子托生的么……”

    “小姐醒了!”碧菊立刻满眼的泪,下一刻便被人一把扯开,换上一张锦绣灿烂的漂亮容颜。“晚姐姐,你可醒了,你若再不醒,阿翼也要随你一同沉睡了!”少年眼底的喜悦丝毫不加掩饰,曲向晚心道:有同生的,共死的,没想到还有同昏厥的!

    “快将药端来。”任凌翼回身急道。

    曲向晚只觉肩膀有千斤重,动一下便刺骨的疼,哪里还能喝什么药!

    阿翼立时瞧出了端倪,伸手就要将曲向晚抱起来,碧菊“呀”了一声,慌忙冲了过来道:“不劳烦殿下了,还是奴婢来吧。”

    任凌翼凝眉道:“晚姐姐的事便是我的事,不劳烦。”

    碧菊不依道:“殿下还是饶了我家小姐吧,本就被人议论来议论去的,殿下若是再如此,我家小姐日后定要背上不堪的骂名了!”

    曲向晚心想:碧菊这丫头胆儿也挺大的,什么话都敢说!

    任凌翼立刻无辜小猫一样望着曲向晚道:“晚姐姐,阿翼照顾你,你心中可欢喜?”曲向晚僵着脸咬出两字道:“欢喜”

    任凌翼立时开心道:“那阿翼喂你吃药好不好?”

    曲向晚着实头痛,被个孩子似的人当孩子哄,这滋味,委实不好过。

    “碧菊,你扶我起来。”

    碧菊立时应了。

    任凌翼开心的端来药碗,细心的吹散了热气,看着曲向晚配合的喝药,他眼底的光闪闪的,笑意满满而知足。

    曲向晚望了他一眼,有些好笑,却心中暖暖,然想到他的身份,她心底滑过一片阴云。

    门外走进来一个小太监,声音压得低低道:“殿下”

    这声音虽压的低,曲向晚却听的分明,偏生任凌翼理也不理。

    那小太监尴尬的看了一眼曲向晚,小声道:“殿下,天儿不早了,该回宫了。”

    曲向晚有些无力道:“殿下还是回宫吧,否则少不得责罚了。”任凌翼气闷的瞪了那小太监一眼道:“今晚本殿就住这里了!”

    曲向晚呛了一口,那小太监却脸色煞白道:“哎呦我的小祖宗,留不得啊!翁主身子不好,您在这儿翁主怕是休息不好啊!”

    碧菊道:“殿下还是请回吧,我家小姐还未出阁哩,你在这里没得坏了我家小姐名声?”

    曲向晚咳了一声斥道:“碧菊休得无礼!给殿下请罪!”

    碧菊立刻道:“奴婢有罪,请殿下责罚!”

    任凌翼不以为然道:“名声有什么干系?”说罢笑嘻嘻的望着曲向晚道:“晚姐姐也不会在乎那些是不是?”曲向晚抽了抽嘴角道:“回殿下,不是。”

    任凌翼立时可怜兮兮的蹭着曲向晚的手道:“阿翼不在乎晚姐姐的名声好坏,晚姐姐在阿翼心中便是最好的,不管别人如何看。”

    那小太监以袖子遮了脸心道他家殿下委实丢人。

    曲向晚受不了他这不掺杂一丝杂质的纯白,咳了一声软了口气道:“你若是今日留下来,日后怕是再也来不得了,你若是今日回宫,日后还可常来,孰轻孰重,自己决定。”

    任凌翼立时神色凝重道:“还是回宫为妙。”

    曲向晚好笑道:“送殿下。”

    任凌翼不舍道:“那我明日再来看晚姐姐。”

    曲向晚心中软软,点了点头。

    任凌翼这才起身,瞥了眼那小太监道:“回宫。”

    曲向晚抚了抚肩膀,眸光深深,是谁在那种时候放的黑箭?那箭分明是想要她的命!难道是柳不实一早准备好的人?碧菊拿了温热的帕子给曲向晚轻轻擦拭着手心道:“柳不实残了,奴婢总算出了口恶气!”

    曲向晚道:“他那眼睛是毁了的。”碧菊嘻嘻一笑道:“他毁的何止是眼睛,这种人死了也活该。”

    曲向晚望着还未痊愈的手臂道:“苏琦北的手链脚链皆是被做了手脚,想必是柳不实所为,暗中放暗箭的,也非巧合。”

    碧菊道:“都怪奴婢当时没在小姐身边。”

    曲向晚微微一笑道:“你我皆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即便你在又能如何。”

    碧菊眼圈红了红,默了片刻道:“奴婢拼死也会保护小姐不被人伤害的。”

    “小碧菊对主子忠心耿耿的决心真是令人唏嘘呐。”懒洋洋的声音自窗外传来,接着轩窗被推开,一道身影掠了进来。

    碧菊吓了一跳,下一刻已然被人扯入怀里,白莲花般的容颜靠了过来玉色折扇轻佻的勾起碧菊的下巴笑道:“不如让你家主子做了主,跟了本少爷我如何?”

    碧菊一张脸红的发紫,可怜兮兮道:“小姐,薛少爷调戏奴婢……”

    曲向晚嘴角抽了抽无力道:“薛少爷是嫌我翠玉轩的门太小进不了你这尊大佛么?薛少爷怎的舍得从温柔乡中抽身出来跑我翠玉轩调戏我家丫头了!”这么个长句说完,曲向晚脸色白了白。

    薛广华凑过来打量了一番曲向晚严肃道:“少爷我不过在美人乡里待了几日,晚妹妹怎的就将自己自虐成了这个形容?”

    曲向晚嘴角一抖心道:这两者之间可存在着必然的联系?

    薛广华靠坐在曲向晚身侧道:“眸中含泪,面上憔悴,真真是我见犹怜呐。”

    曲向晚叹气,而后将脸侧了侧,那半边狰狞伤口的脸颊便露了出来,薛广华惊道:“你的脸……”

    曲向晚道:“毁了。”

    薛少爷流连花丛,对于女子的容貌想必极端重视,若是知她容貌毁了,日后想必不会再来,想到此曲向晚心中微微发凉,世人皆以貌取人,男子尤甚,更何况阅美无数的薛少爷?

    果然,薛少爷变了脸色。

    曲向晚叹息道:“我已是人尽皆知的丑八怪,薛少爷日后还是别……”

    “天杀的!哪个混蛋下的手!?”薛少爷气急败坏道。

    曲向晚那个别字卡在了喉咙里!

    “苏琦北那个混球?还是柳不实那个废物?难道是向你放冷箭的那个王八?”

    “……”薛少爷,你知道的可真不少呐。

    “面上的伤最是难恢复……”薛广华俯下身,细细打量曲向晚脸颊上的伤痕道,“小碧菊,去端些温水来。”

    曲向晚眨了眨眼睛道:“薛少爷莫不是有灵丹妙药可让我瞬间恢复容貌?”心里还是有一丝希翼的。

    薛广华斜睨她一眼道:“做梦呢美人,你当我们在演三流小说段子,什么伤吃个药就好?你告诉我谁下的手,本少爷去剥了他的皮!”

    曲向晚打了个寒颤,讪讪笑道:“你要剥的那个人,可能是我……呵呵……”

    薛广华的表情似是重蹈了院首大人的覆辙。

    “你狠!”薛广华难得咬牙切齿。

    翁主一伤,相府门庭如市。

    曲月柔立在游廊转角处,脸色阴沉。

    秋叶小声道:“小姐,奴婢听说柳世子伤的极重,怕是日后要残废了。”

    曲月柔反手一个巴掌,重重的打在秋叶脸上,咬牙切齿道:“全帝都城都知道了,还用你来说!?”

    秋叶委屈的双眼通红,不敢吭声。

    曲月柔冷笑道:“她运气不是好么?我倒要看看,她的运气能好到什么时候!”

    秋叶压抑住委屈小声道:“小姐,您瞧,是太子殿下来了呢。”曲月柔蓦地抬头,只见曲衡之正陪着任凌风,缓步向翠玉轩走去,曲月柔只觉一阵急怒攻心:“那个践人,必须死!”

    曲向晚因失血过多,总是嗜睡,被碧菊轻轻唤醒,迷蒙着眼看到任凌风,下意识的蹙了蹙眉,不耐虽只是一闪而过,却被任凌风捕捉到,他微微蹙眉。

    “臣女不能给殿下请安了。”曲向晚有气无力道。

    任凌风微微笑道:“父皇甚是担忧翁主身子,遂派我来探视一番,可好了些?”曲向晚疏淡道:“谢皇上体恤,已经好了许多。”进大缕的剧。

    说到这份上,对话便有些继续不下去,曲向晚的疏冷令任凌风心底泛起薄怒,却碍于曲衡之不便发作,视线盯着曲向晚那半边毁掉的脸,不断的告诉自己,这个女人已不值得他留意,更不值得他动怒!

    “既然如此,翁主好生歇养吧。”说罢转身离开,身后传来曲向晚淡淡的声音,“送殿下!”

    碧菊送了众人回来道:“小姐,又有人来了。”

    曲向晚有些不耐烦道:“就说我睡下了,不便见客。”

    碧菊应了一声,悄悄退下。

    曲向晚闭上眼睛,只觉头脑昏涨,睡意很浓,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脑海里不断翻涌着中箭那日的情形。

    当时她隐约意识到了危机,抬眼看了一眼,那箭羽来的太快,她只看到了一角蓝色的衣角。

    然仅是一片蓝色的衣角,实在不能判断出放箭之人的身份。

    究竟是谁?

    任凌风脸色颇有些不好看,曲衡之小心翼翼跟随,上次曲新月一事,皇上似乎对他生了芥蒂,小皇子没事便罢了,若是有事,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可曲新月,他自幼爱宠,若当真责罚……

    任凌风顿住身子笑道:“小皇子一事,父皇大发雷霆也在情理之中,宰相大人莫要太过自责。”

    曲衡之身子一颤慌忙道:“小皇子无事臣就放心了,新月这孩子太粗手大脚了。”任凌风红唇滑过一丝凉意道:“大人知道便好。”说罢头也不回离开。

    曲衡之的身子蓦地僵在原地,自皇宫回来,他急怒之下斥责了曲新月,不料她当场放声大哭,这几日都不曾搭理他,他哪里还能再惩罚?

    然她险些摔了龙子,这是何等的大罪!

    皇上没有处罚,他若是再放任……想到此,曲衡之心中一阵后怕,咬了咬牙道:“来人!”

    崔福立时走来道:“老爷,奴才在。”

    “将新月……关到静思堂!”

    崔福脸色一变道:“老爷,当真要关二小姐?”

    曲衡之不忍道:“此时若是不惩罚她,日后相府的日子就难过了……”

    “什么!?父亲让我去静思堂关禁闭!?”曲新月猛地站起身,难以置信道。

    “二小姐……奴才也只是奉命行事……您还是……”

    “滚!”曲新月压抑不住的怒火。

    “你让他自己来给我说!否则我死也不会去那个鬼地方!”曲新月冰寒着脸,他自幼宠着她,她当年一怒之下打死了一个丫头,他也护着她说那个丫头死有余辜!况这次摔小皇子根本就是曲向晚那个践人在陷害!

    崔福一脸为难,然新月小姐的脾气他也是知道的,老爷吩咐无论如何也要将曲新月关起来,现在可如何是好。

    曲玲英气道:“站在这里干什么?这一切都是曲向晚那个践人造成的!凭什么要关二姐!”

    曲新月站起身冷笑道:“曲向晚是么?”说着径直向外冲去,崔福脸色一变,不敢阻拦,心头一动,转身向曲衡之的院子跑去。

    曲向晚一动不敢动,眼角清泪一般的汗珠缓缓滑落,好巧不巧的滴在锋利的利刃之上,对峙已持续了一盏茶的功夫,过度的紧张连带着伤口阵阵抽痛。

    “我救了你,你也帮了我,我们似乎已两不相欠了!”曲向晚努力不让声音发颤,手缓缓探入枕下。

    “小姐,不好了!”碧菊的声音突然传来,身侧的人身子一颤蓦地抬头向外看去,曲向晚陡然出手,细密的针快而迅速的向前刺去。

    那人突然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出手挡,曲向晚针尖一转,已然刺入他的手腕处,另一只手重重的向他胸前的|岤位打去!

    她虽没有内力,但认|岤极准,他贸贸然受了这样一击,动作已然凝滞了许多。

    曲向晚一把将他扯上床,肩膀处的伤口生生的撕扯开,痛的她脸色骤然苍白,豆大的冷汗滑落,手中却不停,随手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