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浓烈致命的气息潜形工事里,狠狠一拳砸在地面上。
是啊!狗日老毛子,要是沒有他们,穷兵黩武,烽火连年,穷得都要当裤子的小鬼子哪來的这精尖装备,哪來的让4、5连兄弟们含冤往生的罪恶毒气,但怨天尤人解决不了我6连处于只有火力支援,沒有兵力支援,四面临敌,孤立无援的绝境。
不但如此,还我有个大胆不测的推想从我一系列的论述中,猛然灵感迸发出來,脑子突地一激灵,浑身一颤,续道:“不仅如此……庭锋,你再联想下敌人是怎么让咱们那群狗操吃大亏的,如果再加上我的结论成立的话,如果你是小鬼子的指挥官,你会怎样搬掉眼前这大大一快绊脚石!”
杨庭锋同样混身不由一震,隔着69式防毒面具的三角眼罩,难以置信的寒声颤道:“排长,这……这怎么可能,!”
我的心中同样被这不好的联想惊起万仗狂澜,说真的,如果那时沒有经历过让4、5连战友同敌人两败俱创的悲怆,我根本就不会想到这更可怕的联想。
这就是一个兵同一个将的根本区别,一个将是不会以一个兵的角度去判断、决定、处理问題,一个将不会以一个人,一条命,一个工事,哪怕是一个山头的战场局部去计较得失;但一个兵会……打仗总是要死人的,一个再勇敢的士兵都会害怕伤亡;但一个再窝囊的将军都不会吝啬士兵的死伤,在兵的眼里兵与兵就是兄弟、就是同志、就是战友,就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但在将里眼里再好的兵也只是一颗子,一面旗,一个箭头,一堆数字,这道理虽然残酷,但战争本來也就是毫不做作的残酷,这就是真相与真理。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团长为什么在誓师之时,热泪盈眶的命令我们少死几个几个,他能做的只能是在地图上把我们摆出个正确的箭头;力争让我们成为一堆存在的数字;仅此而已,这是为将者的无奈,同样也是为兵者的无奈,但终归是战争的无奈,也是在那一刻,我终于明白心底里我已不再是个兵,直至沿着连长强硬指向的这条路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如果我的设想是真的,我真的为那些面目可憎,悍不畏死冲上611的小鬼子们感到可怜,但这可怜并不是什么可笑幼稚的怜悯,而是至强者于至弱者不削的蔑视……就像再羸弱不堪、多愁善感的人不会为脚下几只踩死的蚂蚁长吁短叹;敌人就是我们眼中的那几只倒霉的蚂蚁,很不幸,经历自己战友鲜血洗礼的6连,已经变得更强,成为了这些狗日的不可攀援的高山;而我们的更强就意味着敌人的死亡,。
我信心百倍再在地上面添上几笔,画出的611周边地形草图,用一枚枚黄澄澄的黄铜子弹和紫铜子弹摆上,指道:“怎么不可能,你看如果这黄铜子弹代表我们,紫铜子弹代表敌人,我八里河东山战区,清水河口分区的敌我态势是:
我红1团机步一营在北东这儿145至146高地北沿,正对中越4号公路两侧,正对大青山-盘龙江峡口的3平方公里,起伏不定的土包丘陵间预置前进基地潜伏待命。
我红1团团部警卫连,37师109团2营分驻145、146高地正配合布置与145、146高地东、西两侧和北部我防线纵深后方,八里河东山南和145、146之间的兄弟部队109团粉碎敌1师2个团、316师1个团的优势兵力,对我实施钳形攻势,力图分割我作为清水河口主攻先锋的红1团、东面侧翼红2团与我后方八里河东山的联系,击溃或重创我109团的目的。
三营的兄弟们更危险,他们孤立无援被包围与我正北1公里外的142高地固守待援军,正遭受敌316师1个团又一个营,346师1个摩步团2个营的合力围攻,形势严峻。
红2团更于我611东小青山东西南三个方向,遭遇敌1师1个团,346师1个摩步团,318师1个团的三面围攻,加上小青山北遭遇敌332师潜行穿插上來的1个团,苦战增援不上的我3团,红2、红3团的兄弟们也面临被分割包围个个击破的危险。
而由于我重炮部队遭创,屏翳命令我配属我老山东战区3个集的重炮静默待机;导致敌混成自走炮8旅(包括各式重炮和火箭炮)连同敌投入我八里东山分战区炮6师肆虐压制轰击,导致我分从东北,西北,抽调合力增援上來的127师,149师,162师共6个主力加强团的绝对优势兵力难以前出展开反包围。
由此可见,我方先期投入的我1师3个团连通提前补入我清水河口分战区的109团都有遭遇敌分割包围,击破、全歼的危险。
面对如此险境,我能解决这一根本问題的方法只两种方法:
一种是我先期投入的拔点部队,奋勇坚守至天明,由我6连引导配属炮兵部队准确对敌攻击阵地进行覆盖式毁灭打击,与敌人惨重打击,但现在才23:00,距离天明时分至少还有7-8小时,面对攻势凶猛的敌人,不论兵力、火力还是地利都占不了分毫优势的兄弟部队,这都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现在危在旦夕,我们不能把胜利的寄托于奇迹和战友们更多的生命之上,选这一条就意味着,即使能守住阵地,也会带來更多的伤亡。
另一种是我增援上來的5个主力加强团兵力及时赶到,完成总前指的作战部署,分从大纵深迂回过來,东西两路对进,拦腰斩断敌人攻势,在敌人攻击阵中,中心开花,将敌人撵出既有阵地,挤压进地势低洼的丘陵间洼地里,个个吃掉,但由于敌重炮火力的持续压制,敌民兵与公安配合敌316师残部的强力阻击,我增援部队正艰难攻击前进,行动迟缓;再加上敌人总攻提前,致使我各主力增援部队难以及时赶到指定地点。
基于以上两点基本判断,我方处于局部战略态势的被动,但局部战略态势的被动,改变不了我方绝对实力大大超出了小鬼子,在大战略态势之下我方的绝对主动……
小鬼子即使将咱们1师3个团全吃了又能把咱们怎的,就是我们不能接受这战败的结局,咱们1师三个团个个都是啃掉也要崩口牙的硬骨头;我们三个团就是拼光了,敌人也绝不会不好受。
敌人就是把小青山、142、145、146都拼下,损失同样惨重是肯定的,但他们根本就不能达成作战目的。
只要611还在我手,增援上來的6个主力加强团就是不能即时按总前指要求赶到,歼敌大部,也能再经一番鏖战复克,重创击溃进犯之敌,当然,这还是在敌人进展神速,假设920未天亮之前达成的;若不敌人不幸坚持到了天亮之后就是北击溃逃回去,不算我增援部队的追击,光在我炮兵的狂轰滥炸之下,小鬼子这几个王牌师也会成了光架子,名存实亡了。
这道理,打得美帝抱头鼠窜的南蛮子不会不懂,但他们为什么还会冥顽不灵,就在我总前指彻底向其摊牌之际,有点自知之明的全线回缩,全军撤出我老山战区,退出我国境线自保;反而要变本加厉,把压箱底的看家王牌部队全拿出來给我们拼个鱼死网破。
前传:碧血但心,红河怒吼 论战(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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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一是战争永远是政治的延续,5年鏖战徒劳无功,小鬼子内部南北两派产生了尖锐的内部矛盾,逼着当政的要么俩眼发黑,硬着头皮把军事冒险路线走到底,走完绝路,要么就被下面的反对派一脚踩下去,永世不得翻身,就这两条路,逼得黎笋沒得选。
二是咱们要感谢老毛子给小鬼子们的军援,输血,打气,要让小鬼子彻底培养成他们家专咬人的疯狗,在我们已经逼的黎笋无路可走的时候,进一步刺激了小鬼子已经只有一条绝路可走的激进派疯狂神经,在这更加疯狂的情绪鼓动下,敌人迷信了自己苏械王牌师的战斗力,过于迷信了自己压箱底的346师特别是346师全苏械混成装甲部队的实力,妄图以346师的强大战斗力,特别是装甲主力部队的战斗力,就能极大改变我老山战区的不利战局。
按照我先头分析的,其实敌人把再度染指我国土的希望寄托于装甲部队的妄想是有依据、可行的,但有依据、可行,并不意味着一定能行,因为有我6连配合配属炮兵的存在,敌人悬系于全战局所有希望的强大装甲部队成了有屎拉不出的废铁,611就像是一道铁闸将小鬼子的铁甲洪流牢牢挡在了大青山-盘龙江峡口。
敌人固然卡死了我们的脖子,我们又何尝沒有卡死敌人的脖子,现在我们就是在死掐,谁一口气憋更久,谁先摆脱了对方死掐,谁就是最终的胜利者。
如果说为了解这个死结,我们是为了付出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胜利,自甘险境,还存有不少回还的余地话;那么敌人就是沒得选,他们只有不惜一切代价全力拿下611,同时痛击我配属炮兵,特别是对其装甲部队威胁巨大的我重炮部队。
什么是不惜一切代价,不惜一切代价就是不顾一切损失,不论一切手段完成任务,哪怕这样的手段卑鄙无耻,造成自己的损失难以计量,但只要达成了战斗目的,确切的说拿下611就行。
所以才有了接战一上來,就不惜以牺牲自己宝贵的运输部队为诱饵,让我们那群牛皮冲天的家伙吃了对越接战5年來大亏,这不是一种敌人灵光乍现的偶然,而是小鬼子政治与军事杂交后的必然。
对此我就想,既然小鬼子为了咱611和配属炮兵,敢拿自己宝贵的运输部队作诱饵,又何尝不敢拿自己围攻我611的三个王牌团步兵作诱饵,再更大胆点,拿他先在所有投入进攻我清水河口分战区,已经被我们打得头破血流的8个苏械王牌步兵团作筹码,。
因为配合山地作战需求,我增援上前的6个主力加强团,除了和其配合作战的4个混成装甲营,其他主力全为步兵。
只要敌人手里有了611,彻底剪除了我重炮火力威胁,凭着敌346师的1个坦克团,2个混成装甲团组成的铁拳,冲出了大青山-盘龙江峡口,就可以在611身后的20平方公里范围内,高地起伏不定的丘陵地带,凭借重甲、火力纵横无忌。
到时候咱们1师先期投入三个团会沒了,37师109团也会沒了,后序跟进的6个主力增援团会以弱势的装甲和血肉对抗敌人重炮、坦克,打得好被重创击溃,打得不好全军覆灭。
继而一旦敌人占领了三营的142,向西直插老山主峰,向东强攻松毛岭,连同西战区作战的2师也会跟着咱们一起倒霉,到时候,南蛮子这绝地反击,可令老山再度沦陷,八里河东山再度告急,不光咱们沒了,咱们一切的付出也会全沒了;咱们这半年的血仗可就白打了。
那时老山战区,防线瞬间崩盘,小鬼子兵临南温河北,文山县告危,红河州告急,云贵黔西南三省震动;西南国防糜烂的局面也是指日可待。
所以说为什么一上來全部敌人为什么立马发了疯,这一方面是:我们真的把小鬼子逼疯了必须跟我们拼命。
但更重要的一方面是:这是小鬼子的总攻,但绝不是武力最后的杀手锏,这是总攻,同样也是逼我出手的佯攻,一步登天迅速复夺了我们山头最好;夺不了,只要沒了我重炮火力的致命威胁,这些敌人同我6个主力增援团缠在了一起,敌346师的3个王牌装甲团重状(一个坦克团,两个混成机步团)就能冲出了大青山-盘龙江隘口,就能把我们踏成齑粉,当然,这也意味着敌人现在涉足于我清河水口分战区的8个苏械王牌团必然伤亡惨重,是敌人投出我们不得不硬吞了的诱饵!”
待我言毕,杨庭锋定了定神,否决道:“我不同意,排长,这可是敌人8个苏械王牌团,就小鬼子那穷得烂裤裆都沒得补的臭德行,它舍得吗?
真把这8个主力团给打得元气大伤,它拿什么去占得了这么多山头,进一步占领老山主峰,夺取八里河东山。
还有,敌346师的步兵可基本都上來了,你说的那两个混成机步团可大都是光有战车,沒得伴随步兵的空壳子。
敌3个团装甲部队,冲出來咱们是挡不了这可是实打实的三个团重装部队,沒得伴随步兵,他们怎么拿得下,占得了,守得住阵地山头,这些你都想过沒。
所以我认为你最后这假设,也许只是假设!”
经过我这费尽口舌,由表及里,摆出现实层层递进,抽丝剥茧似的把总体战况和我六连所要面临的艰巨形式分析出來,总结推论出了敌人的险恶用心,杨庭锋基本认同了我对清水河口分战区战局的预估和对敌人行动的判断,但在最后关键问題认识上并未达成一致,其中的关键问題就在于,这里是山地战,不是平原战,纵然冲出來的敌人装甲部队能把我们打得惨败,但沒了足量的步兵协同作战,最后清剿,并占领、固守阵地,这些铁老虎依然只能是吓人的纸老虎,可如果就连敌人投入战区的大部分主力步兵团兵力都拿來作诱饵,牺牲掉;占不了山头,南蛮子怎么去复夺阵地,进一步实现其险恶用心,就靠他们边界上那些杂牌民兵、敢死队和公安,显然这说不通……
可在就我看來,正是由于这说不通,所以一切都说得通,也会让每一位上级领导和战友们想得通。
我点头道:“庭锋,你说得也算对,但你和大部分同志们的眼光却局限在小鬼子摆在台上的这些牌,敌人这6个主力团打光了又怎的,还有我们的老对手,被我们揍得半残的313和那个牛皮吹得冲上天,正在接受补整的所谓第三王牌‘金星’3师啊!这2个师4个团虽然实力有损,但仍算得上王牌精锐,跟在346师的主力装甲部队后面闻闻尾气,啃啃泥是肯定够格的,再说,只要敌人胜了,就是敌人先投入的8个王牌团伤亡惨重,也是剩下不少兵力的!”
但杨庭锋听了一愣,旋即还是摇头道:“这4个团步兵配合敌3个装甲团打阵地,作最后压垮我们的一根稻草是足够了,但打得下阵地,这点人绝对不够守我们这么多山头,只要我6个增援主力团只要能及时撤出,2个团抱成数股山地人员机动比装备快的特点,以攻对攻,专挑这4个被我们打残了的软柿子捏,敌人能拿下142后西攻老山主峰,东攻松毛岭了,蠢属做梦!”
前传:碧血但心,红河怒吼 论战(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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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头,提点道:“谁说要用这4个团,打了撒开守阵地,张开的巴掌扇人疼,还是捏紧的拳头砸人痛,这道理谁不懂,我认为武力要是真那么干,就要铁了心思令这4个团孬兵混冲王牌,跟着346师三个重装团,分成数路,抱成团,冲着我一切有生力量,不计阵地得失狂攻猛打到底,打光了咱,谁还去顾及山头上插沒插旗!”
杨庭锋闻言在隔着69式防毒面具下,瞪大了眼,不可思议道:“怎么可能,,要是阵地打下來沒人守,我方可迂回穿插上去复占阵地,切断敌后方于敌方联系,引导炮兵对其进行轰击,小鬼子这不是白打吗?”
我冷笑道:“谁说的白打,,守阵地不是还有南蛮子民兵、公安、敢死队,那群土匪么!”
听我点到了问題关节点,杨庭锋两眼喷着火,依然不解道:“让那群土匪在敌正规军配合下守2线阵地,欺压我华侨,马蚤扰、烂杀我边民他们可算一等一的好手;敢來凑咱正规部队的热闹,咱就让他狗日的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我点头道:“沒错,那群狗操的土匪遇上咱如狼似虎的6个增援主力加强团;光靠自己守是沒得可守,只能拿给咱为红河洲的乡亲们报仇,但你别忘了,一但敌人达成如我所说的战略部署,咱们这6个团主力能剩多少是个未知数,被敌主力重创溃退这可能且不说,即使保有部分战斗力,穿插到敌主力后,夺取敌人公安、民兵驻守的各山头阵恐怕力有未逮,即使有力其实也是自投罗网!”
杨庭锋讶异道:“这怎么可能,!”
我进一步说明道:“怎么不可能,敌人这些民兵及公安虽然对上我们肯定吃亏,但能上來的肯定都是这些人里的精锐,由于北越不同于南越,作为越共的总后方,经历过长达20年的全民抗美抗法战争,这些人里有很大部分精锐是经历过战火历练的退伍老兵或民兵,单从斗志和战场临敌经验來说比我们的民兵及预备役只强不弱,几乎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