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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1排准备完毕!2排准备完毕!4排正在调炮!5排正在归位!3排准备完毕,炮击参数已递交。”王建迅速报告道,并将记录了混蛋瞄测草拟的预案递到了连长手里。身作通信兵的他并没有清晰认识到,我们已经准备把4、5连最后还剩下的点兄弟们牺牲掉,但通过连长对4、5连的通话,他已隐约猜到了些。
在此不自觉哽咽着,迟凝道:“连长……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吗?这个,我们是不是该给团长报告吗?”
“不用,作红1团的兵就当有这觉悟!”连长沉吟一声,不再透过观察口指挥战斗。兀自在石墩上平摊起一副军事地图上用凝视着,沉默不语。良久之后,深吸了口气来,拿出铅笔来开始了地图作业;一条条短粗的细线在自611高地标识之上延伸出来;连长看了看,思索着,又毫不犹豫的擦掉,再来,如此往复着。而此刻,连部外,敌我正杀声震天,炮声隆隆……
919,21:25,无名高地2号哨位。短短5分钟,在我4、5排幸存战友们奋勇抵抗下,凶悍的敌人组织的5路排级敢死队,百来人在敌重炮开路,敌我双方密集的迫击炮、火箭炮形成的滔天火雨和烧得通红照亮了整个夜空的山火里,在遍地尸骨填满炸开地沟里再度推进300余米,近抵在4连、5连兄弟们盘踞在我无名高地顶点之字通路崖壁近侧600—800米远的两处低矮山石缝儿构筑的最后防御点前的段段散兵坑和短壕中;凭着5倍于我的兵力和绝对优势于我的苏军精良装备,在我无名高地山岭两侧山丘据守的三营和北面142高地坚守的2团1营数十门迫击炮的三面重点猛烈轰击覆盖中,向据守在洞窟前两处环形防御堑壕里顽抗中再度伤亡近半,4连、5连相加不过30余人的战友们展开惨烈对射!
敌我一发发迫炮弹就在敌我相距不足200余米,坑洼不平的山麓、山脊之间轰然爆炸!一簇簇子弹就在这燎原山火里密集横飞!一枚枚火箭弹粗鲁的撕破密集如织的弹流,掀起一阵血肉横飞或是满天土雨!烈焰腾腾,硝烟弥漫,赤灼弹链间,满眼尽是通红一片,满耳尽是敌我愤怒嚣叫、痛苦的哀号;呼呼风声,裹着浓浓的黑烟,将敌我剧烈纠缠在一起,腾涌,翻滚,厮打,袅袅升天!
随之而来的一发发rpo_z纵火弹如离弦之箭,锋锐难当的穿透火色的夜空;在声声轰然炸裂后,一簇簇汹涌的火焰如平地莫名腾起的地狱火,点燃了4连、5连兄弟们据守的一段段堑壕,将早已一片火海的无名高地山岭映衬的更加红艳;不时传来一阵阵弹药殉爆的猛然轰鸣;不时传来一声声4、5连战友们的痛苦哀嚎。下面坚守着的4、5连兄弟们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
“6连,我们需要支援!支援!兄弟们不行了,求求你们……快……”带着断断续续,声嘶力竭,近乎哀求的声音,一道点波穿透了整个战场。3营和2团一营的兄弟们炮打得更响了;9师自走火箭炮群战友们,炮也打得更响了;团长毫不顾忌敌人透过无线电监听可能发现我红1团团部的危险,持续用步谈机怒吼着,咆哮着,威胁命令着刚结束一场激战陷入一片死寂的我六连必须出动支援将4、5连最后剩下的这点兄弟们从覆灭的危险中抢出来。但回之以团长和团领导们的却是连长威严怒叱我们后无线电关机的静默!(ps:都是制式国产电台。不包括非制式的法制trc540、554)
大地依然在颤抖,敌我依然在嘶吼,密集的枪声,密集的爆炸,熊熊的烈火照亮整个夜空。
此时的6连便如同短暂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与黑暗;莽莽群山之间孤拔峻峭的611,在四围一片汹涌火海里,恍若随时都可能被火海湮灭的孤岛而它却是4、5连剩下最后点兄弟们最后的救命稻草!
919,21:30分,经历近半小时的惨烈鏖战,在敌人卑鄙的神经毒气弹攻势下幸以仅免的4、5连兄弟们在几乎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尽管在东、西、北三面据守的兄弟部队迫炮班不顾及自身阵地安危,支援来密集的宝贵火力;尽管有着2栋配属自行火箭炮的猛烈持续的火力压制,但敌人依然不断在付出惨重伤亡的同时坚定不移的使用配属炮兵轰击猛烈压制我611高地;运用伴随迫击炮持续压制我无名高地顶;运用精确迫炮火力定点清除前进道路上的阻碍。
在组织的敢死队惨烈的对射和付出的惨痛伤亡下,一米一米稳固向着间距不过200米,我无名高地斜上坡口下最后4、5连兄弟们盘踞的最后据点压了过来。而就在他们斜上缓坡接上陡坡之字形便道上4、500米就是无名高地顶我6连阵地。此时的敌先头换掉第三波的敢死队在经我4、5连兄弟们的顽强阻击杀伤下,已在短壕与短壕之间,2处据点前,距离4、5连各剩下幸存最后十余人尚能顽强奋战兄弟们坚守的最后战线不过百余米了!
前传:碧血但心,红河怒吼 血岭(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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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敌我几乎处于同平面的堑壕下,难以使用火箭筒爆破、云爆或燃烧弹,最后还剩下的兄弟们早凶多吉少,而他们背后数十位毫无抵抗能力的重伤员,也只有让我们眼睁睁看着引颈受戮;但不论如何,仍奋勇顽强持续与敌人惨烈对射的4、5连兄弟们的性命已然危在旦夕。
此刻敌我密集的迫击炮就在他们间距不足100米的地方爆炸着;因611东线遭受惨痛失败后,愤怒的敌人调集数十门152、203重炮就在我们后上头顶的611核心阵地上密集轰击;敌我的火箭炮部队持续发射这一浪浪火箭弹,生生用爆炸和燃烧在611和无名高地山岭一断隔成了一到密实的死亡火网。4、5连连同我们仿佛都处于一片赤色炼狱之中。
当然,如此危局6连并不是缄默着被压制着碌碌无为。因为早就算到敌人炮兵有这出的连长,将我缴获的18门苏制82自动式迫击炮,2门71式100迫击炮,2门63式60迫击炮及弹药已先安排在了无名高地顶点这个由于山体阻挡多数敌人重炮和火箭炮无法覆盖到的死角。
趁着敌人重炮火力尚未到位之时,率先结束东面战斗的5排在排长朱兴廷率领下,迅速下到无名高地与我3排协作最后布置好流动炮位,帮助战友们检查、简单维护、调试、校测标尺。
老徐(徐茂才)和钟司务长(钟建平)组成的观炮小组就在这时腰系登山绳,悬挂在我无名高地顶一侧下的峭壁悬崖上,在火光猎猎的阴暗之中一人79狙步掩护警戒(带红外线被动式瞄准具),一人偷偷借用62式望远镜和Лabp_2微光夜视仪相结合偷偷窥测着敌人肆虐张狂的迫炮位置。
顶着敌人一簇簇小雨下似的迫击炮压制射击,5分钟内快速清缴了敌人武器并将东线防御再次布置好的其他战友们也借着一段段不连贯的交通壕安全的到达了我三排后无名高地顶点的各自炮位。现除在核心阵地东警戒的5人狙击小组、南面警戒的2排4班,连部的连长和通讯员王建,六连全部的力量都集中在此。
当然,若是没有先前重创几乎全歼了敌人东面最先攻击上来的一个加强营敌人,让东面盘踞的后续敌人在失去大量人员,大部分机枪和迫炮掩护的不利局面下逼着东面攻击的敌人需要重新调整作战方案、等待部分必要增援的空档;这样能能从容集中我六连全部战斗力对敌进行全力杀伤的布置在敌人东、北两路强势夹攻的显然是不可能实现的。
“4排准备完毕!”随着4排长肖剑卿,最后迅速归位,trc540传来一声报告,就在4、5连兄弟们几乎进入了最后挣扎的时刻,六连终于准备完毕。此刻的我们心底卯足了劲儿,准备先给敌人来个迎头痛击。
“呜——”就这时,转移完毕的敌伴随迫击炮再度响了其来。当空抛射出的数十发迫炮弹带着尾翼划破空气的独有呜咽声,长了眼似的向着4、5连战友据点前最后凭依的最后几处短壕覆盖了过来。
“轰!”伴着通红的山火中再度乍现即没了一闪透亮,我分明见得数个仍持续在一处短好里顽强奋战的兄弟们浑身血肉暴射开来;肢体、头盔、武器零件抛撒一地,兵解升天。侥幸得存的最后20余兄弟们匍匐在地,在烈焰炙烤里,激起的扬尘和弥漫的硝烟构成的黑蒙蒙烟幕中,惨烈、痛苦的嚎哭着,全线火力在敌人的迫击炮的准确压制和轰击中哑火。
趁此机会,分作5路,3波,一百多敌敢死队员在炮声轰隆中,发出一声声清晰可闻的喊杀声;在我兄弟部队迫炮弹持续压制的轰击中,凶猛强悍的迅捷越出掩体,壕沟,分向我4、5连战友据守据点前最后的7处短壕冲杀过来;被无路可退,被敌人迫击炮在壕沟里压得抬不起头的战友们危在旦夕!
抬起望远镜,看得下面冲杀那些敌人狰狞可怖的嘴脸,顿然令我悲怆之中血气上涌。心中默念着:“来吧!狗日的!我发誓,我绝不会令每位烈士的鲜血白流……绝不!也许代价高昂,但含冤壮烈的2营兄弟们的血债,现在一并该轮着我六连讨回!”
“发现敌人神炮手!方位11-9,距离1200米,无名高地上山口小丘后;快!他们正准备转移!”随着司务长钟建平无线电里一声高叫,属于六连连史唯一的一次‘不务正业’的集体炮战正式拉开帷幕。
“老岑,交给你了!”我话音一落,11班和他的班长岑献功就用迅速用他们的2门100炮为了作出了最完美的答复!
“嗵、嗵!”伴着两声闷响,两枚100迫炮弹在火色的夜空,炮弹如流星雨一般横飞里,毫不突兀的,眨眼间没入了汹涌澎湃的火流中。恍然,浪急风高之中投下的两枚小石,再经不起一点波澜。
但也是在那骤然红光闪现的瞬间,数个敌人的血肉,肢体在我的眼中似绽放的烟花一般爆射激溅开来。虽然听不见,但就见得在其不远其他炮位的敌人张嘴发出一声愤怒的大吼!
“老岑,转移待命!迫炮其余全体都有,目标:敌西2路敢死队,3发急促射覆盖……放!”
“轰!”
随着我一声令下,2门60迫,18门82迫瞬间冲刚冲出掩体、工事,向我5连最后据点前短壕发起凶悍冲锋的敌人迎头击来!因为居高临下,距离他们不足1000米,这样的距离对于迫击炮便好似持枪30-50米范围之内的胸靶射击,几乎就是闭着眼睛都能击中目标。虽然6连大部的业余级别的炮术,实在令人不敢恭维,但这样近距离的准确覆盖攻击比之于已经被敌人炮火压制,难以发挥全部战力,并且至少距离无名高地山岭15到2公里外,分散布署,集中攻击的兄弟部队迫炮班说,对于敌人这无疑是致命的。
一瞬间,就在敌人惊见痛失两组神炮受的错愕之间,紧着一排闷响猝然而至!20枚迫炮弹以着弹点间距5—10米的恐怖密度,几乎拉成齐整一线200来米宽的死亡分割线,如一记重拳迎头向冲在最前面的敌两路敢死队20余成散兵攻击队形,向我5连最后地面阵地冲锋的敌人轰击过去。
“轰……”伴着第一通82与60迫炮弹的轰然爆炸,猝不及防,正勾勒着身子小步快跑,抬不起头的敌人们,仿佛一头撞上了辆迎面呼啸过来的机车头,瞬间粉身碎骨,飙射的献血,抛飞的尸身,坠落的烂头盔,横飞的肉片、血沫在滔天烈焰中闪现着烁烁的狰狞恐怖的红硕;生命随风飘逝之间,凝重的血腥与刺鼻的焦臭中隐隐愈加散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烤肉异香;但敌人并没有被我们突如其来的狠狠打击,所造成的惨痛伤亡吓倒。
“萨勒……”“轰!”就在西面两路队伍中后两部寻声高呼,就在中部敌人一倒时;凭借苏制a82自动式迫击炮近乎每秒1发的恐怖射速,18门82迫再度迅捷闷响开来;眨眼间,18枚82迫炮弹如空中疾驰冰雹一般在敌人队伍中部;依然是间距5到10米,依然是拉成一线几乎毫无死角的密集爆炸,依然是血肉横飞的恐怖,死尸抛洒遍地的狰狞;少部幸运者,也是重伤倒地,但就在这火力打击密集面的稀疏处,侥幸得生,伤得不清的3个敌人痛苦倒地就要发出一声声惨烈的嗥叫之时,紧着82迫弹爆炸的后半秒,我们用‘姗姗来迟’的两门63-1 60迫弹粗暴无情的彻底堵上了他们的嘴!
前传:碧血但心,红河怒吼 血岭(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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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鬼嚎,没有惨叫,只有爆炸和死亡!我六连炮击展开2秒,瞬间毙伤敌人40有余,就剩得坠后一线的敌西2路敌人呐喊一声刚刚卧倒,向着被重炮火力犁成月面,满眼疮痍,随处可见的炮弹坑,往里滚……
“干他妈的!”眼见着六连兄弟们‘业余级别’的炮术也能见得如此奇功,争强好胜的老甘可不乐意了,正在第一发炮弹轰然中的之时,飞快举起了cbД的老甘,毫不介意就把刚刚面前进入自己最大有效射程900米开外的敌人照进了自己的十字架心,卧倒不动?正好!
“砰!”伴着cbД清脆的一声击发,一粒冰冷的子弹凌厉的撕破密集炮弹掀起飓风似的气流,正中一敌人后背心,一蓬娇艳的血迹在熊熊的烈火映衬下怦然迸发火一般的激|情。兀自抽搐,挣扎着的毙命昭示着又一条鲜活生命的极乐往生。
老甘满意的微笑着抽枪蹲进堑壕里,准备转移。但转眼望及身后不远,暗藏在后茅草丛里用一挺kПbt 145高射机枪构筑的u形火力阵地时,立马傻眼了——
“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胸前红花映彩霞,愉快的歌声满天飞……”刀都架在脖子上了还td不正经的除了咱们那混蛋,还会有谁?此时,他匐在kПbt高射机枪后,在敌人如小雨下的迫击炮轰鸣中,哈哈洒笑着,欢快高唱着;将高射机枪那硕大恐怖的黑洞洞枪口正朝着敌三波正往弹坑里滚的敌人。
本是该是高射机枪标准具的地方,密密实实的用黑色胶袋绑着具苏制‘贝格斯’6x光学瞄准具;配以kПbt那硕大魁梧的身形在闪闪红光与腾腾火焰的深邃夜色中闪现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恐怖狰狞。
(ps:‘贝格斯’系列光学标准具是苏制配用坦克、 以及反坦克武器的通常配置。)
在老甘的眼睛里,这家伙恍若在幽暗的夜里猛然见着了来自侏罗纪的洪荒猛兽,心底一颤,瞠目结舌间,不由得大失其煞星本色的,错愕间惊呼道:“不要打啊!千万别!”
但晚了——
“嗒……”猝然间响起令人胆寒心惊恐怖的急促撕油布声,恰好似源自死神的尖、颤、细、短却能穿透人生命与灵魂,兴奋的桀桀狞笑;一束灼热的弹链,在这浓黑的夜里,就像是死灵骑士肆意挥舞着的恐怖皮鞭,放牧着匍匐在地,瑟瑟发抖,羔羊般的生灵;收获着一条条无比鲜活与无限美好的生命。
在敌人的惨叫、哀嚎、悲愤、怒喝声里,无情的将一撮撮敌人赶进死亡的深渊;死神的血盆大口里。就在我六连20门迫炮一浪闷响,第三枚迫炮弹轰然炸烈的短短1、2秒间歇,正往弹坑里滚敌人眨眼就被那混蛋射出飘忽的弹链爆出了8朵血色‘烟花’,让威不可挡的145高机子弹裁成了18节;仅有2个幸运的敌人,留下了一条胳膊,一条腿,血流如注的惨烈哀嚎着在地上打滚;随之,我第三发迫炮弹迅速倾泻而下,彻底将这俩幸运儿连同其他剩下的5、6余个敌人彻底湮没入着弹打击面积里。
不用说,便是再有中了头彩的幸运儿躲过这出,也是10条命去脱了9条,还剩了1条砍了了个对半,再也成了啥气候;5连兄弟们的危险随之稍稍一缓。
但也是在这短短的10秒之内,尚未被我六连火力重点照顾的敌东面三组6、70余人的敢死队员,趁其迫炮对我4连战友的强力压制,火力越来越弱,越来越涣散的有利战机;在意识到了对其威胁巨大的我六连火力猛然加入,更加疯狂的下4连战友据守的最后3条短壕冲锋过来!
敌人很勇敢,同时他们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因为他们知道冲上了地面就彻底暴露在了我六连密集精确的火力的打击范围之内,没有有效隐蔽、掩体的他们任何的迟疑驻足与怯懦的溃却都会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