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窟里,一声声男女痛苦的惨叫恍若鬼泣一样从洞窟中传出,在连续发射8发后,看着洞窟里腾出的滚滚浓烟,听了听洞窟里再没了人痛苦的呻吟,这时才长舒了口气。
邱平的雷管用光了,但他依然在换好akp弹夹后快步向着那刚才毫无一点生息最后一个没清理的洞窟快步贴着山侧摸了过去。
“蹭!”就在邱平贴着洞窟口准备偷偷向伸出头来窥探里面情况时,一柄30的刀闪烁着耀眼的红金已然向他的胸口斜刺里飞快捅了过来!
“砰!”刀再快也快不过子弹,就把77手枪提在胸前的邱平根本毫无迟疑就一枪打在了黑暗洞窟口里的偷袭者。透过外面暗淡的光线,邱平那双锐利的双目重要捕捉到了黑暗里那双清澈、亮丽、执著不甘中透着幽怨与愤恨的另一双眼睛。
她也不过20芳华,一张漂亮的瓜子脸,青春靓丽。娇美柔软的身姿下,皮带束缚着宽大的衣衫,隐见着女人独有的曲线之美。黑暗里,她捂着肩头痛苦的一声声抽泣着。瑰丽的鲜血,凄伤的眼泪已经微侧着头的鬓角,点滴滑落到她白皙的手臂上,化成触目惊心,红峥峥,晶莹剔透的血色水珠。粒粒水珠集成四溢小溪,顺着挽开袖子芊细的玉臂逶迤在寒光森森的刀刃,不停颤动,却依然执着的紧握不肯松手。粉嘟嘟的脸蛋儿,因为紧张和失血渐渐变得青白起来。同样是褪不去的一脸纯真……
此时定了定睛的邱平才看清了她的手里握着的不过是没有刀尖的手术刀,而里面的其他敌人都躺在宽阔的洞窟周围辗转反侧,沉重、痛苦的喘息着;轻点的缺胳膊少腿,厚厚的绷带上浸透了殷殷血迹;重一点的早已昏迷,就只见得还剩气儿。
邱平一愣神,随即步到洞窟口中央,面色平淡的缓缓举起77手枪,对准了那越南女兵。仿佛是预料到了自己花样般年华与美好生命的骤然终结,那女兵顿然泪如泉涌,一脸的决然与执着焕然以楚楚的可怜和凄伤的哀怨,但这并不能改变邱平的坚定。因为他是‘獠牙’,当第一颗共和国獠牙用我们天使的生命与鲜血磨砺而出的时候,他那颗原本朴实而善良的心便早已捧上了死神的祭台。獠牙为战争而存在,同样也是为战争注定的悲剧而存在……
前传:碧血但心,红河怒吼 殇(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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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别伤害他们……不要……”那越南女兵见着邱平一脸的清冷,眼泪裹着肩头的血滚滚下落,用生硬的汉话苦苦哀求道,凄婉动人。
但回答她的是邱平的一声枪响!“砰!”77手枪余烟袅袅间,一个趟在地上的敌人顿然崩出,呜乎哀哉。
“啊!”那女兵顿然似受伤的天鹅一般发出声痛苦的尖声,旋即道:“求求年不要……不……他们都是重伤员……”
“砰!”但回答她的依然邱平77式手枪的一声闷哼。那女兵恸哭着,哀求着:“不……不……”但回答他的仍然是邱平的一声声似重锤砸在她柔弱而坚强的心:“砰!砰!砰……”然后是弹尽后akp阵阵点射:“突突……”
声声枪响,火星在黑暗的洞窟内不停闪现,应红了越南女兵泪鬓纵横,尖声恸哭的娇俏面容,纵然她一次次忘乎所以,奋起全力向着邱平扑去甚至是勇敢的意图用自己柔弱的娇躯挡下邱平射向重伤的敌人带来死亡的子弹,却一次次的被步履灵活迅速的邱平闪了过去;一声声枪响伴着一声声弹壳坠地的清脆,一蓬蓬红白喷洒洞壁,就在徐渊伟快步跟来的数息里;急促的枪声住了,空留得akp枪口青烟的袅袅飘散,空留得那女兵锥心泣血的惨烈恸哭,空留得洞窟内敌人死尸的横七竖八,一片惨殆。迅速奔来的徐渊伟冲里面一看,顿然呆滞了,他无法想象就是这平日里一脸洒笑不过19岁大男孩会亲手再次导演这一幕人间惨剧,而且依然一脸的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但就此时,骇然发现回过身的邱平再次换好了弹夹,向那凄楚着只知道嗥嗥大哭的越南女兵举起了77手枪……
他们只是战士,不是屠夫,徐渊伟再也看不下去了,他奋力在洞外愤怒大吼了声:“混蛋,住手,你干什么!?”随即飞快就准备拔腿冲过去,毫不顾忌自己生命的要用自己的身体护住那匐恸哭的越南女兵。但回答他的还是邱平的一声枪响:“砰!”
“啊!”越南女兵骤然一声惨叫,若杜鹃泣血,另一只胳膊再中一弹,双臂动弹不得,她应声倒扑在地,声声凄切的哀声回荡在空洞的洞窟里。就这时邱平一脸平静的提着手枪上来了……
“混蛋,你td还是不是男人,这你也下得了手!?”生性儒雅温和的徐渊伟再看不下去,粗口大骂着冲进洞窟里。他以为已经陷入疯狂的邱平不仅要当屠夫而且要虐杀那楚楚可怜最后的越南女兵。但他并没有伸手夺枪,一没有挡住邱平才射击线路,因为过往的经验里,越南的俘虏不论男女都很不老实。为此我们付出过血的教训。他不敢,也不能。
“大徐,放松,放松……”邱平依然不该其固有的一脸恬淡,让情绪激动的徐渊伟安心平静下来,遂道:“我只是清除安全隐患。”
随即蹲下身子,一手托起那早已泪痕斑驳,闭目等死越南女兵的娇好面容,让她面向北西侧。指了指那三公里外夕阳淡金色余晖里,一望无垠的碧海中,突兀雄峻的611高地,淡淡道:“睁开眼,我不杀你!听好了,我只说一遍: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830xx部队,第一师,第一团,二营六连。你们特工团欠我们的该还了!想报仇,就在那里!”
随即放下那越南女兵,起身离去。那越南女兵随即愣愣的睁开,泪眼朦胧间却骇然发现,那一片渐渐消散的硝烟里,611高地顶峰一面残破不堪的八一军旗依然迎着猎猎的山风,像哨兵似的傲然挺立着;陌上飘烟,如血残阳里将它勾勒出一线威严的紫金色耀眼光晕。那越南女兵沉默了,只有继续着无声悲痛抽泣。
遍地死尸,焦臭扑鼻。夕阳余晖里,赤霞红霓中,迎着那片旗步去,邱平的背影是那样的孤寂而狭长,满眶的热泪簌簌的随着清冽的秋风纷飞消逝……
嫂子,您知道吗?战争毁灭了您,也毁灭了一切。獠牙因您而生,同样也因您而亡。
战争是撕碎一切人间美好的禽兽,獠牙就是这禽兽血盆大口里最狰狞锐利的犬牙;战争是残酷的,獠牙就是残忍的。
战争是生死与血火交集的涅磐,獠牙就是爱恨与情仇纠结的炼狱。
战争是人间最悲怆的乐曲;獠牙就这乐曲中一切悲怆音符的凝聚。
战争的存在注定是一幕悲剧,獠牙的存在同样也注定是一幕悲剧。
战争毁灭的是逝去人的肉体;战争摧垮的更是未亡人的灵魂。
不管怎样,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有争斗的地方就会有战争,有战争的地方就会有军人。
军人应战争而生,同样也会因战争而亡。
人性与兽性的聚合是无奈的酸楚与感伤。但这就是战争,它不是创造与给予,就是破坏与杀戮。
血腥,冷酷,暴戾,凶残,裸,绝不造作,优胜劣汰,适者生存,丛林法则……世界的残酷就莫过于人自以为超脱的自然,却依然蒙昧无知的一刻也没超脱于自然法则的束缚,不论是肉体还思维。
如果不想回归大自然,那么战场之上人首先要讲兽性,其次才是讲人性。一切信仰,道义,道德,操守,人权乃至于一切存在口头上的冠冕堂皇,在生与死;血与火,流血与生命的面前都是孔洞的苍白!
在这残酷而悲惨的世界里尚能留得多少人间的美好长久贮存?
没有!即使如您,那也不过是刹那间迸发出光辉永恒。照亮了我们,同样也点燃了我们破碎温馨的梦境。我们都是那寒冷的冬夜,一根根划燃便戛然而止的火柴。虽然恍若梦幻泡影,但毕生能点燃自己,照亮别人,一次也足够了。
饱经战火的炼狱,步上兵锋的王座。太多的生死磨砺,残酷打击终将我们淬炼成为慑敌胆寒的国之利刃。虽然这条路充满了太多的艰辛与悲怆,眼泪与痛苦,但作为一名共和国军人这就是我们无悔的人生!
故道西风,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前传:碧血但心,红河怒吼 十五的月亮(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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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阑寂静,寒声细碎。明月当空,皓月千里。
群山环伺间,峥嵘峭拔的青翠山峦在一片如水的月华中,似朦胧着淡泊青色面纱的少女,影影绰绰里迷离着如画般的神秘、羞涩而美丽。
明净皎洁的月色下,在第三侦察大队一个排的同志护送下,一大队军工与交趾民兵连的弟兄们正悄然趁着夜色在逶迤险峻的无名高地同路上缓慢或抬或扛着一箱箱弹药、物资到了无名高地下方。重的由我们设在上面的绞盘、拉力器拉上来。轻一点的由民兵和军工们扛箱提包,小心奕奕踏着我们重新修正过的狭窄便道艰难爬了上来。
大家都都缄默着工作着,一脸肃容。因为刚刚接到通报的明白无误的告诉我们,今天被我们六连和红1团彻底打痛,恼羞成怒的越南蛮子,不甘心黯然宣告失败,退出老山战区;迎着增援上来的第13集38师和2个野战炮群,再次压上了自己压箱底最后底牌,也是最后压箱底的王牌:第338苏械机械化整编步兵师。
这个师组建很早,曾参与过抗法和抗美统一南北越,入侵柬埔寨的历次重大战役,并屡立奇功。人员齐整,素质精良,作风凶悍、顽强。装备是当时世界上都算的是出类拔萃的苏制现役主力兵器。20余年的光荣成师史也许并不长,但持续将近20年,年年从不间断的征战记录、集体嘉奖记录昭示着这个师的无限荣光与赫赫军威。无怪乎疯狂的越南人每提起它都可以狂妄的宣称这就是他们的苏联的第8军;这就是他们中国的38军;这就是他们王牌中的王牌。
当越军接到前线营级建制的野战医院被我红1团六连3名战士在叶老的助纣为虐下屠戮殆尽后,气冲霄汉的越军指挥拍着桌子亲指作为战略总预备队的第338师延中越4号公路突击前进,凿穿我第1师布下口袋阵。务必拿下清水河口,这个中越边境之上至关重要的隘口,打通与前线部队的联系,挽回败局。
6连作为扼守清水河口至广重要的制高点与关键防御点,将必然成为敌王牌主力师攻击的关键点。如果敌人没有拿下611高地,即使击破我第1师的中路强突,重新站稳清水口的防御,作为可以俯瞰监控清水河口方圆7公里所有山头和地面大致情况的制高防御点,在我配属炮兵的绝对优势下也无异于是高悬在自己头上的一颗炸弹。如此重要的位置,并且由于邱平那混蛋入夜前的那次私自活动,几乎彻底将六连推下了火山口。
越军作战总指挥武力下了死命令要不惜一切代价夺下611高地,全歼我作为第一师先锋矛头的红1团。
在敌338师官兵在见过野战医院一片惨不忍睹,611东侧外围阵地下的一片修罗屠场后,更是群情激愤,疯狂的叫嚣着要全歼红1团,绝不接受我6连任何一人的投降。要将我6连干净、彻底、完全的肃清!
为此狂妄的越军338师直接向我红1团喊话,宣称将投入除混成坦克团以外的3个步兵团,1个配属炮兵旅,近乎奢侈的兵力和火力向我红1团二营驻守的不到2平方公里的611高地及无名高地山岭发起毁灭性打击。而作为影响到越军在老山战区全线成败至关重要咽喉要点,敌人配属的2个炮兵集群加1个师属自走炮兵旅也将好不间断,持续投入对611高地打击中。
当然面对敌人的最后疯狂,成都总前指也亮出了自己的所有底牌。除先期投入的我第一集团军第1师、第2师、第3师分守老山战区东、中、西区外,第十三集团军也已分批次悄悄投入第37、38、39师砸破敌人重夺老山的铁榔头,再加上南温河北岸随时待命机动,作为战略总预备队的127师,162师。炮兵更是有先期投入的2个野战炮集群和后期投入的3个野战炮集群,老山战区不到38平方公里的土地上,竟凝聚着一个战略级别战役的兵力和火力密度。此时的旌旗飘扬,战云重重,大战前的压抑与紧张得令人窒息。如此气氛下令谁也没有心思多说半句话。
此时的中越双方战区统帅都不越而同的站在了作战地图前,思考着,盘算着,踌躇着,而他们的目光凝聚点只凝聚在地图之上一个小小的支点:清水河口,611与无名高地!此时已是大战前最后的宁静……
沉默间,一位看年岁已年过5旬满脸浅浅褶皱,肤色黝黑的老民兵卸下肩头的一盒硬纸箱,取下肩头的水壶,把它递到了我的身前,一脸蔼笑容道:“解放军同志,喝口酒吧!秋寒霜重,暖暖身子!”
无名高地定点山崖侧,我从山岭下收回了警惕的目光,侧头看了看他,推委道:“谢谢您,大叔。大战将至,军中禁酒……”
那老民兵也不争执,取下那盛着满满一壶酒的65军用水壶,执着着塞进了我手里,道:“拿着吧!喝不喝那可由不得你。这可是咱们交趾乡亲们心意,也是谢指导员的心意!还有,这箱东西可是你们谢指导员要我给你们捎来的,快叫你们谢指导员查收。”
我心头轰然一震,舌头打了结,道:“谢指导员,他……”
那老民兵刚才还理直气壮之色,顿然便的踟蹰了,他小心着尽量压低了声线问:“他在哪里?”
我垂下头,艰难的提起手指了指民兵兄弟们正木然着背出一个已离去的兄弟们的堑壕,神色黯然,郑重道:“请带他回家,也带兄弟们回家!”
那时我并不知道面对如此危局,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回去。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履行连长对我们许下的诺言,也是对战友们彼此之间的诺言。
那老民兵霎时泪如泉涌,也是痛苦的捶胸顿足,埋下头,无声呜咽了半晌,待稍稍平复了下心中酸楚,热泪滚涌着,立起身来指了指那硬纸箱,道:“他是个好人!秋棠也是……这个收着吧这里面有茅台,还有乡亲们亲手打的月饼!”
“月饼?”我再次不知所措了,没昼没夜的炼狱生涯,持续48小时的高强度,高压力行军、潜伏、作战,生与死的交错;血与火的打磨,错愕里我早想不起月饼是什么东西,代表的又是什么?但本能的鼻子却再次不自觉的发酸起来……
“中秋快乐!”老民兵深深看了我眼,苍凉的一声祝福仿佛瞬间在我身边炸响了一颗催泪弹,正在我身侧搬运弹药的兄弟们霎时都脚下一软,将弹药箱摔了下来,跪在了地上,一个个枪林弹雨里熬出,死都不再皱一下眉头,六连几十号铁铮铮的汉子就般失魂落魄的双膝触地,抱头嗥嗥大哭起来。
刹那间我的脑子也似被枚炮弹砸了似的,嗡嗡作响。难以置信一手捂住了嘴鼻,眼泪如泉水般欢快的流淌着,胸口像被铁锤猛砸了似的,绞痛难忍,瞬间也和兄弟们一般窝囊着,跪倒在地上,仰着头,艰难抽泣着,猛捶着绞痛的胸口,哽咽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泪眼模糊里,这才发现墨蓝色的夜空里一轮明月是那样的皎洁,是那样圆润……
前传:碧血但心,红河怒吼 十五的月亮(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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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情处。兄弟们付出过,奉献过,流过血,流过泪,付出过青春,有的更奉献出毕生!图得都是为个啥?还不是这一轮明月!一家不圆万家团圆,这道理当兵的都懂;可人心肉长的,铁打的军人也还是人……我们也有爸妈,也有兄弟姊妹,也有妻子爱人,可想着眼前如此危局,在这万家团圆之夜,短暂的分别很可能会成了生死的永诀,再是铁铮铮的汉子也扛不住啊!
见得我们如此情境,民兵和军工们只能更是无语。默默的含泪着帮我们拾起摔倒在地的弹药箱;默默扛起再不能喘气的兄弟们远去。时间仿佛凝固了,又仿佛过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