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交谈中,只听“咚”的一声,震耳的锣鼓声。
萧引脸上浮现出兴奋的笑容道:“楹花抡魁开始了。”
锣响之后,院中的乐班子立即吹笛抚琴,院中响起悦耳的丝竹之声。随后三名看上去年过半百的男子,走到评比席上坐下。
一名中年男子则走到台上,说着开宴祝词,烘托气氛。
那男子洋洋洒洒的说了许久,皆是精妙的好词文章,萧引听的津津有味,温风飐和武功则十分的不耐烦,只是武功表现出来了,温风飐没有。
就在武功昏昏欲睡之际,那男子终于说了一句振奋武心的一句话。
“首位上场的是,十香楼的无烟姑娘。”
那无烟姑娘刚刚上场便赢得了满堂喝彩,连武功也看的眼睛发直。
无烟本来就长得十分美艳,而她此时身上穿的更是极少,胸前的一抹裹胸无法将她那丰满的胸部遮住,露出一片雪白,仿佛下一刻就要爆裂而出。
下身也不过穿着一件短裙,将自己身上的纤腰美腿全部暴露在空气中,手上和脚上都系着银饰铃铛,赤足一步一步踏上舞台,脚下铃铛也随着轻响,动人心魄。
居然是苗疆服饰,温风飐有些意外。
她轻轻拘礼,说了几句场面话,随后她身后自己所带的乐班便开始奏乐。
她随乐而舞,舞姿大开大扩,丝毫没有中原舞蹈的细致和美感,带着一股原始的狂野和奔放,撩动着男人心中最初始的。
首登以奇姿压芳,不错,温风飐自然看出台下那些人吃惊饶舌的模样,便知晓京城中少见这样的舞蹈。第一个登台,用这种惊艳眼球的方式夺得注意,这十香楼有几分小聪明。
温风飐刚开始觉得惊艳,看久了也觉得无趣,倒是这舞让他想起了自己家那位苗疆的小蛊女。他今日来本来就不是为了舞蹈,而且他已经知晓月痕坊的表演在第三场,见武功和萧引看的入神,也不打扰他们,自己一人下楼在安家大院内游玩。
安家大院内此时龙蛇混杂,温风飐也不好太过凸凹,一路沿着走廊欣赏风景。
却突然听见身边偏僻的一处花园中传来细微的人声,声音虽然细,但又怎么逃过武林高手温风飐的耳目。温风飐起了几分好奇,便缓缓朝那小院而去。
温风飐躲在一处僻静之处看去,院中站在一男一女,男子看上去仪表堂堂,只是笑容中带着几分阴险。而那女子身材曼妙,五官精致,在月光下楚楚动人,宛如幽谷兰花,清纯美洁。
此时那女子,皱眉道:“安公子你怎么能如此,这和我们事先说好的不一样。”
那名安公子道:“我安家虽然不是名门大户,但在京城有小有名声,何况还是此次楹花宴的东道主。有本公子愿意为你抚琴,自然是大增风采。可如今珠儿姑娘受伤,羽衣姑娘你准备鸳鸯舞缺一还能是鸳鸯舞吗。到时候登台不过贻笑大方,若要本公子陪你丢脸,你自然要给本公子更多的好处。”
虽然知道眼前的人要干嘛,羽衣还是抱着那一丝希望问道:“安公子要什么好处。”
安公子色眯眯的在羽衣的身上转了一圈,道:“听闻羽衣姑娘还是处子之身,只要答应与本公子共渡一夜,本公子不仅答应替你抚琴,而且我的妾侍中也有一人善鸳鸯舞,可以给姑娘做伴。”
他的这番却让羽衣听的心中一寒,若不是早有图谋,又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羽衣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退后了几步,道:“珠儿的腿是你弄伤的。”
那安公子冷冷笑道:“是或者不是又有什么关系,重要是羽衣姑娘现在的选择。听雨楼已经三年垫底,若要是今年还是如此,听雨楼的生意就不用我说了吧。听闻听雨楼多数皆是走投无路的孤女,这楼要是一倒这些人到了其他风月楼不知道是否会这般好命了。”
羽衣咬牙怒道:“安公子你怎么能这般卑鄙。”
“卑鄙”安公子冷冷笑道:“姑娘莫要激怒本公子,不然你将失去这最后一根救命索。”
羽衣看着他,语气坚定的说道:“羽衣就算无伴舞无琴师也会登台舞完,绝对不会求你这卑鄙小人。”
安公子没想到看上去这么纯柔的女子居然这么刚烈,冷笑道:“那本公子就在台下看着羽衣姑娘如何舞完这出。”
说完转身离去,留下一名堕落在风尘里无助的弱女子在一人在这孤僻的花园中,清冷的月光下。
见他离去,羽衣眼中的泪水再难压抑,蹲下身子,抱着膝盖蜷缩在一个角落痛哭,在月光下,宛如被抛弃在人间找不到回家之路的精灵。
温风飐叹了口气,暗道究竟是自己心太软,还是此刻的月色太迷人。
他缓缓走到羽衣的面前,没有掩饰自己的脚步。
羽衣听见有脚步声,还以为是安公子去而复还,擦掉自己脸上的泪水道:“安公子,你不用在说,羽衣不会答应你的条件的。”
说完抬头。
却看见一张自己从未见过的俊俏脸庞,居高凌下的站在自己面前。
温风飐淡淡道:“没了伴舞,你还敢上台跳鸳鸯舞吗。”
羽衣一听便知道,这人应该是听见刚刚自己和安公子的对话,苦笑道:“羽衣已经别无选择。”
温风飐继续道:“那就站起来,擦干眼泪。”
温风飐的语气坚定,狂傲,带着一股不容抗拒。这种气势羽衣只在几名位高权重的达官贵人身上看过,一时被他气势所慑,停止哭泣,站了起来。
温风飐微微一笑,缓缓转身,他的背影在月光下,孤单而又强大。
“走吧,我给你抚琴。”他淡淡道,语气中,自信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