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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士第80部分阅读

    孙淡,自去安置众人,只订兰一个人在书房侍侯。

    其实,古代的七品芝麻官也没那么多事,不像后世那样政务繁忙,也没那么多应酬。孙淡看了几页书,心中感叹。说起来这做官还真是容易。正如李鸿章所说的那样,做官是世界上最简单的事,若连官也做不好。那么也做不成其他了。

    这还是汀兰第一次来孙淡的官衙,官衙不大,总得来说分为两大片,前面是帮办公地点和大堂,后面是知县起居的后花园。

    孙淡的书房显得有些凌乱,到处都堆放着书稿和卷宗。靠西墙的一边还放着一张小床,显然,孙淡平时就住在书房之中。

    汀兰知道孙淡读书的时候最不喜人打扰。自进屋以来就没说过一句话,也不敢去碰孙淡的书稿,就那么静静地坐在一旁,也不好说今天在宋家所生的那一幕。

    往常,时候老爷读书的都是枝娘,汀兰好不容易抓到这么一个机会,自然不肯放过。

    不过,一坐下心中才叫了一声糟糕,孙淡这一读书就是一个下午,直坐得她浑身疼。

    好不容易等到做晚饭的时间小汀兰这才悄悄地站起身来,孙淡好象才现汀兰一样,点点头:“来了。”

    汀兰:“是,早来了,我去给你做饭。”

    “恩,正有些饿了,今天我有些累。”孙淡好象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今天上午总算审结了一桩婆媳纠纷的案子,下午又要书

    “大老爷明镜高悬,你审的案子自然让人心服,想必那婆媳二人也没什么话说

    。哪里有这么容易,清官难断家务事,早知道我也不找这个麻烦了。最后也只能劝他们和好了事,并威胁她们若不和好。每人都要打五十大板。那婆媳二人害怕吃板子,也只能和好了事。本大人稀里糊涂地断一回案孙淡心中好笑,也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是葫芦官乱判葫芦案:“好了,你弟弟是不是来了,吃过饭让他过来,有事问他。”

    二人说了几句话。汀兰这才出了屋子。却看见弟弟正在外面探头探脑地偷看。

    汀兰:“你乱盯什么,吃过了饭你姐夫让你过去说话。”

    汤臣:“姐姐,你和姐夫就住在书房里面吗,我看那张床好怎么挤呀?”

    汀兰神色一黯,随即竖起柳眉:“你问这些做什么,讨厌。”

    汤臣自然就怕这个姐姐。吃她这一声呵斥,吐了吐舌头,也不再说话了。

    吃过晚饭,汤臣畏畏缩缩地走到书屋:“姐”夫老爷。汤臣前来拜见

    孙淡对汤臣明显地比对汀兰热情许多。笑眯眯地站起身来。拉过一张椅子:“坐坐坐,正有事问你。

    汤臣显得很是局促,只将半边屁股沾在椅子上:“请大老爷问话。”

    孙淡惬意地伸了一个懒腰:“看了半天书还真累了,对了,我听汀兰说你以前在南方的时候,家里也有种桑养蚕

    汤臣听孙淡问话,忙回答说:“是,以前家里也有养蚕。不过,汀兰却不会,全靠我和爹娘。”

    “好,那么我问你,依你看来,这北方能种桑树吗?”

    汤臣:“可以的,实际上。北方冬天虽然很冷。可桑树都是三月芽,六月就可以采摘。三月间河北的气温和南方一样,对杂树没任何影响”

    孙淡虽然是农家子弟。(更新最快《《--》》可他是个北方人。在他那个年代,北方农民很少种桑树养蚕的。他也担心北方不能养蚕。听汤臣这么一说。心中一块石头落地了。

    不过,他还有另外一个担心:“汤臣。据我以前所看到,河北的桑树荆良高大,现在下种,也不知道要几年才能长成?”

    汤臣笑了笑,拱手道:“老爷,你这就不知道了,种桑若要几年才能成材,那还种什么。再说了,若等几年,桑树都长得高大了,采摘桑叶的时候却也麻烦,总不可能抬着梯子进杂园吧。其实,我们南方的桑树都不高,最高的也不过两米,若再长,就要修剪枝条了。而且,桑树的盛产期只有十年,十年之后,树老了,也不怎么长叶子就需要铲掉重种。种桑可不像种地,需要播种,直接插枝就可以了。一月插纤,三月芽长叶,到六月就可以采杂叶喂蚕了。”

    “原来这样啊。我还真是不知道。”孙淡叹息一声:“世间万物皆是学问。就算是圣人也不可祜有听汀兰说你以前在仿织作坊干过。对织机四拙蜘悉看样子,让你来房山是来对了。你且再说说种桑的事情,我问你,什么样的土地最适合种桑?”

    “良田沃土。汤臣说:“地越肥越好,我先跟老爷你说说这种桑树的讲究

    孙淡笑道,“别忙他又点了两只蜡烛,并给汤臣泡了一杯热茶递了过去:“都是自家人。你也不要拘束,放松些,慢慢讲。”

    汤臣见孙淡对自己非常客气,精神大振,暗道:看来姐姐很受姐夫宠爱啊。

    他心中也替姐姐欢喜,道:“回大老爷的话,这种桑选土层深厚、疏松、肥沃的土壤,要求能灌能排,最好选择水田。这东西是个富贵命,不是好地就不肯长。可一亩好地若种上桑树,十年下来,就只能种树,再不能干其他。肥力都被桑树给抢完了,需要每年补肥。另外零星的山地、坡地、河滩地等都可以种植桑树,可产量却不高。”

    “恩,我也打算将县中的良田都改成桑圆,自然要用好地孙小淡:“你再说说种桑树需要注意什么,怎么种

    汤臣:“先要深耕土地,使田地透气透水。其次是要施足肥料,每个桑圆要施二十到三十担人畜粪便。并将肥料深埋在泥中。园子中也要开挖排水沟,排水沟之间相距一米五至两米种桑树。每条排水沟深三到四分。”

    “等等,我先记一下。”孙淡忙摊开纸笔,小心地记录下来:“接着说说桑树的种植

    “回老爷的话,刚才我已经说过了,桑苗一般要求在冬天和早春下种为好。当然,我看了一下,北方的可以适当延迟一下,未必要等到江河化冻之后为好

    “恩,我已经派人去南方购买桑树苗了。半个月以后应该就能运到。”

    “小桑苗运来和可先在屋中放一一段时间,开春下播就可以了。不过,南方卖出的桑苗大多是商人们预先在苗固里种好了的,都带着根,这里面还有些讲究。”

    孙淡:“带根不是跟好吗,有什么讲究?。

    汤臣道:“带根的桑苗在种下地之前应该先将主根剪了,如此,才能促进侧面的须根育,桑苗的存活率才高。”

    孙淡听得脑袋有些涨,摸了摸鼻子,喃喃道:“我也是农家子弟出生,却不想这种桑也有这么多讲究。

    那么,你再说说种植密度,种少了,浪费土地,种多了,桑树又长不好,这才是关键

    汤臣赞叹一声:“大老爷你算是问到点子上了,就拿我们南方来说,我们每亩地一般都种五千株桑树,行距六分,株距两分。下种之后,土地上要盖一层稻草保水,我看了一下。河北气候干燥,得留心桑树枯死。除此之外,也没什么讲究,注意保水保肥就是了。桑树是个富贵树种,越肥的地长得越好

    孙淡放下笔,微笑着看着汤臣:“我得汤臣,提起这颗心总算放下去了。你姐姐跟你说过没有,我打算让你进织造局做事。”

    汤臣:“已经知道了。”

    孙淡:“好,你进织造局之后。先弄个园子出来做样本。我会6续派蚕农过来听你讲课的,你就是房山人的先生。”

    汤臣心中欢喜,道:“说起种桑养蚕,我可是把好手,大老爷你就看我的吧,绝对不会给你给姐姐丢人的

    孙淡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干。广阔天地,大有可为。”

    汤臣正要再说些诸如“绝不辜负姐夫。之类的话,却听得外面的院子其有人道:“孙大人可安歇了?”

    孙淡正同汤臣谈得入巷。眉头不觉一皱,这人的声音他是熟悉的,正是一直在家中养病的房山县承木守礼。这家伙一直都同自己不合拍。自孙淡来房山任职后。他就没来上过一天班,在家里泡了半个多月病号。如此深夜,他跑过来做什么?

    “原来是木大人呀,病可好了些?,小孙淡推开房门,却见木守礼带着一个满脸青肿的光头汉子站在院中。那个伤得厉害的光头大汉模样有些熟悉,可却不记得是谁了?

    “已经好完全了,木守礼明日就来衙门当差。”木守礼推了身边那个光头大汉一把:“你犯下这么大的事,还不跪下请求孙大老爷谅解。

    “大老爷饶命啊!”光头大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住磕头。

    孙淡这才听出这人的声音。正是县衙班头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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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卷 嘉靖一年 第二百九十八章 筹划

    …淡大为奇怪。(最快更新 《《--》》眉头皱,语与变得不好!“梁班头恐说也是县衙门衙役之,怎么弄成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到让老百姓笑话,如此一来,我官府的威信何在,还如何管理地方?”

    梁民只是不住磕头说:“大老爷饶命啊!”

    孙淡心中疑惑,知道他来这里一定有桑苗要紧事情,居然连木守礼也搬动了,便不再理他,只朝木守礼拱了拱手:“木大人,外面怪冷的,还是进屋说话吧。”

    木守礼本来就对孙淡来房山顶了自己知县大人的宝座心怀不满,半个多月前又被孙淡使坏,受了风寒,足足在床上躺了好几天,好不容易养好了病,可身体却明显地瘦下去一圈,感觉精神也大不如前。

    今天,他看到梁民一脸狼狈,人模鬼样地跑过来,心中一惊。一问,才知道梁民私自答应郭扑带人去寻宋青松的麻烦,最后竟然惹上了汀兰。而宋青松的妹子又要嫁给汀兰的弟弟,如此一来,梁民就算是遇到大麻烦了。

    前一段时间,孙淡去郭家寻晦气的时候,已经开除了不少衙役,如今,衙门中都是生面孔。可以说,木守礼以前培植的班底几乎被孙淡一扫而空,如今,木大人手底下也只有一个梁民还算是有些实权,若他这回折了,他木守礼还真要、变成孤家寡人了。

    想到这里,木守礼又急又气,忍不住将梁民骂了个狗血淋头。(更新快《《--》》

    骂归骂,就算梁民在面目可帐,也在木守礼势在必保的名单之中。

    如果他不出面,估计这个梁民还真要被孙淡给扫地出门了。

    想了想,木守礼决定不在泡这个痔号。领了梁民,带了礼物,径直找上门来,看这件事还有没有转圈的余地。

    在木守礼看来,孙淡是知县,他是县承,一正一副,大家彼此都该给些面子才是,这也是官场上的规矩。伸笑脸人,留得一线在。日后好相见。

    “多谢孙大人,那么,就打搅了。”木守礼给了梁民一个眼色梁民会意,涎着脸皮进了屋。

    一看到梁民,汤臣眼睛就红了,有姐夫给自己撑腰,他也不再害怕,只拿一双眼睛狠狠地盯着他看。木守礼笑了笑,“孙大人,今日间梁民有眼无珠,一不小心同汀兰夫人和臣哥儿起了误会。我知道这事之后,已经狠狠惩处了这个不开眼的东西。梁民他也是后悔,求我带着他上门来向汀兰夫人和臣哥儿道歉。”

    着话,他又喝骂了梁民一句:“瞎眼的东西,怎么这么不懂事,你不见大人已经生气了吗,还不快快上前赔礼。”

    梁民会意,忙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裹,放在桌上。(更新快《《--》》

    包裹中是再块鸡子大小的田黄。

    俗话说一两田黄一两金,这两块田黄石看分量,怎么着也值个几百两银子。

    梁民心中肉疼,暗道:“今日是爷爷倒霉,权当喂狗了,日后只要木大人上了个”必十倍百倍地找回来。”

    孙淡眉毛微微一扬,心中突然有些恼火:汀兰,这个梁民好大的狗胆,连我的女人都敢得罪!

    至于那汤臣,本是贫寒人家出身,也不认识田黄,只以为这不过是普通的黄|色石头,心道,这鸟人欺负素姐一家人不说,还来招惹我姐姐,如今拿两块石头出来就想脱身,世上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他看梁民的目光中更是要喷出火来。

    木守礼道:“孙大人,你也是有名的才子,可本官见你平日间所用的印章都是普通牛角所制,同你的身份不符,这两块田黄正合你用。”

    “误会,什么样的误会?”孙淡拣起一块田黄在灯下照了照,然后轻蔑地扔在桌上:“说说,怎么回事。”

    木守礼和梁民相互对视了一眼,这才明白孙淡还没听说过这件事。

    梁民也不敢隐瞒,只得硬着头皮将今天在宋家所生的一切都同孙淡说得分明,当然,他可以强调这是一场误会,还请孙大老爷看在木大人的面子上,饶他一命。

    木守礼连连作揖:“孙大人,这是一场误会。梁班头在任上已经干了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请你饶他这一遭,也好在将来为大人为房山县百姓出力。”

    孙淡听完这件事,面上不但没有怒,反笑了笑:“我当什么不得了的事,原来是这样。木大人放心吧,本县心胸宽阔,不会将这事放在心上的。夜了,你们回去吧。”

    梁民大喜,连连拱手:“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连木守礼的面上也露出了笑容。

    二人正要告辞,孙淡却指了指桌子上的田黄:“这两件东西你们带回去吧,本官清得如一汪水一样,怎么肯收你们的东西。”

    见孙淡不收自己东西,梁民迟疑了片刻,只得无奈地将田黄收了回去。

    等二人离开,汤臣大叫起来:“大老爷,明明是他们理屈,你也不管管?反替他们长志气了?”

    孙淡面色一沉,喝道:“你说什么废话,他们欺负了你姐姐,我自然不会放过他们。否则,我就不会不收那两快石头了。”

    他冷笑道:“两块石头就想打我,玉底下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且看我怎么收拾这咋。梁班头。”

    一个衙役走了进来,“大老爷。”

    “去把韩月叫过来。”

    等韩月进来,孙淡就一声大骂:“韩月你怎么做事的,出了这么大事,竟然不来说一声,你胆大到要替我做主了?梁民那王八蛋欺负汀兰和汤臣,而你竟然让他囫囵着跑我这里来讨人厌。我不想再看到这个人。”

    韩具知道孙淡动了真怒,也不解释,一恭身:“大人放心,这个梁民看不到明天的日出了。”

    “回来,我让你去杀人了,杀了他也是便宜了他。”孙淡:“这介,粱民同木守礼和郭扑勾结,在房山做尽了坏事,我早想拿掉他了。他掌管衙役这么多年,手上定沾了不少案子,吃过不少黑钱。我刚才没直接办他,就是因为手头没有证据。你今天晚上也不要睡觉了,马上出去收集证据,把人证物证都给我准备好了。明日一早,本官就办他的案子,怎么着也要将他充军配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是,大人放心小人在北衙办过案子,休说他是一个小小的班头,就算他是四品以上的高官小人也有办法。”

    “去办吧!”

    汤臣这才见识到孙淡的厉害,对孙淡也崇拜到五体投地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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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卷 嘉靖一年 第二百九十九章 织造局,cpi,变化中的生活

    本是刑侦好弄。忙了一夜,老访了许多人。也拿到犁据。

    等到天一亮,就将这些证词送到孙淡面前。韩师爷的行动能力倒让孙淡大吃了一惊,也不觉高看了他一眼。做过特务的人是不一样这家伙以前在锦衣卫做个小头目还真是屈才了,若读过书,考取了功名,倒是一个优秀的政法人才。

    看了几页韩月送过来的证词,孙淡气得脸色发青,一拍桌子:“这个梁民还真是一个人渣,本官若不办他,还房山百姓一片朗朗乾坤,还真要被人骂做昏官了。”

    原来,这个梁民主持刑狱的时候还真干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收授地方豪门的贿略不说,在他手里还办了不少冤假错案。俗话说公门之中好修行。身为公门中人,收些金银,捞些好处也可以理解,可有一条原则:手上不能沾血。

    一但衙门遇到人命案子,无论罪犯家属如何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