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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士第25部分阅读

。就由他二人来一个欺恐吓诈,看能不能把那个龚媒婆给治住了。

    这二人本就是部平地痞,由他们出头最好不过。冯镇虽然厉害,可不过是一个金牌打人可以,做这种事却不成。

    见孙淡奋笔疾书。尔芬因为不识字。也不知道他在写什么。呆呆地抓着那把哦。不扇。鼻端有幽幽香气袭来,心中却想:难道在写婚书?可听别人说。孙淡是有娘子的。不过。这样的郎君,即便是“也是好的。

    素芬一身都热了起来。

    她就算见过再多世面,总归也不过是一个少女。

    少女情怀,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也没有任何道理可讲。

    很快,汤婆子就拉着龚媒婆一道回来了。

    而孙淡也恰好将那份状纸写完。

    本来在孙淡的心目中,诸如媒婆一类的生物大多穿得花枝招展。打扮得花红柳绿,年纪一大把。却偏偏要大红大绿地穿戴,是老来俏的典型。

    可一看龚媒婆的模样,孙淡却大跌眼镜,如果他有眼镜的话。

    眼前这全部平县大名鼻鼎的媒婆看起来很朴素,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麻布衫子,没化妆也没戴任何饰,一脸憨厚老实的皱纹,看起来也就是田间作业的一个普通农妇。

    这个,老妇人一边走还一边唠叨:“汤婆子,为你家侄女那事,老身我脚都跑大了,还得受万屠夫那吝啬鬼的气。就算把这事做成了,我也得不到你几两银子,懒得费这个神

    汤婆子一边拉着她跑,一边说:“这事今天要做成了,不但老婆子我会有一份心意奉上,连那个贵人也少不了你的好处。”

    “什么贵人,什么贵人?。龚媒婆老实巴交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这两个婆子都是狡猾之人。二人说起话来真真假假,倒也旗逢对手。将遇良才。

    “这不就是走到摊前,汤婆子指着孙淡笑着说。

    “是他!他不是孙家的孙淡吗。怎么成贵人了。”龚媒婆问,她看到孙淡身边坐着景家兄弟,心中突然有些警惧,这两人可是个难缠的主。看他们模样是早就等在这里了。估计没什么好事。

    孙淡扫视了龚媒婆一眼,心中点点头,也只有这么看起来老实的人才做得了媒婆这个职业。否则也不可能骗了那么多人。更何况这个婆子还做了许多作j犯科的坏事。

    孙漆也懒得同这种人说话,朝景家兄弟点了点头。

    景吉指着桌上的那张状纸,嘿嘿一笑:“龚女人,你来得正好,过来画个押吧。”

    龚媒婆一惊奇。退了一步,“画什么卑,你在这里干什么?”

    这一步网退出去。景样已抢先一步走到她背后,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龚媒婆你退什么,又在怕什么,难道我兄弟二人还吃了你不成?”

    “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媒婆尖叫起来:“你们还有王法吗”汤婆子,看你干的好事,居然来赚我!明知道我不识字,还让我画押,鬼才知道你们在纸上写什么

    “想知道上面写什么吗?”孙淡冷笑一声:“要不,我念一遍,你听听,如果没问题,你再画押也不迟。”

    孙淡提起墨迹淋漓的状纸,念道:“字陈张知县父母大人,生孙,淡。乃山东布政使司济南府部平县城关镇人氏,正德十五年山东院试案,秀才功名”嘿,我同你念这么多做什么,你也听不懂。罢了。我把这张状纸同你说说吧。当初,我父亲去世之时,你伙同万屠夫一家,还有地保闯进我家,说我父亲在世的时候给我定了一门亲事,以家中店铺做聘礼。此事你可清楚。”

    听到这话,龚媒婆脸色立即苍白起来。尤自大叫:“是有这事,怎么了,黑纸白字,上面也有你父亲的指印和画押,难道你还反悔不

    汤婆子弈孙淡说不是为给侄女下骋一事,一脸都是失望,连带着素芬也满面失望。

    孙淡冷笑:“这事我已经查明白了,纯属子虚乌有,是你伙同万屠夫和地保做的假。事后,你得了二十两银子的好处,这事你究竟认不认?”

    龚媒婆叫道:“没有的事。我怎么可能这么干。事实是你父亲当初托我给你说媒的时候,就说要将店铺给万屠夫的”,啊”。

    话还没说完。景吉就一记耳光抽到了她的脸上:“死婆子还嘴硬,看爷爷今天制不了你?”

    “杀人了,杀人了,景家兄弟杀人了。”龚媒婆一张老脸高高坟起。不住惨叫。

    孙淡皱了皱眉头:“别打人,我好歹也是读书人,要以德服人。这样,若你不认,咱们就将这事揭过不提。”孙淡朝景祥点了点头:“刚才你找我所为何事啊?”

    景祥大声说:“我刚才来见淡哥,是想托你帮我写一份状纸。”

    “写状纸呀,这事我喜欢,说说。你要状告何人,可有苦主?”

    “苦主是火神庙街的周老瞎子。状告龚媒婆拐骗周老瞎子独生女儿。周老瞎子目不视物,不良于行,委托我们兄弟帮他打这个官司。”

    第一卷  第一百章 若打官司反显不出我的手段

    斤到景祥说起众话。龚媒婆脸煮却变了六起周老瞎子这桩事,还真被景家兄弟给捏到软处了。

    原来,这周老瞎子本是县城里克碑的石匠,做这一行已经四十来年。大约是刻字太多伤了眼睛,自前年起,眼睛就不成了,听他说已完全看不见东西。

    周老瞎子膝下有一十六岁的女儿。长得却也寻常。

    因为女儿尚未嫁人,周老瞎子目不视物之后,一直为此事牵挂,就委托龚媒婆给她说门亲事。

    那龚媒婆欺他看不见东西,带着周老瞎子到处跑,哄了银子不说,反将他女儿卖给一浪荡子做妾。

    周老瞎子是个老实人,有因为看不见东西,家里也没其他人,无法申述。又见木已成舟,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其实,这事若周老瞎子有亲戚。把真媒婆往官府一告,就能办她个。拐买良久妇女之罪。

    而景家兄弟是帮平有名的喜欢找事的人,若有他们二人出面,只怕大事不好。至少也得陪上一大笔钱,还得被知县大老爷打板子。

    孙淡哈哈大笑:“成,我好歹也是今科秀才,有功名在身,又是张知县门生,替你们打这个官司到也便利。这就帮你们写状纸。”

    他边说着话,边拿出一张空白宣纸。就要落笔。

    “可写不得。”龚媒婆大惊急忙扑上前去,用手盖住那张白纸,口中不住告饶:“淡哥儿,周瞎子嫁女儿给人做妾一事他当初可是答应了。也签字画了押的。”

    孙淡“哦”一声将手停了,说:“周老瞎子双目不能视物,有如何看得清你拟的那份文书,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就好象当初你和地保一道跑我家里来抢我孙家的店铺。我当时是个睁眼瞎子,还不是又你说了算。如今。周家总算找到人出面同你计较,龚媒婆,你还是等着吃官司吧。”

    龚婆子不住抹汗,知道这事已然不妙。正如孙淡刚才所说,他是张知县的门生,而景家兄弟则是孙家亲戚。这三人即富且贵,若有他们在背后给周老瞎子撑腰,这一顿挂落自己是吃定了。

    龚媒婆也是个有心计的人,眼珠子一转,咬咬牙,“那日你泰山去夺你家铺子的事虽与我无关,可老婆子也知道大概情形。那份契约确系你老丈人伪造,为了封我和地保的嘴,每人还给了五两银子红包。这事是你泰山的不对,老婆子愿意在你这分状纸上画押,替淡哥佐证。”

    完也不迟疑,用手转了印泥就在孙淡那份状纸上按了个手印。

    见她如此上道,景吉一笑:“婆子,算你识相,也可少吃些苦头。”

    龚媒婆眼珠子又转了转,怯生生问:“淡哥儿,老身可以回去了吗?”孙淡:“等等,龚婆子,你得我家老泰山那五两银子我也不要你退还。若不想吃官司,立即去把周老瞎子的女儿子给找回来,再添十两赔给周家。”

    “这,”

    孙淡厌恶地看了她一眼:“怎么。你不愿意?要不,我们去张知县那里把这事说个分明。”

    “愿意,愿意,自然愿意。”龚媒婆自抱着头仓皇离去不提。

    她回家之后怕吃官司,去周老瞎子嫁去的那家,赔了些钱,总算将周家女儿领了回去。又添了钱,给周家寻了个门好亲事,总算将这事了解了。前前后后,龚媒婆被人骂了几顿,又赔出去二十多两。受到这个打击,龚媒婆元气大伤,再不敢做那种卖儿卖女伤天害理之事。

    孙淡拿起龚媒婆盖了指印的状纸吹了一口气,然后用手指弹了弹,递给景家兄弟:“照我们先前商量好的,你马上去我老泰山家报喜,或许还能得些喜钱。”

    “好,淡哥放心,这件事我必为您办得妥妥当当。”景家兄弟笑着接了过去。

    “记住,要把声势造大,越多人知道越好。”

    “那是当然。”景吉咧嘴一笑:“部平人都知道,只要有咱们兄弟的地方必定有热闹瞧,我俩这一路走过去,不用说一句话,就有看热闹的人跟上来。”

    景家兄弟得令后屁颠屁颠地朝万屠夫家跑去,孙淡他们在汤婆子的甜酒摊上闹了这么久,虽然是早上,可依旧吸引了不少人过来围观。渐渐的,就集聚过来十余闲汉。

    见景家两兄弟朝万屠夫家跑去。知道又有热闹可看,众人相互递了个,眼色,不约而同地跟了上去。

    方才素芬一直站在孙淡身后。听了半天,总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听的分明。见孙淡写了状纸,本以为他会去县衙打官司。却不想孙淡只将状纸递给景家兄弟,让他们去万家。

    这让素芬大觉疑惑,她刚才得了孙淡的檀香木扇,以为孙淡已高看了自己一眼。见此情形,忍不住问道:“淡哥。万家谋夺了你们孙家家产,如今有状纸人证物证俱全,本应该去衙门的,怎么反去万屠夫那里?”

    孙淡站起身来,哈哈一笑。他心情甚好,对素芬道:“我好歹也是个读过圣贤书的读书人,万屠夫再怎么说也是我的老泰山,若真与他对簿公堂,人家该怎么看我?再说,若真把老泰山给告了,有我读书人的身份,又有证据在赢这场官司自然十分容易。可你也别忘记了,我家娘子可是万屠夫的女儿。真闹到那一步,日后怎么见面。枝娘对我孙淡恩深义重,我这个做丈夫的怎么可能让她夹在父亲和丈夫之间为难。那不是孙淡做人的道理,也显不出我的手段。你且看着,也许等不了片刻,我家老泰山就会亲自到我家去。或许,这件事能有一个圆满的结局吧。”

    其实,让龚媒婆写下口供也不过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根本用不了景家兄弟,孙淡自然有一百种手段可以做成这事。刚才他让景家兄弟去万屠夫家,那是有另外一桩妙用。这件事也真适合这两兄弟去办。

    完话,孙漆一挥衣袖就带着冯镇回家去了。

    看着孙淡潇洒的背影,耳边还回荡着他自信的笑容,素芬摸着手中的扇子,不觉痴了。

    “总算把这几个惹不起的人送走了。”汤婆子松了一口气,“素芬。素芬,你发什么呆。”

    素芬一咬牙,悄悄将扇子藏进怀中:“姑妈,我这就过来。”,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肌章节更多。支持作

    第一卷  第一百零一章 声势

    蒸家兄弟跑不了几步就在街边家卖年画的铺子里买了辗犬曰帝君的版画。

    就有好事者笑问:“景家兄弟。你二人大字识不了几个,买这种东西做什么?”

    文昌帝君本姓张,四”樟潢人,为民间和道教尊奉的掌管士人功名禄位之神。文昌本星名,亦称文曲星。一般来说,普通读书人在参加科举前都要拜一拜这个神,得了功名后也要在他的神像前烧一柱香还愿。

    山东版画海内闻名,雕版和印刷都异常精美。后来北上传到天津卫。这才催生了后世大名鼎鼎的杨柳青年画。

    景家兄弟将文昌帝君的画像高举过头。大声回答说:“自然是要去报喜了,各个父老乡亲,你等大概还没听说吧,我郜平可出了个大才子。得中进年山东院试头名案首。武兄弟二人这几天手头正紧,得了这个喜报,自然要去人家那里沾点喜气,随便弄几串钱花花。”

    他们的嗓门极大,这一喊又引得不少人围过来。

    便有人问:“我听人说今年部平到是有几人中了秀才,好象是会昌侯孙家的,到没听说县城中有人得了第一。景家兄弟,你们不会是去骗钱的吧?”“你们知道个屁!我兄弟二人怎么说也是孙家亲戚,得到的消息比你们也要快些准确些,难道我们还会骗人不成?”景家兄弟一声冷笑:“实话告诉你们,中今科山东院试头名的学子就是我郜平县人,姓孙名淡字静远。人家小杨学士说了,这个孙淡乃是山东第一才子,将来可是要做举人老爷的。一旦中了进士,那可就是官了。”

    啊!”众人都是一阵感叹。听到部平出了个院试第一,都是大觉振奋,忙问:“孙淡是谁,城中倒是有个叫孙淡的。不过他在孙家当花匠,倒没听说他在读书呀。”

    “对对对,就是他。”景家兄弟哈哈大笑:“算你们说着了,此孙淡就是彼孙淡,就是万屠夫的女婿。他虽然是孙。家的花匠,可天生聪颖,是个读书种子。任何文章只要一过目。就能记得清楚,发蒙一月即能作文。这次孙家参加童子试。孙家人见他天赋异禀,抱着姑且让他试试的心思,让他去参加考试。可谁曾想。天才就是天才,从县试开始,一路过关斩将,竟考了山东第一。读书三月,就得了个小天才的名号。人家小杨学士还说了,准备收孙淡入门做他亲传弟子呢?”

    “哦!”众人都抽了一口冷气。皆说没想到啊没想到,那孙淡看起来相貌平平,却这么厉害。不过读了几个月书,就能得个功名,这还是人吗?

    景家兄弟得意扬扬道:“也合着我兄弟运气,第一时间得了这个消息。你说。我二人该不该去万家报喜。讨些赏钱?”

    “应该,太应该了!”众人一想起万屠夫平日的吝啬样子,都笑了起来:“这次就该让他出点血,你兄弟二人什么身份,这次登门贺喜,怎么着也得让他掏两吊钱出来吃喜。”

    虽然抱着让万屠夫出血的念头,但众人还是对万屠夫有这么一个有功名的女婿大为羡慕。已经有人如果真如景家兄弟所说孙淡是让东第一才子,将来做了举人老爷,这万屠夫岂不要做老太爷享福。一个肮脏吝啬的屠户竟有这等造化。难道他祖坟风水好?

    不过,郜平县能够出这么一个案首。让大家也都觉得十分骄傲。尤其是,这个孙淡还是一个普通百姓。在以往,部平县的秀才名额基本被孙家包圆了,毕竟是大家族,师资力量比普通百姓要强上不少,出人才的几率也要高上许多。

    不过,会昌侯家虽然也是部平人,可人家在京师、天津卫、济南都有宅子有地有奴仆,好象同郜平关系不大。大家伙也没拿孙家当自己

    看。

    如今,总算出了孙淡这么一个。又拿了第一,将会昌侯家压了一头。

    大家都觉得非常兴奋。

    一声呼啸,众人都跟着景家兄弟朝万屠夫家涌去。

    随同这一通喧闹,那些网起床不久的市民听到闹声,也跑出门来,一问情由,也加入了这个。浩大的游行队伍。

    路上,大对人马遇到了几个鼓吹手。一听说是去报喜了。几个人立即打起了鼓,吹响了喷呐加入进来。一边吹吹打打,一边问:“有没有钱拿,有没有钱拿?”

    “废话,我们是去报喜的,自然少不了你们一份。”

    “如此我们就放心了,不过。我县出了这么一个才子,就算没一文钱酬劳,我等也要去凑个热闹,把场子给扯起来。”

    队伍从北门出发,一路又是叫又是唱,间或响亮的锣鼓喷呐声,将一个县城震得热闹无比。

    那万屠夫正在家中,他昨天夜里网杀了两头猪,有些累,起床后觉得身子乏得紧。

    就让儿子万里带着徒弟先去摆摊。他则一个。人坐在家里就着昨天吃剩的花生米喝着酒。听到外面那一阵吹打声。心中先自纳闷:“这一大清早,究竟是谁家嫁女,日子也不对呀!”

    他家娘子本是妇人,妇人大多喜欢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