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子笑着说:“我们只收六到十五岁的孩子,但是每个人最多在学堂读三年。我算是办个小学,还想要往上读的人,可以去镇上学堂。那些想要取个功名出身的,读书读个几十年的也有,我这里也贴不起。”
宁氏心里还惦记着谣言的事儿,插话问道:“这样,村里的人就不议论你了吗?”桔子轻声说:“明天,爹和娘就去找李里长说办学堂的事情。然后,找上舅舅,咱们一家人把风声传开。那时,村里的人关心的重点,就应该是学堂办在哪里,自己家的孩子有没有资格占这份便宜。我的那一点事情,很快就会烟消云散的。”
江常安刚从煤场回来,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问起来。桔子怕宁氏再说她不知羞,却不肯说了。江浩见桔子难得做出一付老实的样子,笑了笑,对江常安把事情说了一遍。江常安越听脸色越难看。等江浩说到,娘三个想出来对付江春儿的办法时,更是有些不知所措。
他喃喃地说:“这要是真让赵泰安娶不上媳妇,岂不是有伤阴德?”宁氏一直担心,江常安不想下狠手,对付江春儿。见他果然说了出来。宁氏立刻作色说:“你怎么不担心桔子嫁的不好?你要是有更好的办法也行。”江常安低下头不说话了。
桔子柔声说:“爹,我们也只是自保。我哥会尽量把伤害,降到最低。只要不出差错,那些难听话,也不会传得太广。另外,咱们家办免费学堂,不是也在积德。几年下来,咱家也就能担上一个耕读传家的名声。一点无所谓的谣言,别人也不会轻易相信了。”
江常安眼睛有些亮了起来,小声对说:“耕读传家呀。那咱家那些买卖怎么办?”耕读传家是这个时代,对一个家族最高的赞誉了。江常安虽然被桔子说得心热,但却不太想信,自己家能做的得。他原来的最高理想,就是买几亩地,老老实实地种地,这士农工商,农人是排第二位的。后来,他被桔子说动,去经营了饭铺,虽然钱是赚了不少,也受人奉承,反觉得自己的社会地位低下了。
江浩见江常安被桔子一句话,转移了注意力,就对着桔子耳边,轻声说:“镇上的事情,宜早不宜迟。我现在就去。这事儿不难办。我赶马车去,来回很快的。桔子瞥了江常安一眼,他还在低头纠结铺子的事儿。现在他既舍不得放弃铺子的收益,也舍不得桔子提到的好名声。
桔子趁江常安没注意她,轻声对江浩说:“好。你小心些,别把自己露出去。”这事儿对江浩有一定的风险,要是别人知道,他凭白造自己姑姑和表哥谣,那读书人的名声也就搭进去了。江浩点头说:“你放心,就等我的好消息吧。”说完,他就快步走了出去。
江常安见江浩要走,忙叫住他,问:“浩儿,你去哪里?”他下意识地不想让江浩,离开他的视线。桔子笑嘻嘻地对江常安说:“爹,我哥是去替我办事儿,你别管他。爹刚才在担心什么?”江常安又被桔子转移了思路,轻声叹息着:“咱家给村里办学堂,攒名声。但是,咱家那些铺子总不能没人管。到最后,也是个地位低下的商户。”
桔子摇了摇头,对自己不开窍的便宜爹,简直是无语。她对江常安说:“爹,哪个大户人家是全靠田地产出过活的?也不过,那些人家的铺子都是由自己家的奴仆管理的。爹爹也该培养一些可靠的人,能接手珍味馆的生意。以后,爹就不用参与珍味馆平日的经营琐事儿,只要看看帐薄就行了。
江常安低着头想了一阵,越想眼睛越亮。等他想明白了,就急着找江浩一起,跟他到李亦溪家里去。他觉得江浩是读书人,办学堂的事儿,江浩能说得更清楚一些。可是这时,江浩早就赶着小马车去了镇上。江常安郁闷得不行,却拿自己的一双儿女没有办法。也只能默认了桔子的办法。
江浩到院子里之后,并没有急着走。他是一个书生,平时在镇上就是学堂、珍味馆、金雪园几个地方。他基本就没跟长宁镇上,那些游手好闲的地痞打过交道。他早就想好了,直接奔小东子的房间。江浩对他细细嘱咐了,才带着他,坐上马车去镇上。
小东子是在长宁镇长大的。自从叔叔病了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