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完备,而且绝大多数人都经过战火的严峻考验。此外,淮东军的普通兵卒,来自于有至少有半年以上战训基础的工辎营储备兵员。
仅在海州地区,列入工辎营、作为淮东军储备兵员的人数就高达十二万,平日以营垦与战训相结合。
甄封等人早前已经看过海州地区的乡司、屯营垦训之事,由于靠近海港能够提供充足的肉食,枢密院对海州辎兵营的伙食供应,要远远好过扶桑平民阶层的日常吃食。
即使每日都要完全繁重的营垦及战训任务,但充足而肉食丰富的伙食,就足以叫储备兵员的身体变得更强壮。淮东仅在海州的工辎营兵员素质,就绝非扶桑或高丽的平民所能比,甄封对新组建的增援镇师战力充满期待,而佐贺赖源、近乡津野二人的心里则充满着绝望——他们虽说此时不得不依附于淮东去轮流控制代扶桑最高权力的太宰府,但从心里终究是不甘心永远附庸于淮东。
在整个扶桑国,人口约近两千万,只要能够进行统一,本是可以成就一个帝国的。但是,以后只要给将来的大崇朝笼罩在阴影之下,扶桑就绝对没有成就帝国的可能。
佐贺赖源看了身侧的近乡津野一眼,心里充满着无奈,他本打算拖到近乡津野亡故,再行吞并近乡氏之谋,眼下看来哪怕近乡津野早亡而其后又无雄才,淮东也绝不可能叫佐贺氏独占九州岛的。
夜间,林缚又在临时行辕里宴请陆七零三镇师的将领,与胡乔冠、虞文备、贺宗亮、冯衍、陈瑜勤及罗文虎等将说道:“参谋部及枢密院不会允许我再去海东督战,你们在海州集训三个月之后再跨海东征,要服从指挥使马一功、参谋军事陈恩泽的指挥,不能急于求胜。大捷是急不来的,即谓‘凡战事以正合以奇胜’也。你们在军中以及在战训学堂,所学习的战术,都能归究到这一点上来。唯有在心定气闲、做好长期心理准备的对峙中,才有可能发掘到有利的战机。当然,你们也不用担心北伐能不能赶上趟的问题。我现在就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唯有待你们在海东、在高丽半岛获得决定性的军事胜捷之后,才是北伐的时机……北伐不会太早,所以你们要有在高丽长期作战的心理准备。”
海东行营以马一功为指挥使,以济州府都督陈恩泽为参谋军事,下设三个镇师,第一镇师由马一功直辖,以葛长根为副制军,第二镇师以济州府都尉潘闻叔为制军,第三镇师的将官便是以胡乔冠为首。
胡乔冠也是崇州童子在军中的代表人物。陈恩泽虽然会兼领海东行营参谋军事,但也是以政事为主。胡乔中、罗艺成、唐希泰等崇州童子的代表人物,也都侧重于政务,成为地方上的骨干官员。
林缚还特意让人将罗文虎的坐席安排在身边,笑着问他:“此次随巡海战舰编队出去适应海航,有何感受?”
“……”罗文虎感慨良多,一时间也不知道要如何尽书,言道,“末将尝随族人走贩私盐而走各郡,在江畔观察大仓船便震惊不已,其后近二十年皆以为大丈夫穿江过海,应坐大仓船。唯入归主公麾下,才深知井底之蛙所谓即末将之类也。以往不服庸于主公足下,实是不知螳臂当车之实情,幸得主公不弃末将迷途……”
大仓船,多为粮商从川江、两湖往江淮运贩米粮为造,载量有两三千石到五千石不等,在林缚大兴船政之前,确实是扬子江上最大型的船舶。当然,林政君级的远洋海船,不是在载量上要远远超过大仓船,船体结构上更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最顶级的林政君级海船,除船板外,内部结构包括龙骨在内,都换成精铁铸造。成本虽然高昂无比,一艘船造价逾十万银元,但经得起普通南洋风暴的考验。以当前南洋海贸的厚利,投入多大的本钱,走两年船便足能赚回来。
而一艘林政君级的海船,航行年度是以三十年为标准建造的。
林缚哈哈一笑,说道:“我们要开眼界,但妄自菲薄也不好。我只是给诸将士创造更好的条件,但胜捷还是希你们一刀一枪的去拼回来。要是事情能如此简单进行类比,虏王叶济尔也无需此时要登州视军了……”
正如林缚到海州来,动静不会小,叶济尔于五月下旬赶到登州巡视燕胡在登州的水军建设,也绝无可能掩人耳目。
差不多在崇观十一年林缚跨海东征之后,其时还没有侵入燕蓟的燕胡,就在辽东半岛的南端金州府设立水军;待青州战事之后,燕胡更是先后用陈芝虎及老将那赫雄祁镇守青登,起用登州水师降将大规模的扩编水军。
历经前后九年时间的建设,投入绝大的人力跟物力,燕胡水军虽说还没有大规模出击的迹象,实也不容小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