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语,声如鼎沸。
八时整,新娘苏萌被带到大堂,在两个很有力气的女人的强制下,与新郎黄天魁拜天地、拜高堂(黄天魁“发迹”后,把父母、老婆都带来了),再夫妻对拜后,送入洞房。
希伯来人说:“天下万物都有定时。凡事也必有定数。”如果这话是“真理”,那么,就说明黄天魁与苏萌该派无缘——副司令黄天魁的贴身护卫尤坚(龙天罡),因重感冒特向黄天魁请了半天假,到澡堂子去泡澡出汗;黄天魁为了显威风。也是为了婚礼上的安全,特地让人到澡堂子去通知贴身护卫尤坚,让他赶紧回来参加婚礼。
正泡得舒服的尤坚,听说黄天魁弄了个美人儿要结婚,赶紧出浴穿衣,回到“救国会”。
就当苏萌(苏彤)被送入洞房的时候,匆匆赶回来的尤坚(龙天罡)与她擦肩而过。
咦!这个女子好生面熟!
咦!这个男子好生面善!
她是苏彤?
他是龙天罡?
“且慢!”苏彤说。
“停下!”龙天罡说。
龙天罡和苏彤同时叫停。同时转身,同时向对方面前跑。
“苏……”
“嘘……”苏彤制止龙天罡叫她苏彤,因为她现在叫苏萌。
“龙……”
“嘘……”龙天罡制止苏彤叫他龙天罡,因为他现在叫尤坚。
“你怎么会在这儿?”两人以同样的话语询问对方,两人同时发现对方的脸上都有了几道薄薄的沧迹桑痕。
“我化名苏萌到处找你,被他们碰上抓来了!”
“我化名尤坚。在这里做副司令的贴身护卫;这个‘救国会’是一个有政治色彩的反革命集团。”
两人刚刚简短地说了各自的情况,就听得黄天魁大声吼叫道: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黄爷!这是我的妻子苏萌呀!”龙天罡给苏彤定了身份。
“她是你的妻子?”黄天魁暗吃一惊。
“是啊!她是我的妻子呀!”
“我怎么从来不曾听你说过你有老婆?”
“黄爷您不曾问,我也就不曾主动说。”
“她以前是你妻子,但今天跟我拜堂了,她就是我的老婆。”到手的美人儿。怎能轻易放过?黄天魁耍无赖了!
“黄爷!世间美女多的是,您就放过她,成全我吧!”
“这……这样吧!我今天已经跟她拜堂,你让我跟她做三天夫妻,再把她还给你。”黄天魁看到楚楚动人的美人儿,那种不吃不愿的强烈实难抑制。
“黄爷!您这样一做,您让我以后在您身边怎样做人?”龙天罡把“在您身边”这四个字说得特别重,其口气中透露出一种明显的威胁元素——你黄天魁占了我的老婆,就不怕我在你身边杀了你?
“他……他妈的!这……这是为司令物色的女人,那就送给司令吧!”黄天魁一副流氓相——我黄天魁得不到的,你尤坚也别想得到。
“黄爷!您这又是何必呢?您就成全成全我吧!”
“不行!要是司令知道我们找到美人不送给他,他会为难我们的。”话是人说的!要这样说,要那样说,全凭当权者的需要而言。
“那……黄爷您让我们团聚几天再送给司令好不好?”龙天罡倒不是要与苏彤怎么样,他是要与苏彤商量——苏彤到那个难得见到的神秘的一号头目哪里如何行事。
“不行!既然是送给司令的,谁也不能染指。”“情仇”是最大的仇,龙天罡坏了黄天魁的好事,黄天魁岂肯成全他。
“黄爷!哪怕就一晚好不好?”龙天罡心想,有一晚的时间商量也就足够了。
“不行!一晚也不行!”
“这……”龙天罡面呈不满。
“这样吧!看在你是我的贴身护卫的份儿上,我批准你和她在有人监视的房子里相见一小时;时间一到,立即分离。”黄天魁总算让了一步。
“好!谢谢黄爷!”
黄天魁派两个喽啰把苏萌押到一个没有床铺的小房间,让两个喽啰寸步不离苏萌,给他们一个钟头的谈话时间;时间一到,立即让他们分开。然后守住小房间,不得让苏萌逃跑!
“结婚”喜剧变成闹剧,黄天魁像霜打的茄子和大家草草吃过晚饭,也就散了。
两个喽啰把苏萌(苏彤)带到一个没有床铺的屋子,让尤坚进去说话。龙天罡和苏彤装着(也有几分真情在)久别重逢、十分恩爱的样子,紧紧抱着,把嘴贴着对方的耳朵,商量好如此这般行事。
次日早上,黄天魁就派两个喽啰到石头洼放一块红绸布,说明有紧急情况要汇报,要一号头目在今晚十点到石头洼碰头。
斯晚九时许,黄天魁来到“救国会”大堂,吩咐喽啰用黑布把苏萌的眼睛蒙起来,又用手帕把苏萌的嘴塞住;便带着贴身护卫尤坚准备动身。
黄天魁走到大堂门口,突然转身朝尤坚上下打量一番,便大喝一声:
“一中队中队长!”
“有!”关山燕应声而出。
“你也和我们一起走!”
“是!”关山燕答应道。
黄天魁为什么突然要让关山燕也一起去呢?不言而喻,他是生怕龙天罡因“夺妻之恨”报复他,在人烟稀少的石头洼打他的黑枪;那贴身护卫就变成“贴身杀手”了!因此黄天魁多了个心眼儿。
黄天魁、关山燕、尤坚三人押着眼睛蒙着黑布,口中塞着手帕的苏萌,来到石头洼。只一会儿,看到红绸布的一号头目也就准时来了!
副司令黄天魁和司令一阵嘀咕以后,便让关山燕和尤坚把苏萌推过来,交给司令;司令满意而去,黄天魁带着关山燕、尤坚怏怏而回。
眼睛蒙着黑布,口中塞着手帕的苏萌,被一号头目带到一所密不透风的房子,一号头目便迫不及待的解开苏萌眼睛上的黑布,和口中的手帕。
“啊!是你……”
“啊!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