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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曹山冲投靠匪党

样的思想?又怎能在士兵面前说这样的话?”童化龙义正辞严。

    “我就说了怎么样?你难道也想告发我不成?”宫野常盛气凌人地说。

    “我就告发你!我要向雪团长、乔政委、邱总指挥告发你!”童化龙毫无惧色。

    “你敢!我现在就可以开枪打死你!你信不信?”

    “打死他!打死他!”宫野常的几个心腹齐声喊道。

    “宫团长!我看不如把这小子干了,免得他到雪团长那儿告状。”洪河浪乘机怂恿宫野常——他要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来人!把这小子给我绑了!”阴险狡诈的宫野常心中想到,童化龙毕竟是江州独立来的军事教官,不是说毙就能毙的。

    “是!”宫野常的几个心腹立即上来把童化龙捆了个结结实实。

    “先把他送到后山山洞里!”

    “是!”宫野常的几个心腹推推搡搡,把童化龙藏到后山山洞里。

    “宫野常!你要为你的行为负责任的!”童化龙一路大叫。

    洪河浪作反动宣传,宫野常捆绑童化龙的事情很快传到团部。团长雪中豹、团政委乔正和团参谋长韩武纪闻讯大吃一惊——这事儿非同小可呀!

    雪中豹和乔正立即让人把宫野常和洪河浪找来训话。

    “宫野常!你现在已经是新编独立二团副团长,可你怎么竟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情呢?”雪中豹怒火冲天地指着宫野常怒吼道。

    “雪堂主!噢!雪团长!说实话我并不想与江州独立团联合,当什么副团长;要是跟合作多好呀!”

    “你胡说什么?跟合作有什么好?再说,我们现在已经与江州独立团大联合,并接受了军区的任命;我们就应该完全的、绝对的服从和军区的领导。怎能还三心二意?”雪中豹自从在江州独立团成立一百天庆祝大会上看了解放军的军事演习,就改变了对江州独立团的看法。后来江州独立团想办法帮他“弄回”金缕玉衣(要不是雪中豹中了秦伯雄的ji计,“金缕玉衣”已归雪中豹所有了),以及在活捉梁尚君,智救沈红玉等一系列的事件中,已经看到了领导的军队的素质、能力、风范;使得他由衷的钦挹、信服;因而也就死心塌地的跟着,不再有二心。

    “大哥!团长!你不知道呀!国民党马上就要统一全中国,的军队马上就要垮台,我们可不能跟着他们走呀!”宫野常想利用撤离延安这一情况,拖拉雪中豹。

    “你放屁!你再胡说我毙了你!”雪中豹勃然大怒。

    “大哥!我没有胡说,报纸上就是这么说的!”

    “报纸上就是这么说的?什么报纸上这么说的?”

    “洪教官的报纸上就是这么说的!”

    “洪教官!你在什么报纸看到国民党马上就要统一全中国,的军队马上就要垮台的报道?”乔政委用严厉的目光紧盯着洪河浪问道。

    “我是从街上买到的《中央日报》上看到已于三月十八日逃离延安;国民党军胡宗南部已于三月十九日占领延安的消息的。”

    “报纸呢?”

    “报纸在这儿。”洪河浪从口袋里掏出《中央日报》交给乔正。

    “中央撤出延安;国民党占领延安,这就能说明国民党马上就要统一全中国,的军队马上就要垮台吗?”

    “这……这是我自己瞎想的。”洪河浪在乔政委威严的神态面前,有点心慌了。

    “我听过军区首长的报告,这次我军主动撤出延安,是策略性转移;要不了多久,我们就会收复延安,收复陕甘宁边区,解放全中国。”乔正政委的话掷地有声。

    “宫野常!你把童教官绑到什么地方去了?”雪中豹团长喝问道。

    “我把他送在后山山洞里。”

    “混帐!来人!去后山山洞里把童教官给我请来!”雪中豹团长命令道。

    “是!”

    俄顷,童化龙被带到团部。

    “雪团长、乔政委!我认为今天这个事件是一起严重的事件,我请求二位领导严肃处理洪教官和宫副团长。”韩参谋长正气凛然地要求道。

    “这个我们知道,来人!给我把洪河浪、宫野常关进禁闭室,在禁闭室中好好地反省,好好地作深刻的检查;我们看检查的程度再研究具体处理决定。”雪中豹团长毅然作出决定。

    “是!”四个士兵把洪河浪和宫野常押送到禁闭室。

    宫野常被关进禁闭室,第一副团长曹山冲有点坐不住了!这一是曹山冲与宫野常关系历来不错;二是曹山冲和宫野常一直对“天道堂”与江州独立团大联合不满;三是曹山冲和宫野常认为雪中豹“鬼迷心窍”,大道不走,走死胡同——不与堂堂的合作,竟然与“穷鬼军队”联合;所以他要走“光明大道”。

    曹山冲来到团部,找到团长雪中豹。

    “大哥!听说四弟惹祸了?”

    “哎……他这一次惹大祸了!”

    “惹大祸?惹了什么大祸?”

    “他和洪河浪在士兵面前散布反动言论,还绑了军事教官童化龙,这祸惹得还小吗?”

    “四弟散布什么反动言论了?”

    “他在士兵面前说中央已经逃离延安,国民党军队已经收复延安。还说国民党马上就要统一全中国,的军队马上就要垮台。这可是反动言论,这可是扰乱军心呀!”

    “四弟这也是实话实说嘛!怎能就说是反动言论、扰乱军心呢?”

    “二弟!你怎么也是这种思想?这种思想是要不得的呀!”

    “大哥!恕我直言,我看你现在已完全被共军赤化,认不清形势,看不清道路了!”

    “我认不清形势,看不清道路?你才认不清形势,看不清道路哩!那国民党军队看起来威威风风的,实际上是花架子!而且他们嘴上一套,实际行动又是一套!我看共军倒是实实在在为人民求解放的部队。”

    “你真这样认为?”曹山冲用俾倪的眼光看着雪中豹。

    “我真这样认为!”雪中豹毫不含糊地说。

    “哎……我们的大哥现在已经完全变了!我们过去的那个大哥已经不复存在了!”曹山冲十分婉惜而又带有悲痛地长叹一声。

    “二弟!我们过去做了一些坏事,也做过一点好事,那都是随心所欲,任性而为;没有目的,没有理想,没有宗旨。现在我已年过半百,你也是快五十的人了!我们应该为我们以后的人生想一想,为我们的两千弟兄想一想,走一条正道,吃一碗正经饭,到最后才对得起自己,对得起江州父老;死后到九泉之下才有颜见我们的列祖列宗啊!”雪中豹深切、深情地说。

    “大哥!你……好!我们现在不谈这个,那么现在我问你,你们这次打算如何处置宫野常?”

    “你问我们如何处置宫野常?说实话,他这次犯的错误太大了!起码是降职处分,甚至是撤职处分。”

    “这是你的主意还是那个姓乔的主意?”对投靠共军一直不满的曹山冲、宫野常,对政委乔正也一直不满。开口闭口都是姓乔的,从来不叫乔政委。

    “这是我个人的初步想法,还不知乔政委是何意见呢!”

    “大哥!四弟就说了几句错话,你就这么处分他?这也太过分了吧!”

    “这一点也不过分,严格地说,散布反动言论,扰乱动摇军心,是该坐牢杀头的。”

    “哎……你全不顾兄弟之情了!我们的大哥已经完全变了!我们的大哥已经完全变了呀!”话不投机半句多。曹山冲觉得跟雪中豹已经谈不到一块,只得起身告辞。

    曹山冲回到自己的宿舍,越想越觉得雪中豹全变了——变得不知好丑,变得不知敌我,变得没有一点兄弟情义,变得认不清形势看不清道路——他全被共军赤化了!

    雪中豹变得如此面目全非,判若两人,我们还有什么必要跟着他呢?哎……人各有志!他走他的路,我走我的道,我们分道扬镳吧!

    心里不快的曹山冲来到禁闭室,对值班士兵吼叫道:

    “开门!把门打开!”

    “曹团长!雪团长有指示,没有他的批准,任何人不得进禁闭室。”

    “他妈的!少跟老子来这一套!再不开门老子毙了你!”曹山冲说着就拔出了手枪。

    “这……”值班士兵无可奈何,只得把禁闭室门打开。

    “二哥!你怎么来了?”

    “四弟!我来看你呀!”

    “哎……想不到大哥全不念兄弟之情,说关就关,可把我气死了!”

    “关你倒是小事,恐怕还要处分你呢!”

    “他还要处分我?怎样处分?”

    “他说了,轻则降职处分,重则撤职处分。”

    “他妈的!我跟着他鞍前马后的二十几年,他就这样狠心对待我?让我当个连长、排长,我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这还只是他的个人意见,还不知道那个姓乔的是个什么想法。”

    “姓乔的敢对我怎么样,我杀了他!”宫野常怒发冲冠地说。

    “人家是上级派来的政委,你敢杀他?你杀了他,你还活得成?”

    “那我就等死不成?”

    “也不能坐以待毙,世上的路多得很,就看你敢不敢走。”

    “什么路?什么路我都敢走,只要不受窝囊气。”

    “我们一起投奔!”

    “好!我早有此意,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宜早不宜迟!我现在就去联络弟兄,你先在这里呆着,我一会儿来叫你,争取把我们的人马都带走。”

    “这位洪老弟,你也跟我们一起走吧!”宫野常认为洪河浪与他“志同道合”,因此要带洪河浪一起走。

    “谢谢二位美意!我还有事要做,你们先走,后会有期!”洪河浪的主意是:宫野常走了他都不走,表明他还是“革命”的——以后才能做更多的他想要做的事。

    曹山冲出了禁闭室,立即派心腹钟溶到江州警备司令部联系,做好晚上十二点钟迎接六百多名“投诚人员”的准备工作;他自己则紧锣密鼓的联络、说服自己中队和宫野常中队原来的人马,于今晚十一点到鹰嘴坝集中,投奔。

    曹山冲跟两个中队的人马说好以后,便回到自己的宿舍和宫野常的宿舍收拾细软,于十点半钟来到禁闭室,结果了两个值班士兵的性命,把宫野常放出,一同来到鹰嘴坝,等候投诚的弟兄。

    曹山冲和宫野常两个中队原来的人马有六百多人,曹山冲秘密联络时,大家基本都答应了!但两人在鹰嘴坝一直等到十一点半钟,只等到二百多人。

    此地不宜久留!因没有等到人而气急败坏的曹山冲和宫野常只得带着已来到的二百多人奔赴江州警备司令部。岂料前面已有人挡住去路——团长雪中豹、政委乔正、参谋长韩武纪三人拦在前面。

    “二弟!四弟还在关禁闭!你怎么打死值班士兵放他出来?你们这是要上哪里去?”团长雪中豹大声喝问道。

    “我们……我们……”毕竟大家相处了二十几年,毕竟雪中豹是他们的大哥,曹山冲一下子还不好直接回答。

    “曹老弟!宫老弟!回去吧!不要凭一时冲动,断送了今后的前程。”参谋长韩武纪婉言相劝道。

    “韩军师!我们正是为了今后的前程才离开大哥的。”曹山冲振振有词。

    “胡说!你们离开新编独立二团就没有前程可言。”雪中豹团长断然地说。

    “大哥!你好好想一想,跟这些土包子在一起能有什么出息?只有投靠正规的才有前途的呀!”宫野常也站出来说话。

    “混帐!你们这是鬼迷心窍,国民党的军队是怎样的军队,他们以前的所作所为,你们难道还不知道吗?你们竟然还要去投靠他们,真是瞎胡闹!”雪中豹团长义正辞严地说。

    “曹副团长!宫副团长!有话回去好好说,不要让大家在这里受冻。”政委乔正从旁相劝。

    “这是我们自己的事,不要你多嘴!不是你们这些家伙,我们也不会兄弟阋于墙;一切都是因你们而造成的。”曹山冲一看到乔正开口,火气就上来了。

    “混帐!你怎么跟乔政委说话?不是他们,我们到现在还不知我们应该干什么呢!”雪中豹团长严肃地说。

    “大哥!你说你有理,我说我有理,我们就不再争了!现在这样: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让以后的事实说话。若是我错了,我再回来投靠大哥!若是大哥错了,也可以去找我们。你看这样行不行?”

    “嗯……好吧!人各有志,我强留也留不住,你们要走就走吧!但我的士兵你不能带走。”

    “大哥!这都是我的弟兄啊!我怎能不带走?再说,我不把我的弟兄带走,我拿什么向秦司令做见面礼呀!”

    “是你的弟兄?但凡天道堂的弟兄都是我的士兵,一个也不允许你带走!”雪中豹团长决然断然。

    “大哥……我……我和四弟原来手下有六百多号人,今天只来了二百多人;你就把这二百多人让给我吧!你总不能让我到那边做光杆司令呀!”曹山冲近乎哀求地说。

    “我刚才已经说了,但凡天道堂的弟兄都是我的士兵,一个也不允许你带走!”

    “大……大哥!这……这样吧,用你的话说‘人各有志’,我们由弟兄们自己作主,愿意留下来跟着你当解放军的就留下来,愿意跟我当的就跟我走;你看好不好?”

    “嗯……好吧!”雪中豹头脑中的江湖义气让他向曹山冲做了让步;政委乔正、参谋长韩武纪都不好站出来反对。

    “弟兄们!你们原来都是我和四堂主的弟兄,如今我和四堂主要投奔,你们好好想一想:愿意留下来跟着大哥的,就留下来跟着大哥;愿意跟我们投奔的就跟我们走。现在请大家注意:要留下来跟着大哥的请站到左边来,愿意跟我们走的请站到右边来。”曹山冲满怀信心地站在一块大石头上高声喊道。

    人群中一阵骚动,并不断地向两边分化;还有的站到左边去又跑到右边来,有的跑到右边来又站到左边去。

    经过十几分钟的反复抉择,被曹山冲策反前来的二百多名弟兄几乎是两方各半,左右两边都是一百多人——雪中豹和曹山冲、宫野常双方都感到大失所望。

    曹山冲和宫野常带着站到右边的一百多个铁杆弟兄,颓唐地向江州警备司令部方向而去。雪中豹团长、乔正政委、韩武纪参谋长则带着迷途知返的一百多名士兵离开鹰嘴坝,回到“金三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