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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雪堂主**骑墙

这就是闹得沸沸扬扬的“金缕玉衣”。

    郑伯农和龙天罡看罢,赞不绝口,秦伯雄更是得意洋洋。

    龙天罡回到司令部以后,乘秦伯雄没有上班之机,赶紧来到“清茗茶楼”向韩冰老板说了“他已看到‘金缕玉衣’就在秦伯雄府上”情况。韩冰立即到江州独立团向保卫科科长陈笑雨做了汇报,陈笑雨科长立即向徐迈团长做了汇报,徐迈团长又立即打电话向邱锋寒书记汇报了情况;邱锋寒书记立即驱车来到江州独立团。

    根据大家再次研究,决定如此这般行事。

    一九四六年十二月一日,是江州独立团成立一百天的纪念日。徐迈团长和贲腾政委亲自到“天道堂”邀请雪中豹和小队长以上的全体干部于十二月一日到三塘湾参加庆祝活动。

    十二月一日清晨,雪中豹带着军师韩武纪、二堂主曹山冲、三堂主祝文君、四堂主宫野常,以及各中队正副中队长、各小队正副小队长浩浩荡荡来到三塘湾江州独立团。

    徐迈团长和贲腾政委以及保卫科长陈笑雨等人热情接待了雪中豹一行,大家用过早膳以后,即开始庆祝活动。

    徐迈团长致辞以后,便是江州独立团宣传队演出文艺节目。那优美活泼的表演、嘹亮甜美的歌声使得“天道堂”的来宾欢呼不已。

    文艺节目过后,即是武术表演。那娴熟精湛的技艺,那超群绝伦的功夫,令“天道堂”的人唏嘘不已。

    武术表演过后,是军事演习。那整齐划一的队伍,那过硬的本领,那超强度的动作,那百发百中的命中率,那不屈不挠的战斗力,使得“天道堂”的来宾赞不绝口。用雪中豹的话说:“今天让我们大开眼界了!你们一个呀!要抵我们五个,我们再练三年也赶不上你们的。”

    中午是丰盛的饭菜和足可让大家喝个够的酒;“天道堂”的弟兄们一个个都喝得面红耳赤,满意而归;就连一贯对江州独立团不友好的曹山冲、宫野常也不曾说一个孬字。

    徐迈团长诚恳邀请大堂主雪中豹和军师韩武纪留下休息谈心。

    雪中豹和韩武纪稍事休息以后,便来到约好的会议室;徐迈团长、贲腾政委和特地留下的邱锋寒书记已在等候。

    “雪堂主!经过我们的调查证实,‘金缕玉衣’确确实实就在江州警备司令秦伯雄的密室里。”徐迈团长直道其详。

    “既然确定‘金缕玉衣’就在秦伯雄那里,那我们是明要,还是智取?还是用兵攻打?”雪中豹很温和地问道。

    “明要和攻打都不能奏效,只有智取为高。”徐迈团长笑答道。

    “如何智取?能否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派能人去把‘金缕玉衣’盗来?”雪中豹边想边问道。

    “派人偷盗更不足取,这一是坏了我们的名声,二是秦伯雄已经在摆放‘金缕玉衣’的玻璃罩外边加了一层钢丝网,还接了电线,看来是防盗装置,不容易得手。所以我心想:第一步先把梁尚君弄来,把‘金缕玉衣’的有关情况审个一清二楚;然后再想办法让秦伯雄就范。”徐迈团长沉思着说。

    “徐团长!你们的工作做得可细呀!连‘金缕玉衣’的玻璃罩外边加了防盗装置你们都摸清了,真不简单!那……那我们是不是现在就派人到江州警备部队去把梁尚君抓来?”雪中豹有点心悦诚服了。

    “派人到江州警备部队去抓梁尚君也非易事,一是部队营地不是随便就可以进得去的。二是梁尚君现在好歹是个副团长,大凡都是深居简出,说不定还有护卫;因而此法不宜。”

    “那你说怎么办?”雪中豹虚心询问。

    “根据内线掌握的情况,梁尚君有时去藏春楼与一个叫兰花的鬼混,我们可以在他来去的途中把他劫来。”

    “行!这个办法好!可我们怎么知道梁尚君什么时候去藏春楼呢?总不能旷日持久的在藏春楼门口守株待兔吧?”

    “这个不难,我们有内线掌握他的情况,一旦他出来了,我们就行动。”

    “那么抓到梁尚君以后怎么办?”

    “抓到梁尚君审清情况以后,我们共同商量如何处理他;然后就想办法让秦伯雄乖乖交出‘金缕玉衣’。”

    “让秦伯雄乖乖交出‘金缕玉衣’?谈何容易?”雪中豹不解地说。

    “秦伯雄刚刚新娶了一个三姨太,名叫胡一蝶;此女生得十分妖艳妩媚,秦伯雄爱如掌上明珠;真的是要星星摘星星,要月亮摘月亮。这个胡一蝶最喜爱赶时髦做衣服,仅今年冬季她已经在‘天衣裁缝店’做了两袭裘毛大衣,听说还要做一袭貂皮大衣。因此只要在‘天衣裁缝店’外把胡一蝶弄到手,就不愁秦伯雄不就范。”徐迈团长胸有成竹地说。

    “徐团长深谋远虑,实在令小弟佩服!”雪中豹不禁以小弟谓己。

    “秦伯雄交出‘金缕玉衣’以后,我们言而有信,一定把‘金缕玉衣’交给你,以了却你平生之愿。”

    “徐团长真能够这样,小弟感激不尽!我以前所说的‘交换价’两千块大洋,也一定如数奉上。”

    “这‘金缕玉衣’本是龙爷龙在天的,他识大体、顾大局,愿意成全雪堂主;倘若雪堂主真的送来两千块大洋,我们也不短手,一定会想法子全都转交于龙爷。”

    “哎呀!仁兄真是高风亮节,实在令小弟佩服之至!”雪中豹接连三次自称小弟,可见其心悦诚服的程度了!

    “雪堂主!你和徐团长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而且已经称兄道弟,可谓情同手足。既是如此,我看你们弟兄大联合的事,也该是水到渠成了!”邱锋寒书记不失时机地提出这个一直悬而未决的问题。

    “这个……”一接触到这个“大问题”,雪中豹又有点举棋不定了!

    “雪堂主!徐团长与我们如此以诚相待,我看还是跟江州独立团联合为好!”军师韩武纪赶紧出言撮合。

    “好吧!既然徐迈团长对我如此推心置腹,那我们过几天就联合在一起吧!”雪中豹之所以说“我们过几天就联合在一起”,心里还是想把“金缕玉衣”弄到手以后再联合。

    “雪堂主!我看这样:今天是十二月一日,您再慎重考虑一下,如若没有异议,我们定于十二月五日在此磋商联合的具体事宜;您意下如何?”徐迈团长心里也听懂了雪中豹的弦外之音;但他生怕夜长梦多,因此要趁热打铁,定下十二月五日这个日子。

    “甚好!甚好!没有特殊情况,我们定于十二月五日在此磋商联合的具体事宜。”雪中豹见到徐迈团长已经把磋商的日子定下,不好推辞,也就只好明朗表态。

    最后,徐迈团长和雪中豹堂主进一步商定:梁尚君由江州独立人负责抓捕;胡一蝶由“天道堂”派人绑架;但不管哪一方抓到谁,都相互通气。

    江州独立团出手大捷——保卫科长陈笑雨带着两个得力助手,于十二月四日就在藏春楼外,把想与兰花做的梁尚君逮个正着;徐迈团长立即通知雪中豹前来同审。

    “你这个混蛋!狼心狗肺!老子对你不薄,你却背信弃义,拿着‘金缕玉衣’去投奔秦伯雄,我今天非宰了你不可。”雪中豹一见到梁尚君就气冲斗牛,走上去就给了梁尚君两个响亮的耳光。

    “雪堂主!古人云:‘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我跟着你在‘天道堂’做土匪,能混出个什么名堂?而那儿就不一样了,我一到那里秦司令就给了我个上尉副团长,这也算是光宗耀祖的事儿;何乐而不为呢?”

    “梁尚君!你要想光宗耀祖也不能用盗玉衣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呀!再说,国民党军队是个怎样的军队?你投靠他们是没有前途的!”徐迈团长插言说。

    “国民党军队是个怎样的队伍?你说是个怎样的队伍?他们是正规军,一切都是正规正宗的!而你们只不过是一些渔民凑起来的土包子队伍。”梁尚君不屑地说。

    “我们虽然是渔民出身,但我们的道德素质是好的;不像国民党军队那样为所欲为、祸害百姓,横行乡里。”

    “你们的道德素质是好的?真是自己掐着自己笑!我今天告诉你们一件事,会把你们气死:我除夕之夜来盗取‘金缕玉衣’的时候,你们的一个军官明明看到我,不但没有吱声,还把四个巡逻兵领到指挥部的走廊上休憩,让我顺顺当当的把‘金缕玉衣’取走。这就是你说的好的道德素质?”梁尚君不无揶揄地叽讽道。

    “你说什么?你说你除夕之夜来盗取‘金缕玉衣’的时候,我们的一个军官明明看到你,不但没有吱声,还把四个巡逻兵领到指挥部的走廊上休憩?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徐迈团长心中有了重重疑窦,但嘴上却说绝对不可能。

    “可能不可能你问一下除夕值班的那个军官不就知道了?”梁尚君心知今日难逃一死,便想临死拉个垫背的。

    “梁尚君!你不要胡说八道!人家军纪那么严明,怎么会有这样的事?这肯定是你在编故事,搅浑水!”雪中豹心中不相信新四军中会有这样的人,可梁尚君既然这样说了,也不可完全否定;但他顾及徐团长的面子,便赶紧喝止梁尚君。

    “雪堂主!什么事情都要一分为二,但凡是人都有左、中、右,新四军中不一定就全是好人,我们‘天道堂’里也不一定就全是坏人,像军师韩武纪、三堂主祝文君就都是好人。”梁尚君一副看透世界的样子。

    “梁尚君!那我问你,你能不能再到秦伯雄那里把‘金缕玉衣’给我盗出来?你若是能给我把‘金缕玉衣’盗出来,我就既往不咎,还认你做兄弟。”雪中豹还想让梁尚君“将功赎罪”。

    “雪堂主!这事儿是不可能的!一来秦司令的内室固若金汤,值勤卫士寸步不离;二来秦司令在‘金缕玉衣’的玻璃罩上加了防盗装置;三是我也不想让秦司令失去‘金缕玉衣’,‘金缕玉衣’放在他那儿也算是物得其主。”看来梁尚君对秦伯雄如何保护‘金缕玉衣’了如指掌,这话也印证了徐迈团长的说法;而且看得出,梁尚君对秦伯雄很是敬佩。

    “你这个败类!你这个畜生!那我现在就毙了你!”雪中豹说着,就拔出手枪对着梁尚君的脑袋。

    “雪堂主!梁尚君已成瓮中之鳖,什么时候都可以取他的性命;我看是不是先把他关在你的大牢里,过一段时间再说。”徐迈团长想暂时留下梁尚君,防止找到“值日军官”时,会用得着他。

    “好!就依徐团长之见,让这个家伙多活几天。”

    徐迈团长立即派了四个得力士兵,将梁尚君押送到“天道堂”,交给二堂主曹山冲关进地牢。

    徐迈团长留堂主雪中豹和军师韩武纪吃过饭再走。席间,徐迈团长再次跟雪中豹约定: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明天到这里来商榷大联合的具体事宜。看到江州独立团很快就抓到梁尚君,心中更加钦佩共军的雪中豹满口答应。

    送走雪中豹和韩武纪,徐迈团长立即找来保卫科长陈笑雨,让他再核实一下,除夕之夜的值日干部是不是团部参谋洪河浪。陈笑雨核实后向徐迈团长报告:除夕之夜的值日干部确定就是团部参谋洪河浪。徐迈团长立即让陈笑雨把洪河浪找来。

    “洪参谋!除夕之夜是不是你值日?”

    “是!除夕之夜是我值日。”洪河浪爽朗而答。

    “你在值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现象?”

    “没有!”

    “真的没有?”徐迈团长两道穿透肌肤的目光直逼洪河浪。

    “真的没有!”洪河浪镇静而答。

    “我希望你考虑好了再说!”

    “这不用考虑,在我的记忆中没有丝毫不正常的现象。”洪河浪说得干干净净。

    “可除夕之夜那个盗玉衣的盗贼却看到了你。”

    “除夕之夜那个盗贼有没有看到我,我不知道,反正我没有看到他。再说,我没有看到那个盗贼,而那个盗贼看到了我,这也很正常;因为我在明处,他在暗处呀!”洪河浪的话无懈可击。

    “你给我好好想想,有什么情况主动及时的找我。主动及时的找我,与我再找你大不一样。”因为没有证据,因为只是梁尚君的一面之辞,徐迈团长一时不好对洪河浪怎么样。

    “好!我想到什么就向你汇报。”洪河浪起身离开团长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