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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童化龙略施小计

    一九四六年五月五日,国民党政府还都南京。t

    一九四六年十月十一日,国民党军队攻占张家口,达到向解放区全面进攻的顶点。

    一九四六年十月十八日,蒋介石在南京召开秘密军事会议,宣布“五个月内打垮军队”。同时下令对东北各解放区再次发动大规模进攻,并以大军包围陕甘宁边区,挑起了中国历史上规模空前的全面大内战。第二次国共合作至此完全破裂。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在蒋介石“五个月内打垮军队”的号令下,在顾锡九总司令“清剿,统一江州”的指令下,江州警备司令秦伯雄蠢蠢欲动:他要一口吃掉江州独立团。

    江州警备部队有三万多人,江州独立团只有一千五百人,而八路军的主力则在一百多公里外的江北大营——兵力悬殊,形势严峻。

    不管是占得“优势”的江州警备部队,还是处于“劣势”的江州独立团,同时都认识到争取雪中豹两千多人马的重要性。

    为了收买雪中豹,江州警备司令秦伯雄让林岐山带着一尊明朝宣德年间产的“铜鎏金金刚萨?首?瘛保u讼裢反骰u冢?ソ岣叻7伲?喾4辜纾??噻沾?裳铮??麓乖不罚?嫦嘧?希?裉?蚕辏?逄?琶来蠓剑┑健疤斓捞谩毕蜓┲斜?竞谩?p  “雪堂主!我们秦司令说,‘金缕玉衣’现在已经受损,正在找匠人整理,待整理好了,即时奉上。现先奉送一尊铜鎏金的金刚萨?首?瘢?粤谋沓弦狻!绷轴?剿底牛?⌒囊硪淼嘏醭鲎白拧巴?探鸾鸶杖?首?瘛钡南蛔映仕透?┲斜??p  “你们拿我当猴耍是不是?那么好的‘金缕玉衣’怎么会受损?你们秦司令想用一尊铜鎏金的金刚萨?首?窭刺氯?沂遣皇牵空饫裎镂沂艿辈黄穑?愦?厝グ桑 毖┲斜?2簧焓秩ソ印巴?探鸾鸶杖?首?瘛薄?p  “雪堂主!‘金缕玉衣’真的是受损了。现在正在找匠人整理哩!我们秦司令说了,‘金缕玉衣’一旦整理好,就及时送来。”

    “你这话我不相信!说白了是你们秦司令穿靴戴帽,遮遮掩掩,跟我没有诚意。既然没有诚意,又何必多??履兀磕闱牖匕桑 ?p  “雪堂主!我和我们秦司令对雪堂主都是真心诚意的呀!你老先将这尊价值不菲的铜鎏金金刚萨?首?袷障拢?迷谙铝粝拢?选攀σ灰蝗?寐貌俊?呐谱庸移鹄矗?也藕酶疵?剑 绷轴?郊负踉谄虬Ц媪?恕?p  “大哥!你就先收下铜鎏金金刚萨?首?瘢?蚜执?砹粝掳桑 辈苌匠逵行奶媪轴?剿登椤?p  “大哥!我看秦司令送这么贵重的铜鎏金金刚萨?首?瘢?故怯幸恍┏弦獾模?憔桶蚜执?砹粝拢?蝗凰?缓没厝ソ徊钛剑 惫?俺r步舾?挪苌匠逦?轴?剿祷啊?p  “这……好吧!铜鎏金金刚萨?首?裎以萸伊粝拢?闳艘部梢栽萸伊粝拢?还?攀σ灰蝗?寐貌俊?呐谱釉菔辈荒芄摇??忝鞘裁词焙虬选?鹇朴褚隆??砗昧怂凸?丛俟乙膊怀佟a硗猓?忝且?臀仪怪y?┑氖露绲闶凳?0蚜荷芯??簿褪窍忠迅拿?牧撼晌溲核透?业氖露?忝且驳米ソ舭臁d闾?靼琢寺穑俊毖┲斜?嗄靠醋帕轴?轿实馈?p  “明白!明白!我过几天回去汇报情况时,就向秦司令提出赠送枪支弹药和把梁成武押送给你的事儿。”林岐山见到雪中豹能把他留下,连忙唯唯喏喏的答应了其他事情。

    林岐山勉强被留下,但“二十九师一一三旅旅部”的牌子没有挂得成——这说明雪中豹还没有完全答应与合作。

    雪中豹的军师韩武纪见到雪中豹把林岐山留下,即派人到江州独立团把这一情况告之徐迈团长,并建议徐团长迅速派联络员进驻“天道堂”。

    徐迈团长得到韩武纪军师的消息,立即和保卫科长陈笑雨、团部参谋童化龙一起来到“天道堂”,再次与雪中豹商榷双方联合的事宜。雪中豹说,他还没有召开小队长以上的干部会议,究竟是与江州警备部队合作,还是与江州独立团联合的事儿还没有作最后决定。徐迈团长即向雪中豹提出,让团部参谋童化龙留下做联络员,这样才好互通情报。雪中豹也就答应了!

    一九四六年十一月十三日,农历丙戍年十月二十是“天道堂”成立三十周年的“堂庆”。斯日晚上,雪中豹在“天道堂”大摆宴席,犒赏全体弟兄;“代表”林岐山、“共军联络员”童化龙都应邀参加。

    “天道堂”的大小头目和各方喽??峋垡惶茫?弥餮┲斜??刂麓室院螅?阒苯咏?氤院瘸绦颉v患??淮恚?穗任瓒??讨胁秃捅?形锊欢辖?敫魅说目谥校淮蠹抑焙鹊没杼旌诘兀?恢?媳薄?p  席间,雪中豹的“押寨夫人”邢春花看到有一个风度翩翩的军官,虽然服装一般,却透出一股无法形容的秀气,简直帅疯了!邢春花便问雪中豹那个小伙子是谁,雪中豹告诉她,那个小伙子是“共军联络员”童化龙。

    “天道堂”成立三十周年的“堂庆”之后,雪中豹的“押寨夫人”邢春花,却对童化龙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感觉——这小伙子太英俊、太秀气了!而且十分文静、文雅,与“天道堂”的这班人相比,简直是霄壤之别——与这样的人在一起,就是不怎么样,能说说话儿,哪怕是看上几眼也算是不可多得的享受——邢春花在寻找与童化龙接近、说话的机会。

    一日上午,童化龙正在“天道堂”游览观赏,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怪声”;之所以叫“怪声”,是因为那人造的“娇滴滴”令人听了并不悦耳。

    “小军官!你在干啥呀?”

    “你是在叫我吗?”童化龙转身问发出“怪声”的女人。

    “是啊!我就是叫你的嘛!”邢春花硬是捏着喉咙说话。

    “你是……”

    “噢!你不认识我是吧?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雪堂主的夫人邢春花。”邢春花“当仁不让”地报了身份。

    “哎呀!是雪堂主的夫人,失敬!失敬!”童化龙心中深知,要在“天道堂”当好联络员,与各种人都要处好关系;与雪堂主的夫人处好犹为重要。

    “不失敬!不失敬!都是一家人,随随便便。”雪中豹不曾把童化龙当一家人,邢春花倒先把童化龙当一家人了!

    “不知雪夫人叫在下有何吩咐?”

    “没有吩咐!没有吩咐!只是想和你说说话儿。”邢春花无意中泄露了自己心中的秘密。

    “夫人想和我说什么话?”童化龙听了邢春花的话感到有些“不常规”。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随便谈谈。”

    “那夫人就随便谈谈吧。”

    “小军官!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大概叫童化龙是吧?”邢春花含情脉脉地说。

    “在下正是童化龙。”

    “那你在你们部队里是个什么官儿?”

    “我们哪里不叫官儿,我的职务是团部参谋。”

    “那你今年多大了?”邢春花竟然问一个男子的年龄。

    “我……我今年二十三岁。”童化龙似乎有点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但又不好不回答。

    “你今年二十三岁?”邢春花柳眉倒竖地问道。

    “是啊!我今年确是二十三岁呀!怎么啦?”

    “不怎么!我想你比我整整小一生肖哩!”邢春花好象有点自惭形秽的样子。

    “这社会上什么年龄段的人都有,有啥奇怪的?”童化龙对邢春花的话似懂非懂。

    “那你老家是哪里的?”邢春花硬是无话找话说。

    “我老家远着呢!还在苏南呢!”

    “你家在苏南?难怪生得这样。”邢春花又出铳了!

    “难怪生得这样?我生得咋样?”童化龙不解地问。

    “我是说你们苏南水土好,养出的人也好。”

    “噢!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江州水土也不错的。”

    “那我这江州人也养得不错了?”邢春花牵强附会地“对号入座”。

    “雪夫人养得不错!养得不错!”一是出于恭维(需要),二是邢春花也确有几分姿色,童化龙就这么说了!

    “太好了!太好了!小兄弟能这样看我就太好了!”这个浪荡的邢春花,立马又喊童化龙为小兄弟了!

    “太好了?什么太好了?”童化龙被邢春花弄得云里雾里。

    “哎呀!你别老这样问好不好?嗳!我再问你,你有没有谈对象呀?”邢春花的问话益发深入古怪了!

    “我还小呢!再说,现在也没有时间谈这些东西呀!”

    “还没谈对象……”邢春花若有所思地说。

    “雪夫人想说什么?”

    “我不想说什么。嗳!你别老叫我雪夫人,雪夫人的,你就叫我春花好了!”

    “这不行!这不行!你是堂堂的雪堂主的夫人,我怎能直呼名讳?”

    “能!能!能!我就是要你喊我的名字,这样才不显生分;你叫我春花,我也就叫你化龙,这样多亲热呀!”

    “雪夫人……”童化龙心中想:你我有必要这么亲热吗?我们能这样亲热吗?

    “不要说了!从现在起,我们不但互叫名字,我们最好以姐弟相称——你就叫我春花姐,我就叫你化龙弟。还有,你家庭不在这里,你有什么困难,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这个姐姐说,不管什么事儿我这个姐姐都能帮你办到的。”邢春花真把自己当姐姐了。

    “这不妥吧?你是堂主夫人,我是外来人士,你我素昧平生,怎能以姐弟相称呢?就是雪堂主听到也不好呀!”

    “那这样,在公开场合,你就叫我雪夫人,我就叫你童参谋;没人的时候你就叫我春花姐,我就叫你化龙弟;你说好不好?”邢春花听到童化龙说“就是雪堂主听到也不好”的话,也觉得不妥;便又想了这么一个主意——这倒好象在做秘密事情呢!

    “这又何必呢?有必要弄得这个样子吗?”

    “有必要!有必要!我就喜欢这样!”

    “嗯!再说吧!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再见!”对邢春花有了三分不好感的童化龙匆匆而去。

    邢春花若有所得,若有所失。

    自从这次“邂逅相遇”以后,邢春花与童化龙的接触更多了——邢春花时时刻刻都在注视着童化龙,只要一有机会,她就粘上童化龙!

    对于这个情况,童化龙深感厌恶和不安。但冰雪聪明的童化龙没有慌而乱智,相反更加冷静清醒——他在想办法教训教训邢春花,让她有所收敛;他更在想办法,利用这件事达到一个具有重要意义的目的。

    机会来了!

    丙戍年十月十九(一九四六年十一月十二日),江州大庙会。

    江州的大庙会可热闹了——全民出动,万人空巷;而且从早上开始,持续到半夜方能结束。

    “天道堂”的人除了留守人员和“代表”林岐山、“共军联络员”童化龙以外,所有人员倾巢而出。

    邢春花跟着雪中豹从早上出去,一直玩到下午,突然说肚子有点不舒服,雪中豹便让人送夫人回“天道堂”休息。

    傍晚,睡了一会儿的邢春花有了精神,便起来四处溜达;她三转四转的就来到了“天道堂”的东院(童化龙住在“天道堂”的东院,林岐山住在“天道堂”的西院)。

    “童参谋在家吗?”邢春花早已把童化龙的宿舍摸得一清二楚。

    “哪一位?”正在百~万\小!说的童化龙听出好象是邢春花的声音。

    “是我呀!”邢春花一边说一边推门而入。

    对于邢春花这种不请自入的轻佻举动,童化龙有些不悦;但还是尽地主之谊给邢春花让了座。

    “童参谋今天没有去看庙会呀?今年的庙会可热闹了!”

    “我因有任在肩,所以没有去。”

    “哎……这庙会要到半夜才散呢!平常人多热热闹闹的,今天他们都出去玩了,到半夜才回来,好冷清好冷清呀!”邢春花在放鱼饵。

    “那你吃过晚饭以后再上街去找雪堂主玩,让值班的祝文君堂主的手下送你。”童化龙有意把邢春花“往外推”。

    “江州这么大,谁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作乐呀!找不着的呀!”

    “那你就找几个太太打牌。”童化龙帮邢春花想办法,实际上还是把邢春花“往外推”。

    “跟谁打牌呀!她们都出去了!”

    “那……”

    “嗳!化龙弟!我们晚上去后花园赏梅好不好?”邢春花开始放钩了!

    “赏梅?现在哪有梅可赏呀?”

    “有!有!有!我们‘天道堂’后花园有好多种开花早的梅花已是蓓蕾满枝,有的已经含苞欲放了!”

    “含苞欲放也看不到花呀!”童化龙不想就范。

    “酒饮微醉,花看半开。看含苞欲放的花别有一番情趣,这种情景稍纵即逝,实在不可久得。”

    “后花园那么黑,晚上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