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至少两丈高的城墙。”
马跃道:“那就筑城!”
“主公有所不知,情形远比预料中糟糕。”贾诩摇头道,“泥阳土质杜软。筑起便倒、堆起就散。要想聚沙成墙,根本就不可能啊。”
“哦,还有这种事情?”马跃皱眉道。“走,腾叔。不如我们一起去察看一番。”
临泾前往泥阳的官道上。徐荣地大军如同一道蜿蜒地巨龙。正往前缓缓行进。铁甲如云、金戈如林。猎猎招展地旌旗几乎遮蔽了初春地斜阳。中军阵中。徐荣在胡轸、张横、侯选诸将地簇拥下策马援缓而行。
部将侯选心有余悸地说道。“马屠夫地重甲铁骑太过厉害。我军难以抵挡!将军派出两支轻骑去断其往东、往北退路。此举是否过于险?不如待李催持军的大军从张狼返回。然后合兵一处共伐马跃?”
“无妨。马跃地重甲铁骑固然厉害。可终究只有区区两百来骑。”徐荣语锋一转。自信满满地说道。“诸将可不必担忧。本将军已经想到了破解之术。如果马跃敢再次派出重甲骑兵。本将军定叫他有来无回”
“哦?”胡轸凝声道。“持军已经想到了破敌之术?”
“恩。”徐荣点了点头,沉声道,“重甲铁骑身披重甲、手执坚戈。正面硬撼我军骑兵固然难以匹敌。可畜力毕竞哨时而穷。身负如此重量狂奔疾驰则势必不能持久,而且速度尤为缓慢,我军可以轻骑兵袭扰之。不与近身博杀。如此不诱片刻功夫。敌骑必力乏而怠。则破之不费吹灰之力。”
“妙。”胡轸恍然大悟道,“早知如此,破敌骑久矣!”
“可马屠夫地轻骑兵也极为厉害。”侯选忧心冲冲地说道。“尤其是他们的投枪。足以穿透健壮的骏马。我军又该如何应对?”
“那也无妨。”徐荣成竹在胸道,“马跃军轻骑兵的投枪固然厉害。可数量毕竟有限,而且只要我军不采取密集阵形冲锋,便可以大大降低敌军投枪的杀伤力!我军拥有绝对优势之兵力。足以抵消敌军投枪地威胁。”
张横忽然说道:“让将军这么一说。末将都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和马屠夫厮杀了。就怕马屠夫和马腾已经事先逃跑了。”
“不会。”徐荣笃定道,“本将军料定他们还在泥阳。”
张横道:“将军就如此肯定他们会守在泥阳、等着我军前去合围?”
徐荣冷然道:“他们之所以会选择死守泥阳。那是因为他们别无选择!除非马屠夫愿意抛下马腾叛军独自逃走。否则。只要马腾的叛军还在。马屠夫就绝对不可能弃城而走!因为泥阳周围皆为空旷高原。方圆数百里之内,仅有泥阳一城可守,如果换了你是马屠夫,是选择据城而守呢?还是选择与我军野战?”
张横不假思索道:“当然是据城而守。”
徐荣眸子里流露出一丝狰狞的杀机。就像一头狡诈的野根露出了滴血地撩牙,狞声说道:“这就是了。连你张横都能想到的,狡诈如马屠夫又岂会想不到?”
安邑。董卓官邸。
张济、张绣叔侄拜倒在地。恭恭敬敬地说道:“张济(绣)参见主公。”
“哈哈哈,贤叔侄快快请起。”董卓疾步上并将张济、张绣扶起,抚大笑道。“本持军个得贤叔侄之助。可谓如虎添翼也。”
张济恭声道:“济不才。愿为董公马静小卒,甘效犬马之劳。”
“好”董卓大声道。“既如此、元度(张济表宇)可仍为弘宋太守,令侄张绣留于本将军帐并听调如何?”
张济、张绣纳头再拜。恭声道:“多谢主公。”
李肃上并一步。不夫时机地说:“恭喜主公再添大将。霸业可期。”
董卓笑道:“子严(李肃表宇)功绩。本持军铭记于心。来日当重重有赏。”
李肃笑道:“多谢主公。”
李儒出列道:“主公。如如今张济将军已轻归于主公麾下,冯芳虽有八千军兵却不足为惧、南面威胁已然消除。且郭将军地四万大军已赶到葵邑,现在是时候亲中兵力击破北方各路联军了。”
“恩。”董卓点头道。“文修(李儒表宇)以为该如何击破北方联军?”
李儒道:“常言道守不如攻,主公何不以攻代守?以一部兵力固守安邑。吸引联军主力来攻。尔后暗中谴一员大将率重兵飞渡王屋山。神不知、鬼不觉绕至联军侧后突袭晋阳,若能一举攻占太原郡。则如一把尖刀直插联军心腹要害!”
“哦?”董卓神色一动。凝声道。“直取太原?”
第177章 刀山火海过天梯
末三国时期的黄土高原,远不像现在这样荒凉,那时原山深林密、土地肥沃,时有猛兽出没,生存条件远比现在要恶劣严酷。
在徐荣大军到来之前,马腾、马跃便已离开泥阳,只有典韦率领十名身强体壮的精兵随行保护,一行人离了泥阳快马轻骑、径投小青山而来,到了第二天日暮时分,堪堪进入了一片崇山峻林之中。
负责在前领路的马腾忽然勒马停了下来,手指前方向马跃道:“伯齐,过了前面山口就是三十六羌寨中的白马寨了,白马寨因为最靠近山外,与外界汉人接触最多,易于交流,野性也弱,不过越往山里走羌民就越野蛮,据说青山最深处的生羌还保留着吃生人的习俗。”
“什么?吃人!”典韦闷哼道,“这些野蛮人,最好别让咱老典撞上,要撞上了定把这些家伙的脑袋全拧下来。”
典韦这杀人魔王,似乎特别嗜好拧断敌人的脖子。
马跃关心的却不是这些,问马腾道:“腾叔,如果要说服三十六羌出兵,该找谁?”
马腾道:“三十六羌中以先零羌的势力最大,先零羌的豪帅历来担任三十六羌的大豪帅,如果要说服三十六羌出兵,就必须先找先零羌,然后由先零羌豪帅召集三十六羌各寨的豪帅聚会,由豪帅大会集体决定是否出兵。”
“先零羌的豪帅是个什么样的人?”
“先零羌的豪帅名叫兀当,虽然是女人,却是巾帼不让须眉,耿鄙、薰卓试图收伏三十六羌,先后派人进入先零寨,兀当都是客客气气地接待,不过后来耿鄙、董卓的人无法闯过三道难关,三十六羌拒绝出兵,所以才闹到刀兵相见。”
“什么!”典韦失声道,“三十六羌竟然是女人当家?”
“三道难关!”马跃蹙眉问道。“什么难关?”
马腾道:“刀山火海过天梯,这是羌人先祖立下的规矩。三十六羌与世隔绝、藏兵于民,且民风骠悍、骁勇善战,羌人先祖唯恐后人助纣为虐、祸及子孙,便定下了规矩,汉人要想征调羌兵打仗必须闯过三关。”
“刀山火海过天梯!”马跃凝声道,“就这么简单!?”
马腾道:“伯齐且莫小看这三道难关,刀山火海虽未必能难住我们,过天梯却是非同小可。耿鄙和董卓派去的都是百里挑一的英雄好汉,却都栽在了这道难关上,两条好汉都从数百丈高的天梯上摔下来摔死了。”
“是吗?”马跃凝声道。“这天梯当真如此难过?”
“呜呜~~”
马跃话音方落,前方苍茫的密林里骤然响起了低沉绵长地号角声,随着号角声起,郁郁葱葱的密林里逐渐弥漫起一股浓烈的肃杀之气,似有千军万马隐藏其间。随时都有可能骤然杀出。
“不好,有敌袭!”典韦大喝一声,本能地从肩后拔出两枝大铁戟挡于马跃面前,同时命令那十名亲兵道,“你们几个护住主公两翼及侧后。”
十名亲兵刀剑出鞘,忽喇喇地散了开来。
马腾急阻止道:“典韦将军且慢。这是羌人的示警号角,只要我们停止前进,他们是不会发起攻击的。”
马跃也伸手道:“典韦,且不可轻举妄动。”
……
泥阳。
徐荣的两万大军里三层、外三层将泥阳城围了个水泄不通,徐荣还下令将士们沿着泥阳外围挖掘壕沟,又在壕沟里布设尖锐的鹿角,铁了心要将马跃的一千铁骑和马腾的千余叛军困死在泥阳城里。
……
河东、安邑。
在吕布、张合、高顺三路联军地猛攻之下,董卓军“节节败退”。沿汾水两岸的永安、平阳、白波谷、临汾、闻喜诸县先后沦陷,联军兵锋直逼河东郡的郡治安邑城,与此同时,河内太守王匡地三千大军也北渡河水,攻下了吴山县,从南面威胁安邑侧后。
闻喜城效,联军大营。
公孙瓒以大将严纲为主将,率领八千大军星夜南下,终于在联军进攻安邑之前赶到,严纲征衣未解。径直前来吕布大帐,人未入声先至:“末将严纲来迟了。真是失礼。”
联军中以吕布兵力最众,所以吕布也毫无疑问地成了联军主帅!
吕布勉强抱拳算是回礼,淡然道:“总算还能赶上最后的安邑之战,还不算太迟,严纲将军请入席。”
“谢将军。”
严纲答应一声,一转身才发现帐中早已经立了两员器宇轩昂的武将,迎上严纲的目光两员武将先后抱拳道:“末将高顺(张合),久仰严纲将军大名。”
“哪里哪里~~”严纲谦虚道,“对两位将军的大名,末将才真地是如雷贯耳。”
“罢了。”吕布不耐烦道,“既然大家都到齐了,现在就开始议事,大军再往前三十里便是安邑了,我希望诸位能与布同心协力、打好对逆贼董卓的最后一仗,且不要因为一己之私,而贻误了军机。”
“请吕布将军放心。”张合昂然道,“末将绝非贪生怕死之辈,我们河北铁骑绝不会落于人后。”
“安邑不克,陷阵营绝不生还河套!”
高顺眼神平静,神色从容,可语气里透出的铿锵之意却令人肃然起敬,高顺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座山、一块石头,平时站在那里不显山不露水,只有大风来袭、暴雨来催的时候,才会显出它的沉重和稳键。
他说地话就一定能做到,他许的诺言就一定会兑现。
严纲看看张合,再看看高顺,忽然感到气血翻腾,疾声道:“八千幽州儿郎,唯将军之命是从!”
“好!”吕布铿然拔剑,疾声道,“高顺陷阵营为前军,张合五千轻骑为左军,严纲八千精兵为右军,本将军自统大军为中军。明日三更造饭、五更出兵,兵发~~安邑,与薰卓老贼决一死战。”
“末将遵命!”
张合、高顺及严纲昂然踏前,并排列于吕布面前、轰然应诺。
……
王屋山深处,虎跳涧。
“唏律律~~”
战马的惨嘶响彻山涧,一名骑兵不慎失足坠落山涧、瞬息之间人马的身影便没入了茫茫云海之中,过了许多才从山谷深处传来一声隐隐的撞击声,附近的士兵尽皆吓得脸色发白,聚集在狭窄的栈道前不敢前行。
“不要慌。都不要慌!”董卓挥舞着手中的宝剑,声嘶力竭地大喝道,“全体下马、靠紧山壁而行。不要往崖下张望,更不要回头,只管往前走、一直往前!”
……
小青山,先零寨。
当蒙在脸上地布条被解开时,马跃才发现已经来到了一处幽深的山谷中。嶙峋的怪石间,隐藏着幢幢叠叠地吊脚木楼,乍一眼望去,马跃真怀疑不小心误入了人间仙境!粗重的喘息声从身后传来,马跃不用回头都知道马腾和典韦跟在身后,至于那十名亲兵。却是被羌人强行截留在了山外。
正前方不远处,有一幢颇为巍峨的三层木楼,一道简陋的木梯从青石的台阶一直延伸到木楼的二层,木楼的底层圈养着猪、牛、羊等家畜,令人吃惊地是在角落里居然还蓄养着一头色彩斑斓的猛虎。
木梯边肃立着两名形容骠悍地羌族卫兵,卫兵头上插满了稀奇古怪羽毛,身上披着树皮木板窜连的木甲,脚上蹬着粗制滥造的草鞋。不过斜挎于腰间地羌刀却是磨得锋快,白森森的刀刃透出冰冷的寒茫。
马跃正打量时,身后忽然响起一阵急促而又杂乱的脚步声,马跃霍然回过头来,只见十数名羌族壮汉簇拥着一名身姿妙曼的羌族妙龄女子疾步而来,那名羌族女子看起来最多十七八岁年纪,长地冰肌玉骨、欺霜赛雪,就像是天山上的一朵雪莲花,令人一眼望去就心情愉悦、神清气爽。
[族历来都是母系氏族社会,到现在都保持着女娶男的习俗。所以羌人部落大多由女人担当豪帅,这可不是剑客为了硬要给马跃添加女人而杜撰的]
马跃先是本能地一怔。待回过神来才赶紧抱拳道:“这一位想必便是兀当大豪帅了,马跃这厢有礼了。”
“噗哧~”
羌族女子未语先笑、掩嘴葫芦,这一刻当真有着说不出的动人、道不尽的风情,便是年届不惑地马腾也是怦然心动,旁边的典韦更是看得两眼都直了。
羌族女子这才嫣然笑道:“奴家可不是什么兀当大豪帅。”
“呃~~”马跃愕然道,“你不是兀当大豪帅?”
马腾这才回过神来,凑到马跃耳边说道:“伯齐,兀当大豪帅已经是年过四十的妇人,并非眼前这妙龄女子。”
“月奴不得无礼!”
马跃正蹙眉不悦时,木楼上忽然传来一把悦耳却不失威严的女音,马跃三人闻声回头,霍然发现木梯上不知何时已经多了名盛装妇人,这妇人看上去最多三十多岁,模样与方才的妙龄羌女颇有几分相似之处。
“尊敬的客人,请楼上叙话。”
马跃三人正打量时,那盛装妇人肃手相请,马跃丝毫没有犹豫,大步登上木梯直趋木楼二层的大厅,只见大厅里香烟袅袅、弥漫着一股檀香的味道,一颗硕大地狼头赫然供在大厅正中,狰狞的头骨流露出惨白的冷色。
一名披头散发、身穿百叶衣的释比(羌族巫师的古称)正手持铜铃在大厅上张牙舞爪、装神弄鬼。
……
徐州琅邪国。
刚刚被徐州刺史陶谦任命为琅邪相的刘备,正和义弟关羽、谋士简雍率领两千郡兵攻打公山的山贼。刘备刚刚上任,急于建立一些功勋,籍以引起徐州刺史陶谦,尤其是徐州各大士族门阀的注意。
细心的刘备早已发现,陶谦年事已高,膝下二子皆不成器,陶谦似有意在治下臣属中择一贤能之士托付州事,刘备世之枭雄,虽然武艺不高,也没有高深的谋略,更不擅长带兵打仗,却长了一双极其毒辣地眼睛。相人极准。
刘备发现,只要能在琅邪国建立一番功勋,再借助帝室之冑的身份,他就有很大地可能入主徐州,正因如此,刘备刚到琅邪国,在立足未稳的时候便匆匆调集了治下诸县的郡兵,贸贸然前来讨伐公山的山贼。
不过,刘备这伪君子地运气似乎还不错。这公山的山大王不是别人,赫然正是失散了将近两年的义弟张飞!这可真是应了那句古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也是合该刘备成事。
刘备、关羽的两千郡兵才刚刚摆开阵势,公山便呼喇喇地冲下来一标人马,为首一员武将身如铁塔,脸如锅底,头上裹着漆黑的英雄幞巾。大冬天身上只披了件直,两条肌肉虬结的胳膊就裸露在刺骨的寒风中。
“三弟!是你吗?”
刘备看得真切,心中一阵狂喜险些从马背上一头栽落下来。
那黑汉猛地一愣,急将手中的丈八蛇矛插于地上,哧溜一声滚下马来拜倒在荒野上,泣
道:“大哥!大哥啊~~”
关羽也哈哈大笑道:“兄长。真是三弟,翼德没事,他没事!哈哈哈~~”
刘备也翻身下马,膝行上前紧紧抱住张飞的双臂使劲地摇了两摇,一边关羽也扑了过来,三人紧紧拥在一起,一会大哭、一会大笑,刘备这伪君子欺骗了整个天下。可至少在这一刻却是真情流露,绝对没有丝毫做作。
“兀那黑汉,还我老母!”
兄弟三人正抱头痛哭之时,一把清朗地大喝忽然从前方不远处响起,兄弟三人霍然回头,只见不远处一骑绝尘正疾驰而来,马背上雄踞一员气宇轩昂、英俊不凡的武将,武将手执一条点钢枪,显得威风凛凛。
张飞勃然大怒道:“跟你说多少次了,俺张飞没有劫你老母。你找错人了。”
那武将亦大怒道:“贼厮佞地可恶,竟然还敢抵赖。今日归还了在下老母便罢,如若不若~~打破山寨,鸡犬不留!”
“可恶!”张飞怒极,翻身上马又从地上拔了丈八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