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朝罗平阳处走去:“不过你们来得太早了些,恐怕什么都看不到了。”

    “说实话,我和小罗期待的人可不是你,”安菲尼斯一愣,而后面色便如雪融般化开,“不过能见到你总比空手而归要好得多。怎么样,你想再打一场吗——阿邶?”

    “小安菲啊,”听闻此言,神秘人的脚步不由得一顿,他笑了一声,右手在面前一拂,大方地将面具摘了下来:“金域城外一别,我一直在挂念着你。当初面对你,我可没有留手的余地,不知你的伤势休养得如何了。”

    将一众年轻人打发回了村中,传说猎人这一次却意外地没有听到任何反对的声音。大概是在接连受到了恐暴龙的袭击和老艾露的“恐吓”过后,小猎团众人心中的热血也纷纷收敛了起来。

    “你可以直接要求他们在雪林村待命,那些孩子有自己的主见不假,但秦大哥的女儿总不会无视我们的话。”罗平阳登上一块裸岩,蹲身伸手将安菲尼斯一同拉了上去,“这片猎场上值得担心的事情已经够多的了,你那样夸大其词只会让他们变得更加焦虑。等等……”

    六星猎人在坡顶处驻足,他轻轻舒了口气,皱着眉头望向安菲尼斯:“船舱里那些关于龙机兵的说法……你不会真的是这么想的吧?”

    老艾露拍了拍背上悬着的木桶。小桶直立起来和兽人的身高相当,桶中的事物颇为沉重,安菲尼斯却浑不在意地背着它,一口气行了数公里的山路。桶顶刻画着硕大的易爆品的标识,引线收纳在桶身旁侧,分明是便携型号的对巨龙爆弹。

    “我的想法无关紧要,这里还是有备无患为好。”安菲尼斯带头踏入雪区之中,“我还能多活一些年头,可不愿自己曾经在那么多次和古龙种的战斗中生还,却死在一台莫名其妙的机器手里——加快速度,如果事情真的像小鬼们推断的那样,我们得赶在莫林之前确定那头古龙种的位置。”

    两个传说猎人虽然闲聊不停,警惕性却自始至终都没有放松过,奈何一路上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踪迹。在伊比路玖的影响下,大雪山上遍布着逃亡迁徙的怪物,这座山峰却显得意外地宁静,不要说是领主级,连稍大些的野兽都很少出没。

    二人又朝着山顶处攀登了一段距离,地面上彻底不见了绿色,两个六星强者被暴露在眩目的雪光之下,不约而同地拉下了护目的面罩。罗平阳在墨色的望镜片下扫视了一遍四周:“话是这么说,但这附近好像没有能够藏身的地方,你确定封尘他们的情报可靠吗?”

    在群峰林立的大雪山中,无名山峰的高度不过尔尔,山坡也并不算陡峭,毕竟连年少时的封尘都有登顶的信心。雪线以上至山顶处都在安菲尼斯的视野之内,然而六星猎人却没有见到一处能够容纳活物的洞穴,两人接连调查了几个简易的避风之处,也不像是被怪物占据过的样子。

    “你听到小陆书士的推断了,或许是一只初生的天灾,体型不会太大,甚至有可能比普通的怪物幼崽还要小,耐心一些。”安菲尼斯的肉掌踩在雪面上,在身后留下一串浅浅的足迹。老艾露的脚下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异样,他蹲下身,捧起一簇积雪,放在手心捂了片刻。

    白雪将兽人掌心的肉垫冻得通红,雪片几个呼吸间就化为冷水,顺着指缝流淌下去。雪水融化后的掌心并不是空无一物,而是残留下了星星点点点的白色颗粒。他揉了揉手上的晶粒,弹出一根指甲放在眼前细细拨弄着:“小罗……你来看,这片山坡的地面上不全是普通的雪。”

    雪融后留下的颗粒洁白坚硬,像是米粒,却在日光下反射着熠熠的光辉。罗平阳仔细辨认了一番,石晶的颗粒规整,大小匀称,不像是自然形成:“类似石英或是水晶一类的东西,恐怕是山上崩解后的石块变质形成的。”

    “这种情况下,猎场上的异常只管统统怪到古龙种的头上就对了。”安菲尼斯一边说着,将石砾收纳进随身的药瓶中,贴身保存好。晶石中或许有关于古龙种天赋的蛛丝马迹,会到雪林村后陆盈盈说不定会有什么新的发现:“古龙们的天赋向来千奇百怪,至少我记忆中就有不止一头能做到同样的事。”

    “如果再加上能改变温度呢?”罗平阳紧接着道,“我们已经接近峰顶了吧?你有没有觉得,附近的气温和雪线附近相比没什么变化?”

    艾露一族的毛皮能够一定程度上自动调控体温,高寒状态下更是具备一流的保暖能力,是以没有第一时间察觉。经过了小罗的提醒,安菲尼斯这才恍悟过来,他取下背上的回旋镖握在手中:“看样子,我们应该已经很接近了。”

    “的确,我很惊讶你们能这么快找到这里,是那个叫封尘的小家伙的功劳吧?”就在此时,虚远的声音从峰顶的方向传来,迎风灌入黑星双子的耳中。两个六星猎人齐齐地转过头去,只见山顶处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道高瘦的身影。不速之客身穿白色的猎装,面目被同样白色的面具所覆盖。他一边取下背后修长的太刀,不徐不疾地朝罗平阳处走去:“不过你们来得太早了些,恐怕什么都看不到了。”

    “说实话,我和小罗期待的人可不是你,”安菲尼斯一愣,而后面色便如雪融般化开,“不过能见到你总比空手而归要好得多。怎么样,你想再打一场吗——阿邶?”

    “小安菲啊,”听闻此言,神秘人的脚步不由得一顿,他笑了一声,右手在面前一拂,大方地将面具摘了下来:“金域城外一别,我一直在挂念着你。当初面对你,我可没有留手的余地,不知你的伤势休养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