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田镇上,两个人牵着马而行。
“刘先生,咱么今晚宿在哪里?”
“去我那观上找我那道友吧!”刘伯温要住到道观去。
王小十道:“刘先生,天黑下贸然上门只怕不好吧。这镇上不错,还有几家客店能住。”
“怕是王将军今夜在镇上找不到住宿的地方了!”
王小十不语,只顾走着瞧瞧。事情却也怪了,小小的青田似乎充斥进了许多的生人,几家客店都被住满了,连一些寻常百姓家中只要有空闲房间的,也都被租住了出去。
“刘先生,这次又被您说着了。”王小十不得不佩服刘伯温。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这趟就连张定边、王弼、乃至刘伯温这样的高人都将目光集中在了青田,这天下间还不知道有多少江湖人来在了这里。这些人总要吃喝、住宿,岂不大大的占据了地方?
“看来,就算傍晚上门有些不礼貌,可也只能如此了!”
“王将军放心,我这位道兄可是一个好交朋友的人啊!”刘伯温道:“我这位朋友人称照玄上人,本是杭州人士,学生在杭州与之结实,就时常邀请他来青田小住。”
王小十道:“既然您这位朋友是杭州人士,刘先生既然都随我去了应天府,您这位朋友还会留在道观中吗?”
“王将军放心。这青田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怎么会不来凑热闹呢?”
“凑热闹?出家人也爱凑热闹吗?”
“出家人进能够入朝堂为官,退能够隐于田野自在逍遥。出家人也是凡人,是凡人就有凑热闹的毛病。”
“说的好。”王小十觉着这话大有道理。不管是什么得道高僧,亦或者是道家高人,也脱不去一副凡人的皮囊,终究都有凡人的一面,又何必在常人面前装的一副孤高之态?
王小十是越发喜欢起了刘伯温的性子。想来他这些朋友们也不会令自己失望。
这间道观王小十曾来过一次,他还约莫记得。自青田向东,中间路过一片荒村,行十余里,才到了这处道观。如此折腾了一通,天色越发的晚了。
道观门前打开,还有一个年轻的道人在门口迎候,像是早知刘伯温会在今晚来访一样。
“王将军请!”刘伯温道。
“还是刘先生请吧!”
刘伯温问向那年轻的道人。“小友,照玄上人可在?”
“刘居士有礼。上人今日午后才到观中。”
“竹川上人来了吗?”
“这几日只有照玄上人一人在观中留宿。”
“小友辛苦了!”刘伯温领着王小十进了道观。一边走,他还一边为王小十解释。“门前那小友才是这道观真正的主人。他师父仙去之后,就他一人打理道观中的事物。”
王小十问道:“那位照玄上人是我上次在道观中见到,与先生对弈下棋的那位。可那位竹川上人是谁?”
“他自然也是学生的一位朋友。学生所交的这些朋友里,就数这两位道人最是投契。而且,这位竹川上人,就是他带着沐英公子一路南下的!”终于,又一个谜团自刘伯温的口中解答出来。
“刘先生,您这玩笑开得太大了!”
“不是开玩笑,学生说的句句属实。”
“大帅知道吗?”若朱元璋知道,拐走沐英的人就是刘伯温的老道朋友,不知会气成什么样子。
刘伯温道:“王将军放心,大帅已经知晓了。”
“你……”说到底,这刘伯温竟只是瞒着自己一个人。“好吧。”他除了说好,还能说些什么呢?
刘伯温道:“本来,沐英公子他们一行该在咱们之前到达这里。不过想来该是路上有些什么事情给耽搁了,我们进去等等便好。”
观内的客房中,果然有一位道人。当日王小十见过他,却因为屋中光线昏暗,再加之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刘伯温身上,所以并未记住这道人的容貌。这次见了,就觉得他与寻常的道人、与常人心中的道人形象一致。身材干瘦,宽大的袍子下,一副仙风道骨之态。
三人品茶而坐,刘伯温与那人说着话,谈教论道,王小十也听不懂什么,连带着喝进嘴里的茶也就没了滋味。如此,借着方便的功夫,王小十就在道观里转了起来。
他刚一离开,刘伯温与那道人就不再继续论道,而是将话题都放在了王小十的身上。
“道兄,你看此人如何?”
“看不透。此人必然福泽深厚,却又并非是命中大富大贵之人。贫道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