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末之后数次面临生死关头,历经一路的劫难,他都一一闯过来了。可他却怕死的糊里糊涂、死的不明不白。
王小十心里一股子兴奋劲儿就别提了。那奇怪的梦,突然暴涨的“功力”,还有这些死士,以及那听起来奇而又奇的毒药。这些都像是为王小十打开了一闪神奇的门。
“王将军!”刘伯温不得不叫他。“我们快些离开,免得惹上麻烦!”说到底,这婺州路治下还在元廷手里,他们毕竟是“反贼”的身份,这里又死了一人,说起来纵然有一万个理由也说不清楚,不如早些躲开。
“那陈姑娘怎么办?”
“学生自有办法!”两个人出了胡同,又见四下无人。那酒铺的掌柜也已经收起了门板,像是觉得不会再有客人来了。
刘伯温和王小十离开这里,就离着不远。他们人绕过这街巷,绕到了那宅子的正门。门上一块大匾,写着“王府”。
可以见得,这户人家姓王,而并非是什么真正的“王府”。
“王将军,刚刚您也见了,那陈姑娘是被那黑衣人从宅子里抬出来的。你说这陈姑娘为什么会在这宅子里?”
王小十道:“或许陈姑娘今夜就住在这,所以他才让我们到巷子外去等她。”
“不错。”刘伯温也道:“所以说,那陈姑娘与这家主人必然有些关系。可现在陈姑娘不见了,这家主人会否着急?”
“当然会着急!”王小十想都不用想的就答道。“可是这大半夜的,或许这家主人还不知陈姑娘出了事啊!”
“这就要亲自去看一看了!”
这家人姓王,早年也是江湖出身。两代人以前,正值南宋羸弱,流民、盗匪四起。借助着一身的功夫,王家的先人闯出了这份家业,才在此处安家落户。
一朝入江湖,终究难脱“贼衣”,这王家与大大小小的江湖人之间还多有着联系。
王家此时的家主尚未过而立之年,当算是一个年轻人。夜色深沉,他却还未睡。他不睡,一家的仆役、用人也难得一个好觉,就都得在身边伺候着。
“事情都办好了吗?”王弼问。他穿着一身宽松的衣服,好像是睡袍。若不是被什么事情而耽搁了,他或许已经安寝了。
“都办好了!”管事的答道:“咱们派人毒倒了张定边的马,他们只能求到公子身上。而咱们借给张定兵的马,马蹄铁都是特质过的。根据这马掌所留下的痕迹,我们很容易就能找到他们。”
“张定边武力高强,更兼老谋深算,你们切记要小心。”
“公子,您吩咐了几次了,我们都记下了。”
“不是我啰嗦,实在是张定边不好对付。若非如此,我王某也不至于下作到去绑架一个小丫头!”
院子中,花坛的阴影之下,王小十与刘伯温矮身在这儿。若是换做从前,这么远的距离,屋中那么小的声音,王小十无论如何是听不见的。可这次,王小十就偏偏的听见了!
他这一听,与心中猜想大致相同。“果然是这王家人搞的鬼!刘先生……”王小十叫刘伯温,而身后的刘伯温却是猛的拉了他一把,像是劝着他快走。
“什么人?”屋中的王弼话声突起,人就已经冲了出来。王小十没想到,非但自己的耳朵变灵了,这王弼的耳朵竟也如此的灵敏。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暗入府邸被人家发现,轻则免不了一通口角,重则就是化为了冲突。
“王将军,惹上麻烦了吧!”这些人连张定边都敢去招惹,显然不是什么寻常人。
“你们是什么人?”王弼先问。
王小十答:“过路的人。错过了住处,见这寨子里灯火通明,才来求主人家留宿。”
谎话终究就是谎话,连说谎话的人自己都不相信这些鬼话,又如何能迫使旁人相信呢?
“一派胡言!”王弼当然也不相信。“将这两人拿下!”
“你敢!”王小十手指着王弼。“你敢纵使下人行凶,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
“王法?”王弼像是听到了世间最为可笑的事。“这大元朝廷,各地自有各地的王法。在我这府邸里,就要遵从我的王法!”
刘伯温冷眼瞧着。“王将军,没办法,只有强闯出去了!”他情知不会如此的容易。
这时,院子里已满是壮丁,一个个持刀、架棒,只等这王弼一声令下,就要刀剑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