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步行,可颠簸了一天,身上的骨头好像都被颠散了一样,自然也很劳累。王小十这才闭上了眼睛,就好像睡的很沉一样。
可在睡眠中,王小十却又奇异的保持着三分清醒。这种感觉很怪,就像是他的思维已经凌驾于**之上。只要他愿意,就可以在半空中,看清躺在床上的自己。甚至可以远远的看到屋外。听清楚屋外的虫鸣、鸟叫。如此,该算是十分清醒才对。
可他的确是睡着,还睡的很沉。没有一丝的呼噜声,也没见翻身,就这么沉沉的睡着,如一个死人一般。他的呼吸都变的低微,仅能维持他的身体运转而已。
这种感觉太奇妙了。先是令王小十害怕,进而却又让他沉浸在这种美妙之中。
忽然,一阵刺目的阳光,像是刺痛了王小十的眼睛。他下意识的紧闭双眼,而后又慢慢睁开。这一次,他的人彻底醒了,而并非是沉浸在刚刚那种半梦半醒之下。
他是真的醒了。他睡了吗?可他却始终清醒着。若说他没睡,而他此时身上却充满了力气,也没有丁点的疲累之感,只觉得浑身轻松。
抬头一看,窗外已经是日上三竿。这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王小十有一种不真实感,就好似犹坠梦中。“刘先生!刘先生!”他迫切的想要见到刘伯温,和他说明昨夜发生的一切。
却听,刘伯温的声音自屋外传来。“王将军,您这一觉可这是睡的熟啊!学生叫了你几次,却还是叫不醒你。”
“刘先生叫过我?”王小十也迷糊了。他自觉始终清醒着,却从未听到刘伯温的叫声啊?
“当然叫过。我叫王将军起来吃早饭,而后好启程赶路啊!你看,这都日上三竿了,今天咱们要耽误多少的行程啊!”刘伯温说的言辞凿凿,却是令王小十更糊涂了。
“先生,你听我说……”当下,王小十讲起了昨夜的感觉。
“哈哈……想大名鼎鼎的王将军,竟然会被一场梦境而吓到啊!”刘伯温听完大笑,当即就认定他是在做梦。而且是白日间做了这场大梦。
“梦?那是个梦?”
“当然是个梦了!天下间,怎么会有那么离奇的事情?好了好了,王将军先起床洗漱一番,再吃些东西。若是身子觉得不舒服,咱们就再歇一日,而后上路。”
王小十动了动。动了动手臂,动了动四肢、腰腹,浑身没有一丁点不自在。“我身上很好啊,没有一点不舒服的感觉。可是……”
“这不就结了嘛!既然身上舒爽,不觉得疲累,那么你昨夜必然睡的很熟。可能是今早,被我那两声叫给惊到了,这才做了个离奇的梦。不碍事的!”
“真的只是梦吗?”王小十挠了挠头。不及深思,刘伯温又道:“或许,是王将军新婚不久,思念夫人所致。要不,咱们再歇上一夜而后赶路。”
“不用了!”既然身上并没有不适,王小十也不愿意赖在这里。他当然想念小羽。越是如此,他就越是耽搁不得。只有快些结束了这趟青田之行,他才能回去与小羽过甜蜜的日子。“还是早些赶路,也好早些找到沐英,早些去向大帅复命。”
“王将军放心。学生敢立军令状,这趟青田之行必然能够寻到沐英公子!”刘伯温做出了保证,以安王小十的心。
他两人吃过了饭,又带了些干粮就上路了。
按照时节,天气该是越发的转冷才对。可他们一路向南而行,反倒是越走越暖,两个人的衣衫减了又减,这才逐渐适应了温度。
今日,许是为了弥补早上耽搁的路程,又因为始终没有合适的落脚之处,他们一直行到了深夜,才在一处客栈宿下。一路上都无事,途中遇到几次行人,都是四处游荡的生意人,不见逃难的百姓,可见浙江一带受战乱影响还不算大。
也是。当初浙江行省匪患盛行时,官府虽不作为,却有刘伯温的青田军维护地方。而后,浙江就一直都在元廷手中。汤帅虽然领兵南下,却还尚在北面,尚不危机到此处。
但是,这样的平静也维持不了多久了。朱元璋部,同浙江的元军必有一战!
这一次,王小十又多了重任务。他要将浙江一带的形势摸个清楚,好为日后的南下大军做策应。
两人下马进了店,仍旧只要了一间房。这次,并非是各睡一角,屋中只有一张大床,足够两人睡下。
“这次总归不会再做梦了吧!”王小十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