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里吧!
一刻钟的功夫,军士割下了大块的马肉背在身上。他们的衣襟本就满是血腥,也不在乎多添一些。
如今常州境内接连大战了一年多,城中还好一些,乡间可谓是十室九空。况且他们这一行接连折损,人也没那么多了,所以潜藏起来也刚好。
入夜,他们又行动了起来。这次是由花云带队,带人去张士诚部的营中弄了些马来,以供他们代步。
王小十靠在木桩上,像似一副百无聊赖之感。可他的心思却从未停过。这一路来,他太顺利了,顺利的出奇,就好似是老天也给了他眷顾。想必,这次花云出去弄马也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越是这样想,却就越是偏偏出了意外。他们这里不敢有火光,却见远处,花云等人离开的方向,竟而是火光大作。看样子,该是花云他们得手了!
“陆远,命兄弟们准备,随时接应花将军。”
他们就这么等着。花云不负众望,带人杀了回来。他们也弄个回了马。十几个人,每人座下骑着一匹。这远远不足以达到王小十心底的预期。
“出事了,快走!”花云疾呼。“张士诚的人追来了!”
“你们和他撞上了?准备撤!”看这样子,张士诚的人必然不少。否则,以花云的性子也就不会想着退却,而是迎上去大战一场了。
“快,向后撤!”王小十一边吩咐,一边拉着花云道:“他们有多少人?”
“几百人骑着马,后边好像更多。”花云道:“我们本来已经摸清楚了一处营寨,只等动起手来,就抢马而走。可没想到,寨子外面来了一群人,都穿着张士诚部的盔甲。他们见了我们就砍杀起来,根本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
“这事情蹊跷啊!”
“还有什么好蹊跷的?人家发现了咱们。”
王小十摇摇头。“不会。你们也穿着张士诚的盔甲,况且你们还没有动手,他们应该认为你们是自己人才对,怎么会贸然动手?”
花云一摇头。“谁知道呢?当时情形紧急,若再不还手我们就要吃亏了!就这样,还搭上了许多兄弟!”
王小十一瞧,就算是跟随花云或者回来的,身上也满是刀伤。有些是今夜之前所伤,而有些是今夜跟随花云而受的伤。
“不对、不对……”王小十还在挠头。
“有什么不对的,快些撤走才是啊!”
“不对、不对……”王小十还在说不对。“谁受了伤,让我看看。”花云急的也挠了头,王小十却坚持道:“就算要撤,也不差这一会儿。”
人来了,是自己走来的。他撩开了身上的衣甲,露出了肋下的一刀。刀锋不深,血已经凝住了伤口。这人道:“那孙子一刀刺过来,幸亏我向后仰了个身,否则非被他弄个前后对穿不可。”
“花云,你看看这是什么刀留下的伤口?”王小十叫他。
“这、这是你们的刀!是你们锦衣卫的刀留下的!”
“你确定?”王小十虽跟着常遇春学了两年的功夫,但眼力却并未有太大的长进。一来是天赋使然,再者也是他未曾经历过那么多。
“错不了。”花云道:“你们锦衣卫特质的腰刀,照比军中的制式腰刀更窄,就如唐刀一样,且刃口很薄。伤口很好辨认。”
“这就更怪了……”
“有什么怪的?肯定是他们捡了咱们的刀。或许,纪纲他们就是死在了这些人手上,刀也被人家拿了去!”
“是啊!小十哥,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陆远也说。
就这么七嘴八舌的。忽然,就见到远处的火光大片升腾起来。
王小十抬眼一瞧。“那里是什么地方?”
花云道:“好像是我们刚刚去的那处营寨!”
“我明白了,那是自己人!快,叫兄弟们集合,冲过去!”
“冲过去?”
王小十道:“信我的吧,准没错。记住了,不要和他们发生冲突。”
虽不知其意,但花云一路上却甘愿听从王小十的调遣。一路上,王小十说行便行、说停便停。若说换了旁的独挡一方的将领,必然不会如此配合。这也是王小十在应天府特地向朱元璋要来花云的原因。
一行人虽然疲累,却重新上马。而更多的,则是跟在马后步行。但他们却没有怨言,有的只是羡慕。他们各自在心中想着,今夜自己也要再抢一匹马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