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找几个小替罪羊。至于背后主使之人,他闭着眼睛也看得见是谁。可听着王小十的意思,是要自己追查,不许沈万三插手了。
若真是查出了幕后的人,王小十一怒下了杀手,必然大大激起两部的矛盾,到时候还谈什么议和呀?
沈万三忽然道:“这样吧。兄弟给我三天时间。三天后我给你回信。若是不成,你再自行处置,哥哥我绝不拦你!”
“一言为定!”
沈万三走了。
…………
“真险啊!”吕珍在屋子里踱步,两只手不断的搓动,颇有一种“手足无措”之感。
“昨夜的确是凶险。谁能想到,这王小十来隆平府议和,身边居然带着弓弩手。”
“是啊!幸亏吕公子当机立断,带人撤了出来,否则还不知道要付出多大的伤亡。”
说话的这两人都是张士诚部的将领,一直都是“主战派”。现在两方议和,他们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反对派”。言语上的反对无效,他们就打起了另外的主意。
既然张士诚心意已决,无法劝说,他们索性就在王小十身上下手。只要杀了王小十,朱元璋震怒,这议和的事情就不成了。
昨夜带队的是吕珍的儿子。他自一众将领中挑选出了即可靠,身手又好的去刺杀王小十,却不想被一阵“箭雨”给杀了回来。
“昨晚没留下什么吧?会不会追查到这里来?”吕珍是有些过于担心了。
“爹你放心,绝对查不到咱们。就算他王小十查到了,也不敢吧咱们怎么样?”吕珍的儿子也被羽箭擦伤,小腹被踢了一脚,还在隐隐作痛。
昨夜,砍伤陆远的那一刀就是他的。他砍伤了陆远一刀,却被陆远踢了一脚,也算是一还一报。
“大帅听信了沈万三的话,一门心思的主张议和。按我说,干脆连沈万三一并解决算了。”
吕珍道:“胡说。年前也不知是什么人,竟想着光天化日之下刺杀沈万三,还不是没有成功。”同坐的将军们纷纷点头。
沈家在隆平府,即便没有投靠张士诚却仍旧是隆平府的世家大族,交情复杂,人脉盘根错节,和这些将领们也多有交情,谁也不愿得罪。
实际上,年前刺杀沈万三,吕珍的这个儿子也是参与者之一,也是他带人执行的。他没敢告诉父亲。这一次,他又意图试探了一下父亲的口风,却又被父亲拒绝了。
“听说王小十受了伤。可你们不是说,昨夜根本就没有近了王小十的身边吗?”
“的确没有。”
“这就怪了。这王小十究竟是搞的什么鬼?”
沈万三这么聪明的人,自也知道王小十在搞鬼,可他却并不知王小十受伤的实情。但说到底,在张士诚的地盘上,在隆平府里发生了这样的事,终究是自己理亏在先。如今,该他沈万三上赶着王小十了!
从王小十这里离开,沈万三就径直去找张士信。赶车人仍旧是那位赶车人,马车仍旧是按照原本那辆重新打造,可马匹却不是那么好找的。良驹难得,素来注重于此的沈万三也就只有将就了。
“大帅,这件事情您也听说了吧?”沈万三称张士信为大帅。
“听说了。你不会是怀疑,是我派人下的手吧?”
“不敢。只不过这么一来,可就得罪了王小十。他现在摆着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接下来的议和之事可怎么谈啊?”
“这倒是个难题。”这两人从来都心想着议和。
沈万三道:“早知如此,就该立马拉着王小十商量议和的事,而不是想着要拖一拖。”
对于议和,张士诚部势在必行。只不过,为了在议和中占得一丝先机,张士信使人四处散播消息,声称隆平府无忧,并且在议和之事上一拖再拖,只为了谈判时能够占据上风。
张士信这也是为了张士诚着想,并没有错。
“万三,你去联系王小十,现在咱们就商谈议和的事。”
沈万三道:“现在是不行了。王小十要追查行刺的人。我答应三天内给他一个答复,否则他就亲自去查。”
“就让他查好了!”
沈万三道:“究竟是什么人做,大帅就没有想过?若真要查下去会是一个什么结果,大帅也不过问?”
“那你说怎么办?”张士信也没了主意。
“那就要先给王小十一个交代了!”沈万三目光中的阴冷一闪而逝。
王小十“受伤”,在隆平府掀起了极大的震动。唯一不受此影响的,似乎也就只有沐英这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