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湖州去。”
对于王小十这个决定,方孝孺虽然有些不解,却仍旧忠实的执行。“我这就是通知他们……”
“不用了。这一趟,就你我两个人。”
“就我们两个?”
只有他们两个!沐英不过还是个半大孩子,而小羽不过是一个小丫头,带着他们只怕会碍事。而若是直言告诉他们,只怕这两人都不肯留下。索性,王小十便悄悄的和方孝孺出城,撇下他们。城里还有锦衣卫的兄弟们照应,小羽两人也不会出事。
两人牵着马出城,到城外后才能够纵马狂奔。而就在他们一脚跨出城门的时候,有一个男子身形在街角一闪,眼底的精光恰似从王小十的身形上掠过。
“是他吗?看背影好像啊!”男子摇了摇头。“可能是看错了吧。他怎么可能到隆平府来。”这男子眼神烁烁放光。尽管刻意掩藏,可给人的感觉却绝不是普通的百姓。
男子摇了摇头,像是努力的忘却刚刚胡乱猜疑。他手里提着东西,是刚刚从街上买的,正准备提着这些东西回家去。
家门口。这只不过是他暂时的住所而已,可每当他走进这间院门,心底就没来由的一阵温暖,坚硬的心也变的柔软。
“我回来了!”男子先是出声提醒。门内,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师哥回来了!”
男子手上提着东西,用脚轻推开了房门。“我回来了。刚从街上买了些东西回来。”
那姑娘迎了上来。“师哥,见到师叔了吗?”
男子摇摇头。
姑娘道:“要我说,与其没头没脑的来求人,还不如当初就跟在那位将军身边。以师哥的功夫,不日就能在军中出人头地,也好寻个机会为我父亲报仇。”
若此时常遇春恰在的话当能够认出,这正是那一夜,与他经历过患难的一对男女。
当时,他们被人追杀,恰好与常遇春的残部撞上,还是常遇春替他们打发了后面追杀的仇家。这对男女和其同行的人一路紧随常遇春回到滁州,却又不告而别。却不想,他们竟也来在了隆平府。
还不仅仅如此。这男子非但是与常遇春有所交集,更是与王小十之间有着一段不解的缘分。如此,他才会看着城门处王小十的背影而觉得眼熟。
“那位将军与我们不过是一面之缘,即使求到人家身上也未必会帮咱们。还是再等等吧。说不准这几日就有消息了!”
马上,王小十问道:“孝孺,这一趟算是万分凶险,你怕不怕?”
“不怕!”方孝孺干脆的道:“要不是小十哥照顾,我早就死在那场大火里了。”
王小十道:“这一次,我们是要打入到张士诚的内部。”在来之前,王小十只说要到隆平府去,却没有说目的何在。现在,是时候告诉给方孝孺知道了。
“我们要装作投奔张士诚的样子,取得张士诚的信任。”这件事情,王小十在镇江时就已下定了决心。
原本按照朱元璋的要求,他只要带人潜伏在隆平府,如先前滁州、集庆战事那般,为大军提供策应就好。不过,随着战事不断打响,朱元璋一方也更受瞩目,王小十再想如先前那样行事只怕不易了。
如此,他想要更为深入的刺探到张士诚部的动向,最好的办法,就是打入到张士诚部的核心中去。只有加入他们,才能真正的了解他们,掌握他们的动向。当然,这也会使得王小十这一行存在更多风险,稍不注意就会丢了性命。所以他刚刚才会问方孝孺是否怕了。
“为了取得张士诚的信任,我决定借用这次的常州大战。按照徐帅的分析,吕珍兵败,必然会逃往湖州方向,徐帅就此拦截。等到他生擒吕珍之后,我们再将吕珍救出来。”
这么一说,方孝孺哪里会不懂。“小十哥,你是说要借着救出吕珍的机会,来搭上张士诚这根线。”
“要让吕珍觉得,我们是真心敬佩他的为人才出手相救。更要他心甘情愿的将我们引荐到张士诚那里去。”说起来容易,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可其中潜在的风险,却是让马背上的方孝孺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王小十看在眼底。“怎么?现在怕了?要是怕就回去,我不勉强你。”
“不怕!”方孝孺不再犹豫。“小十哥都不怕,我方孝孺烂命一条,有什么好怕的?”
王小十大笑道:“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有风险的。”这话像是在告诫方孝孺,又是王小十在平复自己不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