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战场并不能帮舜华做什么，不过小时候也是看过几本兵书的，也能帮她出出主意。
他这样哄着她，声音极致温柔，然而，却没有想到，那醉了酒的姑娘完全没有被安慰道，反而一双本就水雾迷蒙的眼睛更是迷离。
她反驳道：“你骗人！”因醉酒了声音有些娇，不知是不是明曈的错觉，他好像听到了一丝哭腔。
下一刻，他便知道那不是错觉，因为那人一双眼中已含了泪光。
“你骗人。”她抽泣道，“你那时也答应过我的，可你再没有回来！”
她眼中一片哀伤，那往日里总是带着温雅与从容笑意的眸子里一片黯淡，像是绝望之时无生意的死寂。
明曈心里一痛。
忽然，他眼中泛起点点细碎的金色，如极夜之中的星子点点。
他褪去了周身的清冷，也褪去了眉眼间因长年唱曲而残存的旖旎。周身气息更为温柔，更为浩渺，也更为沉着。
他看着眼前抽泣的姑娘，眼中一片心疼之色，伸手将人揽入怀中，细密轻柔的吻落在她眼角，拭去她眼角泪珠。
“阿玖……”他叹息一般出声，满是温柔与宠溺，还有无尽的相思，“阿玖，当年之事，是我食言了。”
他垂眸看着怀中神智其实并不清醒的姑娘，怜爱般地吻着她的鬓角，轻叹：“你是想起什么了吗？阿玖……有时候，我既希望着你记起，又希望你将一切忘记。”
“其实现在，封印了神魂记忆陪在你身边，也十分不错。”
他轻声道，忽然想起了什么，手中捏了一个决，凭空出现了一个白玉的护腕，样式十分精致，是镂空雕刻的并蒂缠枝莲的模样，上面还镶嵌着几颗小巧的红玉，红玉之中红色占了一大部分，而底端却是墨色，像极了凡世相思子。
他讲这护腕带在她腕上，目光在她眉眼间流连了许久，然后，缓缓闭上了眼。
他暂时恢复了记忆，但是再有一会儿这世界的天道便会察觉了，也只得不甘心地闭上眼。闭上眼的那一刻，他不知道，那个他始终抱在怀里的姑娘低喃：“阿阳……”
她眼角划过一滴泪，却无论如何也睁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