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
仇液接过话道：“楼缓将军，推广胡服，这可是件大事。中原诸侯也是嗤之以鼻之事。这件事，中原诸侯想都不会想。你啊！要君上推行胡服，很多人都不会接受。你说这话是大逆不道，会众怒人怨。”
“华夏衣冠虽美，看上去给人潇洒飘逸之感。但不利于行军作战。此次，我们攻伐中山，华夏衣冠和胡服，那个更好，那个更实用，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你们难道都没有看见吗？中原诸侯兵种以车、步为主，君上推行骑射就是打破了中原兵种，创立了新的兵种。这可是一项伟大的改革。中原诸侯不敢想，君上敢想，还锤炼了一支铁骑。君上推广骑射，为何不能行胡服。”楼缓不服，辩驳道：“君上，臣没有醉。是他们醉了。”
赵雍明白，楼缓没醉，在座的人都没有醉。只是，楼缓胆大说了这些人不敢说的。
肥义、仇液好意提醒见楼缓。楼缓不但置之不理，还冠冕堂皇的反驳。肥义心中涌现出一丝不安。
楼缓让君上推行胡服这个事情，若让邯郸的大臣得知，他的仕途也算是走到了尽头。甚至会被邯郸的大臣以挑唆、蛊惑之罪，处死也是有可能的。肥义更明白，赵君没有喝斥楼缓，想必也是看到胡服的好处。楼缓这番话也没有惹怒在场的所有人，是因为在座的人大多都是北疆代郡的人。代郡不同邯郸，邯郸是接受的周礼，代郡却相反，大有草原胡风的气息。代郡常年和胡人打交道，故而受了胡人的影响。所以，中原诸侯没有骑兵，但赵国代郡却有少量的骑兵，与胡人作战。只不过这支骑兵不能左右朝局，亦不能改变天下大势。
赵国邯郸、上党、晋阳、代四郡，唯有代郡四周皆是胡人。赵国历代国君因为代郡的特殊地理位置，既让代郡之众学习中原礼仪，同时也让他们保留草原上的胡风。代郡之地有身穿华服衣冠之人，也有身穿胡服之众。然，邯郸之地，皆是华服衣冠。拥有北胡血统之人，要在邯郸为官，也必须身穿华服。楼缓身为邯郸将军，在赵都邯郸多年，怎么还是没有改掉胡人的气息。
肥义心想，若是不点破，楼缓也意识不到自己犯下的大错，平静地说道：“中原之国，是冠带立国，深受礼制熏陶。上为衣，下为赏，长袍宽袖，以右为衽。胡人衣长齐膝，裤子紧窄，腰束郭洛带，用带钩，穿靴，开左衽。冠带之国乃文明古国，文化、服饰自有自豪感。楼缓将军，你让君上推行胡服，穿胡衣，移风易俗。冠带之国，他们心里上能够接受吗？”
仇液道：“向来只有胡国向冠带之国学习，穿冠带之服。冠带之人，岂能穿胡服。你让君上推行胡服，这可是倒行逆施啊！”
“两位说的对，我真是醉了。”楼缓吓出一身冷汗，“君上，臣喝多了，说了醉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赵雍道：“楼缓，你没醉。寡人也很清醒。你说的话，寡人听进去了。”
楼缓惊骇道：“君上，臣真的是喝多了。臣说了很多醉话。”
赵雍注视着大殿内所有人，“此次攻伐中山，万人铁骑之中。胡人和赵人因为衣服之故，让他们心中产生了隔阂，令他们不能齐心协力为国效力。赵人也因为衣服束缚，增加了许多不必要的伤亡。寡人推行骑射，为什么不能推行胡服。寡人推行胡服，可以消除胡人和赵人心中的隔阂。还可以让赵国没有赵人和胡人之别。胡族见我们能够穿他们的衣服，心理上也不会排斥我们。他们才会更好的为寡人效力。赵国没有胡、赵之别，国家整体实力才会进一步强大。”
肥义见君上是真的想推行胡服，也看到了别人没有看到的问题。赵国疆土和北胡接壤，赵地皆是胡人之国。赵氏一族也曾和胡族通婚。君上在国内推行胡服，也许真的可以彻底消除胡人和赵人之间心中筑起的那座城墙，进而增强国家的凝聚力和战斗力。然而，赵氏能人辈出都不敢推行胡服，赵雍真的敢推行吗？胡服之事，稍有不慎就会引起大乱。
肥义问道：“君上能够知道胡服的功效。我们也明白。但是，邯郸、代郡、上党的大臣不明白。他们也不会明白君上的心意，只会说君上疯了、糊涂了。君上推行胡服，恐怕会遭到大臣们的抵制。”
赵雍眉宇紧蹙道：“这也是寡人担心的问题。所以，寡人才找了你们前来商议。寡人推行胡服，教育百姓。让胡、赵融为一体。赵国没有胡、赵之别，他们才能真心为国效力。寡人以骑射强国，增加百姓尚武精神。赵国民风尚武，天下又将如何。”
肥义道：“君上看到了推行胡服骑射的好处，君上为何不敢做决断。”
“胡服乃移风易俗，中原诸侯重来就没有人推行。”赵雍忧虑道：“寡人的心意，大臣也不会明白。寡人推行胡服，必会困难重重啊！”
肥义道：“中原诸侯没有人敢去尝试，君上去尝试、推行，就要做第一人。但，第一人是不好当的。稍有不慎就会身败名裂。君上是否有勇气去承受天下第一背后的骂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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