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三军将士也道:“杀。”
秦国诸公子虽然蛮横,也能无视甘茂的存在。然而,甘茂身后的数万将士,就凭诸公子手中的军力是无法阻挡的。尤其是乌获、孟贲两位猛将,有万夫不当之勇。乌获、孟贲杀他们也是轻而易举。再加上,诸公子离开封地在前,引兵入咸阳再后。如果甘茂真的以犯上作乱的罪名杀了他们,也没有人会帮他们。
公子雍道:“左相,休要动怒。我们不过是关心王上的病情,休要动刀动枪的。刀剑无情,杀了自家人。心疼的是秦国,看笑话的是诸侯国。”
“雍公子向来识大体。非甘茂不想和诸公子过不去。实在,王上病情严重,需要及时医治。如果你们在这样胡闹下去,耽搁了王上的病情。休怪我手中的长剑无情。”甘茂扬声道:“胆敢有人拦路者,以犯上论处,杀。”
乌获、孟贲厉声道:“喏。”
甘茂大手一挥,秦王车队缓缓向前。甘茂见诸公子神色迟疑,便断定诸公子心中惧怕,绝无胆量强行阻挠。果如甘茂所想,诸公子见甘茂等人强横,不敢与之相争,腾出一条大道,毕恭毕敬,迎接秦王车队回宫。
秦惠后得知秦王荡撤军归国,不日即将抵达咸阳。秦惠后大喜,在宫中备好酒宴,等待自己儿子归来。秦国大臣也等待着王上归来,庆贺王上破韩国、拔宜阳、定三川,车通周室,以观九鼎之功业。然,他们欢欣鼓舞的等待,却不知秦王荡已经去世。他们也不会想到,自己等到的不是秦王荡归来,而是秦王荡甍逝的噩耗。
秦惠后和秦王后正在正阳殿唠叨家常。秦惠后言语温柔道:“孩子,你嫁到秦国多年,也该为母后生个孙子。”
秦王后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愧色道:“母后,都怪我肚子不争气。”
秦惠王安慰道:“荡儿继任王位,内忧外患不绝。这几年,我呢?一直放纵他。此次荡儿回来,我也会约束他。生孩子是大事,但也不能太急。孩子,你也要帮着母后,约束荡儿。荡儿不仅是秦国的王上,也是我的儿子,更是你的夫君。荡儿的性子像他父王。不过,有我这个母亲,还有你这个妻子。我们联手,荡儿的性子在野,也会被我们制服的。”
秦王后道:“多谢母后。”
正在两人相谈甚欢,忽然一名侍者而来,正色道:“惠后、王后,右相求见。”
秦惠后端起水杯,放在唇边,“有请。”
不多时,赢疾进入宫中,急色道:“惠后,大事不好了。王上…”
秦惠后心里咯噔一下,拿在手中的水杯,掉落在地上,神色苍白地问道:“王儿怎么了。”
秦惠后道:“使者来报,说王上举鼎,被鼎砸中。”
秦王后问道:“王上伤势如何。”
秦惠后似乎已经猜到了,微微闭上双眼。
赢疾道:“王上举鼎,伤了筋脉,砸断了胫骨,流血过多。再加上医治不善,王上…”
秦惠王睁开双眼,神情放松道:“右相,你说吧!”
赢疾道:“王上,甍逝了。”
“什么,吾儿甍逝了。”秦惠后得知这个噩耗,早已经是肝肠寸断。
秦王后哭道:“荡哥哥,怎么会…怎么会…”
“臣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不相信。”赢疾又道:“王上甍逝的消息是甘茂亲自派人来告诉臣的。”
秦惠王稳定心神,问道:“吾儿身在何处。”
“王上在甘茂等人的护送下已经回到咸阳。”
秦王后闻言,泪流不止。
秦惠后提起衣袖,抹去对方的眼泪,神情温柔道:“人有旦夕祸福。孩子,现在不是哭泣的时候。”
秦王后点了点头。
秦惠后点了点头问道:“右相,朝中是什么情况。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朝中的大臣还没有得到王上甍逝的消息,想必是王上临死前嘱托甘茂,秘不发丧。以此稳定朝中的局势。”赢疾脸色一沉,“但,诸公子不知从何处听到王上病危的消息,竟然离开封地,领兵入咸阳。”
“诸公子离开封地,兵入咸阳。他们想趁丧作乱吗?”
“这也是臣担心的问题。”赢疾脸色忧虑,“王上甍逝,生前又无子嗣。按照秦国宗法制,国君甍逝,子嗣继位。若无子嗣,应择贤者为王,兄终弟及。先王子嗣能征善战不在少数,大多都是贤者。王上甍逝的消息传了出去,必将会引起秦国局势动荡。”
“右相。你是先王肱股之臣。也是吾儿倚重的之人。如今秦国出现乱局,形势危矣。若因为吾儿之故,引发诸公子之乱,秦国必将衰败。这样的结果是吾儿、我和你都不想看到的结果。右相,我们应当如何应对。”
赢疾自知惠后贤德,没想到她竟然有如此的见识,“为今之计。我们只能等王上遗体回到宫中之后,再发布王上甍逝的消息。然后,在从王上兄弟之中,或以长,或以贤,而立。继续完成王上未竟的功业。”
“一切听右相做主。宫内、宫外还请不辞辛劳。”
“臣,即刻去安排,以免出现被动的局势。”
赢疾走后,秦王后问道:“母后,我们应该怎么办。”
秦惠王吸了一口气,“吾儿走得匆忙。没有处理好自己的江山。母后要肩负起守护江山的责任。吾儿没有完成的事就让母后替他去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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