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乃何许人也。”
“公叔将军有所不知。”韩鹏神情紧张道:“秦王荡继位,蜀中陈庄叛乱。秦王荡力排众议,不启用司马错等人入蜀平叛,反而任用尚未军功的甘茂。甘茂入蜀平叛,用自己的智谋和胆识诛杀叛乱之人。蜀国也没有发生动乱。秦王荡以他为左丞相兼任上将军,负责对外攻伐之事。此次秦王荡命他来攻我国,而不是身经百战的秦将赢疾。足以见得,甘茂的谋略的军事能力不弱秦将赢疾。我们要时刻小心啊!”
公叔婴点了点头道:“如此说来,宜阳之战,势必会相当惨烈啊!”
韩鹏重新振作精神,斗志昂扬,“即便我们的对手是甘茂,也不能堕了韩氏男儿的热血。公叔将军,我们就放开手脚和秦军一战吧!”
公叔婴朗声道:“好。城在人在,城毁人亡。”
甘茂兵临宜阳城下,面对这座高大的城池,着实令他头疼。素闻‘韩东有巩洛、成皋之固,西有宜阳、长阪之塞。’今日见之,果真如此。如何攻破这座固若金汤的城池,成为了甘茂面临的第一道困难。甘茂也秦楚的认识道,不破宜阳,他便不能迎接秦王车通三川,问鼎中原。果真如此,秦臣也会向他发难。他也难能在秦国的朝堂立足。
此刻,不知道有多少的眼睛正在盯着他。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看他笑话。此战若胜,他便再建不世之功,不仅在秦国的地位无人能够撼动。他也能扬威名与天下诸侯。如果败了。自己空负一身才华,也只能眼睁睁望着别人青云直上,自己再难出人头地。甘茂出了一口冷气,他不能想象会有如何凄惨的结局。
生逢乱世,大好男儿岂能不建立功名,甘愿平庸一生。为今之计,他只能胜,不能败。他觉不相信,他人可以建立万世功名,而自己会生不逢时,庸庸碌碌。一定要在冬至来临之前,攻破宜阳。否则,战事拖下去,战局不利于秦国。为今之计,唯有速战速决,以秦国虎狼的威名,击溃眼前的守军。
甘茂不在犹豫,果断对宜阳发起进攻。
公叔婴和韩鹏见秦人来攻,充分发挥自己的地利和弓弩的优势,抵制秦军强烈的进攻。秦军倒下一波,后一波仍然前赴后继。第一战,对着夜色的来临,总算告一段落。此战,秦军阵亡了两千士卒,而韩国阵亡不足五百。
接连一个月,甘茂多次发动攻击,都被韩军击退。甘茂最担心、最害怕的事情还是来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韩军会有如此的战斗力。他也每料到自己没能在冬至之前,攻下宜阳。如今冬季已至,宜阳巍峨不动,秦军却阵亡上万。面对如此战果,甘茂信心大为受挫。
围城又过了三个月,秦军断绝了城内水道、以车攻城、以火攻城门,城墙下挖掘地道。韩军却在城蹦处以巨木为栅,以弓弩为辅,击杀秦军。地道出以火烧、弓弩射杀秦军无数,击退秦军猛烈的进攻,守住了宜阳孤城。
宜阳之战,从秋末打到了冬末,秦韩双方双方仍然没有分出胜负,战事惨烈。秦韩双方伤亡惨重,尸体堆积如山,尸臭四处弥漫。若非冬至天气寒冷,否则军中引发瘟疫。秦韩两方的双亡不知又会增加多少。
秦王荡见甘茂久攻不下韩国,秦国国内大臣皆进言道:“秦师疲惫,不撤回,恐有变。”
秦王荡相信甘茂不会令他失望,对大臣之言,置之不理。很快第二个坏消息,又传到了咸阳。楚王以景翠为将,率兵助韩,对秦国形成了强大的军事压力。秦王荡闻言大惊,问道:“楚国助韩攻我,我们该怎么办。”
赢疾道:“事到如今,我们只有撤回远征的大军。否则,楚国插手,远征大军危矣。”
秦王荡心有不甘地问道:“还有没有其他的方法。”
赢疾叹道:“我们攻打韩国,从秋天打到了冬天,如今春天将至。劳师远征,秦师疲惫,我们攻不下韩国,不撤回远征大军,恐怕会有变故。”
秦王荡问道:“有没有办法离间韩楚联盟。”
“丹阳、蓝田我们打败楚国,占据了楚国汉中等地。楚国正愁没有机会和我们交手,收复失地。我们想要离间楚韩两国,实在有些难。”
秦王荡迫于大臣的压力,只好下令,让甘茂搬师回国。甘茂攻伐宜阳,已有四个月,如今宜阳屹立不动,而秦军折损过半。当他得到秦王荡撤军的诏书时,攻韩拔宜阳的信心动摇,也想半途而废。甘茂召集部将,展示了秦王命他撤军的命令,无奈道:“诸位,攻韩不利,是我一个人的罪过。王上命我等撤军,我们撤军吧!”
向寿大呼道:“左丞相不可。”
甘茂目视着他,问道:“我军折损过半。如今楚国也助韩攻我,我们在不撤军,空有全军覆灭之险。”
“楚国虽然以景翠助韩,但是楚韩两国都心存疑虑,互相观望。我们只要派出一名使者前往楚国,以汉中之地赠给楚国。楚、韩联盟定会瓦解。”向寿也知甘茂撤军,心有不甘,又道:“你客居秦国为相,领兵出征,尚无战果。国内反对你的人,便会联合起来,攻击你。若是这些人说你攻不韩国是因为和韩相交好。倘若这些人,给你冠上通敌叛国的罪名,不但你的性命难存,也会牵连的家族。”
甘茂心想大惊,问道:“宜阳久攻不下,为之奈何。”
“乐羊攻伐中山用了三年,证明了自己忠君爱国。”向寿道:“为今之计,你也只能背水一战,攻破韩国,帮助王上实现车通三川,问鼎中原的大业。”
甘茂权衡利弊,一扫心中颓废之势,“为今之计,唯有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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