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三十六年,以致朝野上下莫不认定其患有脑疾,十足的蠢货一个。
如此来看,太子的仁厚是为了谋图大事的伪装,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云阳子后背凉飕飕地道:“可陛下已经时日无多,太子如此弄险的动机呢?”
轻轻放下茶杯,顾子轩怒其不争道:“正是因为陛下时日无多,而至今没有彻底巩固东宫的地位,想必满朝文武都还记得,年初首辅方从哲请立皇长孙为皇太孙,陛下不允。
而后四月,礼部左侍郎何忠彦请求皇长孙出阁读书,陛下再度拒绝!
一次是偶然,两次……谁能保证陛下没有旁的心思?
这,便是东宫弄险的最大理由!”
政治果然是肮脏的,我要潜心修道,云阳子老心肝儿吓得扑通扑通地跳。
挥袖抹了抹额头,云阳子心有余悸道:“即便世子的判断都对,可这跟我一个方外之人有何干系?”
顾子轩眼神灼热道:“当然有关系,福王和郑家兄妹祸国殃民,照此发展,他们成事的可能很大,咱们得有反制的东西。
这个东西的分量,一定不能比他们玩弄的手段差,而道长你,就是咱们反击的关键!”
心有所动,云阳子似乎抓住了重点,惊呼道:“世子不会是想要?”
顾子轩狠狠点头道:“正是如此!
我已经掌握到郑国泰寻到一处勘作王公之墓的风水绝佳之地。
既然如此,咱们何不成人之美,让王侯之幕变成帝陵,不收一文钱的哦,毕竟助人为快乐之本嘛。
嘿,京师的风水堪舆之术,道长认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这点火候,相信道长不会让人失望吧。
他们不是喜欢玩阴的吗,咱们到时同样玩一招隔山打牛,看福王如何洗清他的浪子野心!”
颤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水,云阳子轻声道:“那是你们王侯权贵之间的争斗,何苦让贫道这把老骨头死无葬身之地?”
顾子轩沉默了,良久道:“此事令道长遭受无妄之灾,的确是我的过错。
不过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只能保证全力保护您的安全。
道长啊,你可知郑国泰找到的那处王墓之地在哪里?
实不相瞒,正是普济道长的慈云观!
再说了,福王和郑家兄妹是什么货『色』,道长还能不明白吗?
一旦福王成就大事,定然大肆清洗满朝文武。
当今朝堂虽然纷『乱』不堪,东林和四党你来我往斗得不亦乐乎,但在支持东宫一事上,双方已然达成共识,有分歧者,不过是未来朝堂利益的瓜分。
福王发起报复,这满朝文武精英将十去九空,血流成河也未可知。
道长是方外之人不假,但当今大明局势已经危若累卵!
外有建奴虎视眈眈,内有天灾不断流民遍地,如果朝廷还不能集中所有的力量应对内忧外患,反而因为自己人的内斗将血流干……
敢问道长,苍生何辜,社稷何辜!”
云阳子痛苦地闭上了眼,顾子轩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默然一声长叹,顾子轩重重地跪下了。
咚一声沉闷的响,云阳子睁开了眼,眼前一幕却让他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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