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儿真有意思,不用畜力、不用水力、不用风力,人骑在上面就能跑,而且还挺快,比坐在马车上还快。骑马倒是比这骑这个东西要快得多,但骑马太颠簸了,骑一刻钟的马浑身骨头颠的都疼;骑这玩意儿虽然自己得费力气,但骨头不至于颠的疼。要让我选,我宁愿骑这个也不骑马。”敏儿骑在一个在这个年代看来十分奇怪的东西上,一边很不熟练摇摇晃晃的骑着,一边说道。
两个年纪不大的宦官在一旁紧张的盯着敏儿,生怕她从上面掉下来;还有三四个宫女比两个宦官更加紧张,似乎随时会扑上去团团抱住她以防出现危险。不过她们终究没有这样做,这并不是她们犹豫,而是宝庆、思齐等人挡在了下人身前。
她们与敏儿自己都对她可能从‘这玩意儿’上跌落下来毫不在意。敏儿从小就淘气得很,祸害花草、用石头砸玻璃、捉弄小宫女,虽然还没有过上房揭瓦,但那是因为宫女严防死守,而不是她不想。年纪稍微大些,她渐渐不满足于这些小打小闹,涉足普通小姑娘不会玩的东西:骑马。她其实不太喜欢骑马,觉得颠的骨头疼,浑身不舒服,她又不是如同昀芷那样喜欢练武,她只是单纯喜欢玩而已;但她能够玩的东西中一般的小姑娘肯定不会玩的只有骑马,她也只能骑马了。
可她现在见到了这‘玩意儿’后,马上就将骑马扔到一边。御用监的宦官说的很清楚,这’这玩意‘是她父皇吩咐他们做的,之前从未有过的东西,绝对是别人从来没有玩过的;而且骑这个东西的感觉与骑马完全不同,也是她以前从未感受过的,当即霸占住让宦官教她。御用监的宦官哪儿敢违背大明最为受宠的公主的意思?只能教她骑。两个其实也不怎么会骑的宦官这样教了一会儿敏儿就学会了,独自玩了起来。
宝庆、思齐一开始对‘这玩意儿’没什么兴趣,而且非常怀疑这东西真的能骑,也就任她霸占;可见她学会以后独自玩起来,也想玩,站在一旁不停的说要换人,甚至要走到她身旁;敏儿怎么会答应换人,见有人要走过来,害怕自己惊慌之下跌到地上,忙转了方向就要向远离她们的北面去。
“哼,敏儿,等回去了,我一定向嫂子告你一状!”贤琴见她越骑越远,站在原地大声叫道。
“哼,等回了坤宁宫,我一定要向你娘亲告你!”宝庆气呼呼的说道。
“就是就是,大姐你有了好玩的不分给我们,五哥就被你气走了!”文珞也奶声奶气地说道。
“就算回宫后被娘亲骂一顿,我也占了先!你们都比我晚!”敏儿回过头看着她们说道。
可就在此时,她忽然听到一个青涩的男子声音说道:“快停下,要撞了!”听到这话,敏儿忙转过头来,就见到已经骑到了这个院子的最边缘,眼瞅着就要撞到墙了,就想停下;可她忽然发现自己还没学会应该如何让它停下,慌乱之下连腿都不知道该放哪里了,只听“哐当”一声,她骑着的这玩意儿撞到了墙,她也惊叫了一声,歪着摔倒地上。
“殿下!”她的侍女马上飞奔过来将她扶起,而且匆忙问道:“可受了伤,要不要宣太医诊治?”
“不必,冬天衣服穿得多,也没有摔坏,也不怎么疼!”敏儿随口答应一声,又从她们中挣扎出来,看向适才声音传来的方向,眼神中马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笑道:“果然是爹爹来了!”
“嗯?你怎么知道是爹爹来了?适才那话可不是爹爹说的。”允熥走过来,笑道。文垣、文圻与朱褆等人跟在他后面也走过来,文垣与文圻叫了一声“姐”,朱褆虽然是头一次见她,但通过对话也能知道这是谁,躬身行礼。
敏儿对文垣和文圻随意的摆摆手,向允熥笑道:“虽然适才爹爹没有说话,但那声音女儿非常陌生,也不像宦官说的。来京的年纪还小的叔叔都已经见过了,也不是这个声音,而除了宗室之外,爹爹你可不会让任何男子独自入后宫,他们也不敢进来。所以,一定是爹爹带着一个青年才俊进来。”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而此时京中恰好有一青年才俊很受爹爹的喜欢。所以,”她转过头对朱褆行礼道:“见过朝鲜国世子。”
“这可使不得,这可使不得!”朱褆一边回礼,一边说道:“在下当不起公主殿下如此礼仪。”
“这有什么当不起的,”敏儿没有再说话,允熥说道:“你与她身份等同,你适才对她行礼又十分规矩,她规规矩矩的向你行礼又如何?”
“使不得。在下岂能与上国公主等同?”朱褆又道。
“哎,你不用推辞了。我既然让你称呼我为叔叔,那就是把你当做了亲侄儿,你既是世子,身份就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