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人治病治伤前,有几个头人会在部族里教导族人学汉字?顶多是选几个用来与官府打交道的人学汉字汉话而已。”
“可陛下派出医生后,学汉话汉字的人是不是多了?即使以后当不成医生,自己受了伤总能多一种救命的法子。”
“可是学医与让他们读道德经有何干系?”
“六哥,弟弟的意思是,要想让他们学咱们的话语文字,就得让他们觉得学的这些东西有用。现在汉洲大陆的野人崇信神,认为学了道德经就也能成为神的使者,使用神赐下的威力巨大的火器,成为让部族内所有人羡慕的人。所以他们自然会用心学。若是教授他们论语,他们一听与神无关,就不想学,即使强逼着让他们学,他们也学不进去,这座学堂也建不起来。”
“十二弟你这话说的有道理,不过,真的不是因为你崇信道教所以编出来的说辞?”朱桢用怀疑的目光看向朱柏。
这话朱柏可没法回答,只能闭口不语;好在朱桢也是半开玩笑,没指望他回答,又看了几眼也就罢了,去往其它地方。
等在城内转了一圈,返回简陋的王府后,分宾主落座,朱柏抿了一口茶水,问朱桢:“六哥,已经在城内转一圈了,来弟弟这里到底是要与弟弟商议什么,能说了吧?另外,弟弟也想知晓在城内转一圈的缘故。”
“为兄之所以要在城内转一圈,目的自然是看看你这座城发展的如何;现在看来,发展的很不错,就连以当地的野人为主的军队都已经建立起来了?不错,不错。”朱桢道。
“哎,这不是自己人不够用么,只能征召当地人当兵了。不过征召他们当兵还不太容易,会说汉话的人太少,而且,而且这些当地的野人太落后了。为了组建这支军队,弟弟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等到有了几个能熟练说汉话的人后才组建起来,一共也才两千人,还是借助了道教的名义。这支军队与其说是弟弟的军队,不如说是道教的护教军。要是李元均李真人要谋夺我的王位,有八成的可能成功。”朱柏说道。
朱桢一笑,说道:“他才不会呢。就是夺你的王位成了,也免不了有人逃脱,以后他就用不到从中原运来的东西了;何况还有为兄在,在中原的支援下必定能灭了他。所以不必担心他谋夺你的王位。”
“不过你说他们太落后,组建军队十分费力,为兄也有感觉,但这是为什么?当年在西南的蛮夷部族,只要许出足饷愿意来当兵的人太多了。”
“也不知道怎么说,嗯,按照陛下的话说,他们还没有私人物品的概念,所有的东西都是部族共有,就连部族首领也是如此。”
朱柏说道:“男女之间也没有成婚的概念,俩儿人看对眼了找个地方就野合,不对眼了就分开。生下来的孩子也不是父母的孩子,而是整个部族的孩子。”
“在中原的时候,我也听说过许多奇闻异事,但这样的事情还是头一次见到。”朱柏说道。虽然这样的事情他在汉洲大陆已经司空见惯,但提起来还是有些惊讶。
“没准咱们汉人的先民也是如此。”朱桢初听到也十分惊讶,但随即想到了什么,笑道:“想想上古时期,尧舜禹互相禅位,多半就是因为当时的汉人和汉洲大陆的野人一般,东西都是部族共有,部族首领也是如此;可当首领又责任重大,所以坐了几年就位让贤。”
“六哥,听你这一说还真的很有道理。我就说嘛,哪有那么多品德高尚之人?为啥到了大禹的时候他就当到了死,还要指定继承人?多半是到了这个时候做首领有额外的好处了。至于为啥不愿传给夏启而是要传给伯益,多半那个伯益才是他亲儿子,夏启是他老婆不知和谁生的孩子。反正那个时候民风开放。”朱柏道。
“照你这么说,大禹的胸怀比不上成吉思汗了。”朱桢笑道。
“是伯益比不上窝阔台。伯益既然是大禹指定的继承人,手里的兵当然不少,若是不逼到绝路上,谁愿意冒着送命的风险造反?多半是伯益容不下要砍了他,他不得不反抗,侥幸成功了。”朱柏也笑着说道。
他们二人又闲聊了几句,朱柏将杯中的茶水喝完,对朱桢说道:“六哥,时间已经不早了,咱们还是说正事。今日到弟弟的地方,到底要商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