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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31 一颗人头一宰相

是可以,刘辩考虑到太史慈年纪不大,升迁太快容易造成骄横之心,对于太史慈的成长不利,再说了刘辩深知太史慈的才能,知晓轩辕丘一役并非是某些人口里的运气和侥幸,为了避免以后封无可封赏无可赏,连跳八级,已经足够咋舌了,不可再高了。

    不过思虑再三又加封了太史慈暂领从五品中军校尉一职,距离踏入军方核心只有一步之遥,既能平息太史慈可能生出的愤懑,又能保证雒阳的安危,一举两得。

    其次,最不应该驰援太史慈,偏偏把太史慈从尸体里亲手扒出来的甘宁,因为一人抗下西壁垒补给线的大功,升任六品讨虏将军,算是正式摆脱了水匪的出身,成为了大汉的一名将军。

    兀突骨军功不足,待在六品威烈将军上没动窝,只是赏赐了丰厚的钱帛,不想升官只想多拿些粮食牛羊的胡车儿,除了照例赏赐的钱帛以外,由八品虎贲校尉连升两级担任七品虎贲郎将一职。

    三大亲军统领里出身最差的黄巾贼管亥,则是得到了从九品太子府都尉,捞的军功少是一方面,主要在这敏感时期不宜多做安排,免得引起那些祖宅在淮泗四州饱受黄巾贼荼毒的读书人愤懑。

    即便是太子府的从九品都尉,由贼转官的诏书刚一下达,太学就闹出了不少动静,还好有郭嘉在位于鸿都门学和太学中间的一处秀丽桃园举办士子雅集,转移了那群整天吃饱了没事干只会抨击朝政的太学生注意力,不然在有心人的引导下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此外还有方悦族弟膂力不俗的方象,擅使流星锤的卞喜,胡车儿的族弟胡赤儿,湟中义羌的校尉戈定,全部晋升为从九品都尉,正式有了官身,喜极而泣的四人少不了一封连夜送回宗族的家书,还有一顿喝了一宿的酩酊大醉。

    姜冏、生死不知的方悦、黥字军水战第一人文钦攫升为七品偏将军,异军突起引起刘辩尤为瞩目的朱治,抛去继承大汉四大名将三分气数成为二品宗师,也因功劳连升好几级担任了裨将军一职。

    其中还有一些不为人知唯有刘辩一人知晓的原因,朱治的儿子朱然,未来是江东六大主帅级名将之一,是继周瑜、鲁肃、吕蒙、陆逊之后的第五位江东大都督,多次以少胜多击败御驾亲征的曹丕。

    其余诸如一品金刚光景的李大目、有一招指玄神仙手的张牛角、好好培养不亚于陈武的张燕、被父亲以蓟南步卒严苛要求操练了十几年的张白骑,暂时没有封赏,并且带着筛选出来的十五万黄巾精壮前往了丘陵遍地的春秋晋国故土并州,也就是常说太行山脉高台地。

    段颎老将军死后留下的几名中间名将,那几名太守赶回了各自的官邸,湟中义羌主将滇那也想回去,但他再怎么舍不得边塞狼烟,不得不在未来皇帝的一纸诏书下强行留了下来,宿卫皇陵的安危。

    说白了只有这支足以横扫中原的骁骑在,新任谋主程昱才会放心主公住在雒阳城外的皇陵,否则随着十五万黄巾精壮一起前往太行山脉高台地预防叛乱的武卒营,怕是去不了那处黄河与汾水交叉口的膏腴土地了。

    太子刘辩一连串理所应当又羡煞旁人的升迁,以及打压以雒阳王氏为首的二皇子党的贬谪,朝堂上的大小官员欢忧各半。

    从始至终与大将军何进一条心的傅燮盖勋等权贵,还有早早站队太子党的王匡等重臣,频频召开宴会,已经连续大半个月莺歌燕舞丝竹弥漫了。

    汝南袁氏广陵陈氏这些在站队问题上模棱两可的红紫权贵,因为刘辩连斩七名重臣,加上程昱的阳谋,这些日子以来深居简出,差点让那些关心国事的皇城根老百姓以为这几棵参天大树轰然倒塌了。

    风流韵事最多的这几家销声匿迹以后,从不缺茶余饭后谈资的皇城根市井百姓,很快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毫不起眼的关平身上,在军方在仕林都没多少名声的关平,按理说不值得市井百姓的如此瞩目才对。

    架不住关平是忠义无双又有太多谜团的关二爷的长子,籍籍无名的关二爷第一次出手便名震天下,恰好实现了天底下所有普通百姓渴望一鸣惊人的愿望,加上草莽出身又很能引起普通百姓的共鸣。

    武曲将甲、千里走单骑、万军丛中夺敌将首级、人力胜天小说家不见得编造出这么多精彩纷呈的故事,这几年程昱不知为何又从致力于改变董卓名声的李儒那里,借来了一批李儒鼓捣出的说书人,大力渲染,关羽的名气更大了。

    关羽的身世、关羽与胭脂美人的爱恨情仇、妻子死后关羽的去向说书人嘴里留下无数悬念的噱头,吊足了市井百姓的胃口。

    不少富商乃至世家望族子弟砸下重金扔出佩剑,威逼利诱说书人把那句下回分解解出来,而不是老调重弹的重温一刀取首级、千里走单骑。

    表面上惶恐不安满头大汗的说书人,看似毫无背景实际上隶属于绣衣指使,没有那位端着白瓷碗吃面的上司点头,哪里敢往下说,只能是一拖再拖。

    隔靴搔痒都欠奉的豪商世家望族子弟还有数量更多的市井百姓,可把雒阳城内的百姓急坏了,茶不思饭不想,预料之中的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关平身上。

    占地极广的皇陵,人工挖掘出一条用于点活风水龙脉的碧水,一身素色孝衣的刘辩,盘膝坐在河边的黑瓦斗栱小亭里,面色如眼前蜿蜒而去的河水,不见丝毫的波澜。

    陪同在身边静坐煮茶的,储君侧伴第一红人程昱,推给主公一杯道:“士大夫当的嫌隙已经生出,接下来主公主要抛出三公太尉这个诱饵,便能彻底分崩离析士大夫党,其中”

    刘辩突然打断了程昱的谋划,注视随着清凉晚风波光粼粼的小河,平静说了一句话。

    这位徒手剖出活人心肝面不该死的稷下学宫拔尖名士,眼皮直抖。

    “想要做孤身边的布衣宰相,可以。”

    “提戏志才的人头,来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