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
“整个天下一直到现在都是迷迷糊糊,不明白这两位稷下学宫乃至整个天下一等一的瑚琏大才,为何冒着生命危险跑到黄河边就为了勾划两个动作,估计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出郭嘉和周瑜的深意,估计要等到二十年甚至三十年后,才会恍然大悟。”
张郃瞅见向来不为酒色财气荣华富贵所动的沮授先生,露出了富贵人家女人争夺大妇的嫉妒,忍不住偷笑了一声,心情不错的问道:“还请公与先生解惑。”
沮授一鞭子抽在了偷笑的张郃脑袋上,笑骂道:“你小子,何时学坏了。”
“这件事在稷下学宫已经传疯了,饶是戏志才这位早已不被外物所动的国士,也是羡慕嫉妒恨呐,已是只有顶尖谋士才有资格引为风流的最大韵事,因为只要我们才明白这一勾一划的含义。”
“算了不说了,越说心情越不好,谁让他们俩一个独占世间八斗风流,另一个被誉为世间第一美男子,若是男子也能登上胭脂评,周瑜当仁不让可以位列榜首吧。”
沮授突然打马回营,意味深长的问了一句:“儁乂可知道我进攻怀县的真正意图。”
打从他们突然撤军开始,张郃就一直在琢磨这件事,实在是想不明白,但他有一个优点想不通的事就去读书,书中自有千钟粟自有美娇娘,更有郭嘉先生所说的锦绣河山。
张郃读书并非只读儒家经典,兵家韬略,更喜欢诵读一些历代谋士名将的生平事迹,当代谋士名将的履历言论,很快就从沮授先生记录在案的言论中找到了蛛丝马迹,春风满面的笑道:“一城即一国。”
驾驭良驹缓慢踱步的沮授,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策马扬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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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黎明,太阳照常升起,刘辩照常是不眠不休,汉军步卒照常是血战虎牢关。
虎牢关鲜血淋漓的城头,为了争夺那么一小块站住脚跟的地方,已经不知死了多少人,有汉军步卒更多则是竭力抵抗的黄巾贼。
两万札甲步卒,只是经过一天的消耗,伤亡达到了触目惊心的六成,倘若不是两千多西凉铁骑在一旁压阵,伤亡到五成札甲步卒就会出现溃逃现象了。
两万锦帆水师两万札甲步卒连续伤亡惨重,陈留太守张邈的命根子陈留悍卒也是十不存一了,还有其余的原镇西军老字营更是惨不忍睹,几乎全被打散了编制,甚至有的连种子都没留下。
哀鸿遍野,尸骨遍地,隔着十几里都能闻到刺鼻的尸臭,札甲鲜明的汉军士卒战阵,起先连绵如山势,现在只剩下了稀稀拉拉几千人,几乎是人人负伤,士气低糜的溃不成军。
铁石心肠的西凉铁骑游弋在军阵边缘,忍不住产生了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压抑情绪,若不是跟着西北小阎王干出不少的灭族之事,手里的环首刀砍下了至少五颗以上的首级,说不定先一步崩溃了。
甘宁兀突骨胡车儿这些青年将领,羞愧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时常自诩沙场老手的他们现在居然需要主公派遣督战营弹压才能震慑住麾下士卒,当将军校尉当到这个份上和那些卖官鬻爵的酒囊饭袋没什么两样了。
刘辩已经好几天水米未进,再是气机充沛的武学宗师,脸色不免有些苍白,挥手屏退了送来鼎食的胡赤儿,没去责备胡车儿耍小心思让族弟替代自己送饭,双目炯炯,屹立在大纛下。
时至今日,始终搞不明白主公怎么和吃饭干上了的兀突骨胡车儿等几员将领,现在可算是看出了主公的良苦用心,颇为类似吴起吮脓,却又棋高一着。
主公这个伟岸屹立的大纛,比起那杆随风飘荡的大纛好用多了,伤亡惨重的士卒们之所以没有发生啸营,西凉铁骑游弋督战是一方面,更多的还在于太子殿下与他们同甘共苦。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千金之躯都不畏惧,他们这些命贱的泥腿子又有啥好不满的。
刘辩遥望那座应该还有十来万大军的残破城头,始终是不急不躁,只不过按住紫檀刀匣的手指微微泛白。
陪着主公熬了两天一夜的徐庶,形容憔悴的走了过来,作为太子军方第一谋主,徐庶不光是陪主公干站着,所要考虑的东西数不胜数,伤兵的安置、札甲武器的更换、粮秣的配给等等太多需要他去处理。
还要深思熟虑下一步棋应该走,怎么收官,作最坏的打算如何让主公安全撤离,毕竟这个最坏打算很有可能成为现实,好在有擅长政务的董昭和才思敏捷的郭图相助,不然的话,白头发估计都长出来了。
徐庶偷摸瞧了一眼屹立在大纛下的主公,斟酌了一番措辞,想了又想还是准备说出口:“主公,现在的形势已经不容乐观了,这里有臣坐镇就够了,主公还是跟着马超将军一起启程回雒阳吧。”
“程昱从雒阳传回来的八百里加急主公也看到了,皇帝陛下突然病倒了,恐怕时日无多了,皇后娘娘也是身患重病,这个时候主公还是回到雒阳最为妥当。”
徐庶从来不会扯谎,每次扯谎语气间都会出现结巴,皇帝刘宏病倒了倒是真事,不过母后也病了明显是徐庶给自己这个太子找的台阶。
程昱这种孤臣,最忌讳失去主公的信任,所有打死也不会谎报军情,母后要是真的身患重病了,协律郎的密信早就第一时间送过来了,哪里会假托他人之口。
刘辩的手指下意识敲打了两下紫檀刀匣,闭上双眼,又缓缓睁开,环顾一圈四周。
就连甘宁兀突骨胡车儿这些天下数一数二的悍将,也是绑着大大小小的布带子,渗着殷红的鲜血。
刘辩又轻声哼起了那首。
他不知道能否获胜,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来,但他知道自己必须站在这里。
站在雒阳更南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