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缺口的不远处,一栋早被投石机砸的破破烂烂的屋舍内,站着两人,如果被奋勇杀敌的士卒们见到其中一人的相貌,绝对会士气更加高昂。
早已离开虎牢关的太子殿下。
另外一人则是校尉这种即将迈入高层的军官,也没几个认识的程昱:“主公,时机差不多了,臣准备落子了。”
刘辩的双眼一刻也不肯离开刀光如虹的张辽,眼神炽热,摆摆手道:“这件事你做主就好,孤既然放权给你,不会做出越俎代庖的蠢事,尽管去做。”
程昱突然摆出一只白瓷大碗,一双竹箸,两眼里的火光比主公还要灼热的多,却是看向上党太守张扬:“有口福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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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辽这次偷摸从并州边疆跑出来,不是为了投靠太子殿下博来一场大富贵,而是有些想念关羽兄长了,顺道保护带的人马不多的叔父,便在叔父张扬的默许下,背着父亲张聂充当了一名普普通通的上党精骑。
谁曾想关羽兄长早在几年前就不知所踪了,按照太子军里的嫡系人马所说,好像是因为夫人那件事心灰意冷了,浪迹江湖去了。
瞅瞅,武将做到这个份上潇洒的没谁了,想要杀敌那便万军丛中夺敌将首级,想要归隐那便浪迹江湖看尽世间繁华。
苦大仇深砍出一刀又一刀的张辽,强忍住效仿关羽兄长来个斩将夺旗的冲动,一刀横扫,颇得王老剑尊我以静气驭剑上昆仑的六七分奥妙,一口气拦腰斩断了六十一名黄巾贼。
这一气的壮举,怕是以前的将甲关羽,气机最盛的黄忠,气罡最厚的张飞,不见得一刀斩杀这多的黄巾贼。
漫无边际的黄色人潮顿时为之一滞,很快又被后面的黄巾贼所填满,到了这一步已经不是你想停手就停手想撤退就撤退的了。
后面瞧不真切第一线状况的黄巾贼们,早就气势汹汹的推着前人进攻,巴不得别人死在那名银甲武将的刀下,自己好独享这先登大功。
道家真人追求长生大道,往往是坐忘山崖,佛门高僧想要往生极乐,也得是挑选一处宝刹古寺参禅念经,其中涉及难以言明的地利二字。
对于张辽这等天赋超绝的武将来说,藏风聚水的最大宝地便是战场,略有所悟,体内气海扶摇,汹涌澎湃如同广陵大潮,似是触摸到了一品边缘,心底遏制不住的产生了一股想要当场突破的疯狂执念。
在已经展开一丝苗头的波澜壮阔大年中注定大放异彩的将星们,除了比起寻常武夫砥砺境界的速度快一些,更重要的还有独坐钓鱼台的沉稳心智。
张辽现在突破二品光景,是有很大的把握,但是以目前积蓄的底蕴来说,还不够圆满,一旦突破了这对于他以后的道路来说将会是异常崎岖的,想都未想,立即着手压下了汹涌澎湃的气机。
又是一刀劈出。
堵不如疏的这一刀,根本不在乎面前有多少刀矛捅向自己,长啸一声,吞吐着刀芒的银背钩镰刀暴涨了三寸,凭空增大了似的,一往无前的斩向重叠了不知多少层的黄色人潮。
张辽虽说年纪尚轻,却也是一员沙场老卒了,鲜卑的阴山游骑、乌桓的燕山胡骑、匈奴的白登重骑但凡是草原上能够数得上号的,大大小小的胡骑基本上见识了遍,随便拎出来一支都比眼前的黄巾贼精锐的多。
面对人马具甲的白登重骑,张辽都不曾眨眼,也不会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