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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92 天要下雨

是多有建树,要不然稷下学宫第一才子荀彧想要收他为门人。

    自有打算的陈琳果断拒绝了,在心里真正可以称作先生的唯有那位敢于嬉笑怒骂红紫权贵的郭嘉:“主公,祖将军名气大了往小了说是件好事,可以吸引黄巾贼更多的注意力。”

    “但从长远来看,不见得是一件什么幸事,太子殿下的东征军三线作战已经入不敷出,倘若是再开辟一条南阳线,可不就是雪上加霜那么简单了,很有可能因此满盘皆输。”

    “黄巾贼可就不同了,占据了半数赋税出淮泗的膏腴之地,又有充足的兵员,只是苦于战线铺展不开更多的大军才在三线驻扎了五六十万大军,要知道根据太子殿下传回来的战报所说,黄巾贼最少有百万大军。”

    “他们巴不得再铺展开一条战线,祖将军名气越大,黄巾贼越是乐见其成,同样对于太子来说越是不利。”

    河内太守王匡以往在党羽繁多的朝堂混的风生水起没错,可如见庙堂上只允许有两种声音,要么加入太子党,要么成为二皇子党的一员,想要还和以前一样当个小蛟鲵,门也没有,到时候会更惨,遭到两座庞然大物的联合打压。

    当然了要是有宗正刘宽那般嫡亲皇室宗亲身份,另当别论了,但这位宗正只庇护刘姓子弟不掺和这趟浑水,其他人甭管是几十年的同窗好友,还是世代姻亲的世交,宗正刘宽不会多说半个字。

    力有不逮。

    河内太守王匡曾经与太子殿下有着吃蟹之情,自己不站队也被默认为太子党的一员,还不如早早的牵头站队,这样还能博来一场更大的富贵:“陈主簿说的不错,但是你忘了一个人,荆州牧刘表。”

    “南阳郡可是刘表的地盘,一旦黄巾贼大局来犯,这位历来珍惜羽毛的荆州牧会眼睁睁的看着南阳郡被黄巾贼攻占?落个昏庸无能的名声?”

    陈琳年少,只有十一二岁的年纪,却被大将军征辟为主簿,才干毋庸置疑的可以自比甘罗。

    他从中平元年西壁垒大战展开以前,就没日没夜的查阅各种典籍,分析天下形势。

    河内太守王匡的反驳早在预料之内,也早有腹案:“王太守说的没错,居心叵测的刘荆州不会坐视不管,也正是因为这样刘荆州才会放任黄巾贼攻占南阳郡。”

    “到时候只需要赦封名气大的离谱的祖将军为南阳太守就够了,想必这样做也是顺应文坛的民意,也是众望所归的。”

    “南阳郡有多少守军不用多说,想必各位都是清楚的,就算是加上三十几个县的戍卒,也不会超过一万人,祖将军勇猛无敌是没错,但是面对五万甚至十万以上的大军,再是勇猛恐怕也无济于事了。”

    “有一句话叫做站的越高摔得越狠,以祖将军现在的名望,一旦败在黄巾贼的手里,二皇子党再运作一二,文坛那些个见风使舵的家伙很快便会大肆诋毁。”

    “大失所望的祖将军想必会遭到整个天下的口诛笔伐,到时候谁还有精力去诋毁一个位高权重的宗亲子弟。”

    在场的文臣武将,频频侧目,没想到一个小小少年竟有如此高远见地,称呼他京畿司马相如都亏了,应该由衷的喊上一句京畿甘罗才对。

    武将们正愁没有机会建功立业,太子面临的危机越大,他们才越有可能被委以重任,一个个摩拳擦掌目光炯炯的望向了大将军。

    大将军何进好歹执掌天下兵权数十年,又曾经在永康大乱的尸堆里杀出生天,见过的大风大浪多了,这件事挂齿却还称不上大难临头,笑问道:“孔璋说出这番话,估摸着早就有了定计,还不赶紧吐出来,小心我家咸儿晚上去你家。”

    家世在大汉一流本身又被视作下下代俊彦翘楚的陈琳,要说怕的人还真没有,族兄陈群提出九品官人法成为整个庙堂最炙手可热最不可得罪的权贵以后,更是无人敢攫其锋芒。

    只是对那位有事没事喜欢喊自己去喝花酒的何咸,连见面都不敢,每次碰见直接是撒丫子就跑。

    为此还专门从江湖上招揽了一位擅长草上飞的小宗师,每逢出门总会再三嘱咐,只要是碰见大魔头何咸,就算自己在抑扬顿挫的饮酒赋诗也要扛起自己往家跑。

    指点江山的陈琳,突然小心翼翼的瞧了一眼四周,右手不停的打手势。

    破例有幸站在大堂门口的那位小宗师心领神会,赶忙鼓动气机,引得戍守在四周的甲士们,按住了刀柄。

    大堂内,文臣武将忍俊不禁,皆是哈哈一笑,百万黄巾贼带来的紧张气氛消减一空。

    为这场答辩准备许久的陈琳,这才想起来这里是大魔头何咸的家,故作镇定的往门口挪了挪步子,咳嗽一声道:“这事好办,大将军只需要修书一封,命令董卓率领三千人马前来足以应对所有黄巾贼。”

    “以董卓的臭名昭著咳咳那个名震天下,别说率领区区三千人马坐镇南阳郡,就是只有他一个人露面,判官刘晔沮授这几人也会疑神疑鬼是不是一个圈套,毕竟董卓可是手握二十万西凉铁骑有实无名的诸侯,哪里会轻易涉险。”

    妙啊,傅燮盖勋等人眼前一亮,小陈琳的脑瓜子还真是好使,这样一来不但解决了很有可能开辟出的南阳战场问题,还解决了一直困扰太子党的最大难题,西凉自立。

    大将军何进的脸色,却有些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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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凉,点将台上。

    国士李儒说出了一席与陈琳不谋而合的言辞,捋平大红袍有些褶皱的衣角,静静看着岳父。

    比起十万铁骑入中原那年明显清瘦许多的董卓,没有半点的迟疑,哈哈一笑:“不就是去雒阳嘛,这有什么可安排的,义父让我去,那便去就是了。”

    眼底却又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和失望。

    一袭大红袍的李儒,蓦地展颜一笑,如那披上凤衣霞冠的女子。

    终于要出嫁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