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天下攘攘皆为利来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黥字军全军上下最为迫切的愿望,不是高官厚禄,也不是好酒美人,而是脱离刑徒的身份能与家人团聚,故土难离。
但这条路早就被皇帝刘宏掐断了,不止一次驳回了大汉第一杀神言辞诚恳希望能够赦免立下大功的黥字军将士的上疏,擅自逃出黥字军吧,总会被志军严苛的大汉第一杀神抓到,只有一个下场,斩首示众。
吕蒙早就厌倦了南疆除了杀人还是杀人的无聊日子,还他娘的蛇虫遍地,一年到头酷热难耐,睡都睡不着。
肚子里颇有兵法韬略的吕蒙,知道自己一个人是逃不走的,便想着策划一次大规模的啸营,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要是能杀了那位坐镇南疆的大汉第一杀神最好了,有着二十万黥字军作为根基,成为下一个南越皇帝也不是不可能的。
隔墙有耳,吕蒙策反了四五千思乡心切的黥字军将士,大汉第一杀神很快找上了吕蒙,正在吕蒙准备劈死一搏,一个没脸的吓人玩意走到了他面前,带走了他和五千策反的黥字军。
本以为从此过上了好日子,谁他娘的知道只能整天躲在鸟不拉屎的山上,要不是时不时还能绑架几个前来烧香的细皮嫩肉小娘们,早就撂挑子不干了,不过今天总算是熬到头了,只要是能宰了那个什么所谓的太子,攻入雒阳,到时候凭借自己在黥字军的声望,反戈一击,杀了这个所谓的什么终南居士,自己就是新皇帝,什么皇后妃子公主的还不得任自己挑选。
吕蒙不耐烦的斜瞥了一眼春风得意的娄子伯,心里不屑,抄起自己离开燕蓟军时宰了某个蓟北校尉抢来的一架精良蓟北弩,射了娄子伯一弩:“叫上其他道观的兄弟们,咱们今天下山,老子带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判官放心让娄子伯坐镇景室观看着吕蒙,哪能轻而易举的被吕蒙一弩箭射杀,谁曾想看似弱不禁风的娄子伯竟是一位二品宗师,道袍轻轻一甩,轻松裹住了那支箭矢,随手扔掉说道:“吕将军不要着急,该是你的一点也少不了,不过你得完成判官交代的事情。”
整天琢磨着下山称王称霸的吕蒙,眼里除了那一条条望不见尽头的山路,就剩下水灵灵的小娘们,哪里会注意一个半截身子埋进土的老头子,要是世家望族豢养的俊哥儿说不定还会多看两眼。
必死无疑的娄子伯露出这一手,着实是把吕蒙吓了一跳,不过他到也不在乎,敢动老子先问问老子身后的七八百兄弟们答不答应,默不作声贴近了黥字军悍卒几步:“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了,但是你答应老子的事千万别忘了,要不然老子让你后悔活在世上。”
不等娄子伯回话,吕蒙猛地一招手,急不可耐的便向龙吟阁走去:“兄弟们别愣着了,赶紧走,龙吟阁的那两个小娘们平时不是听清高的嘛。”
“今天老子就带你们活捉了她俩,老子先上,上完以后就交给你们了,不过都他娘的小心一点别用力太猛给老子玩坏了,老子还准备好好玩上个把月。”
黥字军的士卒本就是十恶不赦的囚犯,一听这话个个是摩拳擦掌,心想跟着吕郎将准没错,这些年可是赏赐给他们不少水灵灵的中原小娘们,比起南疆又瘦又矮的‘黑母猴子’强多了,其中还有不少出身世家望族的官宦女子和书香门第的女士子。
不得不说中原娘们到底是不一样,就连叫声都被南疆的黑母猴子好听得多,特别是官宦女子什么什么我爹是哪位权贵胆敢动我一根毫毛杀你全家的撕心裂肺痛哭,还有书香门第小娘们的嘤嘤啜泣最是惹人怜爱了。
龙吟阁的那两个娘们,听说是胭脂评上的美人,啥是胭脂评不知道,不过肯定是漂亮的很,要不然咋又那么多的世家公子和那些个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名士,祷告道观里的泥塑折寿十年二十甚至三十年只希望能和胭脂评美人快活一晚。
吕蒙踏出道观向龙吟阁走去,一路上不停的有道士持刀加入,很快汇集成一股子杀气冲天的洪流。
三大主峰之一的伏牛峰和最北的鸡角尖相隔不远,但是需要从山脚走过一片松林才能踏上鸡角尖的山道。
距离松林还有上百步,吕蒙突然制止了黥字军继续前进,大喝一声道:“都他娘的给老子滚出来,老子已经发现你们了。”
这句话说完,黥字军悍卒们老老实实的等了几个呼吸,不等吕蒙发号施令,抬脚继续前进,因为奸猾的吕蒙并没有发现什么伏兵,只是例行公事的吼上一嗓子,别看这一嗓子不值钱,少说也救了他**次。
这次也不例外。
“咻咻。”
还没等他们迈开脚步,松林里乍然间飞出无数箭矢,显然是早有人埋伏在里面,等着黥字军钻进口袋,悄无声息的射杀全部黥字军悍卒。
吕蒙一把拉过一名曾经多次帮他挡刀许诺以后一定要把妹妹的嫁给他的结拜兄弟,挡住了足够把他射成马蜂窝的箭矢,大吼道:“按照按老规矩来。”
南疆多山地,号称天下第一步战劲旅的黥字军,说起山地战比起攻城战更加擅长,在老君山自然是如鱼得水,果断扛着插满箭矢的袍泽尸体,如狼似虎的冲了进去。
不足一盏茶的功夫,四千多黥字军悍卒,摸进了凶险异常深不可测的松林,就像是一位位老猎人进山狩猎,即使面对再多的豺狼虎豹,总能依仗老辣的经验猎杀一只又一只凶猛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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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整片松林莫名的震动了一下,一道很大的身影从天而降,砸在抱着尸体卧在地上的吕蒙不远处。
山顶,庄稼汉子收起了制式秦剑,不再看没有影子的巨毋霸一眼,留下一句话,转身走向了正在调解气血的刘辩身边,拄剑护卫。
“陛下曾说过:天人又如何,不过是一泡尿的事。”
“以前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现在想想,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