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踏着满殿的鲜血,一步一步走到皇位前的男人。
那时他冷眼看着满殿的狼藉,只对那些意图谋反的佞臣说了一句话。他说:“这天下,只会是我习家的。”
那时,他也是这般,眉宇间满是张扬的自信。
像,太像了。
阿幼,忱儿同你,实在是太像了。
新皇登基已有三年,现如今鲜少有人知道,先皇习越的乳名,就叫做阿幼。
太后晃神的时间,王公公已经端着刚沏好的热茶返回,将茶盘放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低声恭恭敬敬地唤了一句:“娘娘。”
太后回过神,她看着习忱,良久才叹了口气,“退下吧。”
这便是不再管习忱和卢嫣然的事了。
习忱一喜,拱手行了一礼,“谢母后成全。”
太后摆摆手,单手支着脑袋,缓缓阖眼,面上一片疲色。
习忱再次拱手行了一礼,静静拉着卢嫣然退出太后的禄安宫。
看完戏的楚郁郁和习晏一同起身,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在王公公友好的目光下手牵手转身离开。
殿外,因着习忱刻意放缓了脚步,所以楚郁郁二人很容易便跟上了他们。
“皇兄。”
“嗯。”
虽然已快午时,可因着出了这样的事,习忱也不好意思留习晏用了午膳再走,索性习晏本就没这个意思。
从禄安宫到宫门,一路上除了这两句简单至极的对话,再无任何言语。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静谧气氛,更能让人清楚地感觉到两兄弟间不言而喻的默契。
行至宫门,习忱再次开了口:“皇兄,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