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钟繇说的这些,几乎与当年孝灵皇帝处置渤海王刘悝的流程如出一辙,这几个人一派,陈王就相当于是已经被判了死罪。
黄门侍郎庞统这时提出了不同的意见:“济南王遇难不久,各地宗王势孤而心恐,朝廷虽要正典刑,处置陈王,也最好是一步步来。陈相张范,躬履清蹈,进退以道,陈国之事属其分内,臣以为,可先诏其查究,再命豫州刺史等不迟。不然,张范作为王相,就要先引咎自辞了。”
种辑也反应了过来,若要引咎,那种劭不也该如此?于是他也支持起了庞统的看法,让陈相张范先去查,无论查的怎么样,只要朝廷表示了没有怪罪陈相失职的罪过,剩下的就都好说了。
钟繇听了也没有反对。
皇帝点点头,随口说道:“去让中书据此拟诏,先治陈国,再论其他。”
因为刘邈突然提起的陈王往事,琅邪王的风波虽然未平,但相较之下也不再过度引人关注。
陈王刘宠本以为朝廷这么长时间没有追究,自己早就平安无事了,谁知居然这时候秋后算账,他本想托词狡辩,但许玚一入廷尉狱便将事情全部交代了出来。
这时候,皇帝便采纳了钟繇的提议,让刘艾考实陈王。
刘邈至此才大松了口气,在他准备和大鸿胪周奂、廷尉杨沛起行前往陈国前,刘虞特意将他请入了府中,见面后,刘虞开口便带责难的问道:“检举陈王这件事,为何不事先与我商量!”
“刘公这是何意?”刘邈觉得莫名至极,对方没有出手相帮就算了,现在反而怪他擅作主张,难道刘虞还真将他当做是自己的举吏了不成?
“陈王谋逆,本就该严惩不贷,昔年因种种缘由,不得立行国法,如今事情败露,岂能容他继续超然法外?”刘邈心中大石一落,语气也有些不高兴:“难道眼下这种境况,并非刘公所愿见的么?”
赵该见状,忙上前打起了圆场:“宗伯误会了!刘公是连日担忧,正在设法为琅邪转圜,孰料宗伯自有妙计,让我等苦心白费,这才心有不平罢了。”他拉住刘邈的衣袖,笑着说道:“陈王之事,关系重大,谁也没料到会这样被揭出来……你可知道为何?”
刘邈眼皮一跳,不知为何,他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寒气,好像自己犯下了什么错。
“是为何?”
“自然是陈王四处经营,朝中有人保他。”赵该缓缓说道,看了一眼刘虞的脸色。
刘邈下意识的摆脱赵该拉着的衣袖,往后倒退了半步,惊疑不定的说道:“难道说……这怎么可能……”
赵该皱了皱眉头,看着刘邈防备的样子,不经意的说道:“这可与刘公无关,只是牵涉过广,又有前宗正等人,刘公只偶有涉及,眼下揭出来,着实有些麻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