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甚密,又知曹操将得兖州,欲引为乱世中的外援。所以刘邈在奉命前往长安时,刻意路过东郡与曹操相见,彼此相得甚欢,这才有了刘邈入朝,称颂曹操的事情。
任何一件事的发生都有各种因由,曹操与琅邪国的关系早在很久之前就有了,此时刘邈摆足了姿态来求自己,一番话既不显得过于谄媚软弱,又不显得过于威胁强硬,看来是这些年在州郡上的历练,让刘邈的心智远胜于其他王室贵胄。
曹操轻轻叹了口气,话锋一转,道:“一别经年,故友相逢,岂止追忆往昔……仲远还是为了琅邪王而来的吧?”
刘邈也不隐瞒,听他这么讲了,便直话直说:“吾王不肖,有愧祖宗,倘若铸下大错,岂有饶恕之理?可臧霸早年为贼、作乱徐州,后投效吕布、听命袁氏,今侥幸从良,在济南略得寸许微功,纵是胡乱攀咬,以图封赏,也尚未可知。”
“仲远这么说,倒也在理。”曹操模轻描淡写的回应道:“只是我昔年领兵入徐时,便偶然间知晓此事,念在殿下尚未举事、以及顺王曾对我先君多有照拂,便设法为殿下遮掩了此事。熟料这么些年了,竟然还被人挑了出来,着实让人……”
刘邈知道曹操在撇开他曾也与琅邪王交往过密的事,心里猛然一跳,忙说道:“此事正是要感激曹公大恩,无异于再造琅邪。”他小声说道,生怕声音过大传到外面,被宫道上的某个小黄门听到:“如今事情被人翻出,难以事了,若是牵扯到在下倒也罢了,倘若涉及到曹公,在下实在万死……”
“你不必说这种话,其实要将此事压下去,倒也容易,无非是‘舍一王,换一王’罢了。”曹操神秘的在刘邈耳边说道:“殿下此事,幸就幸在尚未行事,千说万说都是出自旁人之口,之所以为人视为大罪,不过是有别人犯下的更大的错,尚未被指出来罢了。”
“舍一换一?”刘邈初时不明其意,等到曹操说完,他便恍然大悟,正要说话,却被曹操伸手拦下。
这时车驾不知不觉停了下来,曹操已重新靠车壁坐好,对刘邈淡淡说道:“再往前便是宣室,我还要去承明殿,只能劳刘公这里下车,自行过去了。”
刘邈深吸一口气,心里已有主意的他朝曹操稽首一拜,然后默然走出了车厢。这回又是曹彰为他开的门,只是与之前彷徨心境相比,此刻的刘邈已经有足够底气了,还能笑着再与曹彰寒暄多说几句:“我听说曹公曾问你等兄弟志向,唯你说‘愿为将’,是否?”
“喏。”曹彰看了一眼刘邈身后安静的车厢,抱拳说道:“在下一直想效冠军侯,封狼居胥,建立殊功。”
“善,他日你若是去并州从军,我必会为你引见雁门、定襄诸太守,你兄长在朔方经年,也常与我有往来。”刘邈说着,目光却是看向车厢。
曹彰诚恳道谢,面露喜色,显然是早已向往边疆很久了。
接着,刘邈便通过中黄门严峻的引见,到宣室见到了皇帝。
见礼过后,还没等皇帝拿出琅邪国的事情来,刘邈便开门见山,稽首拜倒,口称:“臣有事启,陈王宠昔年私祭天帝,希幸非冀,又擅居封号,拥兵谋乱,行迹昭彰,罪无可逭,叩请陛下圣裁,以慑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