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长孙兄一臂之力!”
长孙弘大乐,心道奶奶的,就等你这句话了!
两人又啰嗦了几句,时近深夜,李庭芝不便打扰,告辞离去,他就住在隔壁院子,敲敲墙壁都能听见那样的近。
一夜无话,旅途的疲惫驱散了初到繁华盛京的新鲜感,所有的人都睡得很香,在远处隐隐作响仿佛一夜无眠的喧嚣声里,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晨曦里飘来饭香,惊醒了一院子的客人,推窗望外,江南水乡里连阳光都柔和了许多的晨境,映入眼帘。
这里的空气带着湿润,嗅入鼻腔中非常受用,好像清新中又有晨露的芳华,比起西南那种潮湿得令人发颤的感觉来,简直如天堂一般。
天上朵朵白云缕缕飘过,在蓝色洁净的背景下分外的妖娆,院中的翠竹滋润了一夜的露水,湿漉漉的格外青翠,竹叶尖上滴滴晶莹的露珠在阳光下折射着,宛如颗颗明珠般笼罩着一层朦胧的光晕。
吃罢仆役们送上的早饭,长孙弘就在早早过来的李庭芝的陪同下,过去主屋的院落,跟孟珙和王夔见面。
因为枢密院发出的命令,几乎召齐了各地的制置使和掌握重兵的都统制,人物齐聚的话有上百人,枢密院的头和左右宰执就两三个人,短时间里哪里见得过来,需要递上帖子,等候安排。
于是今日要办的事,主要就是上枢密院递帖子,告诉枢密使,王夔等人来了,你看着日子见见我们吧。
至于孟珙,是不需要这样做的,以他的地位,枢密院就跟他家一样随便进,就连理宗皇帝,听闻他到了,也在一大早就下了口谕,派了个太监巴巴的候在宅院大厅里,等他起来就进宫面圣。
长孙弘到的时候,孟珙已经走了,听说天刚亮就起了,毕竟皇帝派来的人就候着,总不能让皇帝干等吧。
听说了这事,长孙弘倒是对理宗皇帝有了新的认识,在后世的评价中,理宗是个极不负责、极为昏庸的皇帝,除了窝在后宫调戏嫔妃吃喝玩乐,似乎就不爱干别的事,所有的朝政大权一股脑的丢给了贾似道,连襄阳被围了好几年都不知情,活生生的把祖宗交下来的江山亡在自己手里面,是皇帝中的反面典型。
但这么早就起来派人来请一位外放的重臣过去说话,似乎不应该是一个昏君做得出来的啊?
长孙弘心觉诧异,多问了李庭芝几句,方才知道理宗对孟珙极为重视,每次回来,在家里屁股还没坐热,宫里的太监就紧赶紧慢的来了,都是皇帝请去说话,回来时还会大包小包的得不少赏赐。
李庭芝说得骄傲,长孙弘心头却是雪亮。
表面上这是对重臣的礼遇,骨子里,却是不放心啊。
皇帝是天子,臣子都是帮他照顾天下的仆人,主人对仆人特别的上心,没事就请吃饭给东西的,只有两种原因。
一是离不开,二是不放心。
无论哪一种原因,这样的臣子得善终的可能性,都微乎其微。
套在此时此刻,理宗对孟珙的心思,大概两种都有,后者占的比重,应该还要大一些。
毕竟手握重兵的武将,皇帝对待他的态度,都是有些矛盾的。既想武将替他卖命,又怕武将卖命卖着想明白了,掉过头来也想当皇帝。
叹口气,长孙弘拿了早已准备好的名帖,跟着王夔一道,出门上马,望着城南凤凰山下宫城外的枢密院衙门,并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