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暗中宰了这小子,用他的脑袋去交好长孙弘?”金汝成眼珠子转了转,摸了摸下颚处的胡子,由于没有打理,他的胡子乱得像一蓬稻草。
“不知道效果会怎么样?”
安泰山狞笑一声,低声道:“定然是好的,大仇得报,任凭何人都会心情舒畅,必然会对我们心怀谢意,再送上一些好处,大事必成!当年我们跟桂如渊,不就是这样的吗?”
“桂如渊那鸟人每年从我们这里剥去了多少钱帛,怕他自己都数不清了,你说的不错,当官的哪有不爱钱的?读书人不是有句话,千里求官只为财吗?这法子可以试一试。”金汝成拨弄胡须的手猛然停住,下定了决心。
“不过李家在帮里有不少人,此事须得谨慎,不可走漏了风声。”他提醒安泰山道:“我能当上这个龙头,李家那个死掉的老爷子可是推崇倍至,一旦让帮众知道我要害他的子孙,你我都不得善终。”
安泰山答应道:“自然须小心,龙头把心放到肚子里,我做事,必然万无一失。”
两人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密谋,在另一边的远处,李显却也在跟几个井神帮的堂主级人物说着话。
他们围坐在一处,不忿的看着忙碌的吐蕃人,喝着闷酒。
“真他娘的没劲,我们这次死了多少兄弟,才抢回这么些盐巴,吐蕃人根本没出力,坐地就要分钱,哪有这种道理?”
“唉,寄人篱下,哪能不低头的?”
“你我都是卖命的出身,脑袋绑在裤腰带上的厮杀汉,何时受过这样的鸟气?”
“吐蕃哪里有江南好?江南风清水秀,女人千娇百媚,水灵灵的勾人得很,真不明白大龙头为什么要带我们躲到这里来?”
“嘘,小声点!别被人听到!”
“听到又如何?众兄弟早就有怨气了,又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说。”抱怨的人虽然嘴巴硬,但还是降低了几分音量。
“李堂主,你是李家人,井神帮就是你家祖上创立的,你去跟龙头说说,别呆在这儿了,我们换个地方发财去。”有人怂恿道。
李显黑着脸摇摇头,瞥一眼金汝成的方向,冷声道:“你也听到了,我刚才劝他早些回去,都没来由的招来一顿呵斥,如若再去劝他离开此地,不知道还会招来什么处罚,帮规伺候都不一定。”
于是众人愤懑的情绪愈加的浓烈了,有人道:“我看龙头是年纪越来越大,胆子越来越小了,往些年我们井神帮多么的快活自在,钱财女人什么都有,谁见了我们不恭恭敬敬的叫声爷?连官府的人都不敢招惹我们,现在呢,像老鼠一样躲在这里!”
“不如杀回四川去,蒙古人退走,我们不回去占回地盘,更待何时?”
“我听龙头说了,他是怕大宋官府换了人,严查私盐,回去没好果子吃。”
“官府又如何?我们贩私盐的,是贼,官府是兵,兵和贼本就是冤家,遇上了打就是了,井神帮怕过谁来?”
“哼!我看呐,大宋官府不待见我们,不如干脆投靠蒙古人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