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站出来,拱手道:“长孙大人说的有理,花钱买平安也不是不可以,但大人拿什么来保证,我们从瑞福祥手里买了盐,于四川境内就不会有危险?如果有了损失,盐监会不会补偿?”
众人暗暗竖大拇指,都道这人机灵,一下打到七寸上了。
不管长孙弘怎么回答,都会落入圈套里。
说没危险,那好,我自己抢自己,出了事你要赔钱;说有危险,那我还买个屁啊!
哼哼,想跟读过书的人比脑筋,你个兵汉还差得远!
他们怀着讥讽的心,等着长孙弘的笑话。
“没危险,不赔钱。”长孙弘淡淡的道。
盐商怔住了。
长孙弘看着他们,把肩膀耸耸:“我们保证官道上不会出现蒙古散兵的影子,但百密一疏,没人能保得万全,我只能说,在瑞福祥手里买盐,没危险。但不在瑞福祥手里买,要在四川境内行走,一定有危险!”
他指指两侧森然立着的玄甲兵,道:“大宋西川兵,声名远播,诸位如果没听说过,可以出去的时候,绕道西门去看一看,那边还有些东西没有送到京城去,要过几天才上路,正好可以让大家参观参观。”
西门处又有什么?
别说盐商,就连监丞伍昭祖都不知道,应该是说话的功夫,长孙弘派人在哪里弄了什么。
这些玄乎其玄的话,没有让盐商们产生感觉。
另一个盐商皱着眉头,看着长孙弘又道:“长孙大人,我们都是在这边做了多年盐业生意的老主顾,向来是直接从盐监这里买盐的,你一句话就要我们退出去,变成川盐的二道贩子,实在突然,大人就不怕我们不在这边买盐了吗?”
语带刀枪,却又理所当然,你要垄断,我就不跟你玩了,玩不起还躲不起吗?
长孙弘无所谓的摊摊手,笑道:“买卖自由,随行就市,这当然无法勉强,不过四川井盐,唯西川上等,夔州的井盐无论成色、产量还是品质,都赶这边差上好几个档次,其他地方的盐,运送起来运费比盐本身还贵。你们不买,自然有人买。我丑话说在前头,从明日起一个月内,是办理优惠卡的时限,在期限内去瑞福祥设在荣州城里的盐栈压钱订购的,可以享受折扣优惠,时限后再来的,对不住,就要在原有价格的基础上,上浮两成!”
他的笑容这次很干脆,很自信:“诸位都是心眼通透的人物,可以去访一访,我长孙弘是什么人,做过什么事,有没有能力把我刚才说的话变成现实,都可以去打听打听。”
站起身来,他把一直捏在手心里的铜镇纸放到桌上,冲众人拱拱手,道:“话就说到这里,我还有事,富顺监那边,也有人在等我,各位,改日再聊!”
他说走就走,话音未落人就到了大堂门外,两队甲兵紧跟身后,生涩的铁甲摩擦声听得人心胆皆惊。
等他走了,一众盐商与伍昭祖说了会话,因为长孙弘的关系,大家心中都有些沉甸甸的,举棋不定,伍昭祖也吃不透究竟这个武将葫芦里到底藏着什么药。
议论一阵,也没个结果。
众人干脆散去,这件事重大,回去要和幕后的东家们商议一下,临走时,记起西门的事儿来,大家都有些好奇,那里到底有什么?